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司卿容
初夏早晨的清风柔软舒适,带来一阵桂花的芳香,总能洗涤净化人心中的不快。
景萧锦吐出口浊气,表情恢复闲适愉快地跨出了晨清宫的门槛。
“公主,皇上没有责罚您吧?”守在门口的玉粒迎上来,一脸担忧。
“罚是没罚,公事可安排了不少呢。”景萧锦懒洋洋地踱着步子,无奈地笑笑。
“公主,皇上这是器重您,在他眼里,整个吏部都不如一个您呢!”玉粒一脸谄媚。
“臭丫头,怪里怪气的,是怕我怪你出卖了景慕吗?”景萧锦没好气的瞟了她一眼。
“可不是嘛…皇上那眼神像要立刻打杀了奴婢一样,奴婢敢不说实话吗?酒是公主您喝的,奴婢又阻止不了您。”玉粒全然没了方才在殿中的拘谨惶恐,笑嘻嘻地道。
“哟!反了你了,这么跟主子讲话!”景萧锦仗着身高的优势一胳膊肋住玉粒的脖颈,笑靥明媚的威胁道,“还敢不敢?!”
“公主饶命!奴婢不敢了!”
两人的嘻哈打闹引来了一众巡逻中侍卫的注意,他们对这般相处的公主和丫鬟早已见怪不怪。
公主打小就温婉善良,体切下人,宫里头的人打心底尊敬她,外头也盛传北沥的锦公主徳貌才兼全,是天下女子的模范人物,亦是北沥的骄傲。
见景萧锦似乎往宫门的方向走着,巡卫长带领着一群巡卫上前,恭敬的弯腰拱手道:“参见公主!”
景萧锦冲他点了点头。
“杨大人好,有何指教?”玉粒笑容明媚,嗓音如清脆的铃铛,温婉悦耳。
杨巡卫长一时不敢抬头直视公主身边这个小丫头,低着头笑道,“属下见公主殿下和玉侍女长似乎想要出宫,可需要属下备好马车?”
景萧锦和玉粒相觑一眼,景萧锦向她眨眨眼,玉粒便默契的明了她的意思,便回答道:“马车就不必了,准备两匹好马即可。劳烦侍卫长大人了!”
“不劳烦,属下这就去准备!”拱手一礼后,杨巡卫长便带着一列人往宫中马厩的方向走去了。
玉粒微笑着目送一队人离开。
“小粒子…”景萧锦一脸狡黠的看着玉粒。
“公主…”玉粒笑容一僵。
“跟本公主说实话,是不是杨巡卫长?”景萧锦扯挑挑眉,一脸欣慰的笑容,脸上似写了“我懂的”三个大字。
玉粒一脸窘状,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尴尬道:“公主,您怎可以打趣奴婢!”
“我就知道!”景萧锦得逞一笑,径自抬步走开,玉粒忿忿一跺脚,也跟了上去。
半晌,玉粒问道:“公主,您是要去藏书馆吗?”
“不,先去找司卿容玩玩。”外出几日未见,景萧锦想他想得紧。
“公主!最近皇上下旨让将军排练阵法,司大将军有要务在身,您怎可以去打扰他?”玉粒满脸不赞同地道,“您也有那么多事要做,三军总营又远,来回不免又要奔波一番……”
景萧锦侧过头狠狠挖了她一眼,玉粒立即闭上了絮絮叨叨的嘴,“奴婢多言了…”
不多时,两人走到了皇宫门关,牵着杨巡卫长准备好的马匹,正要过关,却被守门的一众侍卫拦住。
杨巡卫长见状,满心疑惑地走上前问道:“你们为何拦住公主殿下?”
另一边为首的门关卫拱手一礼,回答道:“公主殿下恕罪,吾等奉皇上之命,殿下今日起若要出宫,必要问清去向,请公主殿下配合!”
众人明了,景萧锦在心里舒了口气,还好不是喝酒被罚禁足。
她直言答道:“本公主要去城东北三军总营。”
“谢公主。”又一礼后,侍卫利落地让人散开让路。
出宫后,两人即刻翻身上马,腾奔而去。
一路疾驰,不多时,两人两马便进入了街市,在一条条宽阔的街道上穿梭着。
早晨的街市人声鼎沸,酒栈的谈笑声、贩子的吆喝声及络绎不绝的马匹车辆滚辘声悠悠长长,好不热闹。
街市上的人不少,而马术出色的两人谨慎驰骋未着行人分毫,来人还未看清马上的人,眨眼间马匹便驶出极远,空留两抹艳丽的身影。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过了东北城门的关口后不久,风尘仆仆的两人在三军总营大帐前翻身下马。
“哟,看是谁来了!”一中年面相身穿铠甲的男人注意到她们的到来,上前迎接。
“这是蒋都督。”玉粒声音极低。
景萧锦了然,自然地扯出一个笑容来:“蒋都督,几日不见我可想您了!”
她来军营的次数多了,便与这里的人有了交情。蒋都督虽不是兵营掌事者,却也时常来此晃悠,久了便也互相熟识了。
“呵呵,小丫头尽说瞎话,八成是来找司小子,干我这老头子何事?”蒋都督和蔼地笑着。
“都督哪儿老了,您才说瞎话。”
几人一边走一边谈笑着。
穿过大帐,便能听见练兵场上士兵们的叫喊声以及兵器碰撞发出的声响,乒乒乓乓的绵延不绝。
景萧锦与众多碰面的将士打了招呼,很快她到来的消息便传到了司卿容耳朵里。
蒋都督将她俩送到了司卿容平日歇息的营帐外,便以不扫年轻人的兴为由离去了。
将军的营帐正对着练兵场上方的督导台,远远望去,便能看到一个挺拔威严的身影,铠甲加身而不显笨重,手负于身后,站姿端端正正,目不转睛地审视着训练着的士兵们,当真有一身将军的气概。
“公主,那是…”见主子一直盯着对面看,玉粒刚想提醒她。
“我知道,隔那么远都觉得帅的只有司卿容了!”景萧锦嘴角挽起一抹笑。
“公主……”玉粒神色奇怪。
似是注意到她的视线,司卿容轻勾了勾唇,交代了身旁人几句话,便提起一口气,足尖一点,弹跳起身,借着兵场上三丈一架的兵器台顶施展轻功,直直往景萧锦那端飞跃而去。
不到十秒,他便在空中跨越了数百丈,于景萧锦面前落地。
不少士兵视线一直追随着司卿容,直致见到他落在一个穿着深蓝罗裙、长身玉立的娇颜女子跟前,纷纷起哄。
练兵场顿时热闹非凡,有夸将军轻工了得的,有见了美人就想瞎喊几声的,还有跟着瞎起哄的。
几万人的声音凑一起,几乎能将人掀飞。
司卿容还未来得及与景萧锦说上句话,听见身后的动静,脸色一黑,躬自回头整顿军纪去了。
近处众兵见将军面色隐隐作怒,浑身散发着不容侵犯的戾气,皆不敢再出声,继而前面的推耸后面的,一个提醒一个,没过一会儿,兵场便万籁俱寂。
所有人都明白,在这个年轻的将军脸黑时造次,无异于在老虎头上拔毛!
正是因为他们见识过司卿容的手段!
司卿容初来乍到时,曾有一高品将士不服这个年纪轻轻的将军,领着一众属下扰乱兵场,倾洒粮食…直到如今,那个将士还日日看着自己身上剐下的鲜肉被狼匹啄食,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已癫狂到像个襁褓小儿时哭时笑……重要的是皇上对他的处事方式似乎毫无疑意。
“继续练武!”司卿容声线如雷震慑。
声落,兵场上又传来乒乒乓乓的武斗声。
确实,没有人能比他更适合坐在将军的位置了。
坐在营帐里,景萧锦直勾勾的盯着司卿容的脸看。作为一个脸盲,唯一的好处便是永远看不腻像他那副耐人寻味的模样。
每每如初见般的看到司卿容,都仿佛看到一个置身在重重烈火中掌控一切的修罗,莫名地让人双膝打颤。而当笑意在他脸颊蔓开时,又像个邀请着一同赴往地狱的魔王。
若说那年潘安貌美得足以让当时的姑娘“掷果盈车”,司卿容这般模样则估计让人家忍不住命都扔给他了。
作为他的青梅竹马,景萧锦与有荣焉。
忽然,一记爆栗打在了景萧锦头上。
“死丫头,这么看着爷做啥?!”
景萧锦吃疼地捂着头,忽然就觉得他丑恶无比!
她愤懑地瞪着面前的恶人:“你个做将军的给人看几眼怎么了?!”
“刚来就扰乱军纪,跟你说几次了,出门要带面纱!”司卿容轻哼一声,“吾国有公主如此丑陋,实在容易失军心!”
“你…!”景萧锦气得跳脚。
玉粒在帐外将内里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不禁嘴角抽搐。除了这个将军,也没谁会如此损她家主子了。
当年景后楚娰可是公认的天下第一美人,仙姿佚貌,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赏人心、悦人目,倾国倾城。而她家主子将景后的美貌继承了个十足十,自小便粉雕玉琢,一双极好看的眼睛水灵晶莹,如今十八岁长开了更是窈窕华滟,明媚夺目,何来丑陋一说?
将军分明就是在胡诌!
“整顿军纪容易吗?下次来再不戴面纱,爷给你戴铁盔!”司卿容恶狠狠地威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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