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赴京见闻(1)
快到元月下旬时哥和我才从家里出发前往京城,元旦距今约二十天左右。如果只盘算从今日子时开始一直到亥时所经过的时间,也不过就是十二个时辰。这十二个时辰内我与哥一大早收拾好行囊,在家门口“噼里啪啦”响的爆竹声的欢送下毅然决然踏上了去往都城的道路,两辆马车,六个人。
哥说远行一事该省还得省,于是基本的安排是:“飘缥二人组”武艺高强,辛苦辛苦当这两辆马车的车夫,顺便护送我们几个人的安全,哥和小袂可以勉为其难列为替补的车夫,而我和小米就一直坐在马车内,车帘与车窗为我们俩遮挡风吹日晒。
坊间传言:样貌越是朴素的普通马车走南闯北反而更安全。
我们的这两辆马车一看就可以领悟到里面坐着的全是乡下人,就连马车用的木料也都是十里堡附近的乡下随处可见的树木打磨出来的......
随身带的银两不多,哥那边的银两放在马车底部,如果想翻找的话得到地方了,马车停放好了,哥自己用事先备好的钥匙开锁以后才可以拿到手,不然就不会如愿,而且别看哥乘坐的那辆马车朴素到底部外侧未刷漆,那朴实朴实保留了木料最初颜色的地方可不仅仅是几块薄厚一致的木板不留缝隙拼接而成,而是多番巧用古代的卯榫结构,马车底座稍低,中间有一个长宽均小于外侧框木的长与宽的木制箱子,一层放着金元宝,上面放着一层银元宝,堆放整齐,不留多余空地。外侧则是卯与榫的多番结合,共有8个锁,每个锁的结构完全不同,元宝上下各有一锁,均是哥从各地市井中收集的刚发明没多久的锁型,被撬开基本是空想;元宝前后左右各有两个锁,其中最靠近右侧车轮的前面的锁是可以撬开的,而其他的锁是无法撬开的。最外侧则是靠近两边车轮的位置一边一个锁,样子小巧,未仔细看会以为是女子头上的发饰不经意掉落其间。
总共八个钥匙,最外侧的钥匙都在哥那里,内侧元宝上下的那两个锁的钥匙在我这边,其他的钥匙也都在哥那边。
虽说哥其实也没带多少元宝,他的行李中某件衣服内侧的口袋的底部还缝进去5张数额不大不小的银票,可那8个锁中有6个是他的心尖宝贝呢,若以市价论可都价值不菲!
这有点“像”小孩子玩离家远行的过家家,我这边反而十分简单,15两纹银全部都安安静静藏在我那三个包裹中,旁边的小木箱里放了5两,小木箱外面的锁的钥匙在哥手中。一路住宿打点用的都是我拿的这些银子呐。
哥那边的行李简单——两个包裹,还都很轻。旁边放着两本书,这是准备到了借宿的客栈再挑灯夜读?
从前没去过京城的我们几个一边欣赏沿途风光,一边匀速前行,中途停车二十次左右,之前那两天的晚上都是在京城附近的城中的客栈借宿。大概京城周边包括十里堡的人们都会十分好心地为路旁的车马行人指引去往京城的道路吧,感觉越走同行的马车或者行人会越多呢,而且这一路上城市颇多,我们的马车走着走着就又是一座城。
和十里堡不同的是京城附近大约百里范围内的人们说话时讲着讲着就都变成了邀请对对联,比如他会先说:京城此去八十里。也许你就得这样回答:青州已过七座城。这也就是说从他指的那条路走,距离京城只剩下八十里路程,而你从家乡一路走来到这里(青州)时刚好经过了七座城,这也算问路时相互间的一种询问方式。
用膳时也是一样,由此不难想象京城人讲话的风格......
第五天我们到达京城的外城墙时临近亥时,投宿的客栈老板听见敲门声出来见着院子外面停着的两辆马车时冲我们嚷道:“天都要亮了!赤羽近地头!这时你们才想起到本店投宿?”待看清哥手中的那锭银子后笑了一声,转而客客气气地问我们:“小店城墙根下,六间上房?”哥走进大堂看了看四周然后和客栈老板说:“两间上房,四间中房,六间房屋全部窗户面对院门,两辆马车置于院内马厩旁,还请备好那两匹马的吃食,再备一桌好菜,简单点就可以。”
客栈老板听到这里看了两眼院外停着的那两辆马车犹豫着问了句:“这些事小店倒都可以办妥,只是不知......客官,这银子是现结还是明日再结?您看您到这边时左邻右舍的人们都已经休息了。”
哥只好说:“现结,总共是多少银子?”
客栈老板高呼:“夜半好菜,纹银一两”。
见没人应承,客栈老板对着楼梯口再次高呼:“夜半好菜,纹银一两”,想了想接着高呼:“上等客房两间,纹银一两”。
哥把手中的那一两纹银交给客栈老板。
客栈老板笑着收好。
没多久就见楼梯上下来三个人边走边高呼:“客栈伙计,前来致贺”。
如此高呼大约只有走入院子中才会听得清楚吧。只见伙计们听过老板的吩咐后就开始紧锣密鼓地整理收拾,准备让我们几个入住。小飘和小缥把马车停放在马厩旁边,还帮那两匹马找来干草。哥跟着伙计上楼寻了一间与他的马车相距不远的一处房间,旁边的则是我的房间。小米把包裹放好之后一见房中只有一张床,忐忑万分,悄悄瞧了我好一会儿才开口说:“小姐,这是让小米坐在您旁边守着您入睡吗?”
我一见这情景,赶紧跑过去找哥,小米则紧紧跟着我。哥见我们主仆两个身份如此分明,笑着对我身后的小米说:“你们四个人的房间都在这附近,等伙计安排好小袂的房间应该就会给你安排房间,莫急”。
身后端正站着的小米回答说:“好的”,未加称谓,这句话大概说给我们兄妹二人听的。
转身回房后问小米:“刚才的那几声高呼你可有听到?”
小米面露疑惑,问我:“小姐问的是客栈老板刚走出院子时说的那几句话?”
“没听到别的高呼声?”
小米仔细想了想才说:“回小姐的话,小米没有听到其它的高呼声”
看来我的猜测果然没错,刚才那几个伙计和这儿老板的对话只有站在客栈老板旁边的哥还有刚好行至院中的我听到了。这个结果到让人觉得有点奇妙。
从窗户中可以远远地望见外城墙的棱,青石砖瓦鳞次栉比,这样远远地看着会觉得和十里堡的城墙有几分相似。上一年年底到如今,数月一晃而过,仿佛才刚刚和哥在东院书房里讨论好小袂也会和我们同行,转眼间就看到京城的外城墙了。
一路都在欢欢喜喜地观景,赏花,望山,玩水,除了好奇、欣喜与略感劳累外没想到其它。如今京城近在眼前忽然却有点想念家乡,一时手足无措。
不知爹娘在家中是否一切顺心?闲暇之余有没思念我们兄妹?还有小薯小声和小面,这几天她们可有想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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