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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七章:谁设计的?


  “噗嗤!”

  清河县令战战兢兢,一直都低垂着脑袋,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极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他偷偷抬头,刚好就撞上苏梁浅掀开被子,将被子里面那些女人的东西抖落到了地上,太子的脑袋直接被鲜红的肚兜挂住的画面,没经历过这样大场面的他直觉得滑稽,一下没控制住,忍不住笑出了声。

  被惊的不只是清河县令,屋子里的其他人的三观也正在无情的粉碎,帐篷里一瞬间很安静,而这样的安静,衬的那噗嗤的笑声,更加突兀。

  清河县令在意识到自己刚做的事后,如临大敌,他双腿发软的厉害,强力撑着才没让自己跪在地上。

  他捂住自己的嘴巴,一双眼睛却是惊慌乱瞟,他刚做了什么?他竟然嘲笑当朝尊贵的太子!

  清河县令欲哭却不敢出声,后悔的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太子现在肯定很生气,相当的生气,他会不会被太子灭口?还有他的家人,会不会也有危险?毕竟这一屋子的大佬,太子能用来开刀出气的就只有他了。

  他为什么要来?他为什么要出现在这里?

  银子的事,有苏大人出面不就好了,他来凑什么热闹?他凑这个热闹干嘛?

  他不是想哭,他想死。

  短短时间,清河县令是万千复杂的思绪在心头,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他更紧的捂住嘴巴,还是不敢出声,仿佛自己这样做,太子就不会知道,刚刚笑的那个人是他。

  太子对苏梁浅发现床上的东西,本就猝不及防,可以说是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再又突然被东西蒙住了脑袋和眼睛,更是心慌慌的发懵。

  他脸皮一贯是极厚的,但是刚刚那一声嗤笑,却让他觉得老脸一烫,他恼火的扯下头上的东西,本打算向苏梁浅解释的他看着手上还有掉落在地上的东西,忽然就词穷了。

  他一把将东西扔在地上,转身面对着季无羡那些人,极是凶狠的发飙质问道:“谁?刚刚是谁笑话本宫?”

  清河县令本就紧张,都透不过气了来了,听到太子似狂怒的质问,更觉得胸闷气短,眼睛翻白都要晕过去了。

  季无羡双手环胸,一副看好戏的架势,专职和太子唱反调的他正要咬唇相讥,苏梁浅的声音,在再次变的安静的帐篷响起。

  “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能在床底下呆着?出来吧。”

  她的声音平静无澜,就好像是在和人闲聊,沉静的悦耳。

  “太子。”

  苏梁浅话落,看向太子,意思很明显,让太子将人弄出来,而不是在床底下呆着。

  清河县令也是个八卦的,都要晕过去了,乍听苏梁浅说房间里面还有个人,松开紧捂住的嘴巴,大口喘气,竟然清醒了过来,季无羡的眼睛更是,倏然放的更亮。

  要不是怕惹麻烦,他都想亲自上前一探究竟了。

  他顺着苏梁浅说的,看向了床底下,不单单是清河县令,屋子里的其他人,也像是有默契似的,朝着那个方向看去,太子站在原地没反应,一瞬间脸都是燥的,不知作何反应。

  “看什么看,信不信本宫让人将你们杖毙!”

  太子显然是被气傻了,对屋子里的这些人,也说出杖毙这样的话来。

  “杖毙?我好怕怕哦!”

  季无羡故作害怕,嗤笑了声,意味不明,满是讥诮,“太子这么好的体力,干嘛还要命人杖毙,自己动手给我看看,来来来,快将我杖毙的!”

  清河县令跟在季无羡的身后,被他挡着,心里头就和小鸡啄米似的,哪里是体力好,简直毁三观啊。

  四周围都是百姓,这,这大白天的,一般人都不成提供,更何况是太子。

  清河县令觉得,这样的太子,简直百年难得一见,不,估计千年也就出这个一个了。

  清河县令觉得自己简直词穷。

  太子看着季无羡那样,简直要和之前的清河县令一样被气晕了,撸起袖子,做势就要和季无羡大干一场,“我抽死你,本宫今天一定要抽死你!”

  季无羡满不在乎,提醒道:“太子殿下,事先说明,我对王承辉不会客气,对您也不会手下留情的!王承辉都不是我对手,您先掂量掂量的!”

  太子是亲眼见识过王承辉被季无羡教训过的怂样的,王承辉的母亲还进宫向她母后哭诉抱怨过,夜向禹想到王承辉那鼻青脸肿的样,顿时秒怂。

  “打啊,你们倒是给我啊!表哥,动手的,你要是不行,等会我帮你,还有七皇子,我们三个人,你还怕他吗?给我打的!”

  王承辉幸灾乐祸,俨然就是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纨绔样。

  夜傅铭却担心夜向禹真的动起手来,到时候太子定然是会吃亏的,太子蠢,敢对季无羡动粗,他却不是没脑子的,当即上前劝了起来。

  他边在那劝,王承辉边就和他唱反调,季无羡也是各种挑衅刺激,夜傅铭劝的是口干舌燥,头都是大的。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他觉得这三个大男人演的戏,一点也不比女人的小。

  苏梁浅没看那闹的欢腾的几个人,扯了床上的薄被,披在箱子里牢牢抱住自己的女人身上,“出来将衣裳穿好。”

  她的声音平和,没有半分怒意,也没有嫌弃。

  转身,太子还在原地站着,并没有要将床底下的女人拉出来,苏梁浅当他不存在,秋灵不在,苏梁浅绕了一圈,最后找了个侍卫帮忙。

  那可是太子的女人,侍卫自然不敢,谢云弈不想凑这热闹,直接出去了,疾风紧随其后。

  苏梁浅觉得谢云弈还真是聪明,她确实有让疾风帮忙的想法,对她千依百顺的谢云弈显然不愿意帮这样的忙,那就只有算了。

  清河县令看着潇洒离去的谢云弈,内心纠结,他也想跟着一起走,但他不敢。

  “快点,等会谈完正事,我还要回去呢。”

  苏梁浅相当无情,夜傅铭看着她那张完全没有情绪的脸,他以为她会趁机大闹的,那所有人都会知道太子今日的事,到时候皇上定然会雷霆震怒,但是她却没有。

  她对太子,当真没有一点感情,不要说感情,她心底里或许根本就没将自己当成太子妃,更没将太子当成她未来的男人,但就算是这样,她和太子的关系还是存在的,太子这样做,分明就是对她的侮辱,她这样的女子,应该是自尊心极强的,就不生气吗?她同时还有发飙的权利和资格,就连皇上都不能怪罪于她。

  不能并不代表不会,她一闹,太子的颜面丢了,皇家的脸面也跟着丢了,皇上就是嘴上不说,心里对她定然也会生出成见的。

  她竟然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似的。

  夜傅铭觉得,苏梁浅不像是和太子有名义关系的太子妃,更像是兢兢业业给他收拾烂摊子擦屁股的臣子。

  夜傅铭觉得,自己看不透苏梁浅,更捉摸不透她的立场。

  苏梁浅见无人上前,将床垫扯了下来,然后双手打开,站在床的出口道:“没人帮忙,你自己爬出来吧。”

  依旧没声。

  苏梁浅继续道:“是要我将你拽出来吗?”

  声音冷冷的,似没了耐心。

  床下响起了一阵窸窣声,很快有人从里面爬了出来,双手抱着自己,蹲在了地上。

  和之前的女子一样,她也是衣裳不整,凌乱青丝披在肩头。

  露在外面的肌肤,白皙细腻,光滑如瓷。

  苏梁浅将手中的薄被披在她身上,她蹲下时,两人的距离近,她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让人陶醉沉迷的幽香。

  有些像体香,但又不像,像是涂抹了什么东西。

  要说人的肌肤,有天生的好,但香味却极少,两者兼具的更是少之又少,而普通人家的姑娘,哪里是能用得起香的?而这香中含有的药味,还具有某些特殊的功效。

  苏梁浅眯了眯眼眸,也跟着蹲了下来,托起了对面女子的下巴。

  她脸上的肌肤,同样光滑细腻,白皙的很,那是会让人留恋的手感。

  柳叶眉,杏眼含春水,那嘴唇,也是嫣红水润。

  “小姐。”

  她咬着嘴唇,弱弱的叫了句,眼泪就流了出来,还有些惶恐不安。

  苏梁浅见过太多美人,眼前的这个女子,让她惊艳倒是谈不上,不过娇滴滴的,对一段时间没碰女人的太子而言,确实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苏梁浅没有说话,就盯着她看,似乎是在打量,盯的地上的女子,头几乎垂着到了地面,但苏梁浅还是没收回目光,她心中惶然,看向太子,太子看都不看她,双手交缠,就和做错事怕得到惩罚的孩子似的,窝囊的很。

  “起来吧,先将衣裳穿好,不相干的人先出去,等会再进来。”

  苏梁浅从地上站了起来,在桌旁的位置坐下,淡淡道。

  和之前一样,没有不喜,不过却有命令的意味在里面。

  王承辉似乎是才反应过来,发挥着纨绔公子哥太甩锅的本质,面色不愉的看着苏梁浅质问道:“你怎么不让人早点出去?”

  苏梁浅却不吃这一套,拿着帕子,擦拭着自己的手,都没抬头看王承辉,冷冷道:“你没嘴巴?不会吩咐?”

  王承辉气的跺脚,又瞪向太子,“你做的好事,等回去后,我一定要告诉姑母!”

  话落,视线从夜傅铭的身上带过,气愤又含着审视,夜傅铭心中有些发虚,面上却是淡然无辜的模样,还有对太子的担心。

  “皇兄,我也出去,我就在外面,你有事叫我。”

  夜傅铭看着夜向禹,也让夜向禹看到他那副想要帮忙却无能为力的模样。

  夜向禹嗯了声,夜傅铭这一走,还将屋子里的那些侍卫一并带出去了,季无羡对女人穿衣服没兴趣,也跟着走,清河县令在这里面呼吸都不畅了,速度跟上,仿若逃离般,溜得飞快。

  苏梁浅就那样静静坐着,从容不迫,可莫名的就是给人一种压迫感,屋子里谁都没动,太子就好像被雷劈后的雕像似的,完全定在那里了。

  他看着刚还和自己同床共枕这会却低声啜泣着的两个女子,脑海里想的就是,刚刚给她们堵住嘴了没错,但是没绑住手脚啊,她们肯定会将塞在嘴巴里面的东西拿出来啊,还有就是,他真是倒霉!

  “是要我请人进来伺候你们穿衣吗?”

  苏梁浅目光在几人身上扫过,透着几分不快。

  太子反应过来,苏梁浅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唯恐她真的将外面的人招进来,吓了一跳,哭丧着脸着急催促,“还不快将身上的衣裳穿好!”

  苏梁浅看着太子那样,还哪有半点的怜香惜玉?真是无情!他这时候要站出来护住那两个女子,她还会高看他几分。

  两个娇美的女子擦了眼泪,一个出了箱子,一个起身,哆嗦着将衣裳穿好,眼泪始终没停。

  穿戴后,被苏梁浅叫到她面前站好。

  两个人,一个清瘦,一个丰腴,皆是不错的好相貌。

  她们站在苏梁浅面前,低垂着脑袋,两边的肩膀一耸一耸的,显然还在啜泣,两只手因紧张的情绪交缠,根本就不敢看苏梁浅。

  “别哭了,将眼泪擦干。”

  苏梁浅对女人的哭声,向来都不是很喜欢,就像她不喜欢上辈子那个蠢蠢傻傻的自己一样。

  苏梁浅口气严厉,那浑身的气势,震的那两个哭着的女人,直接被吓得失了声,老实擦眼泪。

  苏梁浅一只手放在桌上,脊背挺的笔直,“能伺候太子,是你们的福分,更何况,这也是你们甘心情愿的,相信太子必不会亏待你们,等会出去后,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不该说的不要说,不然的话,会给自己招来灾祸,明白了吗?”

  夜向禹越看苏梁浅那阵仗,越觉得她像庆帝,因为庆帝曾经就这样恩威并施,给他擦屁股。

  “明白。”

  两个女子弱弱回道,声音发颤,后面那个身上有冷香的女子,还忍不住抬头看了苏梁浅一眼,刚好和苏梁浅锐利的视线相对,当即又低垂下了脑袋,将脑袋垂的更低。

  苏梁浅不动声色,“好了,平复好自己的情绪,你们可以下去了。”

  两人道是,努力平复情绪,不过在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后,那情绪岂是说平复就平复的,苏梁浅却没耐心等下去,直接招了人进来,让送走。

  她们这一出去,外面守着的那些人,自然就进来了。

  除了之前原有的那些人,这回还多了个苏克明。

  “这事是谁帮太子安排的?”

  苏梁浅依旧在原来的位置坐着,太子却是站着的,其他人也没有坐下的。

  夜傅铭看着稳如泰山坐着的苏梁浅,她倒是淡然,仿佛理应如此,那一身威仪,完全不像是女子会有的,让他心头一紧,不由的看向太子,不过只是一眼,他担心被看出端倪,很快又收回了自己的目光,像没事人似的站着。

  太子畏惧苏梁浅如庆帝,但苏梁浅毕竟不是庆帝,太子这样劝说着自己,看着一副高高在上姿态的苏梁浅,“本宫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

  太子说完,怂怂的向后瑟缩了一下,看的季无羡不客气的笑了。

  “季——”

  太子手指着季无羡,还没将他的名字叫完整,只听到砰的一声,苏梁浅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剑,重重的放在了桌上。

  太子整个人猛地一抖,害怕的咽了咽口水,完全没了气焰。

  他老实站好,往夜傅铭的方向看了一眼,夜傅铭刚好扭头过来,脸上是一贯的悲悯,微点了点头,仿佛是鼓励太子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本宫在京城是怎么过的,这段时间在这里过的是什么日子,本宫就是累了,腰酸背痛的,刚好帐篷旁边就住了这么一对漂亮的小娘子,本宫一开始确实就想揉捏,但你们也知道,本宫——本宫自来就离不开女人,不过就是临幸两个女子,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太子这话,本来是说给苏梁浅听的,也是想告诉其他人,这就是件小事,但他越说越觉得自己犯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大错。

  “就是父皇在,也没你们这么大的反应!”

  太子振振有词,不过确实,太子风流成性,这些年因为女人犯的事是不计其数,只要是可以遮掩过去的,庆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没打算废,将事情闹的那么大干嘛。

  本来众人就因为太子大白天的和两个女子——

  没见过世面的清河县令听了太子的话,更是嘴巴张大的能塞下个鸡蛋,感情太子这么有恃无恐,是因为皇上包庇?

  我的天王老子诶!

  清河县令擦了擦额头的冷汗,一时间,庆帝尊贵威严的形象在他心目当中大打折扣。

  季无羡也是忍俊不禁,要皇上知道,自己的儿子,还是亲手立的太子,在外面这样坑自己——

  “听太子的意思,那两个女子的事情,就是你自己安排的,无人帮忙!”

  太子觉得,这时候供出夜傅铭,那就太不够意思了,将责任承担了下来,“不错,本宫身为一国太子,就这么点小事,还要别人帮忙不成?”

  太子那骄傲嘚瑟的口气,让王承辉恨不得在他后脑勺给一下,这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吗?

  那头上长得,哪里是脑子,里面裹着的分明就是屎。

  “好。”

  苏梁浅平静道了声好,继续道:“等回京城后,我会将此事禀告给皇上,若是好人家的姑娘,可不能就被太子这样辜负了,皇上到时候会有什么反应,太子自然会知道。”

  太子一听苏梁浅要将这事告诉皇上,整个人都是凌乱的,想也不想就道:“不行!”

  这些年,就他玩女人这事,皇上确实睁一只眼闭只一眼,但那是在京城,还有个前提就是事情没败露可以遮掩的住,但现在——

  太子想到自己这次来泗水,皇上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在外面一定不要乱来,他回想起庆帝说这些话时的神情,腿都是发软打颤的。

  一定不能告诉父皇,一定不能让他知道。

  庆帝让他害怕,苏梁浅这个样子,也让太子发憷,太子那个怂的,竟然哭了,他边哭的时候,微闭着眼,眼珠子却在转,似乎是在合计什么事。

  没错,他正在非常努力的想,如何说服苏梁浅。

  太子将屋子里的人环视了一圈,在看到不那么显眼的苏克明时,眼睛亮了亮,倏然就停止了哭泣,“是苏克明,没错,就是苏克明,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安排的!”

  他手指着苏克明,那双还满是泪水的眼睛亮的惊人。

  苏克明是默默站在人群里面的,突然被点名,他都是发懵的,当然,事实上,他也确实是发懵的,因为所有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更不知道,太子口中的安排,是什么事。

  不过,有脑子的他,审时度势,一下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很快,太子就替苏克明解答了疑惑。

  “那两个女子,就是他安排的,他说本宫这段时间太累了,要找两个人给本宫放松放松,本宫最开始确实只是想放松一下,但是,但是,谁知道她们会主动脱了衣裳,自己贴上来?所以就……”

  太子结结巴巴的,思路却越来越清晰起来,“这就是苏克明的巴结手段,他知道本宫这段时间没碰女人,肯定控制不住,本宫是着了他的道!苏梁浅,苏克明可是你父亲,你要是向父皇举报这事,那你就是六亲不认!”

  夜傅铭看着忽然有了底气的太子,眼睛也亮了亮,嘴角勾起,这蠢材,关键时刻还挺聪明。

  危机解除,还找到苏克明这样可以让苏梁浅投鼠忌器的替死鬼,夜傅铭岂会不高兴?他浑身舒畅,那心情,是这段时间从未有过的舒爽。

  苏克明慌慌张张的,结合自己之前了解的情况,很快猜到了事情的原委,他那个郁闷的,见众人都看着他,张口就是狡辩,“冤枉啊,我冤枉,我——”

  苏克明还想继续说下去,太子一个满含警告的冰冷眼神过去,他瞬间就被吓的闭了嘴,扭头看向苏梁浅,用面部的表情表明自己的冤枉,无声的呐喊者自己的冤屈。

  他冤枉,他真的冤枉啊,他简直比窦娥还冤。

  苏克明那个憋屈的,都要吐血了。

  他明知道这是凶险的,为什么还要进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苏克明一肚子的憋屈,但现在却说不得,他这样的性子哪儿受得了,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在那哭,那哭声,真的堪比窦娥,让看到人觉得他就是冤枉的。

  夜傅铭寻机站了出来,看着坐着的苏梁浅,“这事难道苏大人就一点也不知情?您一直想和太子退婚,这事——”

  夜傅铭点到为止,但意思很明显,那就是怀疑这事就是苏梁浅一手策划的。

  原来,苏大人不想嫁给太子,也对,太子虽然身份尊贵,但除却身份,真的没一样能再拿的出手了,哦,长得也还行,不过——

  清河县令将屋子里的众人扫了一圈,好吧,这里面,同辈的,太子最丑。

  苏大人既然不将太子放在眼里,肯定也不会将他所谓的尊贵身份放在眼里,既如此,她怎么可能会愿意嫁给他?清河县令也觉得,太子配不上苏梁浅。

  就太子这种人,他都不会将女儿嫁给他!

  清河县令这样思忖评判着,然后又悲伤了起来,他为什么要知道这些不该知道的秘密?

  季无羡当即就怒了,“你少什么屎盘子都往苏妹妹身上扣!”

  王承辉本来就是和季无羡唱反调的,而且有外人在,他就是太子的积极拥护者,当即拦在夜傅铭身前,“说谁呢说谁呢?苏克明是苏梁浅的老子,七皇子这就是合理猜测,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么?心虚了是不是?要想证明不是很简单,等回京后,就嫁给太子!”

  苏梁浅没有说不嫁,冷冷的目光朝夜向禹扫去,夜向禹当即觉得身上凉飕飕的,哆嗦着拒绝道:“本宫才不娶这样的女人!”

  夜傅铭也有种给夜向禹的后脑勺来一下的冲动,还娶,他难道看不出来吗?比起他不想娶,苏梁浅更不想嫁,他真答应娶,苏梁浅的目的就曝光了。

  还有那个谢云弈,刚刚他说让苏梁浅嫁给他的那表情,要说他们二人没奸情,夜傅铭说什么都不相信。

  一个大男人,整日跟在一个女人后头,还是个名花有主的女人,不要脸!

  “这事我知道了,不过既然和我有关,等回京后,我更要如实禀明皇上,让皇上彻查此事!”

  苏克明夜向禹他们谁也没想到,这事情都牵扯到苏梁浅了,她不压下来,居然还要网上报,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夜傅铭也有些错愕,不过错愕后,再看向苏梁浅,那目光又是阴沉的不甘。

  苏梁浅将事情压下,那就是做贼心虚,是可以坐实罪名的。

  “浅儿啊,我可是你父亲啊,你——”

  “好了,闭嘴!”

  苏梁浅冷冷看了眼嚎叫着的苏克明,“皇上自有圣裁,你如果是冤枉的,他定然会查明真相,还你清白,如果此事真的和你有关,那你就应该受到惩罚!”

  苏梁浅铁面无私,她那样子着实有些吓人,苏克明冤枉也是真的冤枉,很快就停止了哭丧般的嚎叫。

  苏克明哭声是停止了,但想到这件事的后果,却惧怕的很,跪着走到苏梁浅面前,好声好气的看着他道:“浅儿,您可要帮帮为父,为父不想死啊。”

  季无羡看着他那怂样,简直就想啐一口,清河县令也是一样,这哪里有个父亲的样?

  连翻被打击的清河县令偷瞄着屋子里的一众人,得出了结论,京城里来的这些贵人主子们,就没一个是正常的,根本就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思考。

  “这事就这样定了!”

  苏梁浅的口气平静,而这样的平静,更让一切,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今天来找太子,是因为银子的事,我听清河县令和百姓说,太子允诺,每人给五两银子,是有这么回事吗?”

  “这个——”

  苏梁浅打断太子可能会有的推脱,直接道:“太子只说有还是没有?”

  夜向禹咽了咽口水,老实回道:“有。”

  “现在,我们那边的百姓,也很关注这件事,同是百姓又都是灾民,自然不能厚此薄彼,这个有那个没有,这是会出事的,所以只能全部的百姓都给。”

  “这是自然。”

  太子很快接话,“银子的话——”

  太子正准备将银子的事推给苏梁浅,苏梁浅抢先一步,用不容商量的口气道:“我来,就是告诉太子,这段时日开支颇大,我已经山穷水尽,银子的事,您自己想办法,我已经没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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