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8章 请教军医
那夜之后，舒牧昭偷偷带人去看过一次茉香。
经过这些时间的调养，这丫头已经能下地走路，伤势也恢复得很不错。
舒牧昭又详细问了一遍她被救的过程，才百分百确定那救命恩人真的是慕容凌。
茉香听说当朝凌王救了自己，顿时被吓坏了，连忙追着问是否给她带来了麻烦。又听说她受了重伤，当场跪了下来，要求回到她身边伺候。
舒牧昭劝她放宽心，并婉言拒绝了她这个打算。
如今陈阳安依旧昏迷不醒，她曾经让李管家带大夫上门诊治过，得到的消息却是病人伤势极重，需要静养。尽管如此，她还是不敢掉以轻心。
江城里发生的事，似乎也不是那么简单，谁都不敢保证南信侯府的人是否还会有后招。为了谨慎起见，她还是让茉香先安心养好身子。
至于这丫头何时能出现在人前，就看南信侯府何时会倒下了。
自那之后，日子平静无波地继续着。
舒牧昭却不闲着，一天到晚钻在书房里，频繁地召见李管家和一众手下。
期间，忠夷伯府的徐管涛曾经带着女儿徐曼凝上门道歉，她难得抽空来接待他们，并与徐管涛在书房里谈了一个多时辰。直到那父女二人披着余晖离去，她才从书房里走出来，吩咐李管家派人去盯着京城方面的动静。
那日，她命人将那几个江湖人士丢到忠夷伯府后，忠夷伯亲自过问了徐曼凝受惊的事。当天夜里，徐曼凝的父亲徐管涛便匆匆忙忙地去了南信侯府。也不知道他与侯府那几个人都商讨了什么，没待够一刻钟，便匆匆离开。
据暗卫说，徐管涛离开时的脸色无比难看。
舒牧昭当时听了也只是冷冷一笑，没了陈阳安的南信侯府，还能指望谁来主持大局？
陈普祥自不必说，整日里只知道摆弄花草，对这些事肯定不会上心。而陈瑶本身就是闺中女子，深更半夜也不能见外男，偌大一个侯府也就只有沈氏可以与徐管涛交涉。
可说到底，沈氏也只是个深宅妇人，虽与沈皇后是亲姐妹，却未必有沈皇后的谋算和大局观。就这么一个人，又能指望些什么呢？
是以，舒牧昭对徐管涛登门致歉也不觉得意外，反而趁机敲打了一番，并借他的口向忠夷伯传了些消息。若是对方识趣，想必也会知道该怎么做。
*****
日子一晃而过，很快就到了乞巧节前一天。
舒牧昭捧着茶盏，看着离悦前后左右地跑动着，为她整理明日乞巧节出行的衣物首饰，不禁从旁打趣道：“不过是个乞巧节而已，何必搞得这么隆重？”
“小姐！”许是待在舒牧昭身边久了，离悦也越来越大胆，说起话来更是絮絮叨叨的，“明天可是乞巧节啊！一年一度的好日子呢！您这段日子在府里待久了，难道不想出去玩玩吗？那一天其他小姐都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咱们自然也不能被她们比下去啊！”
说完，一转头，又扎进了满满当当的衣柜里。
舒牧昭瞧她拿着衣服对着自己比划的模样，不禁觉得好笑。
由于前世身份使然，她与贴身伺候的人并不亲近。唯一一个能得到她信任的人，最后还倒戈到沈皇后的阵营中，这也让她对人心更多了几分戒备和怀疑。
沉巧呵——
这个名字猝不及防地闯入脑子里，舒牧昭忽然觉得有些胸闷，不禁深呼吸了一口气。她低下头，手抚上腹部，眸底深处蓦地划过一抹痛色。
忽然间，眼前一暗，她抬头望去，却撞入一双沉静如渊的眼眸，一时间敛起心神，展颜笑道：“老军医怎么过来了？”
老军医姓李，土生土长的江城人，李管家等人都喊他李叔。舒牧昭掂量了下两人的辈分问题，无奈地发现她并不能随李管家喊“李叔”，便也以“军医”作称。
对此，老军医并没有任何异议。
老军医其实很老了，头发全白，脸上满布皱纹，可那双眼历经沧桑，却像是能看到人的心里似的，自带老者所特有的睿智和豁达。
听李管家说，他在江城主街上开了一家医馆，平常没事就去医馆坐诊，给一些穷苦百姓看看病什么的，是以江城的人都称他为“李菩萨”。
此刻，他正若有所思地看着舒牧昭，举了举手中的药箱，“例行公事。小姐今日的药喝了么？”
“喝了。”舒牧昭连忙回答，同时坐到桌子旁，伸出了手。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她的右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明日出行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许是知晓她的想法，老军医忽然别有意味地看着她，端着一副骄傲又故作高冷的表情道：“小姐，你可不要仗着底子好，就不拿自己的身体当回事儿。此次是老夫医术好，及时救回了你一条胳膊，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气了。”
跟他打了这么久交道，舒牧昭也知晓他的脾气，连忙笑道：“此次是我大意了，竟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钻了空子。得亏你老人家有如此高超的医术，我才得以安然无恙。”
老军医闻言哼了一声，白须跟着颤了几颤，起身把东西收拾好，再三嘱咐道：“小姐，虽说您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可还是要多提防着点儿，万不可再折腾了。明日出行尽量往人少的地方去，可别因为凑热闹而弄了一身伤回来。”
离悦一旁听着，立即叫了起来，“李爷爷，明天可是乞巧节，如果不去热闹的地方，那得多无趣啊！”
“你就知道玩！”老军医当即赏了她一个爆栗，吹胡子瞪眼睛道，“你忘记你的任务是什么了？若是让小姐遭受什么危险，你从哪儿来就回哪儿去吧！”
离悦被他吓得身子一抖，连忙低下头，老老实实地认错，“李爷爷，我错了！明天我一定寸步不离地守在小姐身边，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我保证！”
舒牧昭见状一笑，从旁打圆场道：“吃过一次亏，我自然会更小心的。老军医不必担心。”
“那就最好。”老军医当即点头，正收拾着东西，却听舒牧昭问道：“有一事，我不是很明白，想请教下老军医。”
许是为她突然严肃的神色所感染，老军医不禁正色道：“小姐想要问什么？”
舒牧昭略一思忖，便开口问道：“有什么办法，能让一个人的气韵在短时间内发生比较明显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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