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第一百零六章训斥三界之主
“不买了不买了不买了!”白萝连忙摆手,若是将所有房间彻底打扫个遍,他非要晕过去不可,“咱们山上也没有停船的地方……”
夙悬未说什么,一跃站在了栏杆上,白萝奇怪道:“君上要作甚?”
“下水。”说着一跃而下,落进了水中。
湖面虽未溅起多少水花,白萝的脑子里却砸开了巨大的水花,君上怎么就下水了?!下水做什么去?!锉船底吗?!
良心发现要帮他翻新船了吗?!
这般船底会不会漏啊?!
白萝兀自胡思乱想,夙悬已沉到了湖底,他在湖底如履平地,掏出了个灵器灯照明,那灯悬在前头,竟遇水不灭。
顺着灵力的来源寻过去,这湖水确如清兰所说,是暖的,且越往灵力来源走,水的温度便越高。
这灵力似是被压制束缚一般,时有时无,十分微弱。
行至近前,水便更热,隐约透出些红色光芒,再行一段,夙悬便看清了那水中之物。
穷奇。
穷奇一族已然消亡,这怕是所剩的最后一只,恰巧,还是他认识的那只。
这只穷奇以祸斗为食,当年邪魔为了饲养它,将祸斗一族捉的一个不剩,尽数喂了这畜生,将它喂成了个身燃烈火、口喷火焰的火穷奇。
后来又用魔焰燃烧之物投喂,竟生生养的可口吐魔焰。
邪魔落败被封,他当日明明是杀了这畜生的,是谁将它复活,还困于此处?
夙悬走近两步,那穷奇身上被无数条锁链锁着,锁链有神族之物,亦有魔族之物,身上重重叠叠的封印,将它压得动弹不得,嘴上带了笼子,亦加了封印。
封印之术,同是来源神魔二族。
封印之外,还有结界,将它整个困在其中,无法挣脱。
似是感受到熟悉的气息,穷奇睁开了眼睛,片刻后,像是认出了眼前的人一般,全身的火焰翻滚起来,试图挣脱身上的枷锁。
结界虽将火焰挡在其内,夙悬却仍感觉水的温度在升高,水流也随着它的挣扎逐渐起了波澜。
忽然间所有锁链同时发出雷击,穷奇呜咽一声,颤抖着趴了下去。
体内封印的东西却感受到了穷奇的气息,骤然猛烈冲撞封印。
夙悬蹙眉压制,道:“安分些,它亦被封印,指望它来救你?可笑!”
冲撞渐息,夙悬又看了那穷奇一眼,转身顺着原路回去。
而他以为已然睡着的青皌,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多时,闷热地全然无法入睡。
他起身在乾坤袋找了半天,也未寻到把扇子之类,唯一可代替扇子的,便是那三本书,偏生这三本书已被他划入禁区,此生都不想再看到。
从前七云并无这般闷热天气,他乾坤袋中从未备过扇子,先前与君上呆在一处,那人身上带着微微寒气,正帮他消了暑,遂未觉得如何热,此刻离了他,倒当真觉得天气闷热了。
细想青皌又觉得奇怪,昨日自己也是在君上隔壁房间,为何未觉得热?
他又将自己会的法术想了一遍,徒有保暖御寒之术,却无消暑之术,灭火之术倒是有,只是要凝水浇火,他总不能将水浇在自己头上。
水术与冰术,他习的尽是些攻击之术,没一个派的上用场。
想了又想,便只剩下了扇子这一条路。
好在他的乾坤袋虽没有,但有人的乾坤袋该是有的,君上的乾坤袋堪称百宝袋,他记得那次食了滚烫之物,君上拿扇子给他扇过的。
于是他便出门,瞧着隔壁的灯未熄,便敲了敲门。
“君上。”
无人应。
“君上睡了么?”
仍是无人应。
若是睡下了,该是熄了灯的。
青皌微微蹙眉,又敲了一遍,“君上?”
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他果断推门进去,却发现房中空无一人,“君上?”床上没人,去哪了?
青皌有种不好的预感,方才君上急着让他回去睡,他便觉得有些奇怪,之前锁妖塔之事,也是催着他去睡,趁他离开自己去涉险,这次定然又瞒着他去做什么了。
转身出门正遇上打着哈欠路过的白萝,沉声唤住他道:“白萝。”
白萝本是心情轻松愉快,君上可能碰到的地方他全部翻新了,该是没有问题,终于结束了繁重的工作可以好好睡觉,正美滋滋地往自己房间走,路过君上房间时,那原本不该有人的房间竟开了。
看到面色不善的青皌时,白萝打了一半的哈欠戛然而止,脑中飞快掠过无数问题,小公子为什么会在君上房中?君上下水告诉小公子了吗?小公子的脸色为何有些可怕?他现在可以直接逃走吗?
“白萝,君上去哪了?”青皌沉声问。
完了,他和君上都完了……
白萝现今脑子里只剩下了一个问题:如何不着痕迹地将此事圆过去?
“君上……君上去……去……去办些事情!”白萝露着两排大白牙,笑的十分真诚。
至少……是他自认为的真诚……
“办何事?去了何处?”青皌紧盯着他问道。
白萝从未想过小公子竟也有这般可怕的时候,结结巴巴道:“这……君上未说……”君上确实只说了下水,至于下水去了何处,又是去做什么,可一概未说。
“小公子,你就别担心了,说不定君上只是睡不着,出去散步了呢……”白萝试图替他家君上找补。
“他往哪个方向走的?”青皌又问。
“这……”他总不能说,是往水里走的……
白萝深知,虽然待会回来,君上免不得要老老实实回答小公子这些问题,可君上自己对小公子坦白是一回事,他若将君上卖了,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正左右为难,青皌叹了口气道:“罢了,你今日辛苦,早些歇着,我等君上回来便是。”
得了赦免,白萝险些蹦起来,道了声“小公子也早些歇着”,便逃也似的跑了。
青皌等了一会,只觉得心烦气躁,越想越怕,夙悬血透衣袍和伤重吐血的样子一遍一遍在他脑中重现,伸手去乾坤袋中寻千里羽,指尖已微微颤抖。
他摸出千里羽,刚要灌入灵力,门便开了。
夙悬自湖底上来,衣袍分毫未湿,推开房门,却瞧见本该睡熟了的青皌站在房中,他一时有些愣住。
青皌瞧见他亦是一愣,先是仔细打量了一番,身上未有血迹,方才沉下了脸。
“君上去了何处?”
夙悬瞧他这样子便知瞒着他被发现,又惹他动了气了,轻叹一声想拉他坐下,青皌却站着未动,只盯着他又问了一遍:“君上去做什么了?”
夙悬本着认错积极态度良好的原则,好声好气、十分诚恳道:“阿皌先来坐下,我说与你听。”
青皌瞧他的样子不像诓自己的,便顺着他坐在了榻上。
“阿皌几时来的,可等了很久了?”夙悬问道。
“也不久……”青皌神色缓和了些,答道。
反客为主这件事,在自来处在众生之巅的三界圣君身上,用的是驾轻就熟,似乎是他自来便带着的气势之一,轻而易举地便可让对方顺着他的想法走。
“来找我可是有事?”他又问。
“我……”然而青皌一开口,便意识到有些不对,“君上先答我!”
他拧着眉,放在榻几上的手紧握着,夙悬看来,他几乎要拍桌子了,便道:“好好好,我先答。”
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他手边,道:“方才在船头之时,我似乎感受到一丝若有若无,被压制隐藏的灵力,便想着去瞧瞧。”
“君上为何瞒我?”青皌气道。
“我只是觉得去看看罢了,也无甚要紧……”对面的脸色越来越黑,夙悬赶忙闭了嘴,叫他如此如坐针毡的时候,可着实不多。
“君上是将我当小孩子哄吗?”青皌气的直咬后槽牙,他这十八年来甚少与人生气,这欠下的,仿佛尽数应在了这位三界之主身上,“还是觉得我分毫都不了解君上?!”
这人向来危险的事都自个揽着,若真如他所说无甚紧要、看看罢了,如何会一声不吭,还要瞒着他去。
若不是有危险、会受伤的事,他又为何不带着他?
“阿皌……”诚然夙悬是未受伤回来的,但也确然是因不确定,怕有危险,方才自己偷偷去。
“君上若再这般,我便回七云去了!”青皌气道,他没什么法子可约束这有通天彻地之能的三界之主,便只能用自己来约束他了。
“好好好,往后我都不瞒你了,可好?”夙悬只好妥协,他深知小人儿虽瞧着温和,遇事却是半分不软的,硬气的很,自己若是不应,或是再犯,他当真会回七云去,说不定还会不再见他。
“君上说话要算数。”青皌仍瞪着眼睛,他知道自己若是气势一弱,定会被君上三言两语糊弄过去,态度必须强硬。
“自然算数。”夙悬道。
得到了保证,青皌的语气却半分未松,仍是冷声道:“那君上说说,寻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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