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去找陈叔
<p>临睡前，张知木把牛又喂了一遍。</p>
<p>虽然与几只小猪和几十只小鸡睡在一个屋里，可是张知木睡眠基本没受影响，也许是太累的缘故，张知木是头一沾枕头就着了。</p>
<p>天刚蒙蒙亮，黄玉坤就把饭做好了，显然是天没亮就起床了。</p>
<p>没费啥事就叫醒了小青,小青脚已经没事了。吃过饭把车套好。黄玉坤抱了一捆谷草铺在车上，草上又铺了一张老羊皮再铺上一床被子。递给每人一个草帽。让张知木穿上一件皮坎肩，小青直接就钻在被子里躺下了。张知木把一把短刀别在腰里，一把柳叶单刀，塞在羊皮底下的谷草里。拿了二斤肉包子，另二斤留给娘俩。灌了一葫芦水。黄玉坤递过来一个一两的小金条，十两银子，四百个铜钱，说：“穷家富路，早去早回。别太惜银子，路上吃点好的。遇到陈叔，一定劝回来。告诉他我们有饭吃了。”</p>
<p>“记住，晚上一定把门关好，外面有什么事都不要开门，东西都拿走也不要管。听见没，人没事最重要，只要人好好的，其它东西，我们可以再挣。”张知木一番话说得黄玉坤心里一阵激荡。</p>
<p>“放心吧，哥，我们等你回来。小青，听舅舅的话。”</p>
<p>“蓝花布，给孩子和你做件衣服吧。”</p>
<p>“知道了！”</p>
<p>牵着牛下了坡，张知木才坐上车，挥鞭沿着河边的土路向西南方向走去。</p>
<p>走了一会，天就大亮了。小青就像出了笼子的鸟，兴奋了起来。一会站起来，一会又躺下。又恢复了一个孩子的天性，再也不是一个小大人样了。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不张知木逗得直乐。</p>
<p>在小青眼里，舅舅既能给自己好吃的有和蔼可亲，处处保护着自己，曝对父亲的情愫都转移到张知木身上，不断地撒着娇、闹着。</p>
<p>“哎哎，小心点别掉下去。”张知木嘱咐着，想这下可闷不着了。</p>
<p>三月的田野，到处都开始绿了，田野还没耕种，显得很空旷，路上也没有人，艳阳高照，张知木把草帽戴上了。小青也闹累了，在车上躺着。张知木悠闲地赶着车，心想这头牛真不错，速度一直没变。</p>
<p>“啊，有狼。”小青大喊。张知木吓了一跳，顺着小青眼神方向一看。见是一条半大的瘦瘦的黄狗，有气无力的跟着车走。</p>
<p>“别怕，没事，是只黄狗。”张知木说着跳下车，挥挥鞭子吓唬吓唬狗：“去!”</p>
<p>那狗就停下不走了。张知木一上车，狗又跟了上来。张知木一看旷野之上没一点生物的气息，这狗一定是饿得不行了。就拿出一个包子丢了过去。这下把小青心疼的啊，那可是肉包子啊。</p>
<p>那条狗叼起包子，鼻子哼着就跑到路边去吃去了。一会吃完东西的那条狗又跟了上来。张知木想这一定是条野狗，没人要，不行不他带回去看家吧。就把车停下了。向那狗一招手：“啵啵，过来。”</p>
<p>还别说，狗还真走了过来，在几步远停下望着张知木。“过来。”张知木招手。狗抬抬腿晃晃身子，没敢往前走。张知木又拿出了个包子，这是狗慢慢的走饿了过来，张知木伸手摸摸狗的头，狗双耳耷拉一下，一副沉浮的样子，张知木又拍拍狗下巴底下那块脖子。说在这吃：“在这吃。”</p>
<p>那狗真的就在车旁把包子吃了，吃完，伸伸舌头好像还想吃。小青不干了。都有点哭腔，喊：“没啦”</p>
<p>张知木也不想再给他了。看狗身上有些灰土，就拿刷牛的刷子，给他刷了一遍，那狗也很受用一直晃着尾巴。刷完一看，黄狗还挺漂亮，小青也觉得挺喜欢这条狗，问：“你要带上他吗？”</p>
<p>“你说呢？”张知木故意问。</p>
<p>“我想带上它。”</p>
<p>“那好就给找个小伙伴。”</p>
<p>“上车”冲那狗一摆手，那狗真还听懂了，一下就窜上车了，在小青旁边趴了下来。</p>
<p>继续上路，一会小青就和黄狗玩起来了。张知木问：“给这狗取个什么名字？”</p>
<p>“不知道你取吧。”</p>
<p>“那，就叫赛虎吧。”</p>
<p>“赛虎赛虎”小青叫着，黄狗好像也听懂一样，和小青闹着。</p>
<p>张知木，心里很高兴。很想大声唱两句。</p>
<p>问小青：“会唱歌吗？”</p>
<p>“不会。你会唱吗？”</p>
<p>“会呀，我教你吧!”</p>
<p>“呵呵，你先唱一个”小青不信张知木会唱歌儿。</p>
<p>张知木心想，前世在外边混的有几个不是歌厅高手。就唱一个适合孩子的吧，清清嗓子唱到：</p>
<p>“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p>
<p>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p>
<p>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p>
<p>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p>
<p>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p>
<p>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p>
<p>那时候妈妈没有土地 </p>
<p>全部生活都在两只手上 </p>
<p>汗水流在地主火热的田野里 </p>
<p>妈妈却吃着野菜和榖糠 </p>
<p>冬天的风雪狼一样嚎叫 </p>
<p>妈妈却穿着破烂的烂衣裳 </p>
<p>她去给地主缝一件狐皮长袍 </p>
<p>又冷又饿跌到在雪地上 </p>
<p>经过了多少苦难的岁月 </p>
<p>妈妈才盼到今天的好时光 </p>
<p>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 </p>
<p>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p>
<p>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p>
<p>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p>
<p>我们坐在高高的谷堆旁边 </p>
<p>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p>
<p>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 ”</p>
<p>小青那听过这样的歌曲啊，一曲唱完，小青眼泪都流出来。</p>
<p>“这首歌就叫‘听妈妈讲那过去的事情’，好听吗？”张知木唱完了问。</p>
<p>“太好听了，我能学会吗？”</p>
<p>“能啊，咱小青啊，人聪明，声音也好，学会了，一定比舅舅唱的好听”张知木鼓励说。</p>
<p>“真的吗？快教我。”小青急着说。</p>
<p>就这样，张知木一句一句的教，小青一句句学，几遍下来，虽然，有时歌词还记不全，但曲调基本能唱下来了。可惜孩子不识字，不然就可写下来，让它慢慢练了。想到这，突然问小青：“城里有私塾吗，就是学习读书写字的地方。”</p>
<p>“有啊！城里黄先生的私塾就教读书写字。黄先生中过进士，可有学问了，不听话就打手板儿。”</p>
<p>“你想不想去读书啊？”</p>
<p>“我能读书吗？想啊。我还得挖野菜呢。”小青眼里闪着渴望，觉得读书离她太遥远。</p>
<p>“回去舅舅就送你去读书，相信舅舅。你一定要把书读好，到时你自己就会唱很多好听的歌。”</p>
<p>“我真的能读书吗？舅舅。妈妈能答应吗？”小情都要哭了。</p>
<p>“舅舅说能就一定能。妈妈那，舅舅去说。”</p>
<p>小青过来把头靠在张知木背上说：“舅舅，我想读书。”哭了。</p>
<p>“别哭，回去就去。”</p>
<p>前边来到一镇子，见有小吃店，就停下车，要了两碗面。</p>
<p>面端上来了，小青想吃包子。就拿出来两包子。两包子吃完，小青那碗面就吃不下了。张知木分过来吃了一点，还剩大半碗，就喊了声：“赛虎”。趴在旁边的赛虎一下就跑过来了。张知木把面倒在路边青石上，赛虎过来不但把面吃了，连石头都舔净了。把饭店老板气的不行。这年月，人都吃不饱，还喂狗。</p>
<p>吃过饭，又把牛喂了，饮了。让牛歇了一会。</p>
<p>先牵着牛在镇子里慢慢走。镇子不小，有卖风车的，小青喜欢，就买了一个；有卖糖的，又买了个大灶糖球。总之，吃的饱饱的，喜欢什么买什么，小青这次是做了一把公主。估计这是小青长这么大最幸福的时光了。</p>
<p>赛虎也是，由于肚子有俩肉包子，又吃半碗面，格外有精神头。这回车也不上了。一直跑在前面领路，向前跑一段然后等着车，车到了，又向前跑。一看赛虎奔跑的姿势，张知木知道是捡着了，这是条不可多得的好狗。张知木现在还想不到的是，这条狗后来真帮着张知木度过一难。</p>
<p>黄玉坤真是个有心计的人，这次很不辛的被她猜中了，陈叔有难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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