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出入私塾
年前有媒婆到我家予哥说亲事,说是城北林家的二姑娘,爹娘决定姑且先观一观这城北的林家平日里的谋事风格。也就是还没有定好喽,感觉哥快要离我而去,最近频频往他住的东院跑。
这并不是我不分缘由瞎胡闹,而是这位林家的二小姐早前我有听月曼表姐提过,她说林家的头两位小姐都生得很标致呢,早前她来我家拜访的那段时间听说林家正忙着让那位叫拟羽的大小姐出阁,为此城北一连热闹了好几天,我家好像是在城中吧,离那边好像也没有很远,其实十里堡也没有大到城北热闹城中其他地方的人不晓得的地步,那天我与月曼表姐准备一起去离家最近的那家书社帮哥取回他昨天落在那里的两本书籍,我刚走出大门到石台阶下时就被一个人撞得直接坐到了地上,他只是跑着经过我身边时肩膀的一侧刚好迎上我肩膀的另一侧,这算什么事啊。刚坐到地上眼泪就不可抑制地不停流,我本来准备放声哭的,在自家门前我都不能安稳出行,这太没道理了,父亲母亲应该出来站我身边为我撑腰,我必须吓一吓撞我的那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男孩。
可没想到的是我刚要哭喊出声,让我坐地上的那个人退回来一手将我扶起站稳,我一下有点噎到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开始对话,还好是他先道歉,说实在是无心之过,他也没有想到跑着跑着竟然会冲撞到我。还好我也没什么大碍,不然我要他好看。于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抬头再看他一眼竟然觉得有点眼熟,我可能是糊涂了。
看他们走的好像是去城北的方向,所以说那天城里真的是挺热闹。
后来我折回院中准备重新梳妆,刚走了一半的路程哥就回来了,自然就没再让我出门帮忙取书。
说起来月齐表哥比我哥年长几岁,怎么没听说有要娶媳妇儿的音?反而月曼倒像是在考虑他要考虑的事情一样,比如说结识与家中有往来的各府年龄适嫁品貌端庄聪慧大方的小姐,那些人比她年龄大好几岁,她难道是帮着打探?
亏得她年纪与我差不多,不然我觉得媒婆都不一定能比得过她哦。
然而林家的那两位小姐我们却都没见过,只是听来的传言,毕竟她们声名在外,纵然不晓得也是有难度的。
在这样情况没有很明朗的状况之下,我哥看着并没有心急,依旧帮着父亲忙里忙外,偶尔空闲时便坐在井边的亭台靠近外边放置的石凳上望天空。这算是何种心境?
等我到了南泉的私塾这个问题依旧困扰着我,不得解。
说是私塾不过是让我过去陪表妹一起读书罢了。像我哥之前读的私塾,教书先生有好几个,一起读书的学生也并没有很少,除了学习知识还可以结交朋友。听他说那位我已经记不清样貌的徒窦表哥也在那个私塾读书,哥还与他打过招呼,哈哈,也没见一起读书他们会变得多熟悉。
奇人大约自是有奇人磨,好多人其实都是凡夫俗子,妄议奇人也算罪过,罪过!
只是奇人的学识貌似略优于吾家兄长,吾家兄长心实崇敬之。
表妹只比我小一岁,个头比我小了一截,乍一看我们像是隔了好几岁一样。教书先生只请了一位,但这位教书先生天文历史算数地理无所不通。女孩子不必如男子般求学是为执着于考取功名,名扬四海,官至显贵,光耀门楣,不过是图个有趣,旁人一问不至于不知所以然就足够了。
律法明令女子不得进入考场参加一年一度的科举考试,男子功课达到一定程度也才可以参加。这样子等我哥成为少年英才了我也成不了小少年英才,所以我才会一直跟着我哥跑也会跟丢。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常言道:欲速不达,也许并未刻意却成就了一挥而就。
教书先生讲学时并没有长篇大论尽数重复先贤言语,多为对答,一来一往,一问一答,古书变得简单易懂,就连可敬的先贤也有了点可爱的意味。
只不过在南泉仅仅待了月余家中便说有事,哥来接我的时候与几位友人同行,只是顺路到南泉,见我却并没有顺路,所以我并未见过他们。
回到家中生活依然简简单单,平静无波。
早晨天刚有点亮,还微凉的时候哥跑去私塾读书,午时休息一个时辰,午后得空就教我学得的知识,然后一起背诵先生留的课业,其他诸如书法就没有一起练习了,各有所长,品字识图的眼光也并不一样。
原本只是在家中识字读书,细水长流,一天天这样度过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在南泉待了没几个月回来反而觉得无法静心闲居。与臻皎表妹一起学会的针线活儿绣着那图样不觉得光阴似箭岁月静好了,心思无法集中到它上面,针尖扎了好几次手指头,真痛!
呆呆看了一会儿手指头,才记起哭,母亲经过看到我这副丢魂惨状吓了一跳,赶紧让身侧的大丫头取来碎布帮我包扎手指,抱了我好一会儿才放开。晚膳让我坐她旁边吃。
吃过饭父亲照例询问哥在私塾读书的情况,没太大的变化,哥说着说着看向我这边又折回去看着父亲说:“这针线活学着不易模样也一般女孩子家的学这个做什么。”
父亲楞了一下,满脸狐疑地说“难道你想学这个?”
我看了眼母亲,发现她并没有表示什么。
看来以后刺绣只会成为我的重点课业,数目只会增加不会减少……
怎么感觉我掉“坑”里了,好吧,哥本想带我闯出重围,没想到我直接掉旁边的“坑”里了,世事真是无常!
出门时轻轻抱了下无奈看着我的哥,哥轻轻拍了拍我的肩。此时无声胜有声。
忽然好忧桑,“难兄难妹”的感觉萦绕心头。
没过几天家里专门请了老师教习古籍,那些古籍哥读过,我也跟着读过,只不过是接受程度有差罢了,两年后哥就可以去参加科考了,家里为此连着购进了挺多书,“只是不知这科考那年考的会是谋略还是经典”面对没有很大把握的事紧张焦虑自是难免,最近家中的事父亲基本不交由哥参与了。
百年树人,于各家门户而言,状元之才也许百年只得见一人。
所以公主下嫁状元郎的事层出不穷,这样就听说了很多传言,神乎其神,平添了许多乐趣。公主嫁谁不是“下嫁”?公卿世家亦或平民百姓都在可以考虑的范围之内吧,流传后世广为传颂的大约数公主嫁给平民百姓——因为少所以珍贵,也值得被赞扬被期待……
万名考生中的第一,风光无限,我哥大约并没有朝着这个位子想。
为了配合我哥仍在私塾继续的课业,家中的古籍讲解课定在午后时间,说着是古籍讲解、品读经典,其实就是先生与哥一道观书,我在旁边凑个人数偶尔出点声响。经典古籍、当代名言、神鬼传说都有涉猎,如果我哥领悟出众,这位先生的学识必定不输旁人!
如果我哥未能名列前茅以通过考试,这学来的东西又不会白白跑掉,他还是可以转过身来教我的,我如若谈吐出众很大的功劳也可以归于他嘛,所以他的学业我是一定要大力支持的,比如从父亲门下拐个看着灵活的伙计给他当书童~
原本以为书童可以多多益善,一个忙不过来我就又帮他寻来一个,两个也许会略有争执,我干脆又给他张罗了一个,母亲提醒我这样做书房也许会有点“挤”,我不以为然。后来平日并不过问府中事物的先生有一天说到前代王朝皇帝的心腹并非人数众多、神鬼来助时很是严厉地看了我一眼。嘎,这也与我有关?我还只是快到十岁而已啊。
我也很生气,睁大眼睛准备瞪回去,先生又往前走了几步,我只看到了他的背影,哥见我这样貌似也有些不耐,瞟了眼那边忙着整理书籍的书童三人——桌台上的书摆了满满一桌,三个书童整理了半天还是满满一桌,因为书原本就放的有点乱又不是合上的,看来最近我哥品读经典的情况有点不顺利,书童几个简直是忙得不亦乐乎,因为未得真传不懂要领好像还有些小矛盾小火花出现,这难道不应该是我哥指挥有差吗?为什么好像都在诉说着我的不是……
真是冤枉!
过了几天,那几个书童都回到原来的地方继续当伙计,又过了几天,哥去挑了一个颇合眼缘的当他的书童,书房里的气氛终于归于正常。
隔了两条街的深宅大院里东院书房门外院中的石凳上有位少年刚刚听说了我在家中的这点糗事,望着刚从树上腾飞而起的几只叽叽喳喳絮叨不停的小鸟,微微笑了,阳光斜斜洒下,树叶随风摆动,连他手中的书边都纷纷卷出浪花一样的形状,如果我在这一刻刚巧看着他,一定会赞扬一句:公子美如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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