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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血战兽人谷


  凤云夕用了两天两夜找到了沃太韶,可是大部队行动,却没有那么快了,大约用了三天,沃太韶的部队才感到了兽人谷的城外。

  凤云夕远远的看去,已经有人站在兽人谷的城墙上在向外张望了,不用想也知道,应该是狮子王森吧和太子沃太铎。

  “逆子~~”一声尖锐的叫声从城墙下飘落。

  凤云夕看了看狮子王,他的脸已经因为生气而扭曲的变了形,而沃太铎则生气的脸都变了颜色。

  “父王,请你认清现实,真正的逆子是你身边的沃太铎,只要您肯交出他,我们的部队愿意不伤害兽人谷的任何一个人或者兽人,我们这次起义的名字,也是清君侧,说的也就是二皇弟沃太铎。”沃太韶洋洋得意的说。

  “你这个畜生。”狮子王森吧生气的用手趴了一下垛口。

  “父王。”沃太铎着急的扶助了森吧。

  “沃太铎,你要么自己下马受死,要么你就出城迎战,躲在父王身后算什么?”沃太韶激动的叫嚣着。

  沃太铎生气极了,紧了紧身上的铠甲,正要出站,突然之间,沃太铎看到了凤云夕,只见她骑着马秀美中透着一股英气,光采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两颊融融,霞映澄塘,双目晶晶,月射寒江,凤云夕大约也是十八九岁,腰插匕首,长辨垂肩,一身鹅黄衫子,头戴金丝绣的小帽,帽边插了一根长长的翠绿羽毛,革履青马,旖旎如画。

  倒不是凤云夕的身影让沃太铎分神,而是凤云夕的目光,那目光里的意味深长,好像在说,看,你中计了吧,沃太韶只是简单的刺激你几句,你就要出城迎敌吗?真是太冲动了。

  沃太铎想了想又看了看父王,很明显父王也看到了凤云夕,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在数万大军中穿了一件鹅黄色的衣服,让任何人都不可能忽视掉她。

  狮子王森吧一把拉住沃太铎的手,小声的说,“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沃太铎点点头深吸一口气,“巴布鲁将军,准备出城迎敌。”

  一个老虎头的将军听命,立刻开城门放下吊桥带着一队人马出城迎敌去了。

  沃太韶也派出了一个老虎头的将军,双发打开了起来。先是沃太铎这边人头狮子身子的将军,使出了一招,

  只见那一剑刺过去,便是飞沙走石、昏天地暗,再看那前方依然是刀光剑影、风石火球!在那广大无边的地面上,尽是雨和夜色,别的什么也没有,天,上的云和地底出来的云,在地面上散落布开,混在一块儿。

  血红的晚霞在渐渐消退,双方就这样死死对峙着,既没有任何一方撤退,也没有任何一方冲杀,谷地主战场上的累累尸体和丢弃的战车辎重也没有任何一方争夺。就象两只猛虎的凝视对峙,谁也不能先行脱离战场。

  几具还没有完全被沙石掩埋的尸体上空盘旋着几只秃鹫,尸体上好几个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却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远处,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或许明天早上又将多几万具尸体。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桥头上展开了混战:用斧子互相砍着车轮子,用鞭子、木棒互相殴打……咆哮、呐喊、女人的要命的哭声、孩子的叫喊……桥上挤得水泄不通:车轴挂着车轴,喘气的马被绳索乱缠着,人们拥挤不动,孩子们哭着,骇得要死。

  惊心动魄后的小村庄没有了往日的安详和宁静,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疮痍和毫无生气的哀号。鲜血的颜色在眼前模糊,都死了!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这是何等惨绝人寰啊!放眼望去,已是尸横遍野!地平线消失在尸体之后!恐惧攫紧了人们的心脏。

  城南征战多,城北无饥鸦。白骨马蹄下,谁言皆有家。城前水声苦,倏忽流万古。莫争城外地,城里有闲土。河岸上蹿起新的火苗,四下蔓延,越烧越旺。远处一片漆黑的护城河上吐出更多的火舌。但这座大城市的大部分地区却是一片黑沉沉的寂静。

  凤云夕一直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着这一切,是的,将军们打完了,就是士兵们打,士兵们打完了就是胜利一方的屠城,或者示威,自古以来就是如此,没有任何的例外。

  一个女的靠着一垛墙坐着,给她的婴孩哺乳,她的丈夫一条腿断了,也背靠着墙,一面流血,一面镇静地给妻子消灭着身边的敌人。不知她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满地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大地。

  这个世界没有公平道义,这个世界弱肉强食。是谁踩在谁的头上嚣张狂笑,是谁踏过谁的躯壳收割了最后的麦苗,是谁抢走了谁嘴里最后的晚餐。这个世界已疯狂,人民都在跳舞举行最后的狂欢。

  凤云夕看着这凄惨的一切,一句话也没有说,她多么希望这一会儿可以留在水云间保护者小豆芽和小豆丁他们,这一会儿,连兽人都逃不了的命运,水云间的人们,会怎么样呢?虽然只是一道城墙之隔,不知道她们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不知道打了多久,随着战场上的人站着的越来越少,倒下去的越来越多,天色也越来越暗了,凤云夕突发奇想,自己非常想能去看看两个孩子,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虽然只是一道城墙之隔,不知道她们的那一边看到的太阳,是不是也是这样的血红呢?

  等到约上中梢之后,凤云夕偷偷潜入了兽人谷,夜晚静悄悄的,昔日的高楼吊脚变成了残垣断壁,往日的山清水秀变成人间炼狱,昔日车水马龙的街道此时却冷冷清清,平日的母慈子孝变成天人永隔。

  凤云夕一边走一边叹气,战争,不仅意味着一场输赢的比赛,还有着泪水、血水、痛楚和喜悦。泪水,是在战争中失去亲人的人流出来的;血水,是战死沙场的烈士们流出来的;痛楚,是一个国家从兴盛走向衰败民族的痛;而喜悦,则是成功者的表情。人们不想有战争,可自己却引发战争,为何呢?是为了自己版图可以扩大吗?是为了人民的幸福吗?不,不是。是为了他们的私欲,是为了他们的野心。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战争似乎就意味着血和铁,意味着失望和希望。

  希望与失望。世界就是这样物极必反,终于在人们快绝望的时候一个人站了出来他说他能带领人们走向自由幸福之路,他领导人们抢回家园,领导人们建设,然而就在人们确信他能把人们带上没有血泪的生活的时候,终于旁边那些毁灭的力量发现了它并且和快消灭了他,人们在次过上了颠沛流离的生活。

  凤云夕觉得这是沃太铎的机会,如果没有这场战争,沃太铎也许不会成长,可是经历了这次战争,沃太铎会明白一个好的统治者应该怎么做,还有兽人谷的未来,应该是什么样子。

  是谁在主宰着这世界,是谁在勾引这游戏,烟花纵然美丽,却收割了多少伤透的灵魂。凤云夕讨厌这战争的烟火,讨厌这收割人命的游戏,人命不是一个数字,百十千那是本该美丽的多少人生。人人生而平等,谁也没有抹杀谁的借口,每个人的生命只有一次,每个人都是一段永恒不朽的传奇,谁也没有比谁重要。

  战争会给人们带来无尽的灾难和痛苦;古往今来历史长河中,都是百姓们在那里无辜受难,都是战士们在那里浴血奋杀,他们之中不乏有饿死的、战死的人们……战场上没一处有一丁点的和平,杀戮,生者还没来得及为死去的人伤心,还没接受亲人的逝去就被敌人的剑斩断了头颅。可到头来战士们的拼死拼杀,只不过是政治家们玩的一场游戏罢了,只不过是有权势的人在争夺更多的利益罢了,只不过是野心家为了自己的欲望罢了……他们对那些无辜的人造成了多大的伤害,他们曾想过没有,不,他们从没想过,否则又怎么会进行更残暴的屠害呢?那些人们又有何辜?战争是可怕的,是血腥的,根本没有一点人情味,只有无情的嗜血的杀戮。

  凤云夕的眼睛里有一点儿湿润,是的,战争,第一次在她面前,这么近距离的展开,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她不是没有遇到过,只不过她不屑的去关注,因为她觉得很遥远。

  凤云夕见识过核战争的威力,也感受到了冷兵器时代的血肉模糊,凤云夕甚至希望自己是在梦里,可以赶紧醒过来,因为这浓重的血腥味,让她有一种想呕吐的感觉。

  “凤姐姐,”一道颤颤巍巍不敢相信的声音叫道。

  凤云夕抬头一看,小豆芽正托着一个大瓦罐站在她面前。

  凤云夕还没来得及反映,两个小身体一下子就扑入她的怀里,她感受到了小豆芽和小豆丁的颤抖,是啊,即使他们再早熟,他们也只是个孩子啊。

  “别哭,别哭,好孩子。”凤云夕一手一个轻柔的摸着他们的头发。

  “凤姐姐,你去哪里了,可急死我们了,张叔叔都要急疯了。”小豆芽甜甜一笑问。

  凤云夕点点头,“外婆呢?张叔叔呢?间长呢?”

  小豆丁擦擦眼睛认真的说,“外婆受了伤,张叔叔在帮她,间长在指挥大家重建家园。”

  凤云夕点点头,“好孩子,不要哭了,战争不相信眼泪。”

  小豆芽拉起凤云夕的手,“凤姐姐,我们去找大家吧,你离开后几天,间长和张叔叔都一直在找你,直到有人攻城,间长才组织大家建成了守卫队。”

  凤云夕点点头递给小豆芽和小豆丁一人一块儿糖果,“好孩子,姐姐还有事情,要走了。”

  小豆芽着急的拉住凤云夕,“为什么啊,凤姐姐,你为什么不留下陪我?我不让你走,外面现在很危险啊,你不要离开我们,好不好?”

  凤云夕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簪子带到小豆芽头上,“好孩子,你们要学会自己长大了,凤姐姐要走了,凤姐姐有自己要做的事情。”

  小豆芽一听生气的将簪子拔下来使劲儿的摔在地上,“我讨厌你,你给了我们希望,又让我们绝望,我恨你。”

  说完,小豆芽哭着跑开了,凤云夕无奈苦笑站起身来,小豆丁却上前拾起了玉簪子,“凤姐姐,我明白的,你去吧,多多保重。”

  小豆丁说完也失魂落魄的离开了,是的,凤姐姐来的时候就说过,自己早晚有一天要离开,只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离开的时间罢了,现在看来,凤姐姐的时间可能是到了。

  既然这样,自己就不能跟妹妹一样小孩子心性,耽误凤姐姐的行程,凤姐姐是个好人,她做了很多好事,她现在一定是有苦衷的。

  凤云夕看了看小豆丁的背影,笑了笑,人都说,知人事听天命,凤云夕做了自己该做的所有的事情,现在剩下的就是天意了,天意如何,凤云夕也强求不了了。

  凤云夕慢慢的往回走,突然一个身影挡住了凤云夕的去路。

  凤云夕抬头一看,原来是灰头土脸的张佑宁,凤云夕笑笑,“怎么?忙不过来了?”

  张佑宁赶紧给凤云夕跪下,“师父,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我很担心你啊。”

  凤云夕笑笑,“我有事,离开了几天。”

  “那师父,你为什么不跟小豆芽回家?”张佑宁脱口而出。

  凤云夕笑笑,连张佑宁都觉得自己应该是这里的人了吗?自己应该是水云间的一员了吗?这里才是自己的家了吗?那龙夜离呢?自己的真实世界呢?又该怎么办呢?凤云夕知道,自己现在做的事情,很难有人能够理解,所以,凤云夕也不想多做解释,就简单的说了一句,照顾好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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