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等顾承乐上完香之后过来,两个人相伴前去白云观外边的小摊子和白云街逛一逛。要说这道观香火鼎盛了,自然门口卖东西的人也就多了,好多做小买卖的就直接住在这白云山上,每月就只出去进货。
此时已经是午正时分(中午12点),正是吃饭的时候,两个人早上天刚亮就起床出发了,到观里也已经差不多巳时(早上9点),到了之后顾承乐要去看园子,秦清澜要去道观中求道人解惑。两个人分开,现在顾承乐园子逛完了,秦清澜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两个人又都上完了香,也就该出观去外边逛逛了。
“白云观的园子果然精巧,听说是云平道人亲自设计的,假借天地之势,化得毓秀之地。那园子一步一景,好生有趣,嫂子刚刚没去真的是可惜了。”
“没什么,下次再来看也是不错的,咱们先去用饭吧,你不是还想吃那香云糕吗?我刚刚听路人说那边福德酒楼的香云糕是一绝,咱们现在就去吧,要是去的晚了,怕是没位置了。”
“那赶紧走。”说完顾承乐就拉着秦清澜快步朝着白云街走过去,怕是迟了就吃不上了。秦清澜差点没跟上。还好她勤于锻炼,身体倍棒,最后还是跟上了。
到了福德酒楼,果然人不少,一楼都已经快坐满了,两个人就要了二楼的雅间。听说这个福德酒楼看云也很是不错,两个人特意要了靠窗户的位置,这时店小二笑着说道:“您二位来的巧,还剩一间,二楼右拐第三间就是,这是牌子,请您拿好。”然后高声朝着二楼楼梯口道:“二楼雅韵阁贵客两位。”
上了楼梯有一个小厮带路,两个人到了雅间才知道,白云山看云一绝这话没说错,白云山本就是因云得名,今天天气疏朗明净,还有清风拂面,山上白云朵朵,如棉如絮,被风推着朝着远方飘去,十分壮观。据说有时天气好,还有云海奇景以及彩云奇观供人观赏。白云街外就是一大片的空地,旁边伫立着一块巨石,上书观云台。不少人专门爬山,不为道观,就为了赏云。
而且山上不比上京暑热难耐,山上草木茂盛、林木覆盖,温度自然比上京城低上那么一些,窗户外还有阵阵凉风袭来,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等了一会儿之后,两个人要的饭就已经来了,秦清澜贪吃,要的自然不少。桌子上六七道菜,哪怕是四张嘴吃都够了,但是出门在外,肯定是要吃的好点。而且她们今天都带着女使,秦清澜带着听雪和凝霜还有一个拿东西的女使绯红、雾雨被留着看家。而顾承乐也带了她身边的瑞儿。为两个人驾车的车夫也在底下一楼。福德酒楼菜价虽不贵,但是也不便宜,她们肯定是吃不来什么比较好的菜,也就将就着对付两口。秦清澜是打算吃之前拨出来一些给她们,也能让她们吃的稍微好一点。
看着秦清澜熟练的问店小二要碗碟打包之后再让女使送下去,顾承乐倒是真心实意的笑了,自己这位大嫂,人还真不错呢。
顾承乐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母亲今天是想让我来监视你的。”
秦清澜也不惊讶,边吃边说:“我知道。”
这下顾承乐倒是有点惊讶了:“嫂子知道你还让我跟着你来?”
“你又不会使坏,怕什么?而且看着你就没想真的监视我,要不然何必去逛那园子,景色虽美,可大热天的,走路都能出一身汗,何必呢?”
这倒是说中了顾承乐的心思,顾承乐本来也没想着出去,大热天的,去请安都一身的汗,是韩氏派刘妈妈过来说让自己陪大嫂去一趟白云观,顺便再将大嫂在观中都做了什么回来之后汇报给她。自己一个庶女,母亲又不得宠,日子本就艰难,还能不去吗?万一被嫉恨上了,以后该怎么办。
但是顾承乐也没有想要帮着韩氏的意思,大概的知道一下就行了,何必要看的那么仔细呢?糊弄过去就得了,她是侯夫人没错,可大哥对她不错,这些年没少给自己东西,该对谁好,自己还是知道的。
“我是没想着要监视大嫂,没想到这就被看出来了。我这眼线当得还真是失败。”顾承乐打趣道。
“我也没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就是问了问道长你大哥的病要怎么才能好一点,这事你就如实禀报就是,你不说,我之后也会说的。”要不然她为什么特意跑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有个借口,如果回去都不说了那不是白来了?
“既如此,谢谢大嫂了。”这个消息本来是没必要告诉她的,大嫂知道她难做,不愿意为难她,这个心意她顾承乐领了。
“吃吧,这香云糕确实不错,十分软糯,入口即化,而且这福德酒楼应该还是拿冰或者凉水冰过的,现在还凉凉的,这会儿吃着正好。”
“好。”既然两个人都说开了了,也就没什么大问题了,顾承乐夹起一块,也吃了起来。逛了那么久的园子,她早就饿了。而且今天这顿,大嫂请客,她不多吃一点,回去可就没什么饭可吃了。厨房才不会为了她单独做一顿,要使银子她可舍不得。
顾承乐想了想自己和母亲刚领了月例,那刘妈妈伙同邹妈妈非说自己上个月在厨房赊了账,少给了自己二两银子,现在她和母亲一共不过十八两银子。护国公夫人宴会,韩氏要带着众子女参加,给了自己支累丝银簪,再把上次大嫂送自己的见面礼金镯子带上首饰也就够了。本来自己想融了好歹也能换上十几两给娘买芙蓉酥的,剩下的填到日用里,能让她们俩这两个月舒服一点,可惜娘觉得她没有多少首饰,好不容易有件能看的过去的,还是别融了。她最后还是没融。
可这衣服还是得自己配,衣服料子倒是送来了,请个绣娘又得一二两银子才能赶在日子前把衣服做好。要是穿旧衣服被认出来了,韩氏没了脸面,她和赵姨娘以后的日子就更难做了。还有马上就是最热的一个月了,少不得给刘妈妈一点孝敬,这冰才能领足量了,上个月就是想着还不太热,没送孝敬,只有那么一点冰,热死她们娘俩了。这零零碎碎的再加上日用,这个月怕是银钱又要见底。
想到这些,顾承乐当即大口的开始吃饭,将悲愤化为食欲,秦清澜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吃的比她快,顿时啧啧称奇,然后不甘示弱,两个人片刻间居然把几盘子菜都吃完了。即使是每个菜留的都不多,但是这也足够三个人壮小伙吃的了,她们两个人居然就解决了。
顾承乐看着空了的碗碟也有点不好意思。秦清澜倒是笑了:“看来咱们两个人都是个能吃还贪嘴的。这么多饭菜都吃完了。”
两个人吃完饭之后,就在外头的白云街打算逛逛,过了午时,太阳刚好被成片的云朵遮住,倒是没有那么晒了。
白云街上卖的东西,有各式各样的葫芦、有图案各异祈福辟邪的花钱,还有平安扣、无事牌这一类寓意比较好的饰品,更有百姓们日常生活用的很多物什。
出来逛街,两个人自然是东看看、西看看,各处都瞧的仔细。毕竟白云观两个人都没有来过。之前取的比较多的都是太清观,那里都是王孙贵族、官宦人家去的地方。现在这白云观则是个大道观,上京城的百姓爱来。
顾承乐拿了一个白玉的无事牌,上面系着红绳子,还刻着祥云,玉质不算上佳,但也算很不错的了,只是比较小,所以做了这无事牌。她一见就喜欢,可惜问了价格之后,那人见他们两个人穿着不俗,直接说一口价一百两不讲价。
顾承乐明显是没怎么出来过,一听这个价格,立马后退半步,忙说她不要了。不过秦清澜倒是看了看这个无事牌,看着还算可以,但是一百两纯粹是敲竹杠,最多也就是二三十两的样子。
“二十两,不讲价,你要卖,我这就掏钱,不卖我们这就走了。”
那卖家见秦清澜态度强硬,本来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发一笔,结果黄了,心中却也不生气,继续说道:“我这白玉无事牌,玉质上成、雕刻细致还放在白云观里开光了许久,怎么说一百两也是值得的。”
见此,顾承乐在后边拉了拉秦清澜的胳膊,小声说道:“大嫂,我不要了,咱们走吧。”
秦清澜则没管,冷声说道:“二十两,不讲价,能不能卖给句话,二十两你绝对不亏。”
见秦清澜确实不好糊弄,卖家也是出门做生意的,没有跟钱过不去的道理,最后也笑着说:“二十两就二十两,给钱你们拿走吧。”
最后无事牌到手的时候,顾承乐还在惊讶,没想到真的二十两就买到了这块无事牌。
“大嫂,你好厉害。”
对此,秦清澜想起了自己上一辈子的大学室友,每次跟她去逛街,总能买到便宜衣服,她砍价的手段比自己强百倍,自己连她十分之一的功力都没有,也就是顾承乐作为勋贵人家的小姐,不经常出门,也不亲自逛街,这才被轻易唬住,也不会砍价这个居家旅行必备技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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