第六十章:要离婚吗
第六十章:要离婚吗
林夏说出那些话,让我心口一窒,不知如何去回答便说:“我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无所谓,一直我都说,我会放你自由,你的心从来就没有在这个家里一分,多少的事你明明可以打电话质问我的,但是你没有,千寻,我还是你老公吗?我一出差,你就去陪着你喜欢的那个人,千寻,你是故意去接我的,也不点破我的谎言,你是觉得我心里内疚,不会再提这些了吗?”他声音越说越大,气愤是越来越激。
我头痛起来,真的不想听了。
也不想跟他吵什么,我也不想把他惹火的。
原来退几步,并不是大义,而是一种漠然了。
我以为删掉很多的东西我们什么也不要顾,好好地把这日子给过下去,原来很多的东西早就已经有嫌隙了。我和纪小北在医院的事,法这是一个导火线而已,把埋藏了很多的东西都挖了出来晒一晒,痛一痛。
爱与相信,毕竟真的是不一样的。
离婚二字,万万是想不到会从林夏的嘴里说出来,没有很惊叹,或者,都意识到这可能是会发生的事情,不管纪小北有没有回来,不管怎样,我们都没有天长地久一样。
我和他结婚了,结婚前他爱我,爱到可以不顾一切,可以为我牺牲一切,但是结婚后,也许他就会多了一种期盼,他给多少的爱,他就要我付出多少。
我看过一本书,那里说有了期盼,就越是想,然后若是没有回报,便会无比的失望,甚至是愤怒。
也许林夏,现在就是这样的症状。
他说出来的那瞬间,他也是有点儿后悔的。
我已经不想去猜想了,一段婚姻,若是没有二个人相爱,真的不是那么容易。
总以为很多事不要去点破为好,他对我也是一样。
其实心里,早就埋下了埋怨的种子。
我带林宇在小公园里玩,他拿着工具在挖沙,好不快乐,偶尔还会回头看看我在不在,我看着他笑,他就会朝我甜甜地叫:“妈咪。”
把泡好的奶给他:“喝点奶再玩。”
他双手抱住奶瓶就使劲儿地吸着,一边吸奶一边抬头看我,一会儿一瓶奶就让他喝得ZZ作响,我鼓鼓掌:“小宇好棒哦,都喝完了。”
他举起手骄傲地笑了,把奶瓶给我。
我取出纸巾给他抹完汗,他又继续去玩。
坐在那木椅上,长长地叹气,如果生活可以一直不变,多好,可以一直是孩子,那更好,永远的无忧。
我是以前享的福太多了,所以长大便一直不怎么如我心意。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进来,我有个感想,可能是纪小北。
可,为什么不接呢,我和他又没有怎么了。更没有逾越什么道德的界线。难道结婚了,就连异性也不可以多接触,多说话了吗?
凭什么?我便是爱你,我也不会这样委屈我自已的。
“喂。”
“陌千寻,我是纪小北。”
“有事?”果然是他。
听他的声音,都觉得会是一种安慰,会让不好的心情,慢慢地变好。
“有空么,请你吃饭,一家美味的私家菜馆。”
“我带孩子呢。”
那边沉默了一会,然后还是笑嘻嘻地说:“你感冒好些了。”
“是啊。”
“听你声音,听出来比头二天好听多了,出来吧,这里可以钓钓鱼,赏赏莲花看看秋枫,松树,你是找也找不到的好地方。带你孩子一块来这里吃饭,我包准你们会喜欢这里的。”
“你就扯吧,这什么季节了还有莲花?”
“你来看了不就知道小爷是不是扯了,不是好地方,能让我发现吗?一句话,来是不来。”
诱惑我啊,可惜现在诱惑不了,我断定地说:“不去。”
“怎么,没胆子啊。就吃个饭怎么了。”
少用激将法,这不是时候。
“挂了,不跟你聊天,你也别打我电话了,我跟你不熟。”
那边就笑:“在公园里啊,我听到很多孩子的笑声了,喂,陌千寻啊,我建议你还是四下看看有没有拉二胡的艺术家,人家可是认得你这傻妞了呢。”
我噗地一笑,四下看看:“懒得跟你说了。”
“郊外湘和路,有个花园,种了很多的海芋很是不错,你要是喜欢去看看,准能挑到你喜欢的。”
“谁说我喜欢来着,不跟你扯了。88。”
挂了电话小宇跑过来拉着我叫:“妈咪,我想睡觉。”
“好,那咱们回去吧。”
“嗯。”
他犹还不知道我和林夏吵架了,一回家就叫嚷起来:“爹地,爹地。”
里面很安静,他似乎不在。
小宇很是失望,跑到卧室,再到书房,然后问我:“妈咪,爹地呢?”
我哪儿知道,小保姆出来说:“林太太,林先生刚才出去了。”
“呃。”
让她带小宇去睡觉,饭厅里还搁着做的几样菜,小保姆吃过点就没有人再动了。
回到卧室想去小睡会,林夏的信息发了进来。
只说:“千寻,你和小宇去美国定居吧。”
什么意思呢?我想了很久,我想我的脑子并不是怎么聪明的,这些事我也想不透。
第二天去酒店上班,纪小北因为我的请假,也从酒店搬了出去,但是服务VIP房却已经有人了,询问经理,经理让我去一楼前台那边先见习。
上午忙得很,见习意味着要很多的事做,一楼的大堂经理什么事都会指咐我去做。
中午吃饭时候也是很往后的,林夏发了个信息过来:“你的意见如何?”
还是要我去美国的事,我有些来气,索性就回了个信息给他:“为什么要我去,我不会去的。”
我的根,都在这里,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我爸爸妈妈也葬在这里,我熟悉这里的一切,我为什么要离开。
你不相信我,到美国就会相信了吗?
他便也没有信息再给我了,晚些的时候下班,保姆和小宇等着我下班回来,小宇委屈得想哭:“妈咪,好想你啊,妈咪,我饿啊。”
“小宇他不想喝奶,我也不会做饭。”保姆有些尴尬的解说。
“没关系,要是下次饿了呢,你就带他出去吃些东西,你们的吃的费用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补回给你的。”
“是,林太太。”
这个保姆是林夏请的专业级保姆带孩子,但是只是负责带孩子,什么事也不会多做的,这是一开始便是有合同的。
这保姆的工资吧,也许比我上班还高点,唉,但是这些事也是一直林夏在做。
他不在,总是觉得很多的事,也会变得劳心劳力。
带他们在外面先吃了点东西,这才去买菜回来,炖了鸡汤放着,再给小宇做点吃的。
忙完一切去书房,林夏的笔记本电脑搬走了,只有我那台孤单单搁在那儿。
开了电脑,上了QQ,依然是安静的一片,我的朋友,太少得可怜了。
林夏的QQ签名改了:不想再退。
我苦涩地一笑,关了电脑去睡。
一早上便要起来给小宇做吃的,只盼着何妈能快些回来啊,把米粉搁在碗里,鸡汤放在小锅里跟保姆说:“中午开了火热了汤就可以把米粉放下去,煮个三分钟左右就可以了。”
“嗯,好。”
“我炒了些菜,你放在微波炉里加热一会就可以吃。微波炉会用吗?”
“我没做过饭。”她说。
“那算了,中午我会叫外卖上门,什么你也别碰了,到时要把小宇先喂饱。”
“会的。”
“小宇,妈咪上班了,来,亲亲妈咪。”
他抱住我亲亲,却很乖地不会闹着要我带他去。
“乖乖吃姐姐的话,冰箱里有小脆饼,想吃就叫姐姐给你拿哦。”
他挥着小手跟我再见,还给我打个飞吻。
心情变得美好起来,去上班得以饱满的精神,还有微笑服务着。
跟着前台漂亮的MM一直入单,出单,收钱找钱,还有各种客房服务都要转接,叫醒,提醒等。
电话叫个不停,只好借了个空隙去洗手间里。
是方阿姨打来的,我深吸口气轻声地叫:“妈。”
“千寻,小宇呢?”她一开口,就这么问。
“他在家里呢。”
“谁给他做饭吃?”
“我叫了外卖过去。这几天何妈回老家去了,有保姆看着,没事的。”
“你和林夏要离婚吗?”
她说得那么的单刀直入,我都不知如何去回答。
离婚,我真的没有想过。
“小宇是我们林家的孩子,你们怎么样,我是不管,但是万万不可委屈了孩子,伤害了孩子,你倒也是有本事的,林夏有多好的涵养,也给你逼成这样。你们是离也好,不离也好,小宇,总是林家的,这一点你得记清楚了。”
“妈。”我有些不悦地叫了一声。
她很强势地说:“我会派人去小宇过来,你肯定是照顾不好她的。”
“我自个的孩子,我会照顾好的。”
“你连你自已的事,都一塌糊涂,你还说能照顾得好他,小宇已经上车了,打电话告诉你,也是对你一声尊重,我还有事忙,就这样。”
嘀嘀的声音还在响,我抬脚狠狠地一踢门板,却把我自个的脚踢得老疼老疼了。
我倒也不是不知道,林家对我的接纳,那是看在林夏的面子上,那是看在小宇的面子上。
一直以为,我都是那么那么的不重要。
孩子是林夏的,但也是我的。凭什么你们要这样子,就因为我弱势吗?如果我的爸爸妈妈在,焉能任你们这样欺负我。
愤恨与委屈的泪水,一起滑了下来。
我抬手抹去,却是越抹越多。
林夏,你不想再退是不是,我也不想再退呢,如果要离婚,我成全,我为什么不成全。
哭得好难受,仍还没有忘记,现在是工作时间。
自已的家事,终究是关起门来的事。
再难过,也要尊重这么一份工作,因为还拿着这么一份薪水,心里在哭,在气,在怨,却还是笑脸迎人。
眼睛有点肿了,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爸爸妈妈你们若是在的话,多好啊,哪怕是平凡得一无所有,我也有个哭诉的地方,也会有人安慰我,抱抱我。
回到家里是空空的,没有声音,没有气息没有烟火没有灯火,我如若被这个城市遗忘,丢弃一般。
无力地坐在地板上,手机与我一样的安静。没声音,没人找,不被谁需要着。
有时候我挺恨我自已,总是把生活过成这样,往前一步是幸福,退后一步是一无所有。
心里的感觉,就那么重要吗?林夏对我好,谁不说呢?
为什么就不可以骗他,说我爱他,就不可以肆无忌惮地跟他撒娇,有时欺骗,也是善意的。
可是我真的说服不了我自已,我做不到那样。
即使现在一无所有,孩子让林家带走,他也离开,我仍然不想打电话给他,告诉他我决定去美国定居。
为什么要走,你不想退,我也不想退,我们二个其实一直不合适,你想把我改造成一个你的妻子,那估计也不是我陌千寻了。
去翻出烟来吸,一个人默默地吃饭,看电视睡觉。
也忘了是谁说过我,很倔强很倔强的一个人。
上班依然打起了笑意,一早上却是收到大束的海芋,很漂亮,很新鲜,没有任何的卡片,送花的小弟只是说:“送给金碧酒店的陌千寻。”
好大一束,我放在地上。
另个一个人笑:“千寻,是你老公送的吧。”
“不是。”
肯定不会是他,我们冷战了,我们吵架了,而且就算不冷战不吵架,他也不会送我海芋。
“上班吧,别谈太多私人的事情,你们最好也不要把私人的事情带到工作环境里来。”
“是,经理。”
第二天早上上班,还是一束海芋,还沾着露水的清新。
天天忙得紧,这才是真正的工作,以前是多轻松啊,那是林夏照顾着我呢。
吃力地搬搬抬抬,哪里需要就往哪里跑,偶尔还得站在门口迎宾。
一楼的大堂经理总是恨不得把一个人当作二个人使,工资单发了下来来,三千五的工资降到只有二千元。
其中一千五是罚款,上个月我不小心打破了个花瓶,还请了假,还有一个房的钱我们没有做好,便让我们三人分担了连罚补回酒店的损失。
这点钱我倒是不放在眼里,银行户头的利息也不止这点,就是有点郁闷而已。
整理着送来的玫瑰花,花刺尖利割破了手便去找个止血贴来贴,一回来看到经理黑着一张脸站在那儿。
“陌千寻,你去哪里了,工作的时候可以随意走来走去的吗?让你处理的花,都一个小时了你还没有处理好,如果你不想上班,你大可回到家里去做你的富豪少奶奶。”
我最恨,就是别人这样看不起我。
可以甩手不干,但不喜欢这样,从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回来。
“我会马上做好的。”
“快点,三点之前要把玫瑰花都换上。”
“是。”
前台也挨不到边了,做的全是打杂的活儿。
天天早上准时的海芋,还有很多的谣言,让我在金碧酒店里立足变得很难很难。
敬之打了个电话给我:“千寻,你和林夏是怎么了?”
“没什么。”
“还说没有什么,要是没有什么林夏哥昨天晚上怎么会喝醉。”
“那你现在打电话给我,想说什么?”
敬之道:“千寻,你不要觉得林夏欠你的,老实说是你欠他的才对,你不要忘了你那时生病,是谁守在你身边的,是林夏哥,你的酒店经营有问题,是谁眉头皱也不皱地帮你的,是林夏哥。你做手术,是谁日夜照顾你的,是林夏哥。”
我就笑,笑是心里酸痛:“是林夏找你喝酒的么?”
“千寻,我在跟你说这此事,你不要不当一回事,林夏哥对你这么好,你不要再伤害他了。”
“敬之,你说,昨天晚上是你找他喝酒的,还是他找你的,说。”我很凶地一吼,大概吼得真的有点恶。
敬之在那边就答:“林夏哥说心情不好,我就和他喝了点酒。”
便是这样,他不高兴,他心情不好他就可以去找人喝酒,不必把自个心里所有的苦说出来,而敬之他们是什么人啊,个个是人精,哪能猜不出来呢。
这不,马上就会打电话来责备我了。
言语里不直接说,但我不是傻子啊。
“敬之,我一直把你当发小,当朋友呢。”
那边不吭声,我又说:“其实我们这些感情,也不过是我一厢情愿所想的,如果我和林夏分开,我伤害林夏,我不接受林夏,我就会一无所有,你们就不会和我来往,抱歉敬之,这样的朋友对于我来说,也无所谓了,我失去一切,也没有所谓,因为压根都不是我自已的。”气怒地将电话挂掉。
莫名的生气,郁积在心。
谁也不要劝我,谁劝我谁就是我的仇人。
吃到一半的午饭,哪还能再吃下去,索性到洗手间去,长长地叹息。
再画个淡妆去上班,新的排班表出了来,排到上小夜班,得上到十二点,也是做些杂工之类的。
没关系啊,再苦我也会咬着牙下去的。越是想让我离开,我就越不会离开。
乔东城带人进来的时候,那时候我就站在门边,秋的冷风吹得发寒,他站在门口看着我,我努力地笑着弯腰说:“欢迎光临。”
他也不说什么,带了人去登记,然后上去,再下来他在门口问我:“什么时候下班?”
“十二点。”
“好。”他说了一个字就出去了,站到十二点下班去换了衣服,双脚肿痛得走起来真有点要命。
椰树边的车灯一亮,那军牌车格外的显目。
乔东城下了车,绕到另一外去开了车门:“千寻,上车。”
车子开了老远,我静静地看着外面的霓虹灯,开了点窗让秋风吹进来,午夜的北京,为何还是这么多的笑声,这么多的热闹?
肚子咕咕叫着,我有些不好意思。
乔东城一笑,车子熟练地转弯,开到一个小餐厅:“去吃点东西吧,我还没有吃晚饭,陪我吃点。”
清粥很香,带着几分的甘甜,吃了足足二碗清粥配生菜,饱暖无比啊。
“要不要去泡个脚?”
“不用了。”
“千寻,你念的是酒店管理,不管你是不是见习,一出来也不应该是站在门口,穿这么高跟的鞋,如何不会脚肿痛。”
“慢慢会习惯的。”
“要上班上这么晚吗?”
“这个星期是小夜班,下个星期会是大夜班。”
他眉头皱了皱:“你会不干了么?”
“不会。”越是这样,我就越要做给他们看,不是你们这样逼一逼,我就会退步的。
他轻叹口气:“千寻,有时候太倔强,也非是一件好事。”
“有些事我不会坚持,但是有些事,我会很坚持很坚持,这是我自已的原则。”
“走吧,我送你回去,一会太晚了你回去倒不好,会让小宇牵挂的。”
“他不在家,林夏也不在家,我一个人在家什么时候回去也不会让人牵挂的。”
“千寻,莫非如阮离所说,你和林夏吵架了?”
“是啊。”我淡淡一笑:“乔东城,别劝我,我不想听呢。”
他也淡淡一笑:“上车吧。”
车往我家的地方开去,他方才说:“千寻,我不会劝你什么,你现在不管做什么事,你都比以前成熟得多了,你自已知道你自已做什么,你要的是什么。”
“呵。”这会是轻松的笑了。
“也许还有几个,会是真正的朋友,乔东城,你有没有再去看过陌燕。”
“我现在没有什么空,大多让人带些东西去看看,说没有什么事。”
“那便好,她还是个孩子,我也不能跟她计较那般多。”
他送我到楼下:“千寻,累的时候可以放自已一些假。”
“好,再见。”
弄了热水泡着脚,终于没有那么累了。
早餐一个人吃,午餐还是一个人吃,三点上班到十二点。
好多好多天了,林夏不曾打电话给我,也没有联络我,我不知道这样的冷战,要到什么时候。
十二点下班坐租车回去,不曾想到白玲玲在我家门口等着。
“有事?”一身的疲累,我挤不起笑容来。
“我想跟你谈谈,陌小姐。”
“明天上午吧,九点去咖啡厅。”我不想让她到我家里。
拖着沉重的步子开门进去,随手就甩上。
依是发信息去问保姆,小宇这几天过得好不好,方阿姨带他到南方去了,我连见,现在也见不到。
第二天上午保姆才会回我信息,现在这个时候也估计是睡着了。
九点钟准时出现在附近的咖啡厅,白玲玲穿得很有气质,如文艺青年一般,那针织的披肩冲撞了几分她身上的强气,显得气质,有才,肌肤若雪,手指纤长细嫩,那般的惹人注目,这样的人注定就不会沉默于平凡之中,她一向知道她自个的优点,而且会把这优点扩大。
“小姐喝些什么?”
“奶茶就好,谢谢。”
她朝我一笑:“陌小姐好像没有休息好,都有些黑眼圈了。”
“上了些年纪,休息不如从前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我们不是朋友,所以不会闲聊着喝咖啡。
“我想你离开林夏。”
她说得很直接,而且很是理直气壮的。
我抬头细看她,她依然自在:“我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跟林夏离婚,你不适合他。”
“然后你觉得,你会比我更适合吗?”
“是。”
“你跟林夏上过床吗?”我也很直接地问。
她低头一笑:“上过又如何,没上过又如何?”
“没上过你凭什么叫我跟他离婚?”
“那如何上过呢?”她一抬眼,眸里间尽是坦然。
我端起水杯,把水静静地从她的发间倒了下去,湿了她精致的妆容,湿了她的衣服:“我最恨第三者了,白玲玲,我以为你才气傲人。”
不想再多说,拿了手机就走。
手还是忍不住颤抖了,打了个电话给林夏,林夏的电话是助理接的:“林太太,林经理正在开会。”
“请你帮我转告他,我陌千寻,要跟他离婚。”
挂掉,关机。
便是这样,就把婚姻给送了。
我抬头望着这蓝蓝的天,用力地笑着,狠狠地笑着。
在很多事上,我不退不让,我倔强得可以,但是在很多生活上,我却是一次一次地被痛击着。
我是配不上,所有人都这么看,我占着你这林太太的位置又不爱你,这是多大的罪过啊。
离婚吧,属于我的东西,我搬走,这是你买的房子,我的电脑,我的书,衣服你买的,鞋子你买的,钻戒什么都是你的,我只拖着书带着电脑与一个小熊离开。
第二天一上班就看到了林夏,他在酒店门口守着,脸色有些疲累,把我拦了下来:“陌千寻,我们谈谈。”
“我不想跟你谈了,林夏,我们离婚吧,不要你提出来,我来提。”反而所有人都觉得我不好,何妨坏人做到底,我不介意的。
“千寻,别闹了。”
“我没闹。”
“千寻。”他叹口气:“我很累,别任性了,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谈,不要说太多覆水难收的话,你是个妈妈,做什么事说什么话多想一点点。”
“我不想再听你说这些了,林夏,够了。”我大声地一吼,把他也骇了一跳,把酒店门口的的同事也吓了一跳。
我几乎从来没有这么失态过,逼得我急了,什么事儿我都能干得出来。
怒火冲天地进去换了工作服出来,就站在门口,挤出笑意来就这么笑着,如一个木头娃娃。
林夏还在那儿,烟吸了一支又一支,踩熄,又再吸,我不知他想什么,我也不想去知道。
在婚姻里,我不曾背叛你,同样,我也不喜欢被背叛,我不管你婚前作过什么,即然结婚,就得好好地相守着那一份神圣。
“千寻,跟我回去。”
“我不。”
“千寻,有什么事你跟我说便是。”他软下声音来,很温和地说。
我转过头,看也不看他。
他却从后面抱住我,沙沙地说:“千寻,跟我回去,咱们不吵架了,咱们好好过吧。”
“如果我和别的男人上床,你会和我离婚吗?”
他讶然,我淡淡一笑:“你也觉得无法接受,是不是?
拉开他的手:“我要上班,不想和你说话,也不想听你说话,你走吧!”
“你跟我回去。”他不放开我。
我们便在酒店的门争执了起来,到底是经理来了他才放开,一个电话打来他又走了。
经理把我叫到办公室里去,也不训斥我了,而是说:“陌千寻,我们金碧酒店是个小庙,容不下你这尊大神,你这个月的工资我已经让财务算好了。”
意思是要炒我鱿鱼了,真不甘啊。
还是拿了钱走,想狠狠地大哭一场
“妞,去哪呢?”
我走得很快,不想去理会他。
“小爷有空,送你呗。”
拦了出租车钻进去:“师傅,随便开,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他有些哑然失笑:“姑娘你和男朋友吵架了吧,你看你男朋友的车一直跟着呢。”
“他不是我男朋友。”
师傅只是一笑,摇摇头叹息:“吵吵小架闹闹别扭,倒也是会增进感情,夫妻都有吵的时候,牙齿也有咬到舌头的进候。”
我一瞪他:“你能不能别这么多话。”
静静地开车,就不行吗?
“陌千寻,带你去个地方,很多海芋。”
我心,忽然就一动了。
过了红绿灯让师傅停下,纪小北这丫的开的是趟蓬车,连个车门都不开,示意我跳上去。
穿高跟鞋怎么跳,低头把鞋一脱扔了进去,手一撑就跳了进去,他马上就一踩油门开得飞快。
差点让我一头往前面撞去,抓起一只高跟鞋往身上一敲:“有这么开车的?”
他笑得腻是得意了,抢了我的鞋子就往路边一扔。
“纪小北,你这混蛋,赔。”
“我赔给你一样的,你要多少,我赔你多少。”
车子上了高速,出了郊外。
“哇,我看到了,好漂亮啊。”河的对面,全是海芋,如洁白的天堂一样。
车子一个转弯,到了那一片海芋园,绿绿的草地赤脚下去踩着,无比的舒服。
那一片海芋都在开花,洁白优雅的花瓣,嫩黄的花芯,我喜欢海芋,就是它只有一片花瓣,一颗芯,也许是我一直的执着。
“喜欢不喜欢?”
我用力地点头:“很漂亮啊。”
绿油油的叶子铺着白色的花,如天堂。
伸手想要去采,纪小北却拦住我:“海芋有毒的。”
“居说吸了茎部的汁液,严重会心脏窒息而死,纪小北,如果我吸一口,你敢不敢跟着我吸一口。”
他痞痞一笑:“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脑子有病,忽然就这么想。”
“切。”
上车的时候他忽然凑近我耳边说:“我敢。”
我一笑,从后座抽了枝海芋把玩着:“回去吧,我请你吃饭。”
“得啊。”
“纪小北,你还记得起以前的事吗?”
他认真地开着车:“大概了。”
“哦。”
车子开去私家菜馆,鞋子少掉一个恼恨死他,让他扶我进去就赶他出去给我买一双鞋子。
我翻着菜单,眼前光影一暗,头也不抬地说:“要是不漂亮不合适的,我可不要的。”
“jessica是想要些什么呢?
我抬头,看到纪大北那双眼眸里带着狡诈而又幽深的光。
心里微微一抖,冷下了脸淡漠地看着。
“不认识我了么?Jessica,或者我该叫你林太太。”
我把菜单放下,傲然地看着他:“纪大北,好狗不当路,好狗更不要当着光。”
“傲傲的样子,挺不错的。”他笑笑:“不如一块儿吃饭。”
我转头,看也不看他。
他自讨了个没趣,便去了旁边的房间。
有他在的地方,便不想多呆着,赤着脚走了出去正巧纪小北提着一双鞋子走过来,瞧着我便取笑:“嗳,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你还想念上了?”
“我不想在这里吃饭。”
“怎么了?”
“没有怎么了,不想就是不想,还需要很多的理由吗?”
他耸耸肩:“需要个屁理由,走呗。”
旁边那车,应该就是那个人的。
“纪小北,我来开吧。”
“成啊。”
坐上了驾驶位,往后退一点,再加足马力狠狠往前一冲,硬生生将那黑色的车撞塌进去,撞得它哇哇直叫赶紧一转头就跑得飞快。
最后去吃的还是肯德基,痛快地吃了几杯新地瘫在椅子笑。
纪小北看了摇头无奈地笑着:“不就几杯雪糕,至于么你?”
“我就爱吃。”我笑得那么的沾沾自喜:“吃一吃心情很好,你会么?哼,我会呢。”
他就看着我笑,眼眸里有一抹的痴迷。
“千寻,我们一块儿去过西安,对不对?”
“对。”没有必要骗他,他看我的眼神,我几乎在猜想他已经想起了全部。
那种小心翼翼的疼惜,呵护,还有无奈。
那个小北似乎又回来了,他把一杯草莓新地推到我的面前:“如果可以让你吃了更开心一点,那就多吃一点。”
“千寻,天使酒店还喜欢吗?”
我的泪,慢慢地满了眼眶。
小北你终是记起那儿来了,天使酒店我们说好的宝宝,但是我却给林夏生了一个儿子。
“喜欢么?”他轻轻地再问一句。
我伏在他的手上,让泪水落在他的手心里,我的泪只让他知道,只告诉他我心里的难受。
他暖暖的指腹,抚着我的脸,我们却只能这样,小北,我们的身份不可以再往前一步了。
只可以这样亲亲你的手心,我现在还是林夏的老婆。
“还以为你嫁给他,会快来一点。千寻,我后悔了,看到你的泪,你的委屈,我要把你抢回来,我不要我的宝宝委屈着。”
都记得了却说只记个大概,小北,难道这样你会觉得让我比较好受吗?
“宝宝。”他轻声地叫:“我放在心尖上要娇宠的宝贝,怎可以让她这样的哭。”
“已经回不了头了,怎么样?”所有的事情,都不可以再倒回去了。
还可以重来,可以抛弃开一切吗?
小北,你还是孤身一人,我跟你不一样,我还有个小宇。
“我那时年轻气盛,我那时还不够强大,把我最爱的宝宝给弄丢了。”他沙沙地手,手贴着我的脸:“宝宝,不要再哭了,泪水就是刀尖,刺着会痛。”
我心,静静地沉静着。
纪小北说什么对于我来说,都是一种诱惑,我是这么这么的爱他,可以为他做尽一切。
但是现在,相隔了多年,又或许因为一直心里介怀着从来没有放下才会觉得重要。
拉了他的袖子擦擦泪,然后抬起头来看着他,冲他一笑:“小北,我要回去了。”
我想离开北京,工作不顺利,家庭不如意,孩子让方阿姨带到南方去,也不能丢下不管的,他终究是会想我。
订了机票去南方的那个城市,一大早就出发。
北京是浓浓的秋寒之意,出了机场这个城市却是热浪袭人,坐上出租车看到沿路都是花意还浓,绿叶成荫。
打电话去给方阿姨:“妈,我到了C城,小宇现在在哪里?”
方阿姨却有些戒备地说:“你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过来了?”
“在北京已经没有在工作了,好些时候没有见小宇,所以就过来看看。”难道我来看我自已的孩子,也需要先打个的了报告吗?
“千寻啊,今天小宇不在这里,去临城玩去了。”
“没关系,我现在倒也是可以打车过去。”
“改明儿再见他吧。”她冷漠地说:“我现在忙着,稍晚再打电话给你,你自个先找个酒店住下。”
然后就是忙音,气得我有些呛的。
我一步步地退让,你却一步步地欺负,算是什么。
孩子是我生的,我连看的权利也没有吗?
在出租车上打保姆的电话,保姆电话现在正在通话中。
能打通的时候,保姆却怯怯地说:“太太,夫人让我带着小宇就回北京呢。”
“几点?”
“就一会儿的机票,现在已经出了游乐场,有车在外面等着去机场了。夫人说已经订好了票。”
是怕让我抢走了小宇,但是你们觉得我能抢得走吗?
我爸爸妈妈也不在人世了,没有人能为我作主,你们想怎样,就怎样。
“小宇现在在你身边吗?”
“在的,太太。”
“把手机给小宇,我跟他说几句话。”
她犹豫了一会,还是把手机给了小宇,小宇的声音委屈地传来:“妈咪,我好想你。”
“小宇,妈咪也好想你。”
“妈咪,你不要小宇了吗?你都不来看小宇。”
“要,妈咪爱小宇,很爱很爱。”一听他的声音,泪水就忍不住地滑下来。
小宇也在那边哭:“妈咪我要你,我要你。”
他一哭,我的心就碎成一片片:“小宇乖不哭哦,妈咪也马上就回北京,咱们在北京见。妈咪会买棒棒糖和小脆饼给小宇吃,所以小宇不能哭好不好?”
压着手机跟司机说:“麻烦你调个头,再回机场。”
“妈咪,奶奶说要带小宇去美国,妈咪会不会去?”
我一怔,这个我倒是不知。
他们一家,到底真的是把我当成什么了,我就是软柿子再好捏,也不能这样欺负啊。
“妈咪不去,小宇也不去。”
“小宇真乖,咱们北京见,妈咪真的好想小宇。”
C市也是个大城,经济等发展得也是数得上名的,去北京的飞机飞得密集一点,买我能赶上最早的一趟,刷了卡就跑去安检。
飞往北京是三个小时,我仍然是整理不出一点点的冷静,下了机没有跑出去,就坐在行李那地方等着,小宇的飞机到北京也差不了多少的时间,等了大半个小时就出来了,保姆翻出行李里的衣服给小宇穿。
“小宇,妈咪在这里。”
他转身一看,泪就滑了下来。
就快地就跑过来,狠狠地撞进我的怀里,我把他抱起来他就亲我的脸,亲我的眉头,抱住我的脖子:“妈咪妈咪妈咪。”
“乖小宇。”
保姆也跟了过来,有点抱歉地跟我说:“太太,夫人说有人来接我们,要我们直接回林家大宅里。”
“不回。”我强硬一句,抱着小宇:“小宇饿了没有,妈咪带你去吃饭。”
“嗯。”
“太太。”保姆有些为难:“夫人会责怪我的。”
“你不是领她的薪水,而且孩子是我生的,又不是她生的。我放你几天假,你也不必再跟着照顾了。”
抱了小宇出去,打了车就先去吃东西。
小宇喜欢吃的可乐,薯条,都给他买。
带他回我住的地方,把小宇放在床上睡着,便开心地去炖鸡汤,等晚些就给他做米粉吃。
好些天没有见他,又觉得他长大了一点,睡醒后小脸红扑扑的,朝他一笑他就会眯起眼甜甜地笑着。
宝贝,你也是我可以放心去爱的人,抱他起来亲亲小脸蛋儿:“小宇,要不要去坐摇摇车。”
“要要要。”可开心了。
拿了小钱包牵着他出去:“咱们先去买些衣服,买零食,出来就在超市外面坐摇摇车好不好。”
我说什么,他都说好,这么多天我想他,他也想坏我了,方阿姨再怎么隔离,还是无法隔我们之间的母子之情。
回来就给他洗澡,让他坐在小凳子上喂他吃米粉,那双黑亮亮度的眼睛就这么看着,那么的信任,依赖,让我觉得哪怕是把心掏出来给他,也是心甘情愿的。
“妈咪,爹地呢?”
“爹地在上班啊。”
门铃响,我想也许是林夏吧,毕竟小宇让我半路截走,方阿姨会很急的,一急肯定会打电话给林夏他们。
“小宇等会,可能是爹地来了。”
门一开,不曾想到是林伯父,我叫了一声:“爸。”他板着一张脸没有什么表情。
直到小宇冲出来开心地叫:“爷爷,爷爷。”
他脸色才柔和一些,抱起小宇:“想爷爷了没有?”
“想。”
“跟奶奶去玩,好不好玩?”
小宇摇头:“不好玩,小宇想妈咪。”
“爸,快进来,我给你泡杯茶去。房子比较小,也没有好好的搞卫生。”
他抱着小宇坐下看了看:“这几天,就住在这?”
“是啊,爸,这是我妈妈留下来的房子,到租期了也就没有再租出去。”我去倒热水泡茶,上好的铁观音放下去,第一道茶是不能要的,他对喝茶比较讲究,多少我也是放在心上。
把茶放在茶几上,小宇拿着他喜欢的零食正要他吃,他放下小宇:“小宇乖,去那边玩,爷爷跟妈妈谈些事。”
小宇便很乖地就离开,我轻声地说:“爸,你想跟我谈什么事?”
“你和林夏在闹离婚。”
“是的。”即然瞒不了,也没有必要再瞒。
“即然你们觉得走到了头,那么再挽留也是多此一举,小宇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
“我什么都不要,我要小宇。”我打断他。
他刚毅的眉一扬起,眼神变得犀利起来:“小宇是我们老林家的孩子,不管是你还是谁,谁都抢不走,千寻,你是小宇的妈咪,我这个做爷爷的也不想伤害了小宇,必要的时候法律也是一件维护的手段。”
打官司,我这个做妈妈的,注定会输吗?与别人打也许是未必,与林家打,只有一个肯定输的答案。
我苦涩地一笑:“若是我爸妈尚在,跟谁打官司我都不怕输,若是他们尚在,林伯父你会不会还这样强硬地跟我说话?”
他紧闭着嘴不说话,然会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纸:“你看看吧。”
“给我五套房子,给我五千万。”我咬咬唇,然后一笑:“小宇在你们的眼里,倒还是值蛮多钱的。但是如果你们肯放弃,我也会如你写的这样,五千万,五套房子。卖血卖肾我都会想办法弄出来这么多钱来。”
“千寻。”他不悦地皱眉头:“你和林夏有共同抚养的权利,并不是要割断,你一直是个聪明的女孩,只是不适合我们老林家。”
其实一直不曾得到承认,我是知道的。
我摇头:“我不签,我生儿子可不是用来卖的,我还尚尊敬你是小宇的爷爷,不想跟你说一些不好的话。纵使我人单力薄,我也势必要争到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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