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诈尸
顷刻便听见小鬼说话的喳喳声,走向庙里来。
刚才那惊吓出去的小鬼道:“刚才屋子里的确是有人的。”
另两个小鬼问:“没有看错吗?”
刚才惊吓出去的小鬼道:“鬼也会看错的吗?人会鬼遮眼,鬼难道被神遮眼不成?”
另两小鬼便道:“这事得告知小姐才行。”
孙甫圣听着,感觉这小姐很是熟悉,便伸出半只眼睛去瞄看。就见那几只小鬼在庙门框边处探头探脑,他这边没光,因此小鬼没注意桌子半后的眼睛。
那刚进门的小鬼咦了声,道:“怎么不见了?”
另外的两只小鬼道:“看吧,都说你看错了。”
刚进门的小鬼道:“奇怪了。”
另外的两只小鬼道:“走罢,大概小姐也不理会的。”
它们便走了。过了一会,孙甫圣才爬出来,到门口处看看,远处阴风正送走一支队伍,就见那举着的牌子写着:冥府,鬼差。果然是她。
这时候,庙里的人也渐渐的醒了过来,县太爷惊叫,哎呀怎么睡着了?便跳起来要找那河妖。孙甫圣急忙拉住他。县太爷又省起魏道士,左右看看不见人,便问。孙甫圣告诉他,魏道士被吓跑了。
县太爷才戳腿长叹,罢了罢了。轻轻的说填河罢,竟是身子一挺,倒了下去。
县太爷昏迷了,孙甫圣掐他人中也不醒,众人忙将他救回县衙上,请来良医。良医诊断后,便告诉众人,县太爷并未大外,只是心病。孙甫圣这才放心,记起县太爷临昏前的那句话,便辞了众人,匆匆出了县衙。
此时天已大亮,县民正好奇县太爷为什么还未出来带领他们去填河?孙甫圣便告诉众县民,县太爷昨夜操劳过度,今日须得些时辰休息。然后他便带领县民继续填河去。
这天中午,清流河忽然大涨,无风起浪的掀起两间屋子高的浪头,一下将近岸的数百百姓给淹没了。
接着又下起大暴雨,河水再次大涨,淹了数十间民房。
孙甫圣正当毫无对策时,师爷急急的来告诉他,县太爷醒了,召孙甫圣去看看。孙甫圣便从填河基地急急的赶了回县衙。直奔入主房,便看到侍从给县太爷喂汤药。孙甫圣便到床头处,接过汤药,亲自喂给县太爷。
县太爷不喝,推开孙甫圣递去的汤羹,道:“县夫人快不行了。你去替我料理下后事罢。”
孙甫圣听了直摇头。“老爷,夫人的事就不要担心了,你安心养病吧。”
县太爷长叹一声,这才肯吃药。
这已经是第六日了。县太爷老婆给那蛊虫吸得还剩副皮,包着瘦瘦的骨头。孙甫圣进门一看,被吓得一跳,奈何还是要收拾罢。他叫人来给县夫人设案招魂,就等着她断气了。因为良医估计她是过不了今晚的。
此事还未完,河那边又来报河水已涨过县堤了,州府闻之这事,正派人来处理。那河堤不过是孙甫圣临时筑的,为防止河水漫过了淹没村庄。不想河水还是漫了过来,这下他唯有搁下县夫人,先去治水。
且说县太爷自孙甫圣去后,喝将药罢,又昏昏迷迷的睡着。忽然感觉四周有异,睁开眼睛看,见天上落下数百流光,辉煌灿烂,五光十彩。县太爷大讶,忽然觉得病好了,爬将起来,屋子里没人。县太爷便推门出去,追着流光来到庭院处,一路上也没见着侍从和衙差,心里正暗暗好奇。
那庭院转角刚走过,忽然光华大盛,县太爷忙用手遮挡眼睛,却在指缝间窥得庭院中立着一人。
那人便对他道:“张仕瑞,你为官多年,虽清正廉明,奈何填河的所作所为令人发指,天神共愤。此事天庭将处为咎由自取,决计不管。”
县太爷跪下便拜,道:“上仙请听本官一言。天庭明察,小县只是狭小地方,前后不过三百亩地,奈何县民有十万之众,不填河作田,如何得民众存活?”
那人道:“前两河填了也罢,今第三河,却是你一己之私,为的是报复河妖。”
县太爷道:“上仙有所不知,那河妖实在可恶,不但取百姓的性命,吃人的心脏;还要挟本官,若不把填了的河还给他们,就取了县夫人的性命。”
那人道:“此事当真?”
县太爷便叩头,道:“现在县夫人危在旦夕,还请上仙施以援手。”
那人道:“且去看看罢。”
于是县太爷赶忙起来,但觉得身子飘飘然,双脚好像踩棉花一样的轻轻松松的跑起来。自那庭院出来,一路到县夫人的房间,还是没有见着侍从或衙差,只在县夫人的房间内见着两个丫鬟。县太爷暗道好奇,正奔进去,发现两丫鬟已睡着,不由大怒,挥手去打那丫鬟,却打不着。他的手虚虚的竟然从丫鬟的身体穿了过去。
县太爷吃惊,看了看双手,又看了看双脚,渐渐的明白,这便是他的魂。他吃了一惊,便去找刚才那人问。
那人尚在门外站着,却不进房门。县太爷回转脑袋,看向门外,却只见辉煌一片,灿得眼睛生痛,急忙将脑袋低下。
“上仙,我便是死了的么?”县太爷问。
那人不答,却向县太爷丢出一物,道:“用此给县夫人服下,便可立即痊愈。”
那东西小小的,圆滚滚的,滴溜溜的转到县太爷脚下,县太爷定睛一看,竟然是一颗红色的丹丸,手甲盖的大小。县太爷忙将丹丸捡起,正想谢过那人,却见得四周光芒闪烁,摇摇晃晃的,好像是一把火炬烧过来。
县太爷吓得一跳,眼皮竟然跳开,那人早已不见,四周的屋子里漆黑黑的,又有个人拿着烛火在他的面前晃动。
原来是县太爷睡着的时候,进来的师爷见他躺得挺直,探一下他的鼻息,竟是全无气息。师爷急忙让侍从将良医找来,良医刚到,便拿烛火上前查看。忽然众人都被县太爷突然张开眼睛吓的一惊。
“老爷诈尸了。”侍从惊叫的跑了出去。
良医虽然吃惊,但行医多年,见过死人比活人多,也就暗暗的按住心头恐惧。他轻轻的问:“老爷可好?”
县太爷忽然想起那丹药,忽地坐直。这下师爷都吓得双腿抖糠似的,从喉咙里颤颤的挤出四字:“老爷,诈,诈……”
良医双手抖抖的,抬着蜡烛便退,忽然跪下,嘴里念念有词。师爷赶紧小声问良医,念的是什么?良医答是金刚经文。于是师爷也跟着叨念,也不管对错,学着声音咬得不清不楚的。
县太爷不管两人,独自在床上摸起来,只管摸着那仙人给的丹药,便去救老婆。
但这四处都没见着丹药,身上也没藏着,便着急起来,要摸下床去找。那知师爷和良医见得他下床,吓得魂飞魄散的,慌张的爬起来逃跑了。县太爷也不去叫住他们,那丹药如此的重要,丢失的话可就是丢失老婆的命。
且说师爷,原来是州府官员来了,便叫请县太爷出来。此时孙甫圣正陪着官员,师爷恐慌的跑来,跟丢了魂似的,脸色没有一点血色。
那州府官员便骂道:“慌张张的,杀人了?”
师爷这时候气喘不及,好容易的挤出句:“不是杀人,是,是诈尸,诈尸!”
孙甫圣吓得一跳,以为县夫人死了,然后诈尸,便赶忙招呼衙差护着州府官员离开。州府官员起初不信,但孙甫圣这么急忙忙的起来,不由得也慌张起来,便随着衙差,急急的离开县衙。
清流河的河水自中午起,浪潮涛涛,淹没数里地方。但毕竟不是洪季,只得到晚上时分,洪水便退了回去,一下退回到河内。河边只留下数百具尸体,和摧毁的房子。
本来州府官员是来视察洪水,现在洪水退了回去,也就没可视察。又见不着县太爷,便到县衙上去拜访。不想师爷出来报告诈尸,又有良医作证,而孙甫圣便急急的要他离开,似乎真有这么回事。
县府里县太爷找不着丹药,疑良医盗去,从房间里追出来。本来师爷和良医走在一起的,师爷回头一看,见县太爷追着良医,便从廊道的岔口分开走了。县太爷一直追着良医到庭院里,围着假山转着。县太爷嘴里喊着“还我丹药”,良医惊慌中听着不清,还以为是喊着“还我性命”,跑得更急了。
孙甫圣护着州官奔出县衙,便让差役进去抓尸体。那些差役虽然害怕,奈何是州官下的命令,差役只得硬着头皮去办。
这些差役跑到后堂,没有找着州官,却见得丫鬟扶着县夫人出来,看到县夫人那干干瘦瘦的样子,差点没吓得两腿发软。
那县夫人看到差役便道:“你们几个,都跑那儿去了?”
差役们听得县夫人说话,心里稍安,且不说诈尸的会说话,这人话决不是死尸说出来的。他们便道:“回夫人,州府的老爷来了,孙进士叫我们前去护卫。”
县夫人道:“州府的老爷来了么?那还不快去叫老爷。”
未知死是为何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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