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爱你,放你
第六十二章:爱你,放你
依然是忙碌着,却又不知在做什么,一如既往的生活,静若水一般,是幸吧。
很多事情总是要往好想的,做生意我定不是那个料,工作却总是很有阻碍,放弃么?做个阔太太,闲妻凉母,那似乎会让心里更空荡。
又面试了几个公司,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阴沉的天空刮着狂烈的风,大雨将即,到处都是神色匆匆的人,赶往自已的目的地。
时间还尚早,三点还没到,乌云早把日头遮了去,看上去如若五六点。
记得秦瑞就在这附近的上班,买了杯奶茶,买了点点心便上去。
特地让助理不要先通知,敲敲门。
秦瑞清亮的声音:“进来。”
探个头进去甜甜一笑,秦瑞戴着无框眼镜,清俊白嫩的脸庞都是认真的神色。
“下午茶来喽。”
他抬头,欣喜地一笑。
伸手将眼镜取了下来放着揉揉眉尖:“千寻。”
“会不会打忧到你?”我把奶茶和点心提进去。
“什么话。”他接过我提的东西,引我去办公室的沙发边坐下,软绵绵的沙发坐得特舒服。
拍了拍:“好舒服的沙发。”喜欢柔软得不得了的,一坐下去就可以把自已陷进柔软里面。
他把奶茶倒在英伦风格的瓷格里,给我端上一杯:“倒是想不到千寻会来这里。”
“我来看看,你有没有偷懒。”
“如何?”
“很好,很勤快。”他喝奶茶,也喝得十分的优雅。“秦瑞,交女朋友了也不能偷偷摸摸的,得带来给我看看。”
他淡淡一笑:“哪儿有那功夫呢。”
“得,你们号称钻石单身汉,一结婚就怕折了身价了。
不过秦瑞,并不是这样的人,他做事都很认真,感情什么的,也都是一样。
他和东子他们不一样,从不玩弄感情。
“千寻,最近如何?”
“还好啊。”
“难得有空,要不我打电话给东子,阮离敬之他们,咱们一块吃个饭,如何?”
“我请你和东子吃个饭吧,别的咱下次再请。”
“怎么了?”他轻声地问一句。
“没什么。”
他笑笑,眼里一片明了,但是秦瑞是多么温和而又聪明的人啊,我没说的事,他不会追根究底。
我低头喝一口奶茶,毕竟是外面买的,味道不是那么的纯正。
“真正的朋友,真的很少,秦瑞。”
我想,他也是能明白的。
敬之,阮离,那是林夏的朋友,并不是我的。
他拍拍我的肩笑:“得那我请你吃饭。”
“行啊行啊,剥削你们做老板的。”
“等我一会,我去交代些事,一会便去。”
坐在他的豪车里我有些感叹:“明明是想探班,给你送下午茶,怎么的就变成了我把你拐出来吃喝玩乐来着了呢。”
“总是要给自已一个借口,休息休息,事情放在哪儿,也不会长脚跑走,千寻,只有一个。”
我靠在车窗那儿,懒懒地笑着。
就这样,多好啊,舒服。
朋友的感觉,最重要的,也就是舒服。
“笑什么?”
“呵,就是莫名地想笑啊。”你看,北京的一切,还是这样的熟悉,我们打小在这里长大,以前我们骑着自行车呼啸而过,我们的青春留下点点笑意与放肆。
现在还是这样,不要因环境,因人而改变自已的心情,每个人,都是自已的天使,都是自已的骄傲。
不管别人如何看,这是生我养我的地方,这里有我的朋友,这里有我所熟悉的一切,多幸福啊。
黄豆大的雨打在车窗上,我伸出手指去触摸,抚摸到外面是清冷的感觉。
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只是眨着眼睛,镜中的我,忍不住眼眶开始泛红了,开始慢慢地有泪,一点一点地滑了下来。
秦瑞什么也没有说,伸手,轻轻地拍拍我的手。
我转过头朝他一笑:“呵,没什么,一下雨,就想哭。”
“曾经有一个人说,一下雨就是她的生日。不是该高兴的么?”
“是啊。”
一下雨就哭,泥娃娃会失了心。
雨是天空的眼泪,泪是心里的感触。
擦了泪用力地笑着:“呵呵,我多傻是不是,都是妈妈了,可还会像个孩子一样。”
“这样,多好。”
“一会咱俩好好地喝二杯,好些时候没有再喝过酒了。”
“行啊。”
精致的素菜宴,却能吃得出肉的香味,相当的可口。
外雨,还在下个不停,六点多的北京变得拥挤起来,昏暗无比,雨刷不停地划着。
秦瑞有个藏酒小馆,吃完饭兴致不改地要去喝酒。
红酒,白酒,各种特色的酒,装修得相当的不错,淡雅,但是很有特色。
他取了瓶红酒过来:“这个尝尝,上个月才进的,很多人都喜欢喝,我留了瓶给你。”
“这里生意还好不?”
“说实话,真的很不错。”
开了音乐,品着红酒,心情真的是很好。
喝得有点醉了,有点微薰了,我支着脑袋看着秦瑞:“秦瑞,这样的感觉真好,有点朦朦胧胧,有点醉意,但是还知道自已说什么,想什么,而一些东西,变得沉沉浮浮又抓不住。”
他倒了点红酒给我:“喝多一些,你也许会更开心。”
“呵,也许是。”摇一摇,闻一闻,尝一尝。
甘醇的红酒下了肚,笑意也越发的深。
秦瑞心疼地轻拥我:“千寻,你要是过得不开心,你一个人过好不好?”
“不好。”我靠在他的肩上:“放不开太多的东西了。”
他什么也没有说,再给我倒了点酒。
手机响,我接了。
小宇软绵绵的声音飘了进来:“妈咪。”
“嗯,小宇。”
“妈咪,你怎么还不回来啊。”
“就回来。”
挂了电话,我看着秦瑞:“你看,这就是牵挂了,我不在,他会想我,他会挂着我,我得回去了。我是风筝,他就是线,风筝不能飞得太高了,线扯一扯,又要回来。”
我想,我真的是有点喝得多了。
我想哭,我又想笑。
我抱住秦瑞:“我要回家了,必须回家了。以前我是没有家,现在我有家,我得回去。”
回家啊,明明是好事,为什么泪却是不停呢?
秦瑞长叹一口气,把我抱起:“好,我送你回家,甭哭了。”
原来,真的是哭得这么的伤心。
出了外面冷雨伴着风一吹,把一身的酒意也吹散了好几分,让他开了车窗,伸手去外面吹着,冷风把车里灌得满满的,谁也没有叫关上窗。
“啊啊啊,夜夜想起妈妈的话,闪闪的泪光鲁冰花。秦瑞,我唱得好不好听?”
他什么也不说,我又说:“秦瑞,我摸到了风的温暖了,你信不信。”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秦瑞,下次我还可以再找你喝酒吗?”
“可以。”
“不管林夏怎么明示,暗示,你都会一直是我的好朋友,对不对?”
“对。”他说得那么的坚定。
我抚着风的冷与暖,看着好看的侧脸,慵懒地椅背,多舒服啊,但愿这一条路,可以很远很远。
霓虹灯指引着车往远处去,迷离的灯光,微薰的酒意,真想闭上眼睛,好好地睡一觉。
雨,打了我一手心湿湿的,打得袖子也湿了,半边身子也湿了,难得放肆啊,只希望不要教育我,不许这样不许那样。
这样的醉意,这样的心情,今时之后不知何时还会再有。
我只记得送我到家的时候,秦瑞眼里盛着的灯火,如浮华之莲,在摇晃着。
我笑着跟他摇摇手,他一直送我到电梯那儿去,按了电梯才出去。
找不着钥匙了,靠在门上按门铃。
保姆来开的门,看到我大声地叫:“太太,怎么衣服都湿了。”
然后看到灯火之处,白衬衫的林夏朝我走来,把我歪歪的身子抱了个正着,轻轻地低语:“喝酒了。”
“嗯。”他身上是干净,清爽的味道,我身上,却是这么多的脏臭酒味混在一块。
“妈咪。”小宇也跑了出来。
我看着他笑:“小宇乖,妈咪回来了。”
“妈咪你怎么了?”
林夏把我抱了起来:“小宇,妈咪淋雨了,还喝了点酒,我抱妈咪去洗个热水澡。”
“哦,妈咪不乖哦。”
我只是笑,我一直真的不乖,小宇,我还不如你,真的。
浴缸里暖暖的水把我包围着,好暖,可是找不到北一样。
“千寻,需要帮忙吗?”
“不用。”只是七分醉意,三分心醉而已。
起身把浴袍给穿上,拿毛巾把头发也包了起来。
林夏端了一碗姜汤:“先喝一碗姜汤吧。”
我接过,将姜汤呼溜溜儿地喝光。
他一笑把碗给小宇:“看妈咪多乖啊,你都不喝的。”
“像我,我小时候也不爱喝,呵呵,小宇,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好了小宇,妈咪回来了,你也该跟姐姐去睡了。”
保姆牵走他,林夏把吹风筒取了出来,把我头发上的毛巾拉开给我吹着发,指尖在我头皮上滑过,我伏在他的腿上。
暖风吹得我更是想睡,吹了七成干他方才停下:“千寻,怎么喝酒了?”
“我跟朋友喝的,都是红酒,没事的。”
“红酒也不要品得过量了。”
“嗯,我知道的呢。”
“吃晚饭了没有?”
朝他一笑:“吃了,我们去吃的菜可好吃了,都是素菜,但是作出来的味道,真的很不错,下次我带你去吃,你一定会喜欢的。”
他莞尔一笑:“好啊。”
轻轻地抱住我一吻:“千寻,你的发真香。”
我仰起头看他,他抱得更紧,吻得更深,一手把我浴袍的腰带给解了开来。
倒在床上思绪还是有些迷离,林夏温柔地挑逗着我的身体。
他知道我所有的敏感点,他细细地做着前戏,我缩着身本想躲开,可是他是我丈夫,是我的老公,我不能躲啊。
咬起唇,不让破碎的呻吟声泄了出来。
他温柔地进了来,吻着我的唇角,手心握住我的手心,就这么握住,要让我的手里,我的眼里,我的心里只有他一样。
完事之后越发的困倦,喝了酒真好啊,真的挺好的。
缩在他的怀里,如一条虫一样这么的乖。
他顺着我的背,抱得那样的紧。
早上醒来头有点痛,喉咙又干涩起来,赶紧的找来感冒药吃了一粒下去,何妈把早餐做好了就搁在桌上,我出去便跟我说:“太太,夫人打电话过来,让你带孩子去林宅那儿。”
“就今天吗?”
“嗯,是今天。”
“好,一会我带去。”
开车带着小宇和保姆去林宅,昨晚上的一场冷雨,让北京的气温又降了几度,树木无精打采地立着,仿若昨天的雨,淋尽了它们的精神。
“你好,请问是陌千寻吗?”
“是。”
“我们是新纪元酒店,昨天你过来面试,我们招聘部主管看了你的资料,决定聘用你,请你去北京XX医院作个详细的身体检查。”
“好。”我喜笑起来。
工作,果然是要找的。
一会送小宇到他爷爷奶奶那儿,我便去体检好了。
林伯父不在,只有方阿姨,看到林宇就亲热地抱了起来:“小宝贝,可把奶奶给想死了。”
“小宇,妈咪怎么教你的?”
“奶奶好。”
“嗳,真久。”把方阿姨叫得甜甜的,双眼眯起来笑着:“千寻啊,这外面冷,快些进来别冻坏身体了。”
“是,妈。”
开了尾箱,把一些滋补之物拿了下来:“妈,这是我和林夏给你买的燕窝,还有爸爸的一些补品。”
“一家人,还客气个什么,让佣人提着就好。”
进了去,里面挺暖和的,也摆上了好几盆菊花,如拳头一般大看得小宇想要去抓。
她索性就折了一朵给小宇:“小宇喜欢啊,奶奶让人送几分过去给小宇玩,可好?”
“谢谢奶奶。”
“这些菊花也是花场里送来的,还有好几种颜色,不过你爸就喜欢这黄色的大菊花。”
我笑着应和:“是挺漂亮的。”
“千寻啊,最近怎么样了?”
“还好啊。”
“来,我这有二张表,你先填一下。”
我接过表一看,咬了咬唇说:“妈,我不想去美国,也不想带小宇过去。”我们都是中国人,为什么偏偏要到国外去呢?
移民,我是半点兴趣也没有,在别的国家,还不是第三种公民,虽然借着林家的权势,肯定是有些特别的不同,也不用隔什么时候去换什么证,可是自已在自已的国家呆得好好的,为什么要离开?
“怎么不想呢,我们家跟别人家又不一样,我们美国也有房子,而且美国那边的教育,我认为也是比国内好的,每年多少人都想着出国啊,再说了小宇现在三岁,过了年也得送去学东西了。”
“这些我倒是不管有谁起,有谁留下,我不想离开北京,我们在北京过得挺好的,我和小宇也什么也不缺,在北京的生活可也算是人上人了,妈,美国再好,也不是自个的家啊。”那边没有朋友,没有什么的,干嘛要背井离乡而去。
美国的教育好?中国就不好吗?方阿姨明明是国家高级公务员了,还要这样自贬自低,真是可笑。
再圆的饼,那也是别人家的。
而且我从来不觉得美利坚就好,中国哪儿比不上了,美国也一样有讨饭吃的。
“我这是为你们好。”
“妈的心意我们明白,如果说去游玩什么的,倒也是不错,但是移民的话,我真不想。”
“林夏也有这么个意思,你看着吧,我明年就要退下来了,我是想到美国那边去,如果你不想去,也成。我带小宇到地儿去。”
我有些哭笑不得:“妈,小宇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
“我们都想小宇能去。”
我也有我的自已的坚持,淡淡一笑:“妈,那我只能让你们失望了。”
她很不高兴,黑着一张脸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小宇过去拉她的衣服:“奶奶奶奶。”
她偏头,也不看,不理。
“小宇,奶奶要休息了,妈咪带你先回去,改明儿咱们再来。”
“嗯。”他应了一声,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地回头看。
方阿姨的怒火,坦坦然然我倒是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有我自已的坚持,我果真是不会想去的。
开车把保姆和小宇送了回去,便约了医生去检查身体,有点特权真好,不用去排队一下就检查完了,第二天来拿就OK。
中午带着何妈做的饭去林夏的公司,很多事放弃吧,过去的毕竟是不会再回来,人往前看,而不是往后退。
我会努力地去学我的家,我家里的每个成员,包括林夏。
钟特助眯起眼睛十指如飞地处理着文件,我敲敲桌子,他抬头我,赶紧起来:“林太太来了。”
“林夏呢?”
“在里面呢,正和几个经理谈些事,我去通知一下。”
“呵,不用了,我等一会就好。”
“林太太,这倒是不用等,只是谈谈事。”
“好,那我进去了。”
敲了敲门,然后推开进去。
林夏把衣袖半挽起来,雪白的衬衫也解开了二个扣子,坐在西装毕竟的经理之中,依然如水墨画一样清净。
做了爸爸之后,气质却是一如即往,不曾改变过,我真有点羡慕他。
“千寻。”他双眼一亮笑了。
“会不会打忧到你们。”
他过来拉住我的手,生怕我下一刻就会逃开一样,挑眉笑得开怀:“哪会呢,来,我介绍一个,这是我太太,千寻。”
“林太太好。”
“林太太真漂亮。”
“………。”夸赞声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林夏说:“这样吧,下午咱们再谈谈,都中午了,呵,你们去吃饭吧。”
等他们出去,林夏从后面抱住我:“老婆,你是来控班么?”
“呵呵,是啊,我还来看你有没有泡MM,放我下来。”
他笑得开心:“欢迎老婆随时,任何时候,任何情况来查岗。”
“带了些何妈做的饭过来给你吃,怕到时又扑个空,所以来早了。”
“今中午还叫了茶香楼的外卖,本来想在公司里与他们一块聚餐的,你就是迟些来,我也在公司。”
“啊,茶香楼啊,我特欢吃他们家的那个茶叶虾了。”
他笑着刮刮我的鼻子:“我叫钟特助把那茶叶虾端上来。”
“成。”
他去洗手吃饭,我把桌上的东西给收一收,有一份工资单吧,林夏签了名放着。
顺手就打开一看,里面已经没有白玲玲的名字了,果然给林夏开了。
林夏出来看到我瞧,笑着说:“老婆,查工资么?”
“没你的。”
“我的工资,哪会显示在上面。”
“待遇真高啊,这年头搞房地产的,都富得直流油。”
林夏无奈地笑:“你这是在妒忌你老公有钱么。”
他很开心,尤其是我送饭来给他。
我看着手指:“呃,林夏,有些事情我想跟你说说。”
“说吧。”
“我惹妈不高兴了。”
林夏头也不抬地说:“妈又让你去美国,你又不肯去是不是?”
“她打电话告诉你了吗?”
“老生常谈,你别放在心上,喜欢吃虾,就多吃些,下次我学着做给你吃。”
我朝他一笑:“那好,我就等着哦。”
“千寻,我们公司要办个秋游,你想不想一块儿去玩?”
“不想去了,我找到工作了,新纪元酒店,做的就是管理那一块儿,很合我的专业。”
他便说:“那晚上得庆祝一下,咱们晚上出去吃烛光晚餐。”
“呵呵,没问题。”
呆到他吃完饭,然后抱着我玩游戏,上班时间到了才依依不舍地放开我,我收拾好东西他送我出去,让司机把我的车子开出公司门口,凑进来亲我的脸一下:“老婆,开车开慢一点,开小心一点。”
“知道啦,回去我给你电话。”
“这才乖,早些回去休息一下,你去哪儿体检的,我给你打个电话过去,明儿个让把体检表送到家里,你就不要往医院跑了,那儿生病的人多,容易传染。”
“就是杜医生啊。”
“成。”他拉过安全带,给我系上:“慢点儿开。”
开得很慢回去,手机响了十多次,我一次也不想接,全是陌生的北京号码,我知道是谁。
小北,你敢和我吸海芋的汁,但是我不敢往前一步。
算了吧,如果有下辈子,我死了我也只爱你一个,负尽天下人,我也只会想在你的身边。
现在,我想把我的小家经营好。
他却不罢休一样,直到我快开到家了,还在打,我想他会一直一直打的,不管我如何设置,他总是有办法打通我的电话。
索性就把车停在一边接他的电话,一会儿林夏会打我电话问我是否到家的,他的这些细心,我记得清楚。
“千寻,为什么不接我的电话。”
一开口,就是浓浓的抱怨,还有着指责。
我故作轻淡地说:“干嘛啊,有什么事儿呢,一直打个不停的,我在开车,我不方便接电话。”
“你是不方便接我的电话呢,还是怎的,你在开车你就不接电话,装吧,陌千寻,我还不知道你的本性。”
“我本性怎么啦,关你什么事啊,你干嘛要打电话给我啊。”
他气我:“我就偏要打给你,你越是不接,我越是要打给你。”
“你有病。”
“你有药?”
我无语,心又有些微微地痛了起来,跟他以前吵架,似若也谈到了这么一句话。
然后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听听你现在强悍的声音,多好啊。很强悍的生命力,千寻,燃烧吧,把你的怒火,统统都烧掉。”
“你有什么事?”我轻声地问他。
“我在医院。”
“你又病了,活该。”人这么坏,嘴巴那么毒,吞一口口水,可以把自已毒得翻白眼儿了。
他轻声地说:“我在医院,看了一上午的记录,白血病的种种治疗,还有药单,还有住院的巡房,吃饭,晕迷。”
我心有些疼了起来,纪小北你真的是吃饱了没事做,干嘛去看这些呢。有什么好看的呢。
“扎针的时候,一定很痛很痛。”
手上,隐隐地痛了起来,把心口里的痛意连在一起,伤得有点想哭。
“宝宝。”他轻声地说:“我的宝宝最怕扎针的了,吊水总是很不耐烦,眼不得用眼睛把葡萄糖盐水什么的喝光,我不在你的身边,你是怎么过来的?你要放弃生命的那时候,谁凌晨五点陪着你。”
“不要说了,小北。”泪,一滴一滴滑下来了。
凌晨五点即使醒来,我也装睡,不让陪护的人看到我是醒着的。
“千寻,为什么当时,我不在你的身边。”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我大声地叫:“求求你,小北。”
“你有孩子叫小宇,孩子的脐带血救了你,小宇是你心里的一根线,不管你怎么飞,他扯一扯,你就会从云层里,逆着风,或是淋着雨回到他的身边去。”
他把我说得,心一寸一寸地碎着。
“千寻,他对你,如若真的好,我不会破坏你们,我爱你,只要你的脸上有笑容,你幸福,不管你跟谁在一起,到底也是看开了,只要你快乐便就好的。千寻,我想听听你的声音,听你叫我一声小北,可以么?”他声音沙哑,似若无比的感伤。
我低低地叫:“小北,小北,小北。”
那厢的他笑了,深叹口气:“挂电话吧,你在开车是不是,开个以前你常听的那个频道,想让你听一首歌。”
电话里,没有你的气息,可是指尖还能记起你的温暖。
小北,谢谢你这么爱我。
我开了车里的频道,开车的时候总是会听听交通频道的,播着到处的路况如何。
只是等了一会,主持人好听的声音就说:“在这冷冷秋风中,各位车主辛苦了,有一个朋友给一个叫宝宝的人点歌,祝愿她身体健康,永远的快乐,好,下面我们来听这一首好听的歌,来自于刘若英的为你痴狂。”
轻缓的旋律,把车里塞得满满的。
“想要问问你敢不敢,像你说过那样的爱我?……。”
我听着,一字不漏地听。
北京,变得这么的可爱,就是堵车,也是这么的可爱。
我心里,依然是那么清皙地知道,不管这世道怎么变,不管我怎么变,谁怎么变,我都知道,有一个人很爱人,我也很爱很爱他。
不能在一起,但是知道他的心意,他的爱,小北,足够了,谢谢你,成全了我。
开车到了楼下,我想我喉咙,现在一定不舒服极了,便发了个信息给林夏,说我到了。
拖着无力的身躯上去,小宇扑上来开心地叫我:“妈咪,妈咪。”
我笑笑:“乖。”
小宇是我心里的一根线,小北,你是我心底处存放的一个快乐。
“太太,有你一封信,是挂号的,我放在书房里了。”
“好,我去看看。”
换了衣服去看,只写着陌千寻亲收,且而没有盖邮戳什么的,保姆是没有仔细看,我闻闻,还能闻到一些胶水的味道。
我拆开一看,里面只有一张支票。
面额三百万,倒真的是出手很大方,而且是林夏签的名,林夏怎么把支票寄回家里来呢?而且还写着让我亲收。
家里的电话响了起来,保姆说:“太太,找你的。”
“接进书房里来吧。”
接了进来我淡淡地说:“你好。”
“收到支票了吗?”
是白玲玲的声音,也就是说,这张支票是她寄来的。
“收到了。”
“林夏给我的,他请我走人,给我三百万,但是三百万里面,包含太多的东西了,我的感情,我的喜欢的,我的爱,是不能用钱来买断的,也不是用钱来衡量的。”
我淡淡一笑:“林夏真是糊涂了,白小姐哪里会缺钱呢,我连个爱马仕包包都没有,但是白小姐做个家教,依然挎得那么威风,怎会是个缺钱的人。”
那边沉默了一会,我又说:“白小姐才高八斗,当初林夏就是欣赏你有才,才会请你来给我做私人家教,便是你甩脸子走了人,再去他的公司应聘,他依然不计前事而录用你,证明你真的是很有能力,也很有本事,我相信这样的一个女人,追你的人大把大把,你漂亮,有才华,有年轻为本钱。我倒是不想把你看低了,以后不要打电话给我老公,也不要打给我,更不要打到我家里来,林夏的身份,相信你也是清楚的,他爱我有几分,也许你比我还清楚,别到时候有你后悔之时。”
官二代,有权,什么事也敢整出来的,虽然林夏温文尔雅,但是触到他的底线,他一样不会轻饶,要是没点手段,就是仗着他爸,他也不可能在京城的商圈里,混得如此的功成名就。
白玲玲混在北京很多年,相信她是懂的。
当然,林夏是火,就是头破血流,也有很多人想要撞进入火焰里来,做他的太太,做林家的媳妇,这一辈子也就什么也不用愁了,多是富贵与名利的事啊。
所以,爱他的人很多,不放心的人也很多,白玲玲如果不聪明不精明,她就不会看上林夏。
林夏皮相了,身世好,什么都好,但是他只对我一个人好,在他的朋友圈子里,也是无人不知的,谁爱上他,那注定二个字,悲剧。
“我很喜欢很爱他,我永远不会放下的,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我也不会后悔。”
“随你便,如果你再打电话到我家里来骚忧我家里人的话,我会跟林夏说的。这三百万也是给多了,凭什么给你三百万啊。”
有些火地挂了电话,再按个号码。
那边一接通我马上就啪啦啦地说:“纪之娴,有件好事告诉你。”
“说,我正教孩子用卫生巾呢。”
“你个恶心的人,我捐三百万给你,让你买卫生巾。”
她哈哈大笑:“千寻妹妹啊,姐还缺内裤呢。”
“你滚去,让你家给你捐。三百万给你作个助学金,我马上给你弄好转过去。”
“哇,我代表新乡小学的所有的学生,给你敬个礼。”
“贴你的卫生巾去吧,这么多的废话,有时间速度回北京来。”
“成哟。”
“之娴,我倒是有件事想问你呢。”
“说。”
“呃,你知不知道你们家和你大哥之间是什么样的情况啊。”
“我倒是不晓得,不过我听小北说,他对我们纪家是恨着的,妈咪也跟我解释了,小北在瑞士,那是逃过真正的一个死劫,不过她不肯说什么。”
“哦,这样子啊,行,你继续贴你的卫生巾吧,挂了。”
“你恶心死人了。”
我咯咯笑:“我就从来不是好人来着。”
挂掉电话又拿支票出去,把这帐转到纪之娴的帐户上去。
这笔钱给白玲玲,真是浪费,不如用来捐助更多需要帮助的人呢。
以前爸爸做了很多不好的事,现在,我得多做做好事,才会让他阴间里过得好一点。
林夏回来,给我一束紫蓝色满天星。
我用力地笑,低首闻闻花里的香气。
“老婆,我订了位子,我们去吃烛光晚餐,小宇咱就不带去了。”
“要去要去。”小宇一听,马上就跑了进来,抱住我的脚叫。
我把他抱起:“爹地跟你玩笑的,林夏,咱带林宇去吧,咱们是一家人。”
“呵呵,迟早是小讨厌鬼了,跟爹地抢妈咪。来,告诉我爱不爱爹地,爱不爱妈咪。”
“爱。”
我亲亲他的脸:“你看,小宇多乖,咱们带他一块出去吃饭,小宇,想吃什么?”
小宇眨眨眼睛:“要吃法国大餐。”
林夏抱过他:“妈咪多瘦啊,以后不要让妈咪抱得太久了,咱们呢什么大餐都可以吃,法国大餐就算了,没有什么好吃的。”
“呵,我去换衣服,林夏,要穿什么去比较合适呢?”
“咱老婆这么漂亮,穿什么去都很合适。”
“吹吧。”
抱着孩子去吃饭,很高级的一家意大利餐厅,细心地问了我们的喜好,要给我们配菜,还开了瓶昂贵的拉菲红酒。小提琴过来我们这桌拉着圆舞曲,浪漫得足以让所有的女人都羡慕我了。
先上的第一道菜,揭开了盘了就是二朵花,红玫瑰给我,白色的小玫瑰给小宇。
心里,有点感动,感动于他对我的用心。
我不知要说什么,拿起放在一边的手机,给他发了一个短信:我会好好做你的妻子,我会好好学着爱你。
他起身,然后到我这边来,优雅地托起我的一只手,轻轻地一亲:“老婆,让我给你拉首歌。”
礼貌地要了小提琴,他拉的是甜蜜蜜。
林夏小时候学过小提琴,现在拉起来,还是一样的娴熟。
我看着柔柔灯光下的他,黑眸里盛着幸福的笑意,他的眼里,只有我一个人,只容我一个人,他对我的爱,全心全意没有任何的杂质。
林夏,什么也不想再说了,以后我会好好地,学着去学你的。
我把心里的水,都倒了,可以慢慢地再加水了。
“爹地拉得真好听。”
“那小宇想不想去学?”
他使劲地点头:“想。”
“多吃些东西,过二天爹地和妈咪,带小宇去看看学琴的地方,喜欢什么,就学什么。爹地跟你这么大的时候,也都开始学些东西了。”
第二天体检表一大早就送来了,林夏拿进卧室给我:“千寻,几点去报到。”
“九点吧,现在几点了。”
“还早,才八点钟,你再躺会。想吃什么早餐,我叫何妈给你做。”
“桂林米粉。”
他笑着亲我一下,把体检表给我:“好,我叫她做二份,一份你的,一份我的。”
我把他的枕头也抓来一并垫在背后坐着看体检表,身体很是健康,所有都是在标准之内。
林夏从衣帽间里取来衣服:“去报到穿这套衣服去吧,挺不错的,也合适。”
“好啊,呃,不过你不要参与我的工作了。”
“向你保证,绝对不参与,等你下班我接你,咱们带小宇去看看,让他先去学个兴趣班的,我觉得不错,小孩子的起跑线早一点不是坏事。”
“可怜的小宇。”我笑笑:“他自找的,也怨不得谁,我还想着我们要做一对很开明的父母呢,不要逼他,让他过他快乐无忧的童年,像我的多好啊,那时候是最开心的。”
“我那时三岁,样样都学了,真的挺辛苦,但是我妈妈好强,我再苦,还是逼着我去学。”
“但是现在你看看,我什么也不会,而你,什么也会,你多优秀啊。”
他笑笑:“你在我身边,所有才是有价值的存在,我先去洗脸。”
他洗刷完之后,很习惯地就为我把牙膏挤好,水杯里装上水,脸蛋里放上热水。
护肤品什么,压根就不用我去操心,还没有用完他就买了新的放着。
往我包里收拾着东西,我去换衣服出来,就什么都妥当了,一块儿吃一样的早餐,一块儿出门,他先送我去上班,再转回去。
我便取笑他:“我这一上班,你倒好,又迟到了。”
“我迟到和不迟到,也没有什么不同。”
“先把工作环境什么的摸清一下,到时买台低调点的车上下班,你就不用来接送你了。”
“老婆,你是想让那车,把我的福利给挤走吗?”
“呵,说什么呢。”
酒店有点远,林夏得绕一个大圈,我不如自个开车上下班。
刚开始发现还不错,就是薪水有点低,这个对于我来说,倒不是主要的,也不能因为要做一个好太太,好妈咪,就不要工作。
人事系统很齐全,我跟着颇有资历的一个大姐学习,谈不上亲近的关系,还算是好。
林夏问我,我便是如实地告诉他。
他建议我请上司去吃顿饭,给我二张购物卡:“反正是别人送我们的,我们也用不了这么多,公事上的相往,毕竟只是表面上的事,你想学得更多,就要用点心思了。”
我便如他所说,请了教我做事的那个大姐吃饭,把购物卡给她,自是说了好一番词。
她喜笑眉开的,下午回来教我做事,更是用心用力了。
还跟我说说这酒店的八卦,告诉我谁最虚伪,最不能相信,什么事得小心点。
四点多的时候,手机突兀地响,一看是林夏打来的更是讶然。
一般我上班的是候,他是不会打电话来给我,他说每个公司的人都不会喜欢在工作的时间里讲私人电话,包括他自已也不喜欢。
我压低了声音,委下身子让电脑屏幕拦住我的头:“林夏,什么事?”
“千寻,我接到一个陌生的电话,小宇好像给人绑架了,要我给三个亿,否则就撕票。”
“什么?”我大叫一声。
“我打电话给你,是叫你一会别出去,哪儿也不要去,防着陌生人,我在路上了,一会就过来接你。”
“林夏,你说小宇被绑架了,是跟我开玩笑的是不是?”
“我但愿,也不是真的。”
手机掉在手上,双手颤抖了好几次也没捡起来。
心里又惊又慌又害怕,但是现在什么也不能做,林夏让我哪也不能去,就在这里等着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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