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花瓶的碎片
“如今瑶光要我陪着玩，我要尽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就算你没有尽过一个做父亲的责任，但是还有我这个娘亲。现在我没有时间跟你去讨论这些，毕竟孩子才重要。如果你觉得是你的小情人重要，那你现在还是去找老夫人吧，若是老夫人同意了我一定不会多说些什么。”
“挽挽，我也是孩子的父亲，我也可以陪他玩，我也会尽一个做父亲的责任。”
天下的事情还是莫等到失去了再去后悔。有些东西总觉得它就在那里，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翻。可是最终却错过了那一段成长的记忆，到最后才后悔莫及。
“呵呵……”
如今想起了孩子，想要陪孩子玩，你可知他接不接受。
“瑶光，到爹爹这里来，爹爹跟你一起玩。”
“不，爹爹心里只有那个女人，我不跟爹爹一起玩，我喜欢娘亲。娘亲，我们一起去外面玩去。”
“好……”
我蹲下身子抚摸着他的发丝，柔软中又有些坚硬。
“你看见了吗？最好的那段时光你没有陪他经历，如今他已经不要你了。你对他而言只是爹爹那两个字，再没有多余的了。这就是你对瑶光的父爱……”
天下的父母都希望孩子健康成长，当然我也不例外。我也希望他这一路上有阳光的普照、风雨的呵护，可是有些困难注定要去经历。
“我……”
他伸开手停顿在空气中，脸上是无以言说的表情。
我拉着瑶光的手走出了门外，迎接又一个晴天的到来。
顾星辰能看见他们离开时那欢快的模样，好像之前他从未在他们的身上看到过，原来他不曾关注过他们，只是任凭着他们肆意生长。
他确实不曾对那小小的孩子有过半年的呵护，甚至连面都没见上过几眼。
郑雪涵一直在等着顾星辰的消息，为此他坐立不安。她再次看了看这房子的布置，心想马上就要换掉了，为此她的内心百般高兴与焦急。
顾星辰见到郑雪涵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但他知道郑雪涵听了这话一定会不高兴的。
“星辰，事情是不是有眉目了？我就知道只要你出马一定会有转机的，毕竟你可是这顾家的少爷，这顾家除了老夫人之外就是你最大了。”
“雪涵，我觉得这个屋子就挺好的，我挺喜欢的。”
“星辰，我跟你说的你都忘了吗？这可是我们的家，我一定要把它布置的好好的。我都嫁给了你，难道你连这点小小的心愿都不能让我实现？还是你根本就不舍得在我身上花一分钱。”
“雪涵，其实……”
顾星辰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知该如何去说，他只好沉默着……
“星辰，我相信你一定会做到的，不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毕竟你是她的夫君，你去找她，就算她一次不同意，那不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么？她一定会同意的，只要你去找她……”
顾星辰为难的看了看郑雪涵，他知道这对他来说是有些为难了。
顾星辰心烦的看着面前的账本，心想他连一个女人都搞不定，还看什么账本？
顾星辰看着面前的账本，翻过一页又一页，面前总能浮现那个女人的面貌。
这是怎么了？该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顾星辰放下了手中的账本走到窗前，大大的舒了一口气。
难道又要去找她吗？他说到底还是不想让某个人失望的。可是想到那个人拒绝的眼神他下不了决心。
“少爷，这些账本少夫人说了都很重要，您一定要看完。这都是顾家这几年比较重要的几笔生意。”
刘管家在一旁忙说道。
“刘管家，我记得您以前是最听娘亲的话了，如今怎么连少夫人的话也听了。”
刘管家垂着手严肃地回答。
“少爷你是不知道这三年少夫人是怎么挺过来的。我一辈子都在为顾家做事，只要是为顾家好的事情我都双手赞同。我是亲眼看着少夫人是怎么过来的，她那么瘦弱的身躯竟然承受了那么多，少夫人是真的很不容易，不然老夫人也不会对少夫人这么认同。”
顾星辰心中思索了片刻，原来真是他对不起她。
“这么说来她的确受苦了，也确实是我有些对不住她。”
“少爷，虽说您现在重新纳了一个妾室，但是您还是不能忽略少夫人，毕竟少夫人为顾家付出了很多。”
每个人都对顾星辰这般劝道，顾星辰心里也确实有些动摇了。终究是对不起，终究是该补偿。
“我会记得的，只要她在顾家的一天我就会铭记。”
顾星辰数着日子，一天又一天，终究是没能解决雪涵的事情。顾星辰觉得对不起柳挽挽，所以没再去打扰她。可是郑雪涵却不这样想，她心心念念的都是换家具。
“星辰，到了顾家之后，我没有再向你请求过什么东西，我想要的也只是这么简单。你能不能替我满足这个愿望？”
“雪涵，实在是我不想替你完成，只是我实在张不开这个口。你也知道这三年她为顾家做了多少事情，我实在不想再去强求她、麻烦她。”
“那我呢？那我就要一直这么受这委屈？你可知道这顾家的下人是如何看待我的？新婚第二天你就去了别的女人的房中，就让下人如何看待我。一个不得宠的妾室，难道我活的就不委屈了？我如今只不过想要这家具，我也不奢望别的东西。而且三年的时间我跟着你吃了不少的苦，并不是只有她受委、她吃苦，有些事情你总要去做的。”
顾星辰左右为难，思绪万千。他想了很多事情，可是心中依旧没有一个确切的答案。
“雪涵，你说你要盛大的婚礼，我满足了你。你看看她，什么时候有这个荣幸，也不过是简单的几桌饭，外带亲朋好友。难道你在我心中的分量还不够？那些物质的东西何必奢求，顾家已经对你够好了。这满屋子的家具也已经够好的了，比这顾家宅子里任何一间房的家具都要好。雪涵，你就不要再计较了！”
顾星辰苦口婆心的说着，就希望那个人能够理解他。他是真的有些累了，这些天辗转几个女人之间，他是觉得真的有些吃不消了。
“星辰，为什么你会变化这么多？那三年的时间你也不曾对我这样，你到了顾家为何就要这样？以前我想要什么你都可以满足我的，为什么现在不同了？难道是因为那个女人？所以你才这般苛待我！”
郑雪涵大声吼叫着，她总觉着面前的人有了一些变化。
“我对你的心思还是那样，你要是不信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是这件事情你真的很让我为难，你什么时候才能站在我的立场替我去想一想？毕竟这顾家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的。”
顾星辰是真的有些累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不善。
郑雪涵听了感觉更伤心，心里有些心绪解不开。
“顾星辰，你还吼我了，你还吼我了。从前你从来都不会这样的，如今一切都变了，是不是？你是不是看上了那个女人？你不想要我了，对不对？顾星辰，你好狠的心。”
顾星辰有些头大，有一股火气充斥在他的周身。
“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要是有空的时候我能学学柳挽挽替我们顾家分忧解难也好，再不济也能生个孩子为我们顾家开枝散叶。你什么都做不到，还奢望的太多。我真是受够你了！”
顾星辰走出去的时候一把推倒了柜子上的花瓶，顿时摔个七零八落掉在了地上。
那些碎片都显示着锋利的光芒，像是随时要刺穿人的手指一般。
顾星辰大踏步走了，郑雪涵看着那些摔落的碎片心中有些凄凉，还有些愤慨。
她想起这三年来受的委屈，竟然都比不上一个女人重要。她才是陪他吃了三年的苦头那个人，如今那个女人倒好，拥有了这一切。
这个家具就是一场宣战，她发誓一定要将屋子里的家具全部都给换了。
郑雪涵心中恨恨的想着，一扬手又将另一侧的花瓶给打碎了。那些碎渣散落在地上，映着阳光发出些刺眼的光芒。
一个碎了那叫不对称，只有两个碎了那才符合对称的原理，也更符合美学观念。
阳光散发出些刺眼的光芒，映照着屋里的人儿。屋子中的人面色不善，有一种悲愤充斥在空气中……
顾星辰虽然走了出去，可是内心当中还有一些隐隐的关心。他又来到了我的院子，这一次他的表情真挚而诚恳。
“挽挽，我又来了……”
我为他倒了一杯茶，放在他的面前。
“如果还是上次的事情，那么我是真的做不到。那些账本也许你没有看完，顾家明面上的资金并不多，若是全部花在骄奢淫逸之上，难免遇到困难的时候会补不上。我这么做也都是为了顾家好，并非出自我的私心。”
顾星辰沉默了下来，不知该如何去说。
“挽挽，也许换不了一屋子的家具，但是至少能换一些。只要她能开心就好，你知道家宅最重要的就是和睦，如今这样闹僵了，对谁都不好。毕竟我们都是一家人……”
“正因为我们都是顾家人，我才对你好言相劝。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不帮，我是为你好，为顾家好。即使我们多年的情分不在，我也要为了瑶光去考虑。毕竟那些东西可有可无，并不是一定要有的。这顾家大宅虽然看着繁华，不过还是中空。她至今待的时间不长，相信时间长了她会了解的。”
顾星辰看看小小年纪的瑶光，有些羡慕他的无忧无虑。这样的年纪该是最天真无邪的时候，就连笑容里都是纯真的味道。
“瑶光，爹爹带你出去玩好不好？我们去找奶奶去。”
“奶奶……”
小小的人儿，甜糯糯的声音说道。
“这诺大的顾家，也许只有老夫人说了才算。如果老夫人同意的话，那我什么话也没有。”
顾星辰带着小小的人儿去了老夫人的院子，瑶光一路上东张西望，不肯闲下来。顾星辰觉得这小小的孩子身体里有大大的能量，竟然也不累。可是他都快有些累了，此刻他才明白带孩子有多么的不容易。
更别说一边带着孩子，一边照顾顾家的生意，还要看生病的老夫人。
也许他从没问过她累吗？也许她真的有些累，毕竟每天要操心那么多的事情。反观那三年之中，虽然他过得有些辛苦，但是不曾有她这般劳累……
顾星辰看见了老夫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他不知道老夫人会不会同意，但他清楚老妇人是不会骄奢淫逸的。
“娘亲……”
“瑶光也来啦！”
老夫人逗弄着小小的孩子，好像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奶奶，爹爹要来找您，我也来找您……”
“好好好，我的乖孙子。辰儿，你有什么事吗？”
老夫人像是突然想起了面前还站着她的孩子，开口问道。
“娘亲，这次来确实是想找您……”
“有什么话就说吧，我们娘俩不需要那么客气。无论怎么说，这顾家永远都是你的，也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说了算。”
顾星辰顿了顿，最终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娘亲，如今我刚刚纳了一位妾室。我知道您之前有诸多不同意，可是如今我都纳了。该放下的事情就该放下了，总不能一直记着。”
老夫人越听越糊涂，不知道他的孩子在讲着些什么。
“娘亲，雪涵今后也是我们顾家的一份子，自然不可厚此薄彼。”
“孩子你有什么话就说吧，不必要这么弯弯绕绕的。你要想说什么你娘亲都清楚的，至少还没有老糊涂。”
老夫人看了看天边的云彩，难得的悠闲时刻。
“娘亲，雪涵房子里的那些家具都不是她喜欢的风格，娘亲能不能拨些钱财给她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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