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第14章

洗漱间传来哗哗水声。

        不多会，水流声停止，丹染染拧干毛巾擦脸，毛巾带着冰凉的水珠，唤醒睡眼惺忪的她。

        “嗯？”和镜子里的自己四目相对，她拨开湿哒哒贴着额头的刘海，像发现什么稀罕事，双手按着洗漱台，踮着脚身体前倾，凑近镜子左看看右看看。

        “我好像，变白了？不对！”她捏捏自己的脸，前几天她摸脸还觉得脸皮糙伤手，今天完全没有这种感觉，脸颊软软有弹性，之前她脸颊毛孔粗大，现在跟一键磨皮似的，皮肤细腻许多。

        她松开手，明显看到一边红了起来，连忙拍拍另一边脸让它红得对称，自己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就是美容效果吗，好神奇……”

        【那当然，一次礼包能维持几周效果，前提是你不折腾自己的脸，天天晒太阳不涂防晒，未来领先一千年的科技都救不了你。】

        防晒啊，她从小就没用过。

        似乎听到她的腹诽，颜如玉：【女神商城现大促销，所有产品首件3折。】

        不打折没兴趣，一说打折，还是三折，丹染染就来劲了，查看了自己拥有的积分，再看商城内现有的商品积分，小手一挥扫空，下一秒防晒、身体霜和护手霜出现在洗漱台前。

        在颜如玉的敦促下，丹染染抹好防晒和护手霜，对着镜子臭美一番。

        “以下是一则紧急天气预报：今天亚星域一带发生星空乱流，预计傍晚时分，广寒市将迎来阵风8级及大暴雨，请居民妥善安置易受大风影响的室外物品，避免在招牌、树下避雨，注意防范。”

        小万同学转到丹染染房门前，大声播报三次。

        丹染染换好一身方便干活的衣服，在光脑按下已知的确认框，将院子盆栽搬到屋里，把书店里里外外检查一遍有没有松动的地方。

        “奇怪，我昨天放在这的建筑模型和谷物怎么不见了？”丹染染疑惑道。

        【建筑模型和谷物现在都在空间进行复制……进度停滞，等克隆完成，它们会回到原位，时间轴默认上交的，它已经在空间里面了。】

        颜如玉说到进度有些缓慢时，卡壳一阵，其实何止是缓慢，简直是毫无进展。

        科学家为了让存放历史资料的空间保持“无污染”的状态，也是为了防止两个系统以及宿主出现意外情况，意外暴露千年后的科技技术，根本没有导入除了美容健体、金融财富，复制投屏以外的高端科技。

        这就导致了一个尴尬现状，阅读系统依照程序，收纳了物品提供到空间，颜如玉只能复制出虚影，无法克隆出一模一样的东西。

        因为……空间没有内置克隆技术啊！

        “这样啊。”丹染染想起他们签订合约的时候，颜如玉确实提到过，包括发布任务，也有说到物品会上传到空间。“那你慢慢弄，只要东西别在有客人的时候突然出现就好了。”

        【物品已经放回原处了，克隆失败，失败原因是空间没有对应技术和对应材料。】

        颜如玉声音很平静，丹染染却脑补出她“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迫感，主动询问：“那如果不克隆，直接赠予呢？空间可以长久存放吗？”

        【可以的，空间没有时间，理论来说物品能在空间里达成永恒。】

        “那我把五谷和建筑模型赠予给空间。”

        往时的周末，叶不盈一觉睡到中午12点多，吃过家里留下的午饭，下午探店或者约人去玩，晚上11点再回家。

        而今天，窗外天空青白，在叶不盈发呆的空隙，天色渐渐放亮，路灯陆续熄灭。

        房门外，锅碗瓢盆的动静能奏出一支热闹的民乐。

        不过热闹与她无关，她崩溃，现在才5点多，6点！她怎么能周末醒得这么早！

        叶不盈重新躺回去阖上双眼，数息后，她瞪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完了，真的睡不着，尤其随着屋外锅碗瓢盆的声音变轻，茶叶蛋的卤香从门缝钻进来，她的肚子一声长咕，饿了就更加睡不着。

        叶不盈烦恼地抓头发，正纠结要不要出去，只听家门咔哒一声，外面的人出门了。

        她松了一口气，出去洗漱，熟门熟路从蒸锅里拿出两枚茶叶蛋和一杯炒米茶，刚做好的早餐还热乎烫手，她拿着茶叶蛋左右倒腾，飞快剥开鸡蛋，一口鸡蛋一口茶吃着。

        睡回笼觉肯定是睡不着的，约人出来玩？笑死，其他人都跟她一样，周末不睡到2点不起床。去万卷书店？上次店主姐姐说周末是几点开始营业来着？好像是11点吧，那中午早点吃完东西，去万卷书店。

        还有5个多小时的空闲时间，做什么好？

        她人还在纠结，身体已经替她做出了选择。回到房间翻开她的高一历史课本，找到与昨天有关的内容朗读一遍，凭着记忆补充到昨天的框架内，再对书检查一次。

        风吹动奶黄的窗帘，阳光悄悄穿过，照亮布置得满满当当的房间，少女奋笔疾书，无暇顾及窗外万里无云的景色，她握住手中的笔，好像抓住未来的一丝微光，她在写，主动缩小她跟光的距离，那道名为将来的大门后是更明媚的天空。

        11点多，叶不盈踏入书店，跟丹染染打过招呼点了一杯柠檬茶，熟门熟路坐到茶桌，托着腮看向丹染染。

        “请慢用。”丹染染躬身放下柠檬茶。

        叶不盈双眼发直，脑子突然蹦出一句“温泉水滑洗凝脂”，只觉得她的皮肤状态比昨天更好了，水润白皙得仿佛刚泡完温泉。

        “店主姐姐，难道你今天……化了白开水妆？”

        “啊？”丹染染不明所以。

        在叶不盈看来，丹染染一定相当重视昨天那场直播引流，为了这两天的来客，竟然都化妆了！万一引流效果不好怎么办？

        叶不盈焦虑，连忙登录生活家后台看数据，不忘安慰道：“店主姐姐你别慌，这两天应该会有人来的，要是没有客人，我周一回学校给你打广告！”

        丹染染看着明显慌乱起来的叶不盈，哭笑不得，“你别紧张，广告打出去之后也需要时间发酵。你的好意我心灵了，不用回去给书店打广告，学生在学校就好好完成学业，其他不要多想。”

        叶不盈撇嘴，她不喜欢最后一句，嘀咕道：“差生再努力还是差生，根本拿不到合格。”

        她的语气带着几分落寞，她曾经努力过自信过，可被之后的考试成绩击毁心态。

        “哪科都不行，还不如早早准备做自媒体。”

        她们的距离不远，丹染染都听见了，她转了话题：“昨天还没说完的题，今天还需要继续说吗？”

        “当然要！”叶不盈惆怅的思绪消散，掏出她的试卷和笔记本，又问：“那今天还开直播吗？”

        丹染染摇头：“不开了，估计也没有几个人愿意听，你要是想保持热度，回头说完，你自己捋出知识要点发出去。”

        “也对。”叶不盈想想也是，班上的人还有其他人都嘲她上课不认真听，拿着别人复述课本的话当宝。

        丹染染思索片刻：“昨天我讲到哪……哦，郡县制。

        郡县制发自商鞅，盛于始皇，成于汉武。虽然秦汉都是郡县制，但两个朝代又有不同，秦朝的治国理念是先秦延续下来的法家学说。

        商鞅用‘厚罚重赏’治理秦国，设二十等军功，调动百姓获取军功的积极，为了始皇灭六国打下基础。对内用重刑迫使百姓遵循法令，使秦国境内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这样其实不是挺好的吗？夜不闭户就说明晚上没有小偷。”叶不盈好奇。

        丹染染：“换一个角度来想，那得是多严重的刑法，才让人不敢违法？”

        叮铃——

        智慧门锁发出铃声，两颗脑袋同时抬起，丹染染说让她联想语文的某篇课文，自己则起来招待客人。

        来人还是那位老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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