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诡异的布袋
结果,牛二被痛打了一顿,皮开肉绽,不能动弹。
接着,县令拘传那女人过堂。
那女人一看牛二被打成几近于残废,顿时吓傻,简直惨不忍睹,膝盖不自主就跪下,磕头如捣蒜,开始一把鼻涕一把泪进行表演。
“大胆刁民,本官问你,凶手是谁?谁杀害了你的丈夫,并残忍地身首异处?”县令问道。
“程虎。”
女人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县令一听,怒发冲冠,提高声音道:“不是,不是程虎,就是你和牛二。”
牛二被打得快死了,无力争辩,女人争辩说:“老爷,这个要让民女心服口服才行。”
“大胆刁民,你都不看看北山枯井中的死尸,分明都弄不清楚是谁,就说是你丈夫,这难道不可疑吗?还有,你都知道你丈夫已经死亡,并且十分清楚丈夫是怎样死亡的,却借着这个机会来浑水摸鱼。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至于你,牛二,你纯粹是为了迎娶这个女人,不得不拿你侄儿的人头来邀功请赏,领取赏钱,好和你侄儿媳妇出双入对作长久夫妻。”县令言道。
女人一听,顿时泄了气,本来想要狡辩狡辩,蒙混过关,后来就放弃了。
牛二被打,也没话可说,忍痛点头。
接着,县令让女人说整个作案过程。
女人说,牛二和她私通已久,趁女人丈夫病重期间,二人眼看就有希望成为长久夫妻,因她丈夫病得越来越严重,快要死了,马上就要死,谁成想,他的命大,竟然奇迹般地病情好转,牛二就和她商议,准备将他除掉。
为了遮人耳目,避免引起怀疑,就往他吃的草药里加入砒霜,量逐步加大,这样才不会暴毙,买砒霜,不能在一家药谱去抓这药。于是牛二到不同的药铺去抓药。
一日,在一户人家借宿,刚好隔壁有二人正在饮酒,一人名叫程虎的,喝酒喝高了,说话舌头都是直的,他说他杀人越货,夺取了人的钱财,一百两白银,然后将尸体投入北山的一口枯井当中。
说者无意,听者留心,就恶向胆边生,回去就和女人商议一番,给她丈夫服用最后一次砒霜,量大足以致死。
她丈夫被弄死之后,就将其埋在南山的竹林中。
然后就等机会。
听说悬赏,北山枯井中的男尸是无头的,让县令大伤脑筋,于是发布公告,予以悬赏,提供男尸首级的予以重赏。
牛二一听,喜出望外,就和女人商议将女人丈夫的首级交到县衙,领赏后回来和女人安生过日子。
后来,女人就去认领枯井中的人真的恶事她丈夫,其实,她的说法引起县令的怀疑,只是不动声色地观察。因为她家贫寒,并不能拿出一百两银子出来供她丈夫去做生意。
再看,牛二拿人头领赏,然后又跳出来愿意娶这女人为妻,就令人不得不考虑二人日久生情,将她丈夫谋杀,然后领钱回家,过小两口的快活日子。
但是,因为太着急,竟然露出了马脚,让县令看到其中有诈,就设计引蛇出洞,果然,二人均已上当,一步一步按照县令设计的步骤在走,最后二人落网。
程虎总算得到了清白,无罪开释,将牛二的赏钱收回,给了程虎,程虎也不要这赏钱,将该钱给女人的丈夫风风光光地安葬了。让她丈夫的头又回到身上,进行缝合美容。
牛二夫妻因奸情产生杀人动机,采取服药的手段,将其杀害,然后公然带着男人的首级去领赏,对官府进行欺诈,是可忍孰不可忍。
二人均被判决为凌迟处死。
行刑之日,万人空巷,都来观看这对狗男女如何慢慢咽气,肉被一片一片割掉,被野狗吞吃。
程虎做了好事,将男人妥善安装,因男人家里没人,家族早已不和他来往。
就这样,程虎做了一件好事,从此也不敢贪杯,不敢吹牛。
他那一百两白银,是受人之托去办理购置田产事宜的,平时没带过这么多钱,突然一日带了鼓囊囊沉甸甸的家伙,那是白花花的银子,就突然膨胀起来,说话气粗,傲视世人,说话不经大脑,结果就成了这种场景,落下一场官司,差点丢掉小命,幸亏遇到明白官,万一不幸遇到糊涂官,这一生算是交代了。
程虎算是幸运的。
县令初审,大功告成。
付颖听闻之后,发信祝贺。
付颖这里也不消停。又出一案,一案两命,命案必破,这是规矩,否则就不能当官了,不如当百姓逍遥自在。而且是两条鲜活的人命。说没就没了,实在可惜。但是,当地破获不了,时间已经过了很久。这个让当地县令非常苦恼。不得已只有向付颖讨教。付颖听了详细的报告,琢磨如何破解。
再说,也是地保和里正来报,说一商人被杀。
商人是被人谋杀,他妻子是自杀。
案子到了付颖手里,因为这是难办的案子,耗时良久,无有进展。
难案复杂案重大案件,地方上无法破解,只有等付颖来处理。
商人姓艾,妻子本姓荣,嫁给了商人,为商人妇,就是艾荣氏。
艾荣氏爱慕虚荣。
接到一份请帖,要去参加吃高价饭,就是她的外甥女要结婚,他必须要去,去之前,要打扮一番,因为见的都是一些熟人亲戚,如果不穿金戴银,不在这样的聚会场所表现表现,还以为自己过得十分糟糕,很窝囊,为了证明自己的婚姻是幸福的,是满足的,就要穿着打扮让人看不出来自己过的不如意。
实际上,虽不算富甲一方,不算富裕,但是还过得去。艾商还是比较喜欢她,她也喜欢艾商。夫妻感情不错。商人的生意时好时坏,收入也就不稳定。
生活上没问题,要是买奢侈品就有问题。
因为这些年都是这样,参加这样的婚宴,实际上还是去比较,看谁有钱。看谁有钱,就是通过自己的穿着打扮来展现。
毕竟都是乡里乡亲,在外混,没一个人模人样,不是衣锦还乡,就是不行。人言可畏,当时出嫁,人们都纷纷劝她不要嫁作商人妇,她偏要嫁,要证明她有眼光,没嫁错人,就要去展示,没几个像样的首饰,拿不出手,怎样证明有钱?
想了又想,有一个玩的好的,认识了两三年,交情还可以。
她家有钱,她穿的戴的,都不一般,都是值钱的东西。
于是,她就去借。
她亲手缝制了两个麻布布袋,上面绣着万字符号,希望得到赐福。
布袋精巧,结实又好看,她自己留用一个,另一个给自己的丈夫,说:“给你一个结实好看的布袋,用来装银子回家,这个布袋,是专门用来发财的,不要弄丢了。”
“好,放心吧,夫人,一定会赚大钱的,这袋子就是咱们家的聚宝盆。”老艾说。
老艾是艾荣氏的靠山,老艾做生意辛苦,艾荣氏在后方支持。最近生意不景气,但是,赶情送礼还不停,迎来送往总有。
妻子很懂持家,人长得好,手也巧 ,里里外外一把手,就是做手工活,也能养家糊口。
眼看婚礼的日期就接近了,艾荣氏就去找了好友,带着自制的布袋,去了好友家。
好友非常富有,好东西太多,听说了艾荣氏的来意,马上答应,并拿出首饰盒,打开,让她挑选,她问:“真的吗?”
“那是当然!”
“那太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艾荣氏言道。
“不用谢,我们的关系不用说。谢谢你教我做手工活儿。”
“哎呀,说这干嘛呢?手工活简单。再说,都是我们小家小户的女人才做的,你是千金大小姐,做这些费神费力,不划算,小心弄粗糙了纤纤玉手。”艾荣氏言道。
“不是这样!大户人家有大户人家的难处,花无百日红,有的时候要考虑没有的时候,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现在不学会几样手工活,以后万一不行,就要想法了。”
“你说得对。真的佩服你高瞻远瞩。也知道你看得远,多谢提醒。知道人有优点和长处,人人都有毛病,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大概我们都有彼此学习的地方。”
二人说完,也挑好了首饰,头上戴的,手上戴的都是好的,她很满意,小心翼翼地收拾在布袋里,然后辞别了她,验明过七日后原样归还,二人商议已定。
艾荣氏辞别女友,兴高采烈,心里美滋滋的,走路格外爽快,感觉很舒服,想象一下,参加婚礼酒宴,迎来多少人羡慕的眼光,她是她丈夫的招牌,看女人不错,就知道丈夫有用没用。
她高兴极了!结果悲催了。
一个姓程名周的男人看上了她,知道她外出,就尾随她,想在半路上黑松林里下手。
结果,因为她丈夫一直和她在一起,程周没机会下手,十分沮丧。
眼看着就要到了艾家,程周就放弃了希望。刚好到他家顺路,在岔路口,他发现一个布袋,十分精致,见四下无人,就捡起来,打开一看,
哇——
他惊呆了!
全是妇女用的精美的首饰。
原来是这样!这个艾荣氏看样子要去参加一个重要的活动,借了这金银首饰珠宝用来装饰自己,想要展示展示,避免被人笑话。
这个肯定是艾荣氏的,真是天助我也!
他收拾好布袋,回家了。
只等天黑。
天黑之后,他摸到了艾荣氏家。
听到艾荣氏在哭。
艾商劝她说:“丢了就丢了,我们再想办法找回来。”
“到哪里找?刚才我们不是顺原路回去,找了半天也没找到吗?肯定是被人捡走了,现在不可能再找回来了,呜呜呜呜。”艾荣氏言道。
“找不到也没办法,只有想办法还了。”艾商言道。
“这个要花很长时间才行。现在挣钱不容易,生意不好做,都怪我不好,让你受累了。”
“这个没什么,也怪我没照顾好你!怪我没本事赚钱,害得你去借首饰。”
“还是我不好,虚荣心太强了。不该这样!”
“你已经非常好了,目的是为了让我更有面子,妻子穿戴好了,丈夫脸上也有光。”
二人说着话,程周听了,心想不好,这次没机会了,等明天再来,说不定明天艾商就会离开家了。这个可能性最大。
果然,他的预感成了真,次日傍晚,他带着布袋来到了艾荣氏家里。艾商刚好出去应酬了,谈一笔生意,就让艾荣氏在家看家。因为应酬的这一帮子人都不带夫人。
艾荣氏发现一个陌生人来,死活不开门,程周说:“娘子,你天生丽质,嫁作商人妇,苦不堪言,还不如和我这样的人一起快活生活,比较踏实可靠。”
“你是谁?我都不认识你,你太搞笑了吧?我总不能在街上随便找个人就从了。你看看你自己是否有本事。”艾荣氏言道。
“我当然有本事。要不然怎么能活到现在?我看和年龄差不多都死了,我多活一天就是赚一天。”程周言道。
“真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
“人有脸树有皮,人怕伤心,树怕伤根,我就不信你没有脸。你是为达到目的不要脸的人吗?你是不是不务正业?”
“我当然有职业,我的职业就是追你,一直到追到为止。我就不相信我不能追到你。”程周言道。
“真是无语了!小心我丈夫回来修理你!”
“丈夫?哈哈!一丈之外就不是了。男人一出门就不是你的男人了,是别的女人的男人。你不相信也可以。”程周言道。
“胡说八道,我丈夫对我十分忠诚,绝对不会喜欢别的女人,哪怕别的女人更美丽,更会讨人欢喜,最终都不会将我比下去。”艾荣氏言道。
“你太天真了。你看看外面,有多少青楼女子,长得好看又有才,又便宜,讨男人欢心。你呢,人老色衰,很快就要被别的女人取代。”程周言道。
“我总不信我丈夫会去逛窑子。”
“你不信算了!反正我喜欢你这样的,我不喜欢那些青楼女子,总不放心。你就不一样,冰清玉洁,我观察很长时间了,总没机会来和你私会。”程周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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