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口
伊利亚一下子看过去。
奥斯维德看他神情，似乎已经明白了，“你知道的，对吗？”
伊利亚也不避讳，大方承认，“我确实曾经看到过一些类似诸神黄昏的画面。”
“你看到过？”奥斯维德眸光一亮，语气里带着点儿罕见的激动。
他说，“有关「诸神黄昏」的一切，在系统里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就像是一段凭空消失的历史一样，没有文字记录，神族都死绝了，更没有人知道这些事情……你能看见的话，就只能是在「永恒瀑布」！”
伊利亚，“没错。”
“你是说，你在「永恒瀑布」里你见过诸神黄昏？！”阿里巴巴紧跟着问，一脸兴奋，“真的吗？真的是诸神黄昏吗？”
伊利亚不知道他们为何这般激动，他点了点头，“见过，但只见过一些片段。”
阿里巴巴，“什么样的片段？”
“众神，巨人，还有来自冥界的鬼怪，以及一条深海里的巨蟒和一匹狼。”
“传说「永恒瀑布」照见过去，预测未来。”阿里巴巴抖起眉毛，用拳头轻轻的，有节奏的敲击自己的手掌，开始一些不成熟的推理。
他用自己已知的信息尝试着进行分析。
“你在「永恒瀑布」里见过类似诸神黄昏的片段……”
“传说，「永恒瀑布」能照见过去，预见未来。诸神黄昏，那肯定是在过去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阿里巴巴一击掌，得出结论，“你很有可能，就是曾经的参与者啊！”
他越推理越兴奋。
“传说，圣托夫利尼亚是觉醒主神的地方，只有拥有主神基因片段的人才能进来。”
“传说，在曾经的诸神黄昏里，十二主神尽数陨落。”
“圣托夫利尼亚到现在为止，还在有新的学员陆续进来，系统也在持续运转，是不是就说明……”
阿里巴巴分析到最后，连自己都有点惊讶，“是不是说明，主神觉醒系统真的存在？并且还有主神没有完全觉醒？”
奥斯维德和伊利亚对视一眼。
他们都去过「永恒瀑布」，基本上能猜出对方曾经的身份。
而阿里巴巴却不知道这些信息。
奥斯维德说，圣托夫利尼亚存在的最终目的，是唤醒曾经陨落的主神。
诸神黄昏里，整个阿斯加德都覆灭，更何况是十二主神。
学校还在持续运作，只能说明还有主神没有彻底觉醒。
过了片刻伊利亚才点点头，“这种假设很符合逻辑。”
阿里巴巴，“那还等什么？”
伊利亚，“什么意思？”
【经系统检测，你们达到了参与最终试炼的条件。申请予以通过，入口将在五分钟后开启。】
忽然有另一道无机质的声音，突兀的插进了他们的谈话之中。
奥斯维德神情一下子警惕起来，“谁在这里？！”
“小系统？！”伊利亚惊呀，“刚才是你在说话吗？”可是听声音不像啊。
【不是我，刚才是系统在说话。】小男孩的声音紧跟着响起。
“小系统？”奥斯维德轻声重复，他眸色一动，倏然看向伊利亚。
但是两道系统的声音？
奥斯维德肌肉紧绷。依旧没有放松戒备。
小系统亲和的和他打招呼，【你好呀，奥斯维德同学。】
伊利亚惊讶的地方却是，“你能听见小系统说话？！”
他转头看向阿里巴巴，问，“你也能听见？”
阿里巴巴本来也很紧张，已经掏出自己的道具书进入战斗姿态，但看样子，伊利亚好像对后来出现的这个声音很熟悉？
于是他稍微放下一点戒备，缓缓点头，“刚才吗？对啊，我也听见了。”
奥斯维德蹙着眉，他对“系统”两个字向来不喜，所以面色依旧很冷，神情警惕。
【哈喽，你们好呀，我是小系统。】
话音落下，紧跟着一阵光影在伊利亚身后闪电，像水光一样波动散开……
很快，他的身后就站了一位跟伊利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少年！
那少年从透明到半透明，正在对着他们欢快地招手。
阿里巴巴瞪大眼睛，眼里带着浓浓的好奇，“哇哦，这是……”
奥斯维德却忽然间像是明白了些什么。他说，“这才是你在历史课上一直盯着看的东西？”
伊利亚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事，有些惊讶，然后点点头，“没错。”
伊利亚正式介绍，“它就是我的初始道具——诡火。”
“小系统是他给自己取的小名。大概是觉得在这里系统无所不能吧。”
阿里巴巴热情无比，“哇哦，你的初始道具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啊，还能化作人形！他能做什么呢？”
伊利亚一下子语塞。
嗯……这倒是问倒他了。
自己的这个初始道具从始至终，好像只会陪自己聊天解闷？
不知道这个算不算？
【我怎么可能只会聊天解闷！我会的可多啦！】小系统显然听见了他的腹诽，出言反对。
伊利亚表情一言难尽，“哦，那比如？”
【我知道很多小秘密！】小系统仰着脖子，一脸骄傲。
伊利亚很快拆台，“没有什么实际帮助。”
【嘤嘤嘤，小伊伊你又欺负人！】
小系统“哇”的一下哭坐在地上，模样从偏偏少年郎变回了不到他大腿高的小萝卜头。
“你的这个初始道具倒是十分有趣。”奥斯维德低头看着小系统，末了还伸手摸了摸他毛茸茸的脑袋。
小系统是一阵光影汇聚的，他其实什么也没摸到，但从表情看，貌似还挺享受？
【咦？你在说我吗？】小男孩抬头看过去，嘤嘤嘤之后眼角带泪，一闪一闪的。
他的模样和伊利亚有八分像，却有着他所没有的软萌。
奥斯维德眼底笑意明显，连嘴角都勾了起来，“嗯，这表情也比本人生动很多。”
伊利亚绷着一张脸，片刻后他问小系统，“你现在能自己出来了？”
小系统与他心意相通，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想问的到底是什么。
于是立刻说道，【这里是虚拟出来的一片空间，所以不是我出来了。】
他说着伸出手指点着他们几人，【而是你们到进来了。】
伊利亚，“说点能听懂的。”
【这里是系统内的虚拟空间，我自来能来去自如。】
阿里巴巴一脸羡慕，他赞叹不已地围着小系统转悠，“啊，我从没见过这样的道具。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能变成任何人的样子吗？”
【啊，当然！】小系统说完再转身站起来，须臾间，身量就拔高到成人模样。
【我是阿里巴巴。】他说。不仅样貌，连声音都模仿得惟妙惟肖的！
“哇哦！和我一模一样啊！”阿里巴巴一下子就喜欢上了伊利亚的这个道具，“我也好想有一个这样的初始化道具，好牛逼的样子！”
小系统傲娇地抬着下巴，【哎呀呀，你大概要失望啦，因为我可是独一无二的呢！】
伊利亚直接忽略了小系统对自己挤眉弄眼，傲娇不已的表情。
他忽然想起最开始系统播报的内容。
于是问道，“刚才系统的意思是，我们到达了「最终试炼」的条件？”
【对呀，按照系统规则，满足条件的同学可以自由组队，申请进入“最终试炼”。】
【你们组队成功的时候就已经提交了申请，刚才系统审核通过了。】
伊利亚，“到底什么是「最终试炼」？”
“还记得吗？圣托夫利尼亚成立的初衷？”奥斯维德问他。
奥斯维德之前才说过没多久，伊利亚自然是记得的，“你说觉醒主神？”
“没错。据线稿记载，「最终试炼」就是最终的觉醒之地。”
“这么多人，不可能进来学校的每个同学都是主神吧？”伊利亚不解，“难道每个人都要进行最终试炼？”
【不，由于危险系数极高，“最终试炼”只对综合实力排行前十的同学开放，而且只有三人及以上人数组队申请，才能算作是有效申请。】
小系统滔滔不绝，他果然知道得很多。
伊利亚，“这个综合排名我听你说过。”他看向奥斯维德，“但是你们是怎么得出这个排名来的呢？而且还和系统排名匹配。”
“我这里有个排名表，你看。”阿里巴巴说着就把自己的道具书给拿了出来。
在他拿出第二本的时候，伊利亚诧异极了，他问，“这手册竟然有两本？”
只听“咔嚓”一声清响，两本书合成了一本！
“对啊！这可是我的初始化道具哦！怎么可能只是记记npc这么废柴呢！”阿里巴巴骄傲道。
我可不知道这是你的初始化道具，还以为是哪场考试里的奖励道具呢。伊利亚心想。
阿里巴巴得意的笑，黝黑的皮肤显得他牙齿跟雪一样白。
他说，“很神奇吧？你现在是我的好友。这个秘密我只跟自己的好友分享的哦。”他说着挤挤眼睛。
他一边说一边“哗啦啦”地翻着书。
伊利亚发现，阿里巴巴是倒过来翻的，也就是从后往前翻。
很快，他就停在了末尾的其中某一页，对着伊利亚招手。
伊利亚凑过去。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阿里巴巴说，“这是全校综合实力排行榜！就在你干掉那几只冰霜巨人之后，就突然出现在了这张排行榜上，然后一路飞蹿！”
“我一直跟着奥斯维德混，稳居排行榜第三的位置已经很久很久了。你居然一下子就超过了我！好气哦～”阿里巴巴说着噘嘴叉腰状。
“不过还是要恭喜你啦！这样子我们就可以组队，去挑战那个传说中的「最终试炼」了！”
伊利亚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你们这么想去那个「最终试炼」？”
难道是想成为十二主神之一？
这句他没问，但奥斯维德显然从他未尽的话语里读懂的他的疑惑。
奥斯维德安静的回答了他的疑问，“因为那里，是唯一一个可以预知的「出口」。”
“出口？”
伊利亚眸色一动，这是他第一次听人提起“出口”两个字。
虽然他来的时间不长，但也能隐约感受到，这里的同学们仿佛永远在考场里疲于奔命，而忘记了寻找整个学院的出口。
他们永远是疲惫不堪的，气息恹恹的。
他们在这里，似乎看不见任何生的希望，也没有力气彻底走出去。
他曾经猜测过，既然有人陆续来到圣托夫利尼亚，那么也就理应存在着某些出口，是可以让人离开的。
可是偌大的学院里，根本找不到“出口”两个字。
这里，似乎是一个只进不出的炼狱。
阿里巴巴，“你果然没有看我给你的新生手册！”
伊利亚一脸莫名，“那手册里面有写这个？”
阿里巴巴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啊。所有我们搜集到的，知道的信息，都会写在上面，然后送给新来的同学。”
“生存不易。能帮一点是一点吧。”
伊利亚真的没想到，阿里巴巴刚一见面，就随手送给他的手册里，会有这些重要信息！
他一瞬间有些赫然。
因为连那本手册现在在哪里，他都有些不记得了……
那本新生手册，有可能就没有被自己带出过历史考场……
伊利亚一脸歉意。
阿里巴巴气鼓鼓，“我就知道！”
他其实挺遗憾的，毕竟是自己细心整理，真的能帮到别人的东西。
只见他肩膀都耷拉下来了，表情闷闷不乐，“很多新来的同学其实都不怎么把我那本书当回事，哎，算了算了，我都习惯了。”
“对不起。”伊利亚诚心诚意的道歉。
“行了。”奥斯维德突然出声，是对着阿里巴巴说的。
只见耷拉着肩膀的阿里巴巴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生气满满的，他又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本新生手册，“好吧，其实我还有很多，来一本吗？”
伊利亚除了“……”还是“………………”我怎么就信了你的邪！
过了一会儿他才整理好自己被打乱的情绪，问，“那除了这个可以预知的出口，没别的地方了吗？”
奥斯维德接过话，不给阿里巴巴重新发言的机会。
他说，“应该是存在其他的出口，只是我们完全找不到痕迹，摸不清规律！”
“我们曾经发现，也有一些同学会在某场考试后凭空消失。我们猜测他们很有可能也是离开了圣托夫利尼亚，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但是因为很难搜集有效的证据，用来分析和佐证这些猜测，所以，一直找不到固定规律。”
“那些人，就像是毫无理由的，就这样凭空消失一样。”
“你说，还存在其他出口吗？”
奥斯维德的最后一句问话，是在问站在伊利亚身边的小男孩，好像在期待着什么不一样的反馈。
小系统被突然点名，一脸莫名，只见他嘟起嘴，不乐意的道，【你看着我干嘛？这个我怎么可能知道嘛。】
“哦，不知道啊，我还以为小朋友什么都知道呢。”奥斯维德竟然在笑？！
他看着和伊利亚长得几乎一模一样的小男孩，笑得就跟个慈父一样！
小系统脸颊红彤彤的，“嗯，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的啦。”
【好帅气，喜欢哦～～】小系统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伊利亚一惊，才发现那只是小系统脑海里一个一闪而逝的念头，只有彼此关联的自己能听见。
不知为何，小系统能喜欢奥斯维德，伊利亚竟然觉得挺高兴？
大概是在不知不觉间，小系统已经成了陪伴自己最长久的一个存在，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
【但我知道一点，就像你刚才说的，“最终试炼”里藏着一个出口。】
伊利亚，“真的有出口？”
【我刚才趁你们不注意去翻找了一下，发现在系统规则目录清单里，有这么一条关于“最终试炼”的，我点进去看了看，里面写着：在“最终试炼”结束的时候，有概率会出现圣托夫利尼亚的大门，只要经过大门，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
伊利亚安静听完之后，问，“那有人成功过吗？”
小系统摇头。
【系统规则里能申请试炼的条件十分苛刻！】
【首先要能出现综合排行榜上，这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了，同时还要满足系统设定的最低积分条件，并且互为好友，能够成功组成三人以及三人以上的小队！】
小系统说到这里，自己都忍不住咂舌，【光是满足积分条件这一项，目前整座学院里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因为，拢共就只有四个人！】
【但是能成功组队的，也就只有你们仨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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