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结局3 (1)
第七十五章:结局3(1)
“我来找林夏,可以帮我传个话么?”
“何必这么客气,我带你上去见他吧。”
“谢谢了。”
跟着她上去,电梯里只有我与她,顿时觉得有点空气不怎么好。
可是白玲玲也没有什么不好,我即然不爱林夏,也不能阻止别人爱他,便是我真的喜欢林夏,又安能阻止得了这些事呢。
真是,无聊得有些过了头了。
电梯一开,几个人进了来,礼貌地说:“白秘书,你回来了。”
她淡淡地应了一声,一个戴着眼镜的中年男人说:“白秘书,公司的裁员……下来了吗?”
白玲玲有些不高兴:“这是公司的事,外人在的时候,甭提起,还有,这些事是总裁决定的,我也不知道。”
不合适的时机,不合适的问题,最后的结果只会令自已的立场更加的尴尬。
电梯到了最顶层,那便是高级机密的地方了。也是林氏房产公司总裁办处。
我与他还处一起的时候,他只是经理,不愿意一下接手太多的事,会让他忙碌得没有时间来过自已的生活,当初,也不是在顶层的办公室的。
现在搬上来了,高高的天花,大片大片的落地作,来往几个步履匆匆衣着整齐俐落的人,总觉得一种压仰,匆忙的压仰。
我想我是在法国过得太好了,过得太悠闲了吧。
踩着灰蓝色的地毯进去,总裁办公室几个烫金大字很是显眼,外面是秘书,助手的小格子间。
白玲玲敲敲门:“林总。”
“进来。”他说。
声音,还是一如即往一般,温雅,但是没有一丝的温度。
白玲玲推开门“林总。”
林夏头发梳得整齐,正埋头看着资料,头也不抬地说:“叫助理把这二天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去机场。”
“林总你有事?”
“私事。”他说。
于是她也不好再过问了。
私事,谁都有私事,到一个点上,不愿意透露出来。
白玲玲若是不够聪明,林夏就不会欣赏她,不会三番二次地用她了。
微微一笑:“林总,我知晓了,不过林总晚上倒是不用安排司机开车去机场了,林总你看,谁来了?”
他抬头,就那样看着我,安静而又酸涩一样,看得让我很是愧疚。
由始到尾,真的很对不起林夏。
可是不知道要如何,才不会伤害他。
看了许久,也许是看够了,他这才微微一笑,然后把笔放下,把眼镜摘了下来,揉揉疲累的眉心站了起来。
我走进去,轻轻一笑:“林夏,我回来了。”
白玲玲把门关上,林夏走了过来,引我到沙发那边:“坐,我给你倒开水去。”
“谢谢。”
倒了开水放在桌上,氤氲热气腾腾而上,看着他,只觉得时间不曾有流失过,这么多年,总是一个样。
依然的白衣黑裤,虽然不再是无声岁月里那个静若秋云的翩翩少,但是身上的沉敛,干净之气,却是多少年都不曾变过的。
岁月,真的是好宽待于他。
“林夏,我回来了。”我又说了一句,打破我们现在的平静。
他看了看腕上的名表:“三点多,总以为你一般都会晚上到北京。毕竟你不会一大早起来奔波忙碌着。”
我笑笑:“很多的习惯,都是会改变的。”
“是啊。可是,感沈很多的东西,也不会改变,一如你,一如我。”
“怎么说呢?”这个我倒是有点好奇起来了。
“一如我吧,总以为岁月过去,你离得这么远,很多事情在改变着,也许当你回来的时候,我会觉得,其实我并不是一如即往那样的爱你,现但是现实是看到你,还是会生出一如即往那样的感觉,而你,也是一如即往。”
他口里的一如即往,说得是那样的伤感,让我也长长地叹息一声。
办公室里的绿色蔓叶植物,绿得那么的怡然,但是现在,却让心里生不出欢快的感觉。
他叫我回来,他说是离婚,而我现在还能知道,他心里是百般的不愿意离婚。
“吃饭了没有?”
“吃过了。”
“飞机餐吗?”他笑道:“二点左右有一班飞机到北京,三点你到这里,估着没有时间去吃饭的,走,先吃饭去吧,飞机餐太难吃了,怎行呢?”
“没关系的。”
“走吧。”他已经站起来,去办公桌那儿把手机钱包什么的取了:“走吧。”
我不好拂了他的好意,笑笑站了起来。
小箱子没拉上来,放在一楼,反正他们这里的保全系统,一直不错的。
下了去,林夏一看那箱子,倒也没有多问一句,提了就往停车场走。
没了地毯,走起来有点脚痛,在法国带孩子,都是穿着拖鞋,要不是回北京,一定不会选这样的鞋穿,有点热,有点硌脚。
越走越是觉得痛,只是与他并肩走,忍住了到停车场。
上了他的车,我还以为去外面吃,安知车子却不停在任何一家,而是直接往以前住的地方去。
那是,我和他的家。
怎的,又带我回这里来了。
车子直接开到车库里去,从那儿有电梯直上,开门,所有的格局,一如即往,清扫得一尘不杂的,我的拖鞋,以前穿的牌子,样式,都是一样,只是这是暂新的。
他把拖鞋取下来,放在我面前,便解着袖扣:“你先去洗把脸,倒点水喝,我马上给你做饭吃。”
“林夏,别这么麻烦了,我也不饿,要不然到外面去吃,也是一样的。”
这样,我真觉得心里很过意不去。
他却二话不说,在里面开始忙起来了。
冰箱里的菜都取了出来,在菜糟里洗着,我换了鞋进去,拉开帘子只留了个纱窗,空调里的冷风徐徐吹去一身的燥意,洗手间也是和以前一样,甚至还有小宇用过的小手帕,小鞋子。
保存得很好,可是这样,怎么能迈向自个的新生活。
过去的永远都只会是过去,林夏为什么还不明白吗?
我索性找了个大袋子,把以前的东西,统统都收起来,以及,还有我的。
“林夏,这些东西。”
他知晓我收拾着,也不回头看,也不答。
我叹口气,放在门口,一会走的时候,顺便扔走。
“千寻,洗好了葡萄,先吃点吧。”
“谢谢。”
“知你喜欢吃,天天都让人买放在冰箱里,总是有一天,你会回到这里来,哪怕是一顿饭。”
“林夏……。”
“可以吃饭了,三菜一汤。”他打断我的话。
他不想听吧,罢,我也不再说。
去里面把碗拿出来,他把菜端出来:“你喜欢吃的清炒空心菜,香辣虾,番茄鸡蛋汤,牛肉青椒。”
似乎除了谢谢,还是只有谢谢了。
淡淡一笑,尝了点,手艺真是好,三个菜做得很是美味。
把饭吃完,他泡上了茶,茶香烟气薄绕中,他痴痴地看着我:“千寻,我想与你重修旧好,成么?我哪里不好,你告诉我,我永不再犯。”
“你很好,真的很好,是我不好。”
“我不想听到这样的话,这是世上最不好听的话。”他声音沙哑,伸手过来握住我的手:“不管你走了多久,我都知道,你一直在我的心里,从没有走远过。”
别开脸,泪水倾滑而下。
对他,真的是很对不起的。
“如果我不说离婚,你是不会回来的,对不对?”
“对不起林夏,我……我也曾经很认真的想要跟你过日子,好好地爱你,我以为感情,真的可以慢慢的去培养,可是……真的很对不起。”
“如果没有纪小北,是不是一切都不是这样。”
“这些年我一直生活,也挺好的,我和他早就分开了。”
“我问你一句话,你可以告诉我吗?”
我点点头,他这才说:“由始到终,你心里爱的,只有一个人是不是?”
似怕我说表面话一面,于是又说:“认真地回答我,好么?对我,无需去躲躲藏藏的。”
“是。”本就是这么一个答案。
纪小之北之后,我不曾再爱过谁。
他苦涩地点点头,沉重无比。
“为什么呢?”
他问我,我想了很久很久,我真的是想不出来。
为什么爱一个人,会爱这么久,我也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也不是一个专呢的人。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边轻吻。
谁也没有提离婚,他不想提,我不想伤害他。
我想回来了,缓缓吧,也不是这么急的。
“你住在家里,别去住酒店,我今天晚上还有公事。”
“不用了,我已经定好了酒店。”
“你别担心,我不会回来打忧你的。”
“不是这个意思。”
可他已经站起来了:“有什么事打我电话,你坐飞机这么久,也累了,好好地睡一觉,明儿个的事,咱明儿个说,成不?”
“好。”
“一号键,是我的号。”他说。
我不好意思一笑:“我还是对数字没有什么敏感度,总是记不住。”
“我知道。”
送他出去合上门,长长地叹了口气。
把衣服取出来去洗个澡,没去主卧那儿睡,总归觉得不太好,倒时差着,晚上都睡不着。
凌晨二点,厅里的电话却蓦然的响起。
我去接了,那厢林夏微薰的声音说:“倒时差不?”
“有点点。”
“现在也合该是有点饿了,给你叫了外卖,过五分钟就到,吃了定能好好地睡一觉了。”
“谢谢。”
他不吭声了,我轻声地说:“林夏,那你睡吧,我没关系的,一会我就睡觉。”
“嗯。”
“那我挂电话了。”
“多说些,让我听听你的声音,不想说话,让我听听你的气息,千寻,现在,特别特别的想你,近在手心里,拢不住的感觉,很痛很痛。”
如果我们还一直保持着以前那种淡漠的朋友关系,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未尝会有这会儿的痛疼啊。
可是人生,真的没有如果。
五分钟,很准时地,门铃响了。
“林夏,我去开门了,88。”
逃也似地挂了电话,开了门果然是外买的。
把东西取了进来,所有的菜色,皆是以前我喜欢吃的,做得很精致,还有个小小的冰淇淋,用草莓酱画了个心形。
要不是电话一个劲地响,我还真不醒,好累,睡得正香呢。
是林夏的电话么,这么早。
跑到客厅里去接电话,看看墙上的钟,九点半的时间。
“喂。”
“我是白玲玲。”干净俐落,半点也不转弯。
这样的性情,我倒是挺欣赏的。
“是要约我出去吗?”我也直接地说。
“我估计没有时间,我想我可以跟你直接说。”
“好。你说。”
倒也是,她在林夏的手里做事,她去哪儿林夏一查就知道了,他特别不喜欢别人插手他的任何事,我,却是另除之外的。
“我希望你这一次,可以更无情一点,你跟林夏主动说离婚吧,你不要怕伤害了他,你已经让他的心里,千疮百洞了,中国有句古话,叫做置之后地而后生,你能明白吗?”
她很强势的语气,让我很不喜欢,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说她,就像她没有资格说我一样。
“你会好好地,爱林夏,照顾他,爱护他吗?”
“会,任何人都会比你做得好。”
她的声音里,对着我有着无尽的鄙视。
“那就好,林夏对你,到底也是不同的,若不然也不会三番二次地让你回到林氏去做事。”
“即然你能明白,那就好。”
“他叫我回来,也是叫我离婚的。”
“如果不是,你会回来吗?”
“会,只要他有好的理由,我都会回来。我并不恨他,我只是不爱他,我欠他的很多,恩情是还不完的。”
这些,是她所不懂的。林夏如果说是叫我回家,这样的理由,我定是不会接受,如果他说,他生日,或是他怎么怎么的,我想我会回来看看他。
挂了电话已经没有睡意了,起来梳洗,然后拿着包出去,买了些花去墓地,看望妈妈和爸爸,回来的时候便去看乔世伯,林夏家里只是买了果篮叫人送过去。
他爸爸妈妈并不喜欢见到我,冷言冷语,面无表情,对佣人的脸色都比对我还好一点,何必去受这个气呢。
在他们的眼里,我是害人精,是我害了林夏。
如今牵着,拖着,倒真不是一件好事,偏得林夏叫我回来,却不开口说离婚的事。
他不离,我不逼他。
永远的不逼他,这是我欠他的。
晚上还是回到了以前的家里,林夏大概早就回来了,正瘫在沙发上看电视,看得都睡着了,饭桌上搁着早做好的饭菜,都用东西盖住了。
“林夏。”我轻唤。
他却还睡得沉,便也不叫他了。
进去主卧,把那儿叠得整齐的被子拿了出来盖在他身上,这一盖,他便就醒了。
“几点了?”
我看看钟:“八点半。”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呢?菜都凉了,我再去热热。”
“不用了,我刚才在外面吃过饭了。”
他双眼哀伤,一种悲恸恸在眼里流动着:“你在这里,我一定会回的。今天晚上,是和他去吃的饭吗?”
“林夏,我一个人去吃的。”
他眼里,压根就不相信的眼神,我叹口气:“不用去热了,你要喝茶吗?”
“为什么总是迫不及待地,想要离开我?”他一把抓住我的手:“千寻,好好陪我一个星期,我便与你离婚。”
“你怎么了?”伸手去探探他的额头,有点微微的烫意:“要不要量量体温。”
“你只说,好还是不好?”
“好。”
他一把抱住我,把脸埋在我的肩窝里,闷闷地说:“我只是不想你离开我,只是想,你能多陪陪我。”
“对不起。”
“如果没有纪小北,是不是我们就会走到永远呢?我是这样的爱你,哪怕你不够爱我,也没有关系,我付出百分之二百,把你的那一份,也可以弥补起为。”
他说得,让我很是心酸。
只一会,还是抽开身:“要是累了,早点去睡吧。”
“明天陪我回大院去看看。”他说。
“好。”好好陪他一周,这是他的要求,答应了就要做到。
他一笑:“那我洗澡去了。”
一大早的就起来,开车回到以前住的大院,曾经的玉兰树,如今依然还在,却是苍老得我了。
少时的回忆,又开始历历在眼前。
“那时你住在二楼。”他笑着指了指:“老是东张西望。”
“我还会顺着树下去呢。”就为了跟着林端。
“然后你还怕你妈妈发现,提着鞋子拉着裙摆,轻轻地走,阳光洒在你的身上,光净如玉,东子瞧着你了,你轻嘘,挤眉弄眼着,看到你,就想笑,不由自主地,轻松地笑。”他指指对面的窗口:“我执意要我爸爸把书房给我改建成房间,那窗,就正好可以看到你们家,倒也是不知道,我会是这么一个执着的人。”
他牵着我的手,跨过木栏,那儿现在是一片草了,落叶太多,阳光晒得只能一和挡着,踩着落叶往里走。
林夏撑开了伞,给我遮着:“这里以前有牡丹花的。”
“早让人给偷了。呵,和我一样,都是偷花贼。”
他宠溺地看着我笑:“这才是活生生的人。”
看了中午,陪着他走那些回忆中的路,过去如落在脚下的黄叶,不能再回到枝头上了。
他开车载我去吃饭,比较好的场合,悠闲的音乐,高级的食物,一看就是消费不菲的地方。
要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点着,我我看着菜单。
转弯处走来一对男女,男人俊俏风流,气宇轩昂,女的清灵秀灵,英气不减。
我垂下眉目,装作没有看到。
但是他,却是走了过来。眼皮底下看到是他的大皮鞋,擦得一个叫亮,还能在上面看到一些倒影呢。
心情甚是好:“林总,真巧。”
林夏声音有点生硬:“是啊,纪总,你吃好了,不多打忧你了。”
“也没有什么事,不如我介绍你们几样菜吧,味道很不错的。”
他又想做坏事了,他又想惹怒林夏了,纪小北这人的花花肠子,只要一开口,我马上就能猜得出来。
林夏有些不开心了:“多谢纪总,我想不必了,我和我妻子用餐,只点自个喜欢吃的。”
他招招手,叫来服务员。
然后说了几个菜名,纪小北就邪恶地笑了:“我记得千寻有些口味已经变了。”
“纪小北。”林夏站了起来。
我抬头看着纪小北,他朝我坏坏一笑,挑挑眉头:“现在不是不吃太辣的东西了吗?我介绍的,绝对合你胃口,服务员,蘑菇浓汤一份,香蕉船一份,记我帐上。”
“是,纪总。”
林夏青筋跳动着,却是把这些都忍住了。
我拉下他的手:“林夏,坐下来吧。”
别管他这么多,他这人个就是喜欢这样,没事找事,存心找事,故意气人来着。
能让林夏这样,可见林夏对他,是极不能容忍的了。
纪小北笑笑:“二位慢用,李律师,我们先行一步吧。”
到门口,又抽起旁边桌上的香槟玫瑰,信步而来,笑呵呵地说:“送你。”放在桌上,无视林夏,又这么地走了。
我看了眼玫瑰,把它插在花瓶里。
林夏不吭声,只是我感觉得到,他浑身都着一股子僵硬的气息,他很不喜欢纪小北。
纪小北那人的脾气,不管怎么改,身上总也是还有着那股子痞子味,少爷腔。
这一顿饭,我知道,他吃得很不开心,就因为纪小北,莫名地跑出来杀一下局。
出门的时候跟在他旁边,他接个电话,我便去洗手间。
有点事,挺急的样子,他便把我送回去,就去公司了。
门铃在响,我以为是送外卖的,把双手上的手擦擦就去开门,一开门就是铺天盖地的海芋在我的面前。
“宝宝。”他愉悦地一笑。
我冷哼一声,把门又要甩上。
他的大皮鞋,就那么夹着,甩上不了。
笑得那样的开心:“宝宝,送给你。”
“不要。”
“哟,闹小脾气呢。”
“纪小北,你来作什么?”
“我才想要问你呢,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孩子的妈在这里,你说呢?”
果然,纪之娴就是个叛徒,什么事都告诉纪小北了。
可是,这又如何?
“你是我什么人啊,半毛钱关系没有,事凉快哪走去,别在这门口添堵着。”
他还笑,一点也不生气:“我知晓你是生我的气的了,或者是心里记恨上的了,没关系,反正一辈子这么长,生个十年气,也足以够的了。”
“我不知你在说什么,我也不想和你再说话,你要是再不离开,我会叫物业来轰你,到时失面子的人是你。”
以为,什么事真的可以因为爱,而抹平的吗?
把他推出去,使劲地推到对面墙上,他用力地,抱了抱我,然后松开,把花塞在我怀里就笑:“行,那我走了,就是想上来看看你,还是一如即往的漂亮,越来越柔和,越来越迷人了。”
把花往他身上一砸,头抬得高高的转身就回去。
再晚点,门铃又响,我在猫眼里看,是送东西的,并不是纪小北这才开门的。
“陌小姐是吗?”
“是的。”
“请你签收一下。”
“我没有叫东西啊。”
他耐心地说:“这是一位先生在我们店里买的鞋子,叫我们送过来给陌小姐的。”
我有些疑惑地接了过来,提进来一看,居然是一双十分漂亮的夹脚拖鞋,而且上面一朵花,描金的黄色玫瑰,穿在脚上,刚刚好,而且显得十分的白嫩,很好搭配又挺显时尚的。
后脚跟让我鞋磨得有点红肿,穿这个多好啊,难道是林夏买的?可是是他的话,他一定会告诉我的,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纪小北那小混蛋买的。
细心地发现了我脚后跟那些红肿与磨伤吧,不得不说,真的是好细心。
把衣服晒好林夏又打电话回来,让我出去吃饭。
一个星期,陪他一个星期,似乎真的有点漫长起来了。
我想早点回到法国去,我想我的云端了,小可爱一定也想我了吧!可是怎好跟林夏提归程,似若是在迫他了。
穿着新买的鞋出去,他看了一眼,笑:“这鞋,很漂亮。”
我笑笑,也不说这鞋的事,只是问他:“去那里吃饭呢?”
“你不是喜欢吃火锅么,带你去吃你爱吃的。”
“其实还好,我现在很多东西都吃,也不太挑吃了。”
“千寻,孩子叫什么名字?”
我斟酌着,上次回来他也知道我怀孕了,孩子生下来是很正常的事,瞒这些,也没有意思。
“云端,希望她不要像我一样,真的可以永远生活在云端,快乐着,骄傲着。”
“一定很可爱。”
“还好,就是闹。”
“要不等长大一点,带回国吧,你的孩子,便也是我的孩子。”
“林夏……对不起,我的孩子,还是我的孩子。”不是你的,这个孩子,也不是你的。
他笑意一减,双手抓紧了方向盘。
“对不起林夏,我想我们真的回不到过去了,我也不想回去,你有百分之二百的爱,但是,我却没有,你不需要我对你公平,然而我陌千寻,总归也是个人,也是有个感觉的,很对不起林夏。”
车子停在红绿灯处,嘎然而止。
我不想残忍,可是周旋着,才是对你的残忍。
为何,不从梦里早些醒来。
我解了安全带下车,夏日晚上的北京,还是那么的燥热着,走在华灯下,我是如此的渺小,又是如此的孤独。
纵使一辈子的孤独,也不会去享受你那百分之二百的爱,因我——无法回报你。
不想太早回去,或许他在,或许他不在。
有时候没有手机,真是一种痛快的事,这样可以任由自已作主,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拖鞋穿起来很舒服,适合走很长很长的路,绕过了几条街道,不在北京有些日子,对路却还是很熟悉的。
以前一个人开出租车,北京城里大大小小的地方,几乎都去过了,那时等待一个人,是寂寞,现在觉得却是有些温暖。
漫长的等待,没有开花结果原来只是为了放弃。
秦瑞的酒庄,在不远的地方,要了瓶二锅头慢慢地品,烈啊,真是过瘾。
“哟,怎么喝起这酒来了?怎的,没钱了?”
秦瑞与东子一块来的,看到我就开始调戏。
我笑着倒了二杯推给他们:“二锅头有二锅头的滋味,不是红酒可以替代的。”
秦瑞坐上来:“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不给个电话?”
“能记住电话号码的陌千寻,就不是陌千寻了。”
“呵呵,还是东子了解我,再说了,咱们是什么关系,回来打电话腻俗了,当然得亲自来找。”
“回来又整什么妖蛾子?”东子喝下一杯,靠在沙发上格外的慵懒。
“林夏叫我回来离婚。”我老实地告诉他们。
他们也都一怔,东子叹口气:“不像他的做事。”
“我知道他对我的恩,很重很重,他不愿意离,那我也就是这样,东子,我是个坏人,我做不来假装很爱他,所以你们尽管鄙视我吧。”
全世界的人,都说我欠了林夏的爱。
可是没有办法,我本是淡漠感情的人。
“且不谈这些事,回来是一件开心的事,咱干女儿如何了?”
我搭上秦瑞的肩,闻了闻:“有香水味。”呵,还是女性香水的那种味道,这么一说,他耳根子就开始微红了,却装得一本正经地说:“胡说,快说说小云端。”
“呵,每天都视频看,你还不腻,那是个小魔怪,乖起来直把你心坎抚得柔柔软软,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不乖的时候,哭得让你无奈。”
喝了很多的酒,或许是很久没有再喝酒了,这一喝,就喝得酩酊大醉的,东子在附近的酒店给我开了个间,我便没有再回去住。
一回到家习惯性地开答录句,整整二十个未接来电,十七个是林夏:千寻,你回来没有,因来打的我电话,按一键。
还有三个,是今天早上打来的,是白玲玲。
“你怎么还没有跟他说,你这样拖着,算是什么意思,是觉得林夏伤得还不够吗?”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
得,反正我是全天下的罪人,我笑笑。开始打林夏的电话,没有感情的女声说:“对不起,你所拔打的电话已关机。
林夏向来不会关机的,他的手机号码,对私人的全天候开着。但是不排除,这是让人关掉的。
拔了个电话过去,白玲玲接的:“你好。”
“我是陌千寻。”
那边沉默了一会,又淡淡地说:“你说。”
“叫林夏听电话。”
“他才睡着一会,你稍些时候再打过来。”她把声音,也压低了点。
“就现在,马上,如果你不想我直接去找他的话。”
一会儿那边悉悉作响,话筒大概是在林夏的耳边了,林夏声音沙哑地说了一声:“几点了。”
“林夏,是我,千寻。”
“千寻,你回来了没有?”
“回来了,今天有时间吗?我们谈谈离婚的事。”像一颗肉瘤,拖得越久,越是痛,不如忍痛地一刀割了它,让你好起来。
他沉默了好久好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给我任何答复。
他却说:“好,我会联系你。”
他的联系,就是一直没有什么消息。
借了秦瑞的车,跑了几个北京的地方,天天与他们吃吃喝喝的,倒是夜晚不常出去,北京城依然是那么的沉寂,不知会有什么事发生,或者是有多少的恩怨。
搬进酒店里住,算着日子,我都快出来七天了,林夏还没有通知我,也没有消息。
我想念云端了,我还是先想回去。
打电话去法国那边,纪之娴叫嚷着:“你什么时候回来啊,你女儿想死你了,天天看着你的照片才能睡。”
我无语,这……我还好端端地活着,却让她看照片入睡,纪之娴这个粗神经的人。
反正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寄望的了。
收拾着东西,中午约了林端吃饭,在楼下大厅等一会,外面的热浪都觉得难受。
他还买了束花,海芋。
我抬眼看着他笑:“怎么改送这样了?”
他就笑:“以前你喜欢牡丹,现在我知晓你是喜欢海芋的。”
“没错哦,真细心,花很香,谢谢。”
怪不得我会为他动过心矣,我眼光真是不错,爱上的男人,其实都很用心对我的。
每个人年岁都不小了,身边或许有些红颜知已,床伴女友的。或是还执着于不结婚,不是怕身价掉了,而是都在寻找,寻找一个自已很爱的女人。
正要出去,前台那边却叫:“陌小姐,请稍等。”
“什么事?”
“你电话。”
抱歉地看林端:“等我一下。”
接了电话过来,更是抱歉了:“林端,真是不好意思,今天中午我估计要放你鸽子了。林夏打电话过来的。”
“吃饭的事,是多小一件事啊,他给你在哪儿,我送你过去。”
“就在这,他说一会就来……商谈离婚的事。”
林端拍拍我的肩:“好,有时候你要自私一点更坚持一点,哪怕所有人都觉得,这是你的错,是你亏欠了谁的,可是千寻,你是骄傲的千寻,何必管别人呢,自个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冲他一笑:“嗯,好,我知道了,要是没事的话,晚上我请你吃饭。”
在大厅里等着林夏的到来,想了很多话,可是见到他的时候,终究是说不出来的。
安慰,为以需要安慰,我有资格去安慰他什么?
他憔悴,他不舍,他眷恋,何必说出口,可以看出来的。
有些时候,做出一个决定,会是很痛,但是,希望可以以后不再为这样的痛而痛着。
他比谁都懂,但是他比谁都不舍,曾经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我爱的是他,这一辈子,我一定是最幸福的人,在他的羽翼下,不会有雨天。
点了杯咖啡,在安静的地方,从那雕花木玄关里,可以看到阳光染上的水晶,如梦幻一般的美。
“这是离婚协议书,你留的。”他说:“千寻,我什么也不要,什么都给你。以后,但希望你不要离开北京,不必躲着我,这是你的根,你的家,你骨子里流着的永远是思念与安定的血液。”
我也什么都不要,我们的离婚,不似别人一般争得个脸红耳赤的。
“林夏。”
他从兜里取出戒指:“千寻,这是你送我的,我可以保存着吗?”
我用力地点点头:“当然可以。”
“谢谢你,给我一些纪念,这个戒指,也能请你戴着吗?不要还给我。”
拒绝的话,自然是说不出来的。
我把手给他,他微微一笑,捧着我的手把戒指给我戴上去。
“最后一个要求,想抱抱你,再亲吻你一次,最后最后的一次,断绝我以后所有的念想,你的眼神,从来渴望的,就不是在我身边,纵使我拦在你的眼前,纵使我给你一座座无神的牢笼,还是阻止不了,我愿意放开一切,让你去追寻,让你更快乐。如果有一天,你觉得你的生活,并不如你想的那么开心,你什么时候想回到我身边了,我都会屏除我所有的障碍,只要你。”
我咬着唇,眼里逐渐地湿润。
他走过来,弯腰把我紧紧地抱住,我伸手,轻轻地拢住他的腰。
如果有下辈子,林夏,下辈子就让我追着你跑,罚我来爱你,好不好?
他冰凉的唇,落在我的脸颊,轻轻地,再落在我的唇角,最后的一个吻,带着不舍,浓得让我能感受到他的哀恸。
吻得轻柔,吻得那样的眷恋,最后,狠狠地一咬我的唇,那种痛,如他心中的痛。
双手,依然是温柔地将我的发拢到耳后去:“我的宝贝千寻,以后,你不再是我的妻,想想,还是心如刀割一样,曾经想自私地把你困一辈子,我得不到的,谁也得不到,可千寻,你的笑容呢?命运不曾好好地眷恋过你,我来好好地守护你。”
我低低地哭着,他说的这些话,让我无比的感动。
在他的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的,把他的衣服,也哭湿了。
他离开的时候,步覆那般的沉重,留下已经签字的离婚协议书,写着二人的名字。我把东西收在包里,心里好是难受。
我含着泪转脸看向窗外,白花花的阳光,染糊涂了这世间的一切。
纪小北走过来的时候,我犹还不知,他敲敲桌子,我抬头看他一眼,不紧不慢地把泪擦干。
“戒指戴上了,亲吻,拥抱,到底是飘洋过海啊,把洋鬼子那一套,做得挺全的,怎的,不舍得啊,还流泪了,啧啧。”
他那冷嘲热讽的语气,让我很不舒服。
“我的事,关你什么事。”
他点点头,眼里冷霜疑结:“倒也是,你的事与我何相关。我纪小北却总是好管闲事,这性子一直都没有改变,多不好是吧。”
我不发一言,这会儿一个服务员捧着束海芋过来,笑容可掬地说:“纪先生,这花是给这位小姐的吧。”
“不是。”他冷冷地说:“送给你们前台最漂亮的小姐便可。”
有些失望地扫了我一眼,转身便走。
我低头看着手指上还戴着的钻戒,闪亮依旧。林夏的最后要求,我不想拒绝他。
纪小北不开心,也不关我的事了,现在与他,也不过是陌生人而已。
晚上和林端出去吃饭,发生了件不愉快的事,横里冲出一部车硬是刮到了林端的车子,从车里下了过红衣女孩,嚣张地就拍着林端的车子叫:“怎么开车的,你看看我的车,给你撞成什么样了,你开车不张眼睛的吗?”
这人还真无理得紧,又嚣张至极,明明是她没理。
车牌牛B烘烘的呢,而且还是名车,怪不得可以这样。
林端下车跟她理论,我还坐在副驾位上看着他给我的资料,他们公司的一些介绍。
林端做得越来越好,真好,我也是希望我所有的朋友,都可以圆自已的梦。
林端老久了,还没有上车,我抬头一看,那女孩手指都快指到林端的鼻头上来了,想了想,我还是下车。
“等着哦,我马上叫人过来。”
啪啦啦的就开始打电话,林端无语地对我耸耸肩。
我一笑:“没关系,我有的时间。”
女孩打完电话,看我一眼,然后说:“我认识你,又勾搭上一个男人啊,我马上打电话叫我表哥来围观一下。”
汗……她说得让我一头雾水的,看着她的样子,努力地想了很久,直到她娇慵的语气说:“小北哥,你快来看看,真的,可好看了。”
……纪小北的远房表妹,我想起来了。
本来是小事,只是她不饶人,还不接受赔偿,要林端赔礼道歉的。
林端什么态度,我哪里不知道,他可以让让人,无所谓的事,只是一些无中生有的事怀有,要叫他道歉,这个做不到。
这一点的性格跟我都差不多,或许这样,以前我们才会相吸相引走到一块儿的。
梅婷叫来的人来得很快,还有交通警察什么的,也是对她毕恭毕敬的。
我俩不屑于叫帮手的事,倒是看着她,看她是否真敢在这么多人的面前行凶什么,帮手再多,没理的人还是一样没理。
纪小北也来了,百忙中抽出空来看这样的热闹,还真是有心啊,一来梅婷便跟他委屈地说。
纪小北便跟警察着:“我表妹的态度是,车修了多少,就必须赔多少,还要赔她误时费,还要当着大家的面,正正式式地跟她道个歉。”
“要是不道歉,怎么样?”我拦在林端的面前,傲然地抬起头看着他们:“就仗着你们纪家有权有势,你们都是官二代,就可以为所欲为吗?”
“与你无关的事,闪远点。”
“好笑,也与你有关吗?你怎么不闪远点,总之,道歉,不可能,我们的车子损伤了,必须要你们赔偿。”我也是不愿意吃这些哑巴亏的性子。
“表哥,你看你看,就这样的泼妇,幸好你早就把她给甩了,指不定一会还会坐在街上耍泼呢。”
“闭上你的臭嘴,自个不会开车,别开出来瞎逛,你说我们不对,那你把监控里的视频上网去,让所有人都来看看这场事故,是谁不对。”
“你。”她气得眼有些红。
说我泼妇,那我泼给你看。
“今天要是我们不对,我们就给你道歉了,要是你不对,你就当着大家的面,跟我们说对不起,我们呢,也不差你那点钱,留着给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车子也不用你给钱修。我见过喜欢贪小便宜的,还没有见过这么喜欢占这样便宜的。”
林端望着我笑,一手拍拍我的肩:“便是。”
纪小北的眼神冷了冷,淡淡地说:“别以为能说,就是理,即然是出了事,互不相让,倒不如都请去警察局里多坐一会。”
故意整我们一道,结果我和林夏在局里坐到大半夜的冷板凳,那边是左推右推的不给处理结果,道歉?我和林端都不会退步的。
梅婷肯定老早就走了,林端有点怒火,叫他们如果还没有结出来,就要请律师来,那边的人又一番忙碌,然后说我们可以走了,对方不要求我们道歉了。
受了一肚子气,浪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就这么个结果,纪小北你倒是狠啊。
林端的车无端端地又给划花了一道长长的痕,看了越发的气。
林端却是叹口气:“倒是让你饿了大半晚,快去找一个吃东西的地方。”
“呵,你跟我是朋友,还客气这些么,没办法啊,有权有势就是这么个嚣张的,咱们直接吃宵夜好了,出来还让你车弄成这些的,我才是过意不去呢。”
他一笑:“去,你不也说,我们是朋友吗?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会这样,我总以为他对你,是不同的。”
“谁啊?”
“装傻,纪小北。”
“我跟他没关系,陌生人来着,早就分手了。”
“感情的事,真难说,我总以为我看到的,我想到的不一样呢,可今儿个看他,也是淡漠至极,千寻,千寻啊。”
他叫我,是心疼我,我也明白。
我笑笑:“真是的,好了好了咱去吃饭吧,真是饿了。以后我在北京,你就可以多看看小云端了。”
“会回北京吗?”
“会,林夏把我骨子里的东西给看透了,他说让我在北京吧,他签字,虽然松了口气,可是林端你知道吗?我真的感觉挺对不起他的。”
“晓得的。慢慢会过去的。”
第二天上午去买些东西,在大卖场的广场里看到了纪小北,他与他大姐在一起儿。
错身而过,谁也不发一言。
借的是秦瑞的车子,开得也不快往酒店里去,心里想着一些事情,就连后面跟着一辆无牌的车子,也不曾发现,直到车子受到强烈的撞击,车头不稳地往旁边撞过去,刺耳的声音,刮得人想尖叫。
踩下急刹板,后面还撞了下来,似乎想把我往桥下挤下去,这么高掉下去再加上下面也是车流不断,便是十死一生啊。我握紧方向盘,一开车就使劲地往后面退。
二车撞了上去,强烈的撞击与痛意让我眼前一黑。
醒来的时间,手还痛着,脑子还有些混沌一般,看着吊瓶上的大字,越来越是清楚。
林端轻声地问:“醒了?”
“恩,你在这里?”
“秦瑞刚去找医生,他的车子,所以很快就能通知到他了。”
“我怎么样?”
“幸好,没有什么大硬,只是有点儿脑震荡,手让玻璃给弄伤了,我们让医生给你做了最深切的脑部检查,要多休息几天就好了。”
“幸好。”我也笑:“这样也会晕过去,呵。”
“陌小姐,你知不知道,你贫血,而且你脑子做过手术,不能有太大的震荡的。”
我好无辜啊:“是别人撞我的。”
“晓得,没有责怪你呢,现在感觉怎么样?”
“头还有点痛,有点想喝水。”
“那行,我去打点开水过来,秦瑞一会帮你转个病房,方便一点。”
“呵,麻烦你们了。”
有朋友真好,什么事也不用自已去担心,因为不管什么事,他们都会帮我搞定的了。
舒舒服服地叹口气,只怕要迟一点才能回到法国了,我的小云端啊,想死你了。
但是现在不能出院,要等好一点先。胳膊上都缠着挺厚一层纱布的。
听得外面的声音,细细微微的,像是林端的声音。
我坐起身,晃晃脑袋舒服一点,一手把药水提高凑到窗边去。
三楼的高度,不高不低着,树下的二个男人在吵架。
听得林端愤怒地大叫着:“你说千寻不在乎你,你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我就后悔,我后悔我把千寻往你身边推,我后悔我把千寻的手放开,他要是不在乎你,我跟你说,第一个该高兴的人,不是谁,是我林端。我还是很喜欢,很喜欢千寻。可是她心里只有你,我不要让她为难,我做她的朋友,我不要让她的身边没有什么朋友,谁都以为她和林夏是最好的,可是我知道,这样的千寻,不是开心的,如果千寻真的喜欢林夏,也不会等到今时今日才会喜欢,早就结婚生孩子过快乐的生活去了,也没我什么事,也没你什么事。她认识林夏是多久,比你我都还早,一直不爱。千寻真的是瞎了眼了,怎么就把你放在心里去,如果真的不爱你,就不会叫我把戒指寄存起来,你想知道是不是,你自已去找,密码你也自已去想,你自已去看。”
他咆哮着,不满着,把那个男人狠狠一推。
他出了树荫,我也看到了,那是纪小北。
“千寻现在受伤了,我想他不会想要见到你,你也不要再来,就当千寻没有遇见过你,纪小北,我总以为你会给千寻幸福的,可我不曾想到千寻执守着这么多,失去这么多,只得到你的一句话,你说她心里没有你,呵,好,很好。”
我听着,听得心里暖暖的,谢谢你林端。
他上来,已经平静了气息,手里拎着开水,很静地跟我说:“凉会才喝。”
“嗯。”我朝他一笑:“我知道了。”
秦瑞回来:“病房办好了,来,先换个地儿吧。”
那个一生一世的戒指,只有林端知道的秘密。也只有他知道,我心里多苦,爱一个人像我这样,也是自已找来的,怨不得谁,但是我也不会后悔。
一路走来失去很多,也知道什么才是可贵的。
上了高级的病房,安静得多了,各种设备也挺齐全的。
傍晚纪小北又来了,手里拿了束海芋,静静地站在门口,谁也没有叫他进来,他也不踏进来,也不说一句话。
林端出去的时候,吼了他一句:“怎的,在这里做挡门神啊,走远点,别让我们千寻看了闹心。”
他移开二步,没吭一声。
一直守到林端他们回去把门关好,我也不知道他走了没有。
一大早的,护士就在外面欣喜地叫,然后一个护士进来:“陌小姐,快出来看看。”
我出去看,长廊里没有人,但是都是玫瑰的花瓣,用花写着字:“千寻,请原谅我。”
“看,下面还有。”
十一楼往下看,青青的草坪里,还是用花组成的字,我爱你。
也甭想,我知道是他做的。
都不是青春年少的孩子了,还来这一套,着实是没有什么惊喜的感觉。
早上八点,他提着早餐出现,我淡淡地说:“纪先生,你来作什么?”
“看看你。”
“我有什么好看的。”
“挺好看的。”
我不语,跟他说话,我说不过他,他太是无赖了。
“千寻,对不起,总是想好好地保护你,却总是频出些意外。”
他忽然的道歉,道歉得有点莫名的。
“这一次的事,你别告诉我,是你家里人所为的,我已经和你一刀二断了,而且断得干干净净,也不会再和你藕断丝连。如果是这样,纪小北,那对不起,我是一个有报复心的人,到时你不要怪我。”
他摇摇头:“不是。”
“那与你无关的事,你来这里干什么?”
他一笑:“你不想见到我,我走便是。”
“把你带来的东西拿走。”
“不吃就扔了。”
扔就扔,别以为我不舍得。
无聊地在床上翻着杂志,把林端他们打发去上班,不就是小事么,哪用得着要人守着,我还想着过二天就出院,我想云端了,想得不得了。
“陌小姐。”怯怯的声音叫。
我看着进来的人,可不是梅婷么。
“什么事?”我口气不好地说一声。
“那啥,我是来正式跟你道歉的。”
“呵呵,不会吧,天下红雨了么?”嚣张的人跟我道歉。
“对不起,那天都是我无理取闹,仗着家里的势力故意闹事,请你原谅我。”
“你走错地方了,你该道歉的人,是林端。”
一定是纪小北那厮叫她来的,要不然真会来么?
“我也会去给他诚挚地道个歉的,这个果篮,还请你收下。”
“纪小北让你来的。”
她垂着一张脸,轻轻地点了点头。
“他跟你说什么了?”
“表哥说明明是我做错了,要是我不来道歉,以后就别再叫他表哥了。”说得很小声,可也是听清楚了。
纪小北那混蛋,真的会这样做的。
中午换了人送饭来,晚上也是,味道很不错,应该是纪小北那边的张妈做的。
晚上他又来了,坐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漫不经心地说:“医生说你想尽快出院。”
“这也是与你无关的事,纪小北,你不要再来了,我到法国之后我会带着云端到一个地方去生活的,不会住在纪之娴那儿。”
“我不是那意思。”
“我就是这么个意思,我们分手很久了,我现在,也开始试着不要去爱任何人了。”
爱一个人,会受伤,我伤得还不够吗?我宁愿一个人,宁愿把所有的爱,都放在云端身上。
他站起身:“那你要走多远都行,先把我的心还给我吧。”
“你身边多少的女人啊,开玩笑。让我走得远远的人,是你。”
他淡淡一笑:“是啊,是我,因为爱你,所以让你走,我不想让你有闪失,罢,过去的事,我不喜欢谈。”
“口口声声说着爱,真可笑,不过纪小北我告诉你,人是会变的,我可以爱林端,也可以不爱他而爱上你,现在亦也可以不爱你有上别的人。”
他从口袋里取出戒指,狡黠地笑:“一生一世,陌千寻,你存起来的一生一世,密码是什么?你心里有数。”
我咬咬唇,有些怨恨地瞪着他。
“撞你的人是李虹,她总到我公司里来,一块儿买奶粉,是给之娴的,这样你可不可以解点开心结。”
“关我什么事。”
“当然关,我不喜欢被误会什么,同样的,我也不喜欢心里有不愉快的,我们也会有不开心,但是然望很多的失败,可以给得起改进,我不高兴,我在酒店里看到林夏把戒指戴在你的手上,林夏亲你,而你,并没有推开他,我以为你会回心转意,在林夏的身边。我发誓,我会改变这样的性格,有什么事,我会问你,我不会乱猜,更不会再这样伤害你,千寻,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我不再想得到谁的认同,我只要一个人把我认可就可以了,我也不再自作主张地为你多想,只要你觉得不需要,就不需要。”
“我想要娶的,一直不就是李小乐吗?我没有在崆湖救过你。”
他轻声地说:“我的密码一直没有变过,希望你可以上去把完整的记录看一看,李小乐,只是李小光,是合作伙伴。她对我多想什么我不管,反正我对谁都不多想,我要爱的,我心里住着的,只有一个人。”
“你别再跟我说这些话,我烦。你走吧,我要睡了。”
他眼神,变得黯然。
长长地叹口气:“好,那我先走,你好好休息。”
终还是提前出院了,胳膊上的伤真要好,那还是需要日子的,定了去法国的票,站在酒店的落地窗往下看北京,仍然是这么的漂亮。
心里,从来没有过的安静。
拉了东西了去,纪小北把车开了上来:“千寻,我送送你吧。”
我转到后面去,招了辆出租车。
他在后面跟上,出租车行到一个红绿灯那儿,车子的追逐让纪小北的车慢了下来,我看着倒车镜,他是越来越慢,然后一个转弯便看不到了,听到车子撞后刮东西的声音,心里一个痛着。
警笛,也长鸣了起来,尖利得要窒息。
喉间却如沉砂,许久许久才大声地叫:“停车,停车。”
司机说:“小姐,这里不可以停车。”
“我让你停车,听到没有,你要是不停,我就跳下去。”
使劲地推着车门,司机怒叫:“真是一个疯子。”
也不管什么了,在路边放我下来。
我狂跑回去,听到心跳的声音,那么那么的响。
几辆车翻了,警车团团把那些车围了起来,在翻车的中间,我看到了纪小北的车。
心跳在这一刻,像是漏了一般。
“小北。”叫着,我欲要冲进去,让拦着的警察拦腰抱了回来:“不许撞进去。”
“里面的人我认识,是纪小北。”
“是谁也不许进去。”
我大声地叫:“纪小北,纪小北。”不要吓我,纪小北,你快应应我。
为什么没有声音,求你了,快回答我一声。
我脑子里发疯了,低头咬那警察的手,趁着他吃痛一缩气,马上就跑了进去。
纪小北身上还系着安全带,整个人头朝下的,闭着眼睛,有点血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我敲着车窗,他仍像没有反应。
小北,不要吓我,我以后乖乖听你的话好不好,只求你快睁开眼睛,快看看我。
跪坐在地上,拍着玻璃:“小北,小北,你快醒醒。”
他的眼眉,跳动了一会,然后净开了眼睛。
隔着玻璃窗看着我,努力地挤出笑,却是牵扯到了伤口,痛楚满脸。
我示意他开窗玻璃,他动动手,按开了玻璃,车子虽然撞翻,所幸性能还是不错,玻璃还能开,伸和进去抚他的脸,马上就去解他的安全带,一个警察走了过来,帮着我将纪小北给拖出来。
紧紧地抱住他,放声大哭着。
他握紧我的手:“千寻,不要哭。”
可泪水,怎听我的使唤。
“乖。
他只说一个字,我的泪水,就流个不停。
跟着他上了救护车,还紧握住我的手不曾放开。
他让医院推出来的第一句话就是:“以后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我心里酸楚,对着墙角一个人抹眼泪。
你心我知,小北。
你不用跟我解释这些,我都知道。
这么快赶到了警察,故意这么久才出来,你是别有用意的安排。你来酒店要接我,是故意要将那些
脑震荡是必然的,还伤破了头,他让医生把脚也打上了石膏。叫我开了电视让他看最新的新闻。
“最新消息,机场跟发生一袭严重伤人事故,故意撞人有七人,经深入的调查审问,七人中有一人有前科,受京城某官家女所托,故意撞人,七人的户头中均有以霓裳公司为名的银行巨额转帐,有关部门现在也对霓裳服饰,进行进一步的调查。”
“你干的?”我回头看他。
他轻笑,把我的手合紧:“以后,李家便也是这样了。”
“纪小北,你就不怕你真的出事?”
“我相信我的技术,我也相信我的车子,我更不会让自已真的出事的。明天铺天盖地,各类的消息都有,李虹敢对你这样,她就要承受后果,我纪小北从来不会对伤害我在乎的人心慈手软。”
“不用这样的方法,就不行吗?”
“要用,就必须最有效,最快的,李家在京城的势力非同小可,只有公众的力量,才可以让她收敛,政敌会趁之打击,这些,你不需要懂,我的千寻,所有污黑的事,我会给你挡着。”
我叹口气,想抽出自已的手。
他握得紧:“千寻,一生一世的戒指,你看。”
一手从口袋里,取了出来。
“有什么好看的,还不是我买的。”
“呵,你看看日期,早就买下来了,我也存了起来,可怎么办啊,以后咱都要戴双份戒指,你的一生一世,我的一生一世。反正吧,我这个人就是这样的无赖,就赖着你一生一世了,我要你的人,还要你的心,抓住了,你别指望我会放。”
“纪小北!”他的一生一世,我的一生一世,原来是纠缠在一起的。
再多的无所谓,敌不过心里最真实的感觉。
“你要爱我多久?”
“我不知道多久,总之一辈子,是不够的,不管你把下辈子许给谁,我都夺定了,你也不要问我,有多爱你,我也压根不知道。”
我没好气地一弹他的脸:“多无赖的话。”
他就笑,把我的手扣住:“以后你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如你不知道我的时候,我已经爱上你了。是你,陌千寻,与任何人无关的事。”
番外之小北记事
记不得很是清楚,怎么会掉到湖里去,那时崆湖的别墅区还在建着,我很爱很爱玩水,玩着玩着就掉下去了。
那时荷花开得满,开得高,落水的时候还以为可以照着电视上那样游,结果有点杯具了。
我发现我透不过气来,我无法呼吸,水将我压得很痛。
可后来,一只小手抓住了我,把我拔出那无法呼吸的地方,小女孩比我还还要小,一双好看的黑眸看着我笑:“你不会水性,还玩水啊。”
她笑起来,很好看。
我心情,到底也是有点不好的,妈咪太爱大哥了,什么都依着他呢,我心里别不是滋味。
小女孩看我不开心,就笑:“我带你去打游戏吧。很好玩的矣。”
然后我就跟着她去,她玩得很好,而且很厉害。
我在崆湖,无聊的日子,只要出来就能看到她,她也像是没有伙伴玩一样,然后就习惯了在路口坐坐等等,一块儿去玩。
不多说话,也不会问彼此的名字,我要回去了,她一脸的伤感,那时年少很不懂事,然后我就冲动地说:“以后我把你娶到北京去吧。”
玩过家家一样,扯了草给她一个草指环。
我并不是一个长情的人,不消得一二个月,我都快忘记她了。
再等得几年,我都几乎把以前那些事,都忘了吧。
可是那个时候,我就看到了陌千寻。
她捧着下巴对着墙笑,嘻嘻,哈哈,端庄,严肃,可爱,然后挤眉弄眼地做着鬼脸,表情腻是丰富了,我想,她莫非是以前在崆湖的女孩呢?那还真是有缘份,她笑起来如云端上的花一样,骄傲的,美丽的。
一下子,就让她吸引了,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们学校什么样的美人儿都有,或我都是没有感觉,也兴致缺缺的,我想,对一个人心动,不需要太多的理由,就看着她一笑,看她眼里神彩流转,眼眉弯弯,心里一些东西,就忍不住微微一动。
她在墙面上看到我了,呲牙咧嘴地一瞪我,我笑笑。
他冷哼一声,晃着小马尾就走。
头发乌黑,漂亮,淡淡的香气。
我看到她是进了跳舞的地方,她跟一个女孩儿拉扯着手笑:“哈,我妈妈让我学芭蕾舞呢,我才不想学,我就想学拉丁,斗牛,多帅啊。”
我本来还有事的,经过这也不过是偶然,
可是吸引了进为,就不想走了。
她跳起舞来,是个焦点,多么可爱,多么灵动的女孩子,跳得那样的用心。
“陌千寻,陌千寻。”有人叫她,她喜滋滋地甩下高跟鞋过去。
我第一次知道她的名字,陌千寻,众里寻她千百度的陌千寻,倒真是应了这么一句话。
第二天,我又来了。
反正就想来,我很明白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觉,心里,是想看到她的。
我喜欢看她跳舞,一个开朗调皮的女孩儿。
她很重义气,我看到她在门口跟一个比她还大的男孩吵架,就为了一个精致的男孩,大抵是让人欺负了,她正为他出头。
吵着就打了,她恶狠狠地掐,女孩子打起架来真要命,还是该死的好看,手脚灵活着,捡起一边的砖头往书包里一放,然一就抡起书包朝那个牛高马大的男孩身上挥:“我让你欺负秦瑞,我让你欺负,我陌千寻的朋友,是你们能欺负的吗?”
后来别人是让她给打跑了,她就坐在柱子上坐着喘着气,笑着。
那笑容,真美啊。
那天我正好带了个相机,背角里一照,赶紧就跑了。
她可是个机灵的人呢,要是让她逮到,指不定以后就不好接近她了,这样的女孩子,防心很强,而且我也知道她性格是鲜明极了。
我寻思着,我得好好找个机会接近她,认识她。
我也不知为什么我的自信,就变得这么低了,我纪小北是什么人啊,走到哪儿从来就是横着的人,怎生的就会寻思着要怎么接近她,顺期自然的,而且很让她记得住,又好感的呢?
枉我纪小这么聪明的一个人,竟然让这些给为难住了,她的相片连夜洗出来,笑魇如花,越看越觉得没有人能比得上她,我是不是还没有好好地认识她,就开始入了魔了。
曾经有人说我:小北这样的人啊,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女子,才配站在他的身边。
我这会儿觉得,就她站我身边,最好。
可是她也是带刺儿的唉,拔了刺,那也不是她了。
我第一次心动,我喜欢这个女孩子,她的名字叫陌千寻,她会打架,她会跳舞。
我也去学跳,如果到时我能做她的舞伴,不为是一件能接近她的好事。
可还只学了一会,妈咪与爸爸,要我去英国留学,我不肯,不管怎么闹也没有用,这一去留学,那骄傲的小女子,要是她身边有良人了,那我不是错失机会。
我跑到她学校去,可她跟在一个男孩的身后,笑得那样的温柔,我与她正面相见,我看着她,她却看着别一个人,她的眼里压根就连什么也望不进去。
她软声地说:“林端,你怎么走这么快呢,等等我就不行么。”
我暗里喜欢的女孩儿,我在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些东西,那些东西正如我心里现在所想的,所渴盼的。
终,还是不得不去英国,学业繁重,我还记得那个爱跳舞的陌千寻,英国多年,逐渐地更成熟,多少优秀的女孩向我示好,或还不曾有忘记她。
然而我回国之后,我找了很多很多地方,也去过那个学校,陌千寻家道生变,她也不知去了哪里,当年那个叫林端的人,也出国了。我还找了秦瑞,可是他也不在北京。
难道我与也,就真的没有缘份吗?我叹口气,一个人拼博于商场,在英国读书的时候就不想靠家里,官二代这个称谓,多少指的是纨绔子弟,我挺讨厌听这些的。
我有我自已的傲气,我也有我自已的目标,我想打造我纪小北的王国,只为寻找回一个公主,我可以有足够的能力,把她保护着。
然而我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她,却在一个国度,如坠地狱烧练着。
我以为,我此生与她并无缘了。
我家里人张罗着为我介绍女朋友,说李虹是指腹为婚的,去这一套,懒得反驳了。
我的情人,个个都各有各的优点,或者眼睛像某人,或者鼻子像某人,或者是说话,或者是笑。
我却不要她们的性格与她相像,她是独一无二的,我要求她们都谨守本份,不然就从我纪小北的身边滚蛋。
我脾气不好,我承认,我嚣张,我更承认。
我寂寞,我还是承认。
我第一次喜欢的天使,我找不到她,我心里是落寞的,所有的女人,只不过是她的影子。
有一天出席个什么会了,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还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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