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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四章 质问


  这一切听来总让人唏嘘。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还真是细思极恐。

  我不敢想象这件事情会发生怎样的后果,但是总归是堪忧的。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是我太过蠢笨还是他太过精明。

  这一切的一切,总归是叫人不敢去细想。这背后藏着太多的阴谋与诡计。若他说这只是爱情,那我断不能全部相信的。在我看来,爱情一定是要情投意合,如此这般靠着欺骗与隐瞒怎么能是真正的爱情呢。我是全然不会相信的……

  他这么做的心思难道只是为了我的爱?如果是那样的话我也并不是全部相信的。总觉得这样的爱太过于恐怖,所以我无论如何都是不能接受的。

  有一个困惑一直困在我的脑海里,让我不得解脱。难道他当真是这样的人?如今的我没有得到准确的回答,心中总有些不甘。

  也许有些事情该开门见山的问一问,也许就会有了结果。如若这样的话,那么心中的困惑也就会瓦解。

  “姐姐,你是不是要去问一问福田先生?那样也是极好的,至少可以解决心中的困惑。”

  我定定的看着她:“你当真是有一颗玲珑剔透心。我如今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你就知道我要做些什么。你……”

  “姐姐,我只是看你这几天很烦恼。如今我住在姐姐这里,自然是要多多看看姐姐的神色的,毕竟我寄人篱下。”

  寄人篱下么?我不这样认为……

  她在我这里,并没有什么不自在的,所以我不这样认为。

  “我对你不好吗?何来寄人篱下之说。简直是胡说八道……”

  “姐姐,你知道我没了亲人。所以我居住在姐姐这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因为这是姐姐的房子,并不是我的房子。姐姐,你明白吗?我小心翼翼就是害怕居无定所,外面的战争打的残忍,我实在是不想像我的娘亲一样变成一具尸体。所以我珍惜这个机会,所以我格外小心翼翼。姐姐,那是你误会了我。因为这样,所以我每一次都会仔细的观察姐姐的脸色。我害怕自己做错了什么,反而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游荡在街上,最后被残忍的伤害。”

  流云害怕那样的处境,害怕那样的遭遇,所以她不想发生那样的事情。

  我突然之间就想起了顾家的那些日子。也许那段日子里我也曾像她一样,不,也许不一样。但是又有一些相似的。

  那时的我虽然是顾家的少夫人,不过也只是名义上的,并没有哪一个人可以实质性的认同我。更何况后来郑雪涵的加入,让我更加觉得自己是在顾家的边缘生活。

  我独立出一条院子,这条院子包括我的起居生活。我每日在院子里忙碌着,或浇浇花、或晒晒太阳、或聊聊天。虽然没有什么大的事情,但是远离了那些争斗的核心,倒也是觉得惬意自在。

  一天天就这么过去了,我好像也适应了那里的生活。只是战争的到来打破了那一切,让我不得不重新做出选择。

  那样,我才有自由选择的机会,我才能重新开始我的生活。

  也许我是理解她的,也许仅仅只是那么一点点。

  不过,还是有一些不过的。

  “你很聪明,真的很聪明,算起来你比我还要聪明上几分。可是我这个人偏偏不喜欢太过聪明的人,也偏偏不喜欢像你这般察言观色的人。若是我的每一个行为、每一个神态都能被你准确地捕捉到,并且能够猜测到我的下一步行动。那么你无疑是可怕的。”

  这世间有太多的豺狼与虎豹,过于聪明的人没有人会喜欢的。尤其是世道混乱,在这样的世道里唯一能保全自己的方法就是藏拙。

  无疑她是太过聪明的,无疑她留在这里也会让我分外担心的。我害怕有一天她会做出不轨的事情来,我害怕有一天她会将矛头对准我,那么一切都是得不偿失的……

  “姐姐,难道生活在乱世之中我聪明一点有错吗?若是我不这么聪明,恐怕早就已经死了几百回了。如今乱世当道,世间哪有正义可言?若非我这般聪明,还不知会遭了多少的毒手。”

  “你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不过如今和从前却是有区别的。从前对于你来说,那是民间。你自然可以百般聪明,毕竟乱世当道。可是如今不同了,如今这是租界。凡是能在这租界立得住脚的人,哪一个又不是百般聪明?你错就错在,你比那些立住脚的人还要聪明,你让他们感受到了威胁。若是你蠢笨还好,可惜呀!你过于的暴露自己了。”

  我转身摇了摇头,不再看她一眼。她的小聪明太多,可是却没有大智慧。这样的人生活在的世间,总归是有些不好说的……

  “姐姐,我只想求得一方安身之地,我并没有别的想法。姐姐,你就留下我吧。我以后绝对不会过分的猜测姐姐的心思了,可以吗?姐姐。”

  “这已经是你多年的处事方法了。若是一朝之间就改变了,我是不会相信的。流云,你的遭遇确实是让人同情的。但是这世间已经乱了,跟你有相同遭遇的人那是多的数不清的。至此,我也无能为力……”

  “姐姐,难道你就不想一想顾瑶光,他可是你的孩子。若是他跟我遭遇了相同的事情,他又该如何的悲凉?姐姐,你就好好的想一想吧,就当是为了顾瑶光好。”

  她的话语确实让我动摇几分,不过仅仅只是几分。但是她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顾瑶光跟她遭遇了相同的事情,那个人如同我一般会不会对他伸出援助之手?

  我想我该这么做的,就当是积了善德。希望顾瑶光在未知的地方一切都好。

  时间静悄悄地走过,了无痕迹。不过在这一分又一分的时间里,我的内心是极度挣扎的。我确实有那么一点同情之心,可是理智告诉我不该这么做。

  “既然照你这么说,太过聪明也未必不是一件坏事。既然这样,你就留在这里吧。只是在我这里你就要守我的规矩,切记不可作出逾越规矩之事。”

  “姐姐收留我在这里,我自然是十分感激。姐姐放心,我绝对不会做出什么逾越规矩的事的。”

  我满意的点点头,不再多说些什么。只要她了解就好了,毕竟这里不同别的地方。

  如果一切真如猜测的那样,想必还是有些可怕的。

  我走出了房间,来到了福田先生的的房门口。我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敲了敲门:“福田先生,你开门,我有事情要找你。”

  过了好半天,他才打开了门:“挽挽,有什么事吗?”

  “我可以进去说吗?”

  “当然可以,你随时都可以进来,这间屋子随时为你而敞开……”

  我也没客气,就那样直接走了进去:“福田先生,我有些事情要问你,希望你能一五一十的跟我说清楚好。”

  我觉得事情到了这一地步,没有必要再藏着掖着了,一切都该拨开云雾见日出了。

  他瞧着我认真的神色,大概不知道我卖的什么关子吧。他抿了抿嘴唇,一张脸上的情绪并不外露。

  “我没想到你今天会来,因为这么长时间了你也没来过这里一次,没想到你这次突然转了性子,倒是让我有些意外。”

  相比起我严肃的神情,他反而很轻松。也许他不觉得我找他来是有多么严肃的事情吧,也许他不觉得他完美的计划会被识破,也许他始终低估了我。

  我不想再跟他兜圈子了,我想开门见山的跟他直接说。我瞧了瞧他的神色,竟然还是如同之前一般。

  “福田先生,我这次来找你是有很正经的事情,还请你如实回答我。我再也不想被你骗下去,你骗得我好深,你骗得我好苦,你骗的我好难受。福田先生,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我曾对不起过你吗?”

  我很不理解的问着他,我想要从他的口里听出一个答案来,一个能够让我满意的答案,一个不至于让我这般伤悲的答案。尽管我知道最终的答案会是什么,但是免不了内心当中会有些期待。尽管现实残酷,但是希望还是要有的。

  不过,他的回答总归虽然是让我失望的:“挽挽,你到底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听不懂?我何曾骗过你?何曾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何曾让你这般恨我?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来替你解决,到底是谁让你对我有这么大的误会?”

  看来他是不会承认,我苦笑一声,实则是有些累了。

  “福田先生,好歹我们也有多年的交情,你怎能这般糊弄于我?我承认我对你抱有期望,我承认我想听到你的回答,我承认我更想听到一个我内心当中期待的回答。可你的回答全然不是,你否认了这一切,而且还反问于我。有些事情做没做过、骗没骗过你的心中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谁都没有你更为清楚了。”

  我全然不相信他说的话,我觉得那些话简直如同放屁一般,几乎闻不可闻。

  “挽挽,你究竟对我有什么误会?我又哪里做的惹你不高兴了?有什么事情不如你放开说,我听听到底是什么事情。不然你如今什么也没说,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要我如何去承认?”

  “有些事情难道还需要我亲自说出来吗?有些事情你的心里最清楚不过了,为何非要让我亲自说出来?难道你连说出来的勇气都没有吗?难道你至死都不……”

  我看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当真是不肯承认了。看来还需要我跟他细细道来,不过我想就算是细细道来他也不一定会认的。

  “既然如此,既然你非要让我说的话那我就告诉你好了。我本以为有些事情不需要我说你也会自己说的,可是看来并非是我心中想的那样。”我苦涩一笑,总觉得心中有些苦涩。

  “挽挽,你何需这般绕一些弯子,有什么事情你直接说就好了。”

  “既然如此,我就直接告诉你吧。看来你实在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这么多年来我一直看错你了。不过没关系,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当然我也有一些问题要问你。”

  有些事情我确实要好好的问一问他,我要看他作何回答。

  “挽挽,你问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会尽管说的。”

  “好,其实我一直很好奇你是个什么人?不要仅仅告诉我你只是一个商人,那么我是不相信的。你的身份你绝对没有这么简单,也绝对没有我看到的那么简单。门口站着的两个人他们显然不是这片土地上的人,反倒是像日本人。奇怪就奇怪在,你偏偏能指挥动他们。那么我可不可以理解为,其实你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你比他们的身份还要高贵一些,或者应该更高贵一些才对。”

  若是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么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那天在街上的时候,那群日本士兵突然撤兵也是因为他了。果然一切的事情都没有那么的简单,果然他隐藏了太多的公司,果然他与我之间不是那么的信任。

  果然这一切都是真的,果然是令我痛彻心扉,果然一切颠覆了我的认知。果然有些东西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样,若是抛开他的内心果然会发现某些不为人知的东西。

  我算是开了眼界,也算是了解了这一切。不过我依然还是没有等到他的回答,他静静地默立在那里。阳光照在他的脸上,一半阴一半阳。他的整个人都在太阳光辉之下不断地交换着阴阳,就如同他的内心一般。

  此刻他必然是你百般挣扎,也许是还没有想好来唐塞我的词语。所以他静静地立在那里,一张脸上阴晴不定。

  “呵呵……,你回答不出来了吗?时间可是一分一秒的过去了,难道你是不做回答了吗?或者是你已然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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