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月族祭祀

冰冷的触感蔓延到张言的全身，让他忍不住打了一个寒蝉。

        “张言？你没事吧？”

        药师注意到张言僵直的身体，轻轻退了张言一下。

        不想张言径直倒下，脸色苍白的像一张白纸一样。

        阿狸手疾眼快将张言接住，发现张言的身体冰冷的好像一个冰块，处在十分奇特的状态下。

        脉搏正常，心脏的跳动正常，体温却成了死人一样。

        “瓶子有问题，别用手去接触。”

        药师带上皮手套，将青铜瓶从张言手里“薅”出来，由于四肢僵硬张言紧紧“攥”住瓶子。

        费了好大劲，药师将瓶子收好，然后让众人将张言抬着往外走，这里处处透着诡异。

        何况凝固在墙壁上的“生物”只是停止了往外走，却没有消失。

        “我和药师抬着张言，你们一前一后看护着点。”

        北冥抬着张言的双肩往外走，发觉张言的体重似乎有两百多斤。

        若不是他和药师体格异于常人，还真难以抬得动。

        外界发生的一切，张言都不知道。

        他的意识沉浸在一片黑暗之中，隐隐能听到漩涡响动的声音传来，张言就这样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张言听到了火焰灼烧木头的声音，这个声音他很熟悉。

        每当东海岸庇护所开始做饭的时候，赵倩将木头塞进炉灶，木头燃烧的热量会煮出美味的食物，提供过冬需要的温暖。

        张言费力的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飘在半空中，他的下方有一群穿着怪异的人。

        兽皮、羽毛，还有脸上的油彩，无不显示着这是一个较为原始的部落。

        他们的长相和华夏人很像，不过皮肤要黑一点点，黑眼睛黑头发，正跳着古怪的舞蹈。

        张言去长安城的时候，曾经看到过一场歌舞表演，里面的舞者就曾经表演过傩舞。

        据说傩舞是古时候人们用来驱邪的一种舞蹈，用来让灾厄远离这片土地。

        随着舞蹈的加剧，敲鼓的人双手几乎连成了一条线，然后在疯狂的舞蹈结束的刹那，两个人被抬了上来。

        他们是一男一女，年岁也就十七八岁的样子，正是人生之中的最好年华。

        他们两个人的脸上带着个鬼脸面具，张言仔细一瞧吓了一跳。

        因为面具的样子和北冥平时戴的几乎一模一样，就是在鬼脸上面细微之处有变化。

        两个人的嘴被面具里面的装置封堵住，不断挣扎，却只是徒劳。

        “祭祀！神明！”

        为首的人身材高大，手里还拿着一个权杖，权杖上中下镶嵌了三个小石头。

        这个人应该就是月族的族长了吧？张言以一个旁观者角度观察，因为脸上油彩的关系，看不清族长的样子。

        两个手执尖刀的汉子从人群里面出来，来到青年男女身前，用刀轻轻拍动两个人的身体。

        钢刀与肌肤解除，让人不由自主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两个青年挣扎的更加厉害了。

        可是他们没有办法挣脱，等待他们的唯有一个结局——死亡。

        “神明护佑！”

        族长大喊了一声，然后其他的族人也开始跟着大喊，张言这才发现虽然他们的语言自己确认是第一次听，却能明白其中的意思。

        “神明护佑！”

        族人们疯狂的大喊，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前面，直到尖刀刺穿了男女的胸膛。

        热气腾腾的内脏被挖掘出来，然后是心脏和眼球！

        张言闭上眼睛，不去看惨烈的场景，可是刀锋割破皮肉的声音，还是在刺激着张言的感官。

        他恨不得失去听力，终于，一刻钟之后声音消失了，现场变得肃穆起来。

        张言睁开眼睛，发现男女的尸体里面被掏空，内脏被承装在金色的盘子里面。

        而他们的眼球也同样被放在了一个金色的盘子里面，被人端了上去。

        在不远处有一个人工搭建的祭坛，在祭坛之上摆放着两个青铜器，青铜罐和青铜镜！

        张言望着月族人虔诚的来到祭台下面，然后跪下，每走一步都要下跪、叩拜。

        随着月族人越来越靠近两个祭器，张言感觉到四周开始起风了，风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腥味。

        张言四下观望，没有看到任何东西降临，可是他全身上下都不舒服。

        就好像你走在路上，忽然感觉有人在盯着自己，你左右寻找却找不到人。

        人的眉心部位有一个松果腺体，这个部位被称之为“灵觉感受器”。

        我们能冥冥之中感觉到他人的目光，甚至有人能“通灵”，都是因为这个部位的松果腺体异常发达导致的。

        内脏被倒入了青铜罐里，眼球则被放置在了青铜镜子上。

        月族人齐齐叩拜，族长晃动手中的权杖，开始吟唱起古怪的歌谣来。

        在歌谣之中，青铜罐和青铜镜被描述成月族的圣物，是祖先留给月族的宝贝。

        因为有两样宝贝的存在，他们才能一直安全的生活在这里，免受“邪神”的伤害。

        嗡嗡嗡！

        青铜罐开始晃动起来，之前倒入其中的内脏、鲜血，在震动之中消失。

        张言眼睁睁的望着青铜罐里的血肉一点一点被吞噬，就好像青铜罐是活的。

        青铜镜上的眼球也不断旋转起来，四颗眼球漫无目的的旋转，直到四颗眼睛一起直勾勾的望向虚空中的某个地方。

        张言顺着它们仰望的方向看去，那里空空如也。

        张言正奇怪它们在瞅什么，下一秒一股从灵魂深处溢出来的恐惧蔓延到他的全身。

        虚空之中有什么东西，盯上了他！

        张言无法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就像是一只小白兔，在兔子窝里探出脑袋张望，结果发现站在它面前的是一只霸王龙！

        虚空里某种生物的形体渐渐显示出来，张言看到了一个巨大的王座虚影。

        在王座上面坐着一个人影，很模糊，说他像是人形又不太准确。

        就当张言想要一窥其全貌的时候，锥心刺骨的疼痛从他的眼睛里面传来。

        张言听到了“神祇”的声音，震耳欲聋，将他从混沌的灵魂状态击碎。

        张言好像一下子多出了千万个自己，然后再一点点的排列、组合，直到重新恢复成原本的状态。

        呼！

        张言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东海岸庇护所的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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