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25、渐行渐远

　　“你知道什么！”许安宁不愿和她坐那么近，走到沙发另一边坐下，不耐烦道：“不管我们家和蔡家关系多好，那终究也是两家人，何况文婧这才过去多久，我们就要钱，你让文婧在蔡家怎么生活？”

　　“那你不是还有两个哥哥吗！反正我不同意抵押房子！”

　　“不同意也得同意！我二嫂什么人？要是给她知道我们跟她家借钱，那不是满世界都知道文凯卖高仿品赔钱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许安宁不理她，反正店里的经营权和房屋地契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由于个人信用极好，半个月后，经过复杂的审核，银行审批下来了，统共借了五百万，加上这阵子经营的收入和身上所有的存款，终于凑足了六百万。

　　别说是在2003年，六百万就是放到现在也不是个小数目。这次许安宁出乎寻常的没打骂文凯，只是，平静的言语和神色中却透着无尽的无奈与失望。文凯愧疚极了。

　　中秋节的前夕，父子俩亲手将六百万的支票交给董老板，并换回那个瓷瓶和收据。那个瓷瓶和收据对文凯来说就像人生的污点，让他丢尽脸面，他再也不想见到那两样东西。就像砸碎，却被许安宁一把夺过，拿起抹布擦了擦放在架子上，又把那张收据折好放进瓷瓶里，柴嫣然母子俩很是不解，许安宁道：“天天对着它，才会吸取这个教训。”

　　文凯就知道许安宁会这么说，可许安宁要留他也没办法，谁让他是老爷子呢？只得把气憋在心里。

　　“明天就是中秋节了，去把慧珍接回来吧。我一早让阿青过去帮忙收拾，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原本许安宁想。干脆让慧珍一直住在三婶那直到生产再回来得了，后来又想，要是文凯他们在外面对慧珍动手，那慧珍可真是叫天天不应了。他总不能大义灭亲的押着妻儿去法院认罪吧？他自认为还没那么伟大。接回来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他们多少会有所顾忌。

　　许安宁的话文凯不敢不听，拿着车钥匙就要出门，柴嫣然跟出来，偷偷把文凯拉到一边，小声嘀咕道：

　　“儿子啊，你爸让你去接慧珍，你要不要顺便带她去县城医院看看？这都四个多月了可以看出性别了，只要塞个红包给医生他会说的。”

　　文凯撇撇嘴，往屋里瞅了眼摇头道：“算了吧，都这么大月份了。何况爸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了，要是慧珍有什么闪失就算我们没动手爸也会认为是我们做的，到时家里更加天翻地覆。慧珍回来后你还是让人好生照顾着吧。”

　　李娇按照约定和文凯分手并跟了董老板，没了李娇文凯心里空落落的。也许是这次的事件给他的打击太大了，加上李娇的离开，他变得对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过就过吧生女儿就生女儿吧，反正没了李娇，和谁过还不是一样？

　　习惯是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以前他累了闷了就会去李娇那，如今，他没地可去。

　　慧珍回来后许安宁让她在楼上休息，晚饭让人送上去不用麻烦她下来吃，等中秋过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没问题了再自由活动。

　　又叫来家里所有佣人以及文凯柴嫣然，当着众人的面说道：“不管慧珍这胎是男是女都是我许家的骨肉，所以，我希望你们大家以后都能齐心协力把她照顾好直到生产。我在这里把话说在前头，慧珍平安生产，我会给你们各封一个大红包，但是她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们谁也逃脱不了责任。”

　　一杆子打下去，谁也逃不了，自然也没人敢抱着置身事外的态度。这样一来，柴嫣然母子俩就是9想动手怕也没机会。

　　中秋节是象征人月亮团圆的日子，家家户户都围在一起坐在门口赏月吃饼。慧珍想文婧了，那个直快爽利的小姑子，去年这时候大家还围在一起，转眼才一年她就订婚出国了。文婧偶尔会给慧珍打跨洋电话，问父母问静宜问慧珍，就是没问过文凯。她说，好在读书时够用功，到那边英语勉强够用。目前在店里当营业员，主要任务就是接待顾客，辩珠宝真伪以及价值。还说蔡家人对她挺好的，没有啥不习惯。

　　文凯傻愣愣地望着天上的圆月，心里想着李娇。

　　今天是过节，那个吃软饭的董老板应该正在家伺候老婆岳父吧，李娇那么爱我，我要是突然出现在她面前，她一定会开心感动的疯掉的，这些日子她一定也十分想念我吧？

　　回想以前对李娇的冷淡文凯就愧疚的快要死掉，他不知道他是把李娇当成一种习惯，还是真爱上李娇了，他只知道他想立刻见到她，马上！

　　许安宁无心赏月回房看报纸去了，柴嫣然觉得没意思，就去找文凯的大伯娘唠嗑，院子里只剩下文凯夫妻和静宜。慧珍怀胎四个多月，肚子微微隆起已显孕相。医生开的安胎药还在吃着，过几天要回医院复查。夫妻俩相顾无言，过了会儿，文凯开口道：

　　“佣人们都回家团圆了，你早点带静宜上去洗澡休息吧，我收拾桌子再看会儿新闻再上去。”

　　慧珍点头应好，抱着静宜才上楼就听见汽车远去的声音。看着车尾灯在夜色中渐行渐远，她的心也越发沉重。这渐远的车子，就好像她和文凯的夫妻之情。

　　手机声响，是文凯的讯息，他说同学约他喝酒，晚点回来。慧珍回了句好，两人没再联系。

　　李娇跟了董老板自然也搬离了原先的住处，想想这也正常，毕竟那个地方曾属于文凯和李娇，哪个男人愿意住自己女人和别的男人住过的屋子。

　　房租还有两个月到期，只是佳人早已成别人的人了。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文凯心里又是好一阵落寞。拿起手机打给李娇想倾诉这些日子以来的相思之苦，电台却提示对方手机已关机。

　　李娇搬家时并未告诉他新住所在哪，她的朋友他又没一个认识的。怎么办，他真的很想见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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