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田园名门:一品农女 >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千年一遇

第一百一十一章 千年一遇


  “蓉儿,不是说我问了什么你都答我?”

  纪蓉低着头,鼓着嘴巴嘀嘀咕咕,就知道被景飞鸾抓住了把柄没有好事。

  “你若不说实话,今晚可是要挨罚的。”

  纪蓉咕哝:“挨什么罚?”

  还能把我怎么样?打手心?抽脚板?莫非是打屁股?

  那可不成!纪蓉一个哆嗦。

  不能不能,景飞鸾从不会这样待他。

  “当然是这么罚。”

  还没有想出个结果,景飞鸾已经凑了过来,冰凉的手指抵上她的脸颊,轻轻碰了一下她,痒痒的。

  然后就是唇瓣凑了上来,微微分开她的唇,细致的用舌头挑逗着,被他亲了一会儿,纪蓉晕晕乎乎的,忽然灵光一闪明白过来。

  “不成不成!”纪蓉一个哆嗦,真要让他尽兴一晚,她还不要累死?这般经历她已然印象深刻,这罚她可不能受。

  纪蓉古怪的看着他,想不到景飞鸾居然打着这般念头,亏他这幅清心寡欲,亏他这般……仙人模样。

  景飞鸾被她推开,并不恼怒,笑的像是只慵懒的猫儿,美丽的烟波若那流珠一般,看的纪蓉心如擂鼓:“若是不认罚,就快快答我。”

  他还顾得上一边说话,一边又吻下来,手也不安分的朝着衣衫里面凑去,纪蓉抓紧他的衣裳,仰头吞下一声惊叹,总觉得今天飞鸾格外可恶。

  明明那样温柔,但是今儿却非要逼着她。

  “你不说么?”他的声音像是金石相撞,听着都头脑晕晕:“那就跟为夫回家吧。”

  拜托……谁不知道你的险恶心思。

  纪蓉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从他的魔爪下躲开,说道:“反正我撞了头,不知道以前那些事,你说的我都不认!”

  景飞鸾幽幽叹:“原来真的不知道前事了,可是不知是谁,说那本《西厢记》,是自己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故事。若从你撞头那天开始想……我数数日子……”

  “别数别数。”纪蓉脸红了,当面撒谎被拆穿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撒谎骗我?”景飞鸾挑眉:“先收个利息。”

  唇舌的纠缠,从一开始就十分狂野激烈,景飞鸾很少这样待她,纪蓉浑身哆嗦了一下,心里有隐隐约约的痛,似乎感受到她的难过,原来近乎蛮横的动作,一下子缓了下来。

  迷迷糊糊地想……就知道他舍不得。

  渐渐的这一吻,就化为了甜蜜甘美的吮吸,纪蓉舒服了,眯着眼睛窝在他怀里,红着脸转开头。

  完了完了,这般“严刑拷打”下去,她怕是要不打自招。

  四目相碰,彼此都看到对方眼里点点光辉。

  景飞鸾被她看得心痒,凑上来又吻她额头脸颊。

  “我知道,你不仅能写文章故事,还颇有诗才,你文章里的诗句,句句拿出来都格外的好。”

  “那……那其实不是我写的,是我抄的。”

  “哦?那蓉儿是从何处抄来,为何为夫从未读到过?”

  纪蓉傻眼,赶紧转移话题:“其实我不仅会写书,我还会好多东西。”

  “这么厉害?说来听听?”

  “比方说制作新东西,玻璃啊,水泥啊,电力啊……这个你们恐怕用不上,但是水泥肯定是用得上的,还有新型的农具,还有你们近视了之后带的眼镜,看远处用的望远镜……对了武器!火药啊什么的……还有一些基本的兵法,我都了解啊。”

  “都没听说过。”景飞鸾性感的薄唇一挑:“果然蓉儿会好多的东西。”

  “那当然,我脑袋里装的东西太多了,一下子都说不完。”纪蓉见他露出有些惊喜崇拜的神色,大为得意,嘻嘻笑道:“你如今可知道你娘子厉害。”

  景飞鸾点头:“我的娘子,自然是好的。”

  纪蓉一高兴,主动送上红红的嘴唇,亲了他一口。

  不得了,被他亲了几回,居然有些习惯了,这可不好。

  纪蓉嘀嘀咕咕:“不能被资本主义诱惑和腐蚀,我要保持灵台清明,坚决不能招供!”

  景飞鸾已经在带着她往回走,纪蓉还以为他被自己说服,决定不再追究,乐颠颠的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当就解决了。

  看来还是吹牛更加有用,让景飞鸾佩服她,就拿她没办法。

  “咱们回食馆?”

  “回家。”

  “回家?不回食馆了?”纪蓉几乎要咬到舌头,这么早回家做什么,看……看书?也对,马上就要科考了,景飞鸾可不是需要多多读书么。

  “马上就要科考,一味读死书已然无用。不如放松身心,和娘子说说话。”

  纪蓉几乎有点儿被蛊惑了,转而一想,不对呀,哪一次和她说话,最后不是说到床上去了。

  “别……别回家。”纪蓉又开始脸红:“天都没黑呢,那晚霞这般好看,咱们好好欣赏美景。”

  “欣赏美景固然好。”景飞鸾体贴的笑了,抚着纪蓉的肩膀说:“既然这样,蓉儿再好好想想,你那些诗书都是从哪里抄来?可别说是海外他域,据为夫所知,西原国文字由古传承至今,而海外各国从未有我国相同文字语言,更遑论风土人情无一不符,蓉儿?”

  纪蓉讷讷不答,这回并不是她不肯说,也不是她不愿说,而是她,真的答不出了。

  景飞鸾唇边露出一丝笑容,本想再低头亲她一回,思来想去这般下去怕不知要缠绵到什么时候,天色渐晚,容不得再耽误工夫,只好恋恋不舍不再继续,正色问:“蓉儿,你真的是纪蓉本人?”

  这个问题,纪蓉从来都是有问必答,坚持立场的。

  她当即点点头。

  景飞鸾叹了一叹:“即便不是,也没有必要骗我。你就算不是纪蓉本人,也是我心心念念之人。”

  纪蓉心中一动,几乎就要脱口而出,但真相那般骇人,她又岂敢冒险?

  “我真的没有骗你,我从头到脚,都是纪蓉本人无疑。”

  景飞鸾定定看着纪蓉,忽而道:“可你说话行事,与从前的纪蓉分明就是两个全无干系的人。”他慢吞吞的,一字一句:“蓉儿,我叫你蓉儿,只因为我只知道你这个名字。”

  纪蓉有点儿肝颤……脑门子已经是一头的汗,她不觉得景飞鸾有这般可怕的时候,呆呆看着他漂亮的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要不然再亲他一下吧?他就不会追究了。

  实在不行,再亲两下,三下,直到他不问。

  若是不拆穿她,她便还是纪蓉,是他的妻子,与他甜甜蜜蜜,郎情妾意。

  可是心里面终究有些不足,到底是哪里的不足,她也说不清?说不得她心里害怕景飞鸾对她的情意……

  假若他爱的实际上只是这具壳子。

  一想到景飞鸾或许喜欢的并不是真正的自己,纪蓉就觉得撕心裂肺的痛,痛到骨髓里,满心满意都是不甘愤怒。

  那人只是看着自己,仿若什么念头都没有,什么怀疑都是假的。

  “你,是否会移魂之术?”

  耳边听到的话音那样好听,却像是风雷交加,水浪轰鸣。

  可是还能听到他字字句句,看得到他殷殷望向自己。

  风吹过丛丛草叶,带出一阵一阵的浪花,红云压了天际,被风吹的起伏不定,翻腾不休。

  这句话一出口,就算是纪蓉再妄图躲避,也是躲不开逃不了,当场差点儿被吓得魂飞魄散。

  她原本想着自己的遭遇,怎会有人能想象的到?更不可能会有人能够猜出来。谁知道景飞鸾今日……居然丝毫不差的一口道穿。

  她的情况,确实可以用“移魂”两个字清楚解释。

  但景飞鸾能否接受她只是一缕孤魂?他是否在意自己这可怕模样?纪蓉不敢再想。

  景飞鸾看纪蓉的反应,心里哪里还有不知道的,好声好气的说:“果真如此。”

  纪蓉见他竟无反应,就感觉到一阵阵寒意从自己后背冒出来,为何这般淡定从容?怎会这般安之若素?

  瀑布汗,腿也软腰也软,走不动路了。

  吸吸鼻子,没办法,现在景飞鸾是她老大,若他要把她上报官府,说她是妖孽祸害,她也无法可施。

  只得从实招来。

  “这个,我可以解释。”

  眼前的人太美好,仿佛不是真实一般。纪蓉瑟瑟的有些发抖,可景飞鸾搂着她的手并没有松开,衣衫贴在肌肤上,被风吹的簌簌抖动,让她有一种簌离的零落之感,像是踩在云朵上飘飘浮浮没有实处。这一脚踏空,是不是以后就天地倒转,再没有了翻身之日。

  “我……我不是西原国本土人,我的壳子是纪蓉的,我的魂却不是,这故事说来话长,你可还愿意听我说?”纪蓉不愿意景飞鸾误会她一直在骗他,话已至此,多说无益,只好一点一滴交待清楚,也省的他再为此烦恼。

  景飞鸾没有急着听她辩白,只是搂过她的身体,将下颌抵在纪蓉的额头上,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是在哄娃娃一般:“别怕,我听着呢。”

  纪蓉见他还肯这样待自己,颇有些惊喜,仿佛耳边那一句不是真真切切的。但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这触感却骗不了人。

  “我与你,可能并不在一个时空。我生长的地方,也叫做华夏,夏商周秦——商纣王,秦始皇也都有,不过从秦开始历史就不同了。这里秦朝一代代更迭,我那个时空,秦朝却断送在秦二代手里。以后的一切,也都完全变了样子……事到如今我也不怕你害怕,按照一般的计时规则,从你这时代往后数,再过千余年我才会出生,一切都不同了,王朝变了,没有了皇帝,规则变了,没有男重女轻,就连夫妻家庭也变了,我们那里只有一夫一妻……”

  景飞鸾听得入神,听她忽然说起一夫一妻,不由笑了一声:“这却是个好事。”

  纪蓉本来与他交待实情,忽然听他说这一句,闷了半天道:“飞鸾,我把什么都跟你说了,你不要忘了我们夫妻情分,因为我是一缕幽魂,就把我拉去官府烧死打死。”

  景飞鸾板起脸:“移魂之说,自古都有传说。据说死去的魂魄因缘巧合之下会挤进生人的身体,把那个人害死,然后占据生人的身躯,继续装成正常人一样活下去。”景飞鸾无声而笑:“而且,据传说这个魂魄为了维持肉身正常,还需要不断吸取活人生命魂魄,在西原国若是有人被怀疑是移魂夺了身躯,会被绑在县衙前让太阳暴晒,直晒到那幽魂逃脱,若无法驱走幽魂,还要将人……”

  “别,别说了!”纪蓉浑身都哆嗦,脸色苍白道:“我,我可没有夺人性命啊,我来了这身躯就我一个人,没有原来那个纪蓉的一分一毫魂呀魄呀的与我抢身体,我也没有为了活下去而害了谁,你天天与我一起难道还不知道么,什么吸取活人生命,这事情我没有干过,你要为我作证才行!”

  景飞鸾摸摸她的头发:“你放心,我自然不会同其他人一般浅薄,随便冤枉你。”

  他见纪蓉果真被吓到了,眉头微蹙,看着她的眼睛道:“蓉儿不怕,我知道你不是恶鬼,这身子就是你的,好不好?”

  纪蓉还有点儿哆嗦,她听着这景飞鸾说起移魂一事,倒像是在听鬼故事,说的也不是她自己,而是某个阴森厉鬼,为了活下去不断害人……

  眼见着太阳一分分下了山,身旁的河流没有那么晶莹剔透了,反而透出河底阴森森的一片影子,那长长的绒草失了灵趣,似乎变成重重叠叠隐藏着可怕物事的地方,还有白日里翠绿的树枝——如今幢幢阴影投在地上,怎地变得如此可怕?

  景飞鸾见她眼睛都被吓得不灵活了,心里暗暗后悔,神色柔和道:“蓉儿不要怕了,有我在呢,没人伤的了你。”

  纪蓉拽着他的衣襟,不肯松手:“你不许再像今天这般吓我。”

  景飞鸾安抚道:“再也不会了,除了我,没人知道你的事,蓉儿自然不是恶鬼,我和蓉儿日日在一起,我为蓉儿作证。”

  纪蓉嗫喏:“那你也不会把我告上官府,让他们把我晒死?”

  景飞鸾失笑:“我莫非不是你的夫君么?蓉儿怎地又不信我?”

  纪蓉这会儿才松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眼睛问:“我就这般明显么?我好怕除了你看出来,还有别人也猜出我的身份。”

  景飞鸾摇头:“蓉儿聪慧,自然隐藏的极好,而且晔湖村民风尚算是淳朴,没人会猜到别的地方去。但蓉儿,防人之心不可无,不说其他人,就说你那个姐姐纪瑶也恨不得天天盯着你的一举一动找你的错处。若他日有人发现了一丝苗头,我说不得要亲手除了那人。”

  他说这话时斩钉截铁,将“除去”一人说的轻描淡写的,纪蓉吓了一跳,没想到景飞鸾对不相干的外人居然如此冰冷可怕,可她自己也没什么好劝的。她所身处的时代,难道不是人命如草芥的地方么?有些人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她没有立场叫景飞鸾去做一个所谓的“良善”之人,也没有立场劝人不沾血腥。

  景飞鸾一眼看出纪蓉心事,冷声道:“蓉儿你要记得,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

  纪蓉点点头,垂着眼睛:“是的,我早就明白这个道理,我想置身事外,其实不过是伪善。”

  “蓉儿,你太单纯,还没有经历过生死大劫,我也盼着你永远不会经历这些。”景飞鸾将她的小脑袋按在自己胸前,沉声道:“你如今不过是我这个普通农夫的妻,是以没多少人会觊觎我们,但你这般身份来历,自然不会只做一个普普通通的平凡女子。我知道你不愿意整日待在后院,打理家事,生儿育女……这不该是你的一生,可正因如此,你以后或许还要经历许多,所以你绝对不可以给任何人一个可以伤害你的借口。”

  纪蓉眼睛湿润了,景飞鸾是如何看出,她不愿意待在内宅只做一个安分守己的妇人?

  转眼一想,又略微明白。

  出去卖醒酒汤,写书赚钱,开食肆……桩桩件件,与这个时代的女子而言,她这每一件都近乎出格。

  刚刚嫁人的女儿,倒腾出这么多东西,景飞鸾不仅不怪她,不拦她,还纵着她,惯着她。

  纪蓉苦笑道:“飞鸾,是我糊涂了,你一直都护着我呢。”

  景飞鸾摸摸她的脸,笑道:“我也希望能护你一生一世,只愿为夫的本事能跟上娘子的一半才好,不然再这么下去,不知道蓉儿什么时候就将我丢下了,为夫怕的很。”

  纪蓉噗嗤一声笑出来,这时候才觉得前尘往事俱都消散,再也没有了一丝愁容,故意道:“飞鸾,难道你不害怕,我是个鬼啊?”

  轮到景飞鸾看天看地,指了指已经一片昏黑的天际:“这般荒山野地的,莫非我就是那书中的书生,你就是那兰若寺的绝美女鬼?蓉儿,原来你写的竟是我们俩的故事,这叫为夫好生感动……我想想那诗是怎么念的?十里平湖绿满天,玉簪暗暗惜华年。若教雨盖长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那你一个千年前的人,和我这个千年后的人相知相识,又从何说起?”

  景飞鸾苦笑道:“是能说是为夫老牛吃嫩草。”

  纪蓉被他逗得咯咯直笑,诗兴大发,找来诗鬼李贺的诗词念诵:“白景归西山,碧华上迢迢。今古何处尽,千岁随风飘。海沙变成石,鱼沫吹秦桥。空光远流浪,铜柱从年消。”

  景飞鸾叹道:“好诗!短短两句,勾画出绵延无尽的时间和广袤无限的空间,以仙人比凡人,足见年命之短促。先写日月如梭,反复更替,流光迅速,无有终期,是为不变之道;再写海沙变石,鱼沫吹桥,流光消柱,无法阻止,是为万变之理。”

  纪蓉又开始得意:“所以千年光阴,不过等闲,你我相识,自然是冥冥之中定下来的缘分。”

  景飞鸾忽而道:“这又是你那方世界的诗么?”

  纪蓉给他科普:“是唐朝,就是我们那的一个朝代,唐朝的诗人,后人常叫他‘诗鬼’的大诗人李贺,做的一首诗。”

  景飞鸾摸摸她的脸,笑道:“蓉儿果然学识广博,你知道的东西,我怕是十年都学不完,你只要记得,要处处小心……”

  纪蓉连连点头。

  两人说清楚了这一件事,纪蓉只觉得自己和景飞鸾彼此之间又近了一步,那块时时刻刻压着她的大石头已经随风飘散,变成了碎渣渣粉末末再也不见,心里不仅万分的轻松,而且甜蜜非常。眼见着走到了琳琅食馆的门口,纪蓉一时忽然想起来一个非常严重的问题,赶紧问道:“所以你喜欢的只是我?”

  景飞鸾低头在她脸上亲了亲,并不答话,径直进了食馆大门。

  留在后面的纪蓉跺了一跺脚,心道果然飞鸾还留有后手,今晚势必是不能好好休息了,碍于食馆人多,只好恨恨跟着他进了门,当晚回家之后,自然又是好一番逼问。其中浓情蜜意,被翻红浪,香汗淋漓……以至于后面的无力慵移腕,多娇爱敛躬,汗流珠点点,发乱绿葱葱,恰恰莺声,不离耳畔,津津甜唾,关吐舌尖,杨柳腰脉脉春浓,樱桃口呀呀气喘,星眼朦胧,细细汗流,仙眷姻偕,真是一言难尽。

  结果可想而知,纪蓉第二天早上又是没有起来,日上三竿,才揉着腰洗漱了,出了门坐着晒太阳。

  景飞鸾带着陈至在屋子里读书,莫正阳拎着一桶鱼从外面走回来,一见她十分惬意的坐在门口,就有些恨恨然的冷哼一声。

  纪蓉一呆,张开眼睛望向他,心道自己也没得罪这人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就生气了。

  于是伸脚一拌,拦了他去路。

  莫正阳皱眉:“身为女子,怎么行为做派这般豪放?”

  纪蓉哦了一声,赶紧收回脚,整理了一下裙子,咳嗽一声当做没事发生。

  抬抬头,莫正阳没走,反而气呼呼的站在原地瞪着她瞧。

  “怎么了?”纪蓉觉得他真是奇怪的厉害,这是怎么了,又不说话,又生气:“是不是没睡好呀,瞧你眼睛下面都青了,昨晚小至睡觉不老实,蹬到你了?”

  “不是。”莫正阳冷嗖嗖的回了一句。

  “那你是怎么了,一大早就阴阳怪气的。”

  莫正阳十分不开心,使劲擦擦眼睛,指了指自己熬出来的黑眼圈,心说:“我能跟你说,是你们昨天晚上太吵,吵着我了?”

  简直一回想起来就要被气死,莫正阳离家出走的心都有了,一想到人家两个甜蜜非常的,自己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就气不打一处来。

  纪蓉其实也有些心虚,瞧他这般似是没睡好的模样,莫非昨晚声音太大,被他听到了?

  不能够的呀……卧室的木材都是实料,这屋子又挺大,小至的房间和他们的卧房隔了两个屋子呢,若这都能听到,也太夸张了。

  却不知道昨天他和景飞鸾回去食馆的时候太晚,放了莫正阳鸽子,答应他的炖鱼没吃上,莫正阳心有不甘,越想越不是滋味儿,大半夜跑出来去池塘下鱼篓子要捉鱼,势必第二天一定要吃上纪蓉承诺做给他的鱼肉粉条。

  也是他一时好奇,出了门不直接上鱼塘去,反而悄默默跑到人家夫妻窗根子底下听墙角,夫妻私房话没听到,就勉强听到严丝合缝的窗子里偶尔传出一声动人吟哦,勾的他三魂丢了七窍,鼻子都酸了,愣在那里半日,方才有力气离开。

  这般心境,真是无法言说,偏偏今天出去收鱼回来,一进院子就见到纪蓉没事儿人一般懒懒散散的歪在椅子上晒太阳。这般纯真美丽,这般清丽脱俗。除了景飞鸾,又有谁能有机会领略到她的风流蕴藉,芳菲妩媚?

  却为何,偏偏是他景飞鸾?

  就算稍稍换成旁人,哪怕是侯门公子,王爷将相,他都有志气去抢一抢,但偏偏是他景飞鸾!

  饶是以名满京城的正阳公子而言,景飞鸾天人品貌,也实实在在的压了他一头。

  骄傲的莫正阳,其实在那一天一切乱套的时候,就已经死了,留下的这具空壳,在面对仿佛不染尘垢的景飞鸾时,再也没了底气与他相争。

  罢了罢了……终归是他来的太晚。

  若不是那般祸事,他又岂能流落至此?又怎么会认识纪蓉?想来想去,福啊祸啊,真是分不清楚,叹一句,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

  纪蓉就看着莫正阳在自己面前,一会儿的功夫变了好几次的神色。好半天才回过神儿来,把手里的水桶拎到她面前,冷冷道:“鱼。”

  鱼?

  纪蓉恍然大悟,连忙安慰:“哎呀,小阳阳,我可不是故意骗你的,昨天回来晚了你们不是都吃过了么,就忘了……那今天一会儿就给你做鱼吃哈,别生气了哈。”

  这般狗腿,这般毫无风骨,这般立刻示弱,实在是让莫正阳看了……十分顺气,外加满意。

  罢了罢了,她这般女子,就不信以后一个都遇不到。京城里那么多大家闺秀,有能算会写的,有女红出色的,有豪放大方的,哪个不是娇滴滴,柔怯怯,飒爽爽,哼。

  莫正阳决定看在纪蓉悔过态度很好的份上原谅她,他心里想着,以后终有一天,要找个比纪蓉还要好的女子,方能解了昨天那般的酸涩心痛,今日这样的辛酸痛楚。

  ------题外话------

  老夫如此努力撒糖,各位小主们不露个脸,冒个头,捉个虫,赏个吻么?

  承诺你们每天7000字,分成两章写写腻了,换成7000字大章,不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腻了,重新换回2000、3000字的一章,其中段落变幻转变不当之处,还请各位小主见谅。

  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https://www.biqivge.cc/book/55119/5979640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biqivge.cc。笔趣阁手机版阅读网址:m.biqivge.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