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何时沐浴
“无论如何,保护好本王的王妃。”
阿虎阿豹兄弟不太理解九王爷此话的真正含义,但他们唯命是从,只要是王爷下的命令,上刀山下火海,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答应了一声便下去领罚了。
赵宇是九王爷的心腹,他了解王爷,更明白他的心思。
“王爷,阿虎阿豹的耿直属下是了解的,原本想着只要一直跟在王妃娘娘身边,便无大碍,谁知今日王妃娘娘竟然一大早就来找王爷,还被阿虎伤了,是属下的疏忽!”赵宇解释道。
“好了,你的为人本王怎能不知,幸好王妃无碍,也就罢了,今后要引以为戒!”九王爷的宽厚与赏罚分明让赵宇佩服得五体投地,这大概也就是他一直忠心耿耿服侍王爷的原因吧。
随后,赵宇从王爷的房里出来,本想去前院领罚,谁知走到回廊拐角,却听见有人在后面喊他的名字,他扭头一看,竟然是王妃娘娘,还一个劲地挥手示意他过去。
“赵宇,赵宇!”王妃细声喊道。
“属下参见王妃娘娘!”赵宇请安道。
“赵宇,你这是去哪儿?刚刚我看到守在王爷门口的两个侍卫也走了过去,你们是不是去前院,要干什么去?”江梦卿好奇地问道。
“回王妃娘娘,属下和阿虎阿豹兄弟害得娘娘受伤,正要去前院领罚。”赵宇回答道,他看到王妃还有闲情管闲事,想来她的手是真的无碍了。
“领罚,是王爷罚你们的?我的手并无大碍,再说了,是我自己非要往里闯,他们兄弟不过是听从王爷命令,这么忠心的手下都要罚吗?”江梦卿越发地看不透了。
“王妃娘娘,王爷一向赏罚分明,不管我等如何忠心,也掩盖不了伤了王妃娘娘的事实,错了就是错了,就要受罚!”赵宇的解释,倒是解了王妃的疑惑。
“好吧,反正不管王爷做什么样的决定,你们都觉得是对的。”江梦卿说着,无奈地摇摇头表示不理解。
“是的!”赵宇倒是答得干脆。
看着爽朗的赵宇,再想想那对耿直的兄弟,他们都对九王爷如此忠心耿耿,想来这九王爷也必定是义薄云的主,不然这些手下也不会对他言听计从;在这深宅大院里,九王爷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能将府里下人管教得服服帖帖,真是不一般!九王爷是个有城府之人,也不知道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样的事,又到底有多少秘密是她不知道的……
赵宇看王妃想得入了神,便准备告辞离去:“王妃娘娘,如果没什么事,属下就先告退了。”
“哎,你等等,”江梦卿这才想起喊他的真正目的来,尴尬地笑了笑,才又问道,“那个,我还有个问题要问你,就是,王爷他……他何时沐浴?”
听到‘沐浴’二字,赵宇有些愣神,但随即便笑了,道:“回王妃娘娘,王爷每日皆是酉时沐浴更衣,雷打不动!”
最后四个字‘雷打不动’算是一种强调吧。
赵宇知道,这个不一般的王妃娘娘又要去作妖了,而他,作为王爷的贴身侍卫,好兄弟!居然要帮着王妃作妖了。
王爷这些年来过得太孤单了,正好需要这么一个爱作妖的王妃娘娘。
想着,他便自发离去,不再打扰王妃。
……
酉时。
长亭轩,浴房。
皇上赐婚之后,便立马派礼部拨银,并派人前往江宁府修了这座江宁王府,更是体恤九王爷,知道他惧怕严寒,便专门给他造了一个沐浴用的浴房。
这间浴房是用特殊的保暖材质建造而成,没有窗户,只在顶上留有手指般大小几个通气孔,而人来往也只有一扇门。
九王爷房里只有月儿一个丫鬟,此时沐浴,自然是月儿在伺候着。
时值春夏交替,天气虽已日渐温暖,但九王爷的寒疾忌凉,每日沐浴更衣,月儿便提前在浴房生了炉子,填上碳火,致使屋内的温度逐渐升高。
待屋内温度升至适宜程度,月儿才请了王爷前来,服侍王爷宽衣解带,只留下贴身衣物时,月儿便转过身去,王爷自行退去内衣,入了浴桶,月儿听见水声,才转过身来,拿起帕子替王爷擦背。
“王爷,水温合适吗,是否需要添热水?”月儿关切地问道。
“正好,不需要。”王爷回道。
说起这月儿,原本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因为机灵,又颇懂主子心意,长得还水灵,才被皇后娘娘忍痛割爱,许给九王爷做通房丫鬟,自从她来九王府,虽一门心思想要讨好王爷,却总是被王爷拒之门外。
若换了别家主子,她使点非常手段,譬如:让主子喝醉,上了他的床,不管事成没成,第二天早上嚷嚷着‘奴婢已经是你的女人’,百分之八九的主子都会收了入房来;再譬如,给主子茶水里下点药,生米煮成熟饭,也就是主子的人了。
月儿这样的丫鬟,此等鬼点子多得是,可唯独皆不可用在九王爷身上,因为九王爷身体不好,平日里从不饮酒,更别说给他下药了,这万一吃出好歹来,岂不是让自己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九王爷从来都是清醒的,连半夜睡得迷糊,说的梦话,第二天都能记得,因此月儿毫无下手的机会,只能等九王爷自愿,只是没成想,这一等,就是五年!从十四岁等到了十九岁,她还是九王爷身边的贴身女侍罢了。
真真是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
……
“月儿姐姐,月儿姐姐!”屋外传来一个小丫鬟的喊声。
“是谁这么不长眼,明知道奴婢在伺候王爷沐浴,却还要来打扰?”月儿抱怨着,本想不作理会,然而门外的叫喊声连绵不绝,跟催命似的,让人听了着实难受。
“你且去看看,是谁在外面?”九王爷被喊得心烦,便打发月儿去查看。
“是,王爷。”月儿答应一声,便匆匆跑去开门查看。
这一看,才知是王妃房里的侍女珠珠。
“你这小蹄子,喊得跟催命似的,到底有什么要紧事,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伺候王爷沐浴吗?”月儿看着珠珠,趾高气扬地就先是责备一番。
“月儿姐姐,我不是有意的,只是王妃娘娘昨日受了凉,想要生炉子取暖,吩咐我去取炭炉,可是管家却说,府里的炭炉都是月儿姐姐管着的,所以我才着急前来找姐姐去取炭炉。”珠珠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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