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破局
(一)
在宰相府用过午膳后,南阳便起身回了公主府。
公主府:
“公主,歇息会吧,您已经盯着这盘棋局许久了……”寒霜说道。
“是啊是啊,公主,这局棋…很难吗?”千茉试探般地问道。
“嗯…不难,可如若稍不留神,便极有可能落得个“万劫不复”的下场,就如…萧氏一族的局一般……不到最后一刻,我永远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南阳单手扶额,死死地盯住眼前的棋局。
“那又该如何?”千茉问道。
“等,等一个契机。”寒霜道。寒霜与南阳相处许久,南阳所有的行事风格和手段她都能猜到些许,与其说寒霜因是个贴身婢女所以或多或少了解一些南阳,倒不如说,她本就是南阳的知心人,是这么多年来,除了易临安唯一走进她心里的人。只因…她的的确确和南阳一起经历了许多,和南阳一起将这深宫中的一切都看透了许多……
“的确如此,即便这可能是个局,可我要做的,便是那个破局之人!不但如此,还有万无一失。”
“那…不如找易将军帮忙?”千茉问道。
“可……”
“听闻,你在找我?”南阳话还未说完,突然响起一声男声,是易临安。
易临安身着一身白衣,衣上还绣着些许素雅的图案。他看向南阳的笑容在灯火下显得格外明媚。
“你…怎么来了?何时来的?”南阳诧异地看着他。
“我说过,你想要的,我都会帮你得到。既说过,便不会食言。”
“如何帮?”
易临安轻笑一声:“我记得我好像也说过,我是有探子的。喏,这个给你。”说罢,易临安从衣中拿出一叠纸,放在南阳手中。“我还有事,你自己且先看着吧。”
“谢……”还不等南阳反应,易临安早已到了侧门门口,离开了。
南阳仔细翻阅了手中的那叠纸,眼中露出疑惑。
“公主,如何?”寒霜察觉到了南阳的不解,轻声问道。
“今日,过于大意了,舅舅查到的矿山所在之地是有问题的,怕是萧家故意而为之。好一个萧家,险些被算计!”
“公主,那咱们该如何?”寒霜道。
“写信给舅舅,若是我过于频繁地出现在宰相府,恐是惹人非议…况且,后宫不问政事,我本就不该与这些事有瓜葛。”说罢,南阳命人撤走了桌上的棋盘,拿来了纸笔……
“公主,恕奴婢多嘴,宰相大人都没用查到的地址,易将军…又如何查到?”寒霜低下头问道。
南阳听见后,手中写信的动作停了下来,低眸。
“哎呀,寒霜,这恐是你多心了,易将军好歹驰骋疆场多年,查个地方还不易吗?”千茉轻拍寒霜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再多说。
南阳顿了一会,又重新提笔写信。一旁的寒霜也识趣地没有多言。
(二)
将军府:
“将军,为何伤得如此重?”见易临安归来,原守在门口的离烊扶着他进了门。离烊是易临安在去到边疆的路上捡到的,一直都待在易临安身侧,忠心耿耿。
易临安原本洁白的衣服上有了许多血迹,本被他包着的伤口也穿过层层纱布渗透了出来,他的脸色苍白,略无血气。
“还说无碍呢,将军,莫不又是为了南阳公主吧?”离烊边扶易临安进门边数落他道。
易临安轻“嗯”了声。
离烊将他扶到床上后便出门找大夫了。
“易临安?为何受如此重伤?”先前在将军府统一临安说话的女子问道“这件事本就只需告知李语凝,等她后面告诉宰相就好,还可让聂氏和萧氏两败俱伤,何须亲自‘试水’?”
“又不是什么大事,我认为我没有必要告知你,若无其他事,请回吧。”易临安没有正眼看过那个女子,只是一直正视前方,不愿多言。
女子轻叹一声,摇了摇头边走了。
诺大的房间中只剩下易临安一人,他轻声道:“为什么要亲自前去?因为我试过亲人离开的痛,我不想让她在意的人受到伤害,尽管那是我所恨之人…我会在这最后短暂的时间里,竭尽所能地对她好。”他闭上眼睛,许是太累,他不久便睡了过去。
“大夫,我家将军的病情如何?”离烊问道。离烊请来大夫时,看见易临安一人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扛到床上去。
“将军这次的伤…有些棘手啊,不过将军体质好,只要按照我给的方子调养两月,便又能恢复如初了,只不过…最近一个月还是莫要动武了。”
“多谢大夫,我马上派人同您去抓药。来人,带人去账房中领钱吧。”
离烊打发走大夫后,便独自一人守着易临安,又是煎药又是给易临安擦汗的。离烊虽没有武功,不能同易临安一起上阵杀敌,却希望自己能尽己所能,多为易临安做些事,以此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将军!您醒了?可把离烊给着急坏了!”
床上的易临安睁开双眼,望着眼前的离烊:“我睡了多久?”
“回将军,在下给您请回大夫时您已经睡着了,睡了足足三个时辰,现在已是快到歇息的时候了。大夫也看过了,还说进一个月莫要再动武了。来,这是在下给您温着的药,快些喝了吧。”离烊拿起了一旁被他反反复复温了许久的药,递给了易临安,易临安伸手接过药,一饮而尽。
“一月不能动武?那狩猎该怎么办?”
“哎呦将军,您就遵医嘱一次吧!”离烊劝阻道。
“不行!一礼拜不动武尚且可以,一月不行!”易临安十分坚定道。
离烊知道易临安是何其倔,便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摇了摇头,端着易临安喝完药的碗出去了。
易临安随手拿起了一件衣服披在身上,望着窗外,良久……
皇宫:
“皇后娘娘,早些歇息吧,晚睡对身子不好。”贞嬷嬷道:“您说您这是何苦呢,明知就只是给陛下服个软便能解决的事,您硬是与陛下冷战了将近半月。”贞嬷嬷是皇后从聂家带来的,在皇后还尚未出嫁时便一直服侍她。
“贞嬷嬷!本宫又没做错,本就是那萧淑妃仗着她怀有皇嗣拐弯抹角地说些难听的话!陛下一来又装无辜,本宫不过罚她一月宫钱罢了,又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上次她还教唆着她女儿去向陛下讨语凝的揽月阁,这次又说娉凝整日不像个公主,你让本宫如何忍得?从前还在太子府,本宫还只是太子妃时,陛下从不会对本宫做什么重事,说什么重话,这次还为了她罚我……”说着,皇后的眉头越皱越紧。皇后是聂严的嫡女,从小便被聂家给宠惯了,即使在朝臣面前母仪天下,但她骨子里其实也是个被宠惯了的女子。帝后二人本就是青梅竹马,如若说皇帝对哪个女子真的上了心,恐怕也只有皇后了。一方面是聂家的势力,而另一方面…或许是相伴数十年的情分?
“陛下驾到——”
“婉儿,还在生朕的气吗?”
“臣妾参见陛下,臣妾哪敢生陛下的气?陛下是天子,借臣妾十个胆子,臣妾也不敢。”皇后行礼道。
“好了,你们先下去吧。”皇帝挥了挥手,命下人都退下。
“好了,莫生朕的气了,朕这次来是有要事同你商量的。”皇帝轻轻拍了拍皇后的背,方才还气得皱眉的皇后被皇帝这么一哄,一下就又变成了那个温婉的“兔子”。
“要事?可是与西境和亲一事?陛下可切莫将语凝或是娉凝送去。”
“自然不会,朕心中早已有合适的人选。”皇帝看着皇后,眼中满是笑意。
“何人?莫不是云卿?那也不行的,云卿是臣妾弟弟最疼爱的女儿。”
“唉,还以为婉儿与朕相处这么多年,能更了解朕一些,聂家的女儿都是会嫁给太子的。”皇帝无奈地摇了摇头。
“可是,臣妾记得您上次同王能的对话……”
“做戏罢了,毕竟隔墙有耳。”还不等皇后说完皇帝就打断了她:“你知道朕为什么近日会对萧淑妃宠爱有加吗?婉儿可曾记得,朕说过让一个人摔得最痛的法子便是从顶峰跌入谷底,方才宰相已经将萧家犯罪的证据交给朕了,马上就会成了。”
“是臣妾愚笨了,竟还为此与陛下置气。”
皇帝紧紧抱着皇后,二人与深深的夜空一起构成了一幅美好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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