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巫神像
苏极族长眼里有了崇敬的光泽。
“那时!我只看到智者大人的背影,智者大人像风中的神灵一样出现,我看到千牙部落的人都非常畏惧他,随后我就没有了意识,直到醒来,我已经回到部族,老族长喜极而泣,因为智者大人尽然决定给我们一片生存之地。”
“智者大人宅心仁厚,他把我们剩余的部众安排在这鸣蜂山脉,让我们休养生息,当我们来了以后才知道,在我们之前智者大人就已经收留了几个部落在这鸣蜂山脉。我们所有的部落都得到智者大人的庇护,所有人都无比尊敬智者大人。”
天赐听着族长的诉说,不由得疑惑道:“师傅一直就在这鸣蜂山脉吗?”
族长嘘了口气回答道:“不是!一开始我们也不知道智者大人在何处,但后来智者大人也来到这鸣蜂山脉的清风谷居住。”
“在我们眼中智者大人来去如风,向神灵一样,如果有外来事端,智者大人总是能神秘的出现。”
清风兮兮吹动着山坡上的花草。天赐细细的聆听着苏极族长口中的师傅,以及这鸣蜂山脉的详情。
山坡上不时传出族长的笑声和感叹声,好像心里的话闷了好久,终于找到一位聆听者,不停的讲诉着,天赐也是附和着不时问上几句。
渐渐已经快到响午,天赐和族长双双起身,向着夜鱼部落走去。
没走几步天赐突然停住身形,疑惑的向天空看去,走出几步的族长回头向天赐询问。
天赐没有回答,只是笑了笑摇摇头随后赶上族长随行而去,可天赐心里却在疑惑,因为在他起身没走几步,明明感觉到天空好像有那么一瞬间的黑暗,且说那一霎的黑暗太快,快到前行的族长没有丝毫察觉,而自己只是天生有着敏锐的感知力。
天赐回到夜鱼部落,找到自己的石屋继续盘坐石床上修行,只见额头麒麟火纹不时闪现,身体外好像被一层薄薄的火焰包裹。
直到第二天清晨,天赐刚走出石屋就被冒失而来玉雅儿撞了个满怀。
天赐看着眼前正在整理妆容的玉雅儿,问道:“玉雅儿姑娘找我有事吗?”
玉雅儿狠狠的瞪了眼天赐,咬牙道:“今天是我们夜鱼部族的巫祭之日,父亲让我来邀你观摩!”
天赐好像没有看到玉雅儿的抱怨,微笑道:“劳烦玉雅儿姑娘了!”
玉雅儿带领着天赐走出部落,向着远处的山林走去,一路玉雅儿都没有说话,好像还在为刚才的小冲突生气,而天赐也乐的清净。一路安静的跟随,欣赏所过处的美景风光。
大约半个时辰后,两人来到一处人工修建在山坡上的阶梯,从下面看去,阶梯最后高处有一所明显不同与人们所居住的大型石屋。可以说成一个小型石造阁楼,石楼外有少量烟雾飘渺。
随同玉雅儿走上石梯,百阶石梯上是一个正方青石平台,夜鱼部落的妇女和孩子们都跪于平台,诚心祈拜。
而在众人前面是一个石造贡桌,贡桌上香烛点燃,两只烤熟的野兽放置两旁,贡桌后就是阁楼,只见两扇石门紧闭。
玉雅儿也加入跪拜之中,只留天赐一人站于人群后观看。
不多时,族长苏极和四位老者起身,族长转身对着人群说道:“今天是我们夜鱼部一年一次祭祀巫神的日子,现在我族男儿都已奉命前去战斗,而我们只能祈求巫神保佑那些战场上的男儿能平安归来,现在我要打开神嗣大门。
两位老者绕过贡桌,走到石门前,怀着敬畏轻轻推开石门,石门在吱吱声中慢慢打开,一席晨光照耀进昏暗的阁楼内,虽然不是很远,但天赐却看不清里面的陈设。
族长首先进入阁楼,随后部落的妇女和孩子们慢慢起身,脸色庄重跟随四位老者慢慢一一进入。
天赐正在若有所思,突然!一只冰凉的小手拉起天赐的手,说了句:“发什么呆呢?跟我进来祭拜!”
天赐本想推脱,但已经被不由分说的玉雅儿拉进阁楼,一股刺鼻阴湿发霉的味道进入天赐鼻孔,抬头看去,阁楼里是一处空旷的大型殿堂,里面空间非常大,和从外面看根本是两个感觉,感觉空间差异很大,一百多个族人依序站在里面,一点也不显拥挤,两面墙壁上已经点燃火把,把黑暗的大殿照的通明。
天赐站于众人身后,抬首向着人们心中的巫神看去,只见一个黑色高大的雕像站立在一块高台上,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雕成,通体黝黑光滑,隐隐有光华闪烁。
天赐目光慢慢上移,巫神像身穿长布大衫,身形宽广雄伟,再往上看,天赐眼睛一闪,因为巫神的形象栩栩如生。
刚毅的脸庞,络腮胡须,双眼炯炯有神,刚一看似霸气冲天傲视苍穹,再次回顾却又觉得他的眼神柔和亲善,犹如冬日暖阳,他看向远方,好像能看透虚空,看穿这世道沉浮。
天赐看着巫神的眼睛,天赐忽然心里有了一丝苍茫,一丝萧瑟。
奇怪的情绪使天赐想收回眼眸,当眼光即将离开,突然天赐猛然凝目紧盯巫神像的眼睛,因为刚才天赐感觉到了注视,确实是被注视的感觉。
天赐凝视着巫神像的眼睛,不知觉的向前走了两步,脚步一定,天赐的脑子轰然一声,好像爆炸了似的。
迷蒙中天赐好像看到了蓝天白云晴和日丽,突然,天地一片血红,有好多人,他们在战斗,他们在嘶吼。而且那些人们个个飞天遁地、腾云驾雾。
天地之间变得无比混乱,在这无比混乱的世界里,有高声得意的大笑声,有愤怒的嘶吼声,朦胧中天赐耳边听到了一声叹息!那声音非常苍老。
在天赐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依然有几个愤怒声音吼道:“龙华!”
疼痛、非常的疼痛是现在天赐唯一的感觉,感觉中一只手掌抚上自己的额头。
一丝凉意慢慢流遍自己的全身,使天赐的痛稍稍缓解,艰难的睁开双眼,看清环境,眼前是师傅着急的神情,师傅身后是族长和几位老者,还有玉雅儿在墙角偷偷瞄向自己,而自己躺在一个石床上。
慢慢起身问道:“师傅,我怎么会在这里?”
风隐说道:“你没事就好了,为师正想问你发生了什么事?”
天赐坐直身体,随着疼痛减轻,一点点记忆慢慢涌来,而族长和几位老者也用询问的目光看着天赐。
天赐开口道:“弟子也不清楚怎么回事,刚才祭祀的时候我看着巫神像,就头脑疼痛迷蒙混乱。”
玉雅儿上前几步开口道:“笨蛋!祭祀已经过了三天啦,你这家伙已经躺了三天了。”
族长马上呵斥道:“住嘴!”
玉雅儿伸伸舌头,又退后几步躲在墙角一脸委屈。
风隐为天赐重新检查一番,确定已经无碍。才说道:“好了。你先休息,明日随为师回谷!”
族长和各位老者虽有疑问但也安静的随着风隐退出石屋。
第二天清晨,天赐师徒在夜鱼部落的热情送行中向着清风谷出发,天赐和风隐走后,一个纤细激灵的身影悄悄溜出部落,看看天赐和风隐远去的方向,鬼鬼祟祟的追寻上去。
沿途一路,天赐都在思索在巫神像眼睛里看到的一切,那些战斗的场面,那些战斗中的人们,还有那些声音。
风隐早有所觉,但风隐并没有多问,等到天赐想说的时候,定然会对自己这个师傅说的,当风隐告诉天赐即将到达的时候,天赐只有把心里的思绪压下。
看着眼前伫立的山峰,天赐也是大开眼见,美景如画。清泉从山石中涌出,而且不远处有瀑布的声音。
一条盘山的小路弯曲延伸而走,看不到尽头,天赐也是兴奋异常,对着新的环境有着莫名的期待。
踏上小路前,风隐忽然回头笑笑,嘴里嘀咕道:“有了这小丫头,看来我这小居不会寂寞了!”
小路往前渐渐成了石路,石路上烟雾弥漫分不清是云是雾,石梯两旁是各种奇花异草,鸟儿在无忧的鸣唱,清新的空气使人身心舒爽。天赐被这仙地的优美迷醉,不时看向每一处风景,脸上浅浅的笑意流露。
渐渐的终于到达风隐的隐居之处,那是一处天然平台之处,几间简单的石屋,几棵红色枫树点缀在石屋左右,而屋后是茂密灌木丛和攀枝弯曲的藤树。一个小院里放置着一个石桌和三个石凳。
不知何时,风隐手里已经有了一个酒壶,不时的向嘴里灌去,哈哈笑道:“徒儿,这便是为师的简居!”
嘴里说着简居,可脸上却是得意的笑容。接着古怪的看着天赐说道:“西边一间你住,东边是厨房,以后的饮食全权由你负责。”
“额!”
本来还在观赏美景的天赐,愣神转头看向师傅。师徒两大眼瞪小眼,最后还是天赐败下阵来,苦涩的点点头。
风隐拍拍天赐的肩膀,安慰道:“呵呵!当然为师会指点你的!”
天赐翻翻眼皮呢喃道:“就是您说我做嘛!”
风影好像没有听到似的,接着说道:“随为师来!看看你今后的修行之处!”
天赐摇头笑了笑,紧跟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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