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Chapter15双向暗恋
经过两年时间的叱咤风云，叶哲琛的名声不仅在高二被人熟知，在高一高三之间，也是被人津津乐道。男孩子都在羡慕他的数学天赋和他那讨女孩子喜欢的外貌，女孩子也都在欣赏爱慕他的才华与外貌。
据说高中上到现在，他的数学基本都是满分；听说，他的作文会被老师拿去，当作是全年级的范文；听说，他长相也相当优越；听说，他不住在学校……
听说来的事情，总是容易因为以讹传讹，所以看起来会比较离谱。毕竟传到后面再传回叶哲琛这里的时候，他听说了一句“听说叶哲琛脾气很差”。
叶哲琛听着尹一和蒋悠给他口述，脸色逐渐臭了起来：“谁说的我脾气很差！我脾气那么好！这帮人太没有眼光了！”
赵泊舟用手给他扇风，看起来多少有点狗腿，尽管他真的没说过这句话，但是他的动作很容易让人以为这句话是他说的：“来来来，同桌，消消气~不生气不生气，生起气来没人替~”
“你闭嘴！”叶哲琛直接用手去捂住赵泊舟的嘴巴，堵住了他后面的絮絮叨叨。
赵泊舟满眼笑意，去扳他的手，但是却不用很大的力气。
“叶哲琛！有人找！”这周坐在教室门口的位置的罗杨叫叶哲琛。
“谁啊？”叶哲琛收回了手，也转过去，坐在位子上看着门口，然而啥也没有看到。
“是小学妹啊，找你的！你快来。”罗杨的同桌唐天接话道。
叶哲琛皱了皱眉，他不怎么接触别的年级的人，他觉得别的年级的自己好像一个不认识，于是他一边自言自语一边起身往外走：“谁啊……”
赵泊舟在原地逐渐敛去了笑意，叶哲琛什么时候和高一的小学妹有关系的，他怎么都不知道呢！
叶哲琛走到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梳着双马尾的、矮矮的女孩子手里拿着奶茶、零食和信封，脸红得要命。
他并不迟钝，而且因为从小长得好看，经常被人示好，不至于看不出来这个小姑娘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在众目睽睽之下，他要拒绝，又不能让人家女孩子太失面子，不然她会被别人笑话，这就显得比较艰难了。
“那个……”叶哲琛迟疑地开口。
“叶哲琛，我喜欢你！你听我说完，你不喜欢我没关系，我会加油的，还有这些东西请你一定收下！”那个女孩子脸涨得通红，并不给叶哲琛开口说话的机会，自己一边说着一边把东西往叶哲琛手里塞，塞完就跑。
叶哲琛怕东西全部啪嗒啪嗒掉地上，所以不得不拿手兜着，他试图叫住跑掉的女孩子：“欸！你稍等一下！”
不过人家并没有理他，头也没有回。
现在正好是大课间，于是周围围了一大群来看热闹的人。他们上了高中后，总觉得真实的高中和小说里不一样，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碰到一个和言情小说里的情节一样的告白场面，自然所有人都要来好好看看。
叶哲琛虽然知道自己出名，也被人追过，但是也没有被这么多人围着看过，他耳根红了红，板着脸说：“看什么看！”
随后他就抱着东西回了班级。
班里的人看向叶哲琛的眼神里，女生多的是八卦，男生多的是羡慕。他一坐下，尹一就有些同情地说：“大师啊，真的，虽说这确实是件美好的事，但为什么，我觉得你有点社死呢……”
叶哲琛生无可恋：“不用你觉得，我也觉得社死，那个小姑娘是巴不得老师们都知道这件事是吗？”
张宇非常羡慕，他人气最旺的时候也没有这样明目张胆的告白：“知足吧兄弟，换成我我能笑醒。怎么样？你答应她了吗？”
叶哲琛怪异地看了张宇一眼，说：“当然没有啊！我又不认识她！不过她也没给我拒绝的机会。算了，就这样吧，这时候的喜欢不都是一时兴起。”
“你不会一时兴起看上她吧？”前面没说话的赵泊舟终于开口了，但是眼神完全没有笑意和打趣的意思。
叶哲琛缩了缩肩，觉得这样的赵泊舟看起来都不温和了，简直都可以说是吓人，他战战兢兢、老老实实地回答他：“那当然不会啊！我是这种人吗！？”
赵泊舟用探究的目光打量了一下叶哲琛，看得叶哲琛心里都开始忐忑不安了，他才终于点点头，收回这样的目光：“嗯，你应该不是。”
叶哲琛长吁一口气。
尹一看着两个人的奇妙氛围，想了想，不怀好意地一笑，开始挑事：“欸，老赵，你说大师有女朋友了怎么样啊？他在表白墙上的热度比你还高耶！”
赵泊舟极具压迫感地瞥了一眼叶哲琛，然后回答尹一：“他才高二，而且还比我们小好多，要好好读书，没事学什么不良青年谈什么恋爱。”
尹一听到回答后转头去看了看蒋悠，挑了挑眉。
蒋悠点点头，嘴角立刻扬起，过了一会儿忍不住，直接露出了大牙：“哦呦~我怎么听起来有点酸呢~”
两人又对视一眼，终于笑得肆无忌惮了。
叶哲琛能够感受到赵泊舟的不高兴，立刻讨好地说：“那确实，读书重要，读书重要。”
然后他又转向尹一：“小姑娘没事不要多看八卦，要学习知道没有！”
“欸欸欸，您教训的是。”得到了自己比较满意的答案，尹一从善如流地答应了。
夜晚。现在已经不是寒冬了，听不到了空调运转的声音，而窗外的蛙鸣、虫鸣却还没有响起来，野猫也还处于安分的时候。
赵泊舟躺在床上，觉得这真的是安静得有些过分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生气些什么，又或者说是知道的，只是还不能那么大胆地说出来、甚至不敢堂而皇之地在脑海里想。
男人对于自己喜欢的，会有强烈的占有欲，不会允许他人染指。今天在学校时，他一直在想，要是叶哲琛有了女朋友怎么办？那个女孩子也会见到他傲娇其实又敏感的样子；会看到他抱着抱枕睡得可可爱爱，有时口水还会流下来；会心疼他不好好吃饭、不好好照顾自己；生病时会给他买药……
反正他要是有了女朋友，好像自己很多时候就会显得没有必要。这是让他难受的一个点。更令他难受的是，如果叶哲琛有了女朋友，那么那些叶哲琛从前不为人知的样子，就再也不属于他了。
他虽然从前不曾谈过恋爱，甚至没有喜欢过谁，但是他这次还是清醒地意识到了——他喜欢叶哲琛，不是普通同桌之间的感情，而是，就像是高洋对于尹一的感情。
不过，他能接受吗？他会喜欢天赋不如他的我吗？
赵泊舟拿出一只手，盖在了自己的额头上，怎么搞的，怎么喜欢了个男人呢。
夜晚的叶哲琛仿佛从来都要比白天的他看起来要清醒，事实上也确实如此。他擅长逻辑，他知道今天赵泊舟的不开心，但是就他这样有时候喜欢端着的性子，都会耐着性子去哄他、迁就他。
其实从很早之前的叶哲琛就意识到了赵泊舟在自己这里的重要性，以及自己对于赵泊舟的喜欢，毕竟如果只是朋友，怎么会认真想我们之间的沟壑，想我是不是配站在你身边呢？
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呢？学农？秋游？密室？叶哲琛也记不清楚，反正他知道，不会比这更晚。
如果说为什么喜欢呢，叶哲琛想，赵泊舟与他，就像古时候家门口的亮着的灯笼，你从黑暗走来，忽然有了温和的光来给你照亮路途，而且，还会给人一种久违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大概是贪恋这份感觉，所以才忽然放任自己，准备去做感情的奴隶吧。
可是他会喜欢和他不是一个世界的自己吗？他能接受真实的自己吗？
他们睡在各自的被窝里，在同一个夜里，不约而同地想念着对方。
接下来的一周，坐在他们周围的人都觉得他们俩怪怪的。趁着叶哲琛出去上厕所，张宇忍不住那笔戳了戳赵泊舟：“老赵，你和大师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啊，我们怎么会吵架？”赵泊舟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尹一一脸担忧地说：“可是，你们俩之间看起来怪怪的。”
“就是说啊，不知道的真的会以为你们反目成仇了。”蒋悠脸上是尹一同款的担忧表情。
赵泊舟作为当事人，当然比他们更能感受到什么“奇怪的氛围”，这种氛围让他很是如坐针毡。他都想开口和叶哲琛说一句：“我们还是和从前一样吧。”
不过他想，一旦动了心，还怎么和以前一样呢。
不过他没想和尹一他们说这些，也没打算直接和叶哲琛挑明。就算是让自己一直偷偷喜欢他，也不能吓到他呀。
叶哲琛回到教室，他们已经在各干各的事了，赵泊舟在做数学的回家作业，把一个个端正的坐标系和圆锥曲线画到草稿纸上。
张宇心已经飞出去了，他看上了一个小学妹，最近正在琢磨怎么追人家。
而尹一看起来是在和蒋悠聊天，但其实她们都在悄悄地观察着前排的两个人。
她们看到，叶哲琛鼎鼎定定地看了一会儿赵泊舟的侧脸，才抱起抱枕，趴在桌上。被人一直近距离看着，是一定会察觉的，可是赵泊舟一直没有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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