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花市
天赐不由笑道:“妳还真想杀了他?”
清儿脸上也露出笑容,她开口道:“我只是想看看小姐心目中的男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他身上究竟有什么光彩,值得小姐至死不渝!”
“其实每个人身上都有与众不同之处,人与人的缘分,只是适逢其会罢了,有时候会在梦里喜欢上一个看不清的人,有时候会想念一个人回首脱节的瞬间,也有时候会爱上一个触摸不到的人影,越是瞬间虚无缥缈的东西就会越吸引人,但那些都是我们平凡人生触摸不到的东西,总会随着时间慢慢淡忘的。”
清儿抬头看着明月,轻声道:“可我知道小姐淡忘不了,如果我是那个男人一定不会辜负小姐,小姐虽然有时候很任性,但她的内心是非常善良的。”
天赐不由咧了咧嘴,他实在想起不来那个蛮横无理的魔宗小姐哪里有过善良。
清儿吁出一口气,道:“你呢?你有喜欢的人吗?”
天赐抱着酒坛再次向着嘴里灌上一口,轻声道:“我是一个不祥的人,所以我不可以喜欢别人。”
清儿微微一愣,正当开口,天空中传来一声砰响,一朵璀璨的烟花在夜空中亮起,两人都不再言语,静静抬头看着天空中不停炸裂的花火。
清晨,天赐还在一间下房中熟睡,清儿就破门而入,天赐睁开双眼,只见清儿直接向着床边而来,还不等天赐发问,清儿就开口道:“赵伯挡备车,小姐要出门。”
天赐有些呆滞的看着清儿,清儿呵斥道:“看什么看?起来呀!”
天赐不由摇头道:“妳在这里,我怎么起来啊?”
“哼,一个下人,还这么多事!”说着清儿就转过身等着天赐。
天赐无奈起身穿衣梳洗,还未整理完毕就被清儿拉出房间,时间缓缓而过,天赐驾乘马车在忘忧楼外等待许久,依然不见唐玄儿和清儿的身影,天赐不由靠着车框闭目。
刚刚闭眼,一支皮鞭就抽向天赐的身体;“好你一个下人,竟然在此偷懒睡觉,看我不打死你。”
天赐睁眼,一只手已经抓住自己的衣衫,清儿腿脚发力,天赐的身体已被摔倒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拳打脚踢,直到清儿嘴里有了些喘息才逐渐停手,一声冷哼之后,清儿拍了拍手才走向一直观看的唐玄儿,清儿眼里露出狡黠的笑意,唐玄儿也笑着摇了摇头。
天赐起身,唐玄儿和清儿已经进入车輿,在一些看客的嘲笑中,天赐又跳上马车扬鞭前行。
一木轻舟缓缓在青蓝碧波的湖面上前行,湖泊射出的一支支荷箭,舒展开一田田莲叶,放出一簇簇莲花,一圈圈像红云,一层层似丹霞,映得湛绿湛绿像陈年老酒似的碧水如脂如染,一身绿衣的清儿陪伴着白衣长裙的唐玄儿站于船首,两人细细品味着这荷塘美景,天赐手执双桨轻轻划动,小心翼翼的让小船挤过这绿云红火之间。
遥望远处岸边,百花齐放群芳争艳,熙熙攘攘的人群从百花中而过,老人携带着嬉闹乱跑
的孩童,情侣之间相互簇拥甜蜜而行,文人墨客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赞扬咏赋。
天赐也不由为这繁花似锦的花市而唏嘘,突然,清儿的声音从船首而来:“快看,那是都城的情月桥,赵伯挡,带我与小姐去那里。”
听到清儿的话,天赐从岸边收回目光,只是在转头的那一瞬间,在那车水马龙繁闹的人群中,天赐看到一个乌黑长裙的身影独立在人群中,在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天赐顿时心惊,他急忙转头再次扫向岸边,那个身影已经不见了踪影。
天赐急忙起身扫视湖泊四周,可除去花山花海和熙熙攘攘的人群什么也没有,天赐不由疑惑,难道自己真的眼花了,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天赐如此想到。
天赐闭眼,神识之力迅速向着四周蔓延而出,神识之力探过湖泊边缘的街道人群,但毫无所获,正在天赐狐疑之际,清儿的吼骂声已在耳边响起:“你个白痴在干什么?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去情月桥下。”
天赐只得收回神识之力开始划桨,虽然双手在划桨,但天赐心里一直想着那个身影,天赐心不在焉的神色使得唐玄儿侧目。
两片湖泊之间被一条河道相接,河道上有一座石拱桥横跨两岸,桥上来往的行人川流不息,石拱桥像一个弯月倒扣在河道上,桥洞下的河道上停留着几只小船,每艘小船上都只有一对情侣,他们不在用双桨划动前行,而是双双拽住桥下延伸而出的铁链,让脚下的船只用两人双臂的力量向前。
“小姐,那些铁锁叫情锁,能锁住两个人的心,两个人一起抓住铁锁前行,意味着携手同行天长地久,传说只要妳把自己和心上人的名字刻在桥石上,妳们就会恩爱一生永不分离。”
唐玄儿看了一眼情月桥转头看向天赐,只见天赐虽然划着船桨,但他神色恍惚目光游离,不知在想些什么,逐渐脚下船只离桥洞越来越近。
天赐也抬头看向拱桥,只是一抬头天赐就脸色巨变,只见在那石桥上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有一位身着乌黑长袍的女子站于桥上,她看向天赐所在的小船,这一次天赐清晰的看到了她,她有一头飘逸的长发,嘴唇微微紫黑,那一双深邃明亮的双眼好似一潭深泉,仿佛能把人的灵魂吸收进去。
这是一个美人,比起唐玄儿更加内敛,更加神秘,更加高贵,但也更为诡异,因为人来人往的桥上没有一双眼睛停留在她的身上,很显然桥上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存在,这使天赐心里惊悚头皮发麻。
天赐看向唐玄儿和清儿,只见两人的目光始终停留在桥下,根本就没有发现桥上那个诡异的女人,天赐再次抬头,这一次天赐感觉到那个女人的目光不是这艘小船,她的目光里有的只是自己而已,她的目光很奇怪,好似在看着一个老朋友,又好像师父看待弟子的目光,目光中有期望,有兴奋,又很冷漠,这种奇怪的目光让天赐不知所措。
天赐小心翼翼的释放神识之力探查女子,只是明明桥头上站着一个女人,但神识之力扫过却是一片虚无,天赐不由的开始防备起来,他的内心狂震,这种情况是他从未遇到过的。
渐渐船只漂入桥洞之下,黑袍女子的身影也慢慢消失在天赐的眼界,此时的天赐内心无法平静,急忙开口道:“小姐,我们必须离开这里!”
唐玄儿和清儿转头疑惑的看向天赐,只见此时的天赐额头有冷汗流下,眼里满是惊惧之色,唐玄儿和清儿回头,除去刻满了字迹的桥壁什么都没有。
但在天赐眼里,那个黑袍女人就在唐玄儿和清儿的身后,她站在船首看着天赐一言不发,唐玄儿和清儿回头对于脸前的女人却是视而不见,无比惊骇诡异的一幕出现在眼前,使天赐不知所措。
这一刻风没有了动静,湖面静止了波动,鼎沸的人声消失了,唐玄儿和清儿脸上的疑惑定格在了那里,仿佛时间停止了前行,一切都静止不动了,只有那个黑袍女人一步一步从船首向着天赐而来。
天赐无法动弹分毫,怔怔的看着那个女人来到了自己身前,一只纤细修长白皙的手慢慢抬起,向着天赐胸口而来,天赐脑海里浮现出一副自己心脏被掏出血淋淋的画面,只是那只白皙的手并未刺穿天赐的胸膛,而是贴在天赐那颗跳动的心头。
天赐只觉得脑中一声轰响,眼前的世界变化,这是一个昏暗的天地,在群山之上,无数强者大能在战斗,他们相互厮杀,强大的力量使风云色变天地动荡,魔兽的吼啸声不绝,雷鸣闪电在咆哮。
同时这也是一个血红的世界,天上地下充斥着血红,在那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力量面前,一只只魔兽一个个大能不停的倒下,鲜血汇聚成河在山谷间流淌,天赐看到一柄墨黑剑,剑光通天入地,每一次剑光扫过,都会有无数强者大能爆裂成血雾,同时天赐也看到一把刀,那把刀如一条黑龙盘旋在天空,每一刀斩下,都会有无数的强者大能身染黑色火焰,在哀嚎中化为灰烬。
终于这两柄神器在高天之上相遇了,两件神器每一次碰触都是空间破碎天崩地裂,天赐凝神聚目,但然依然看不清是谁手执两件神器在对垒,这两件神器的交锋成为整个战场上的主导,两件神器主人厮杀之处所有强者大能全部躲避,他们都是神明一般的人物,出手皆是毁天灭地,实力似乎处于势均力敌。
天赐不知道这是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会出现在战场,但他猜想这样的战场应该是千年前洪荒大域与魔冥二族的战争,也只有圣战,才有如此宏大壮阔的场面,天赐也认得那两柄神器,一柄是弑神剑,一把是自己身体上的魔刀。
日月无光,天昏地暗,血光是战场上唯一的颜色,一声震天动地的巨响从天空中传来,天赐看到在昏暗的天空上出现一只巨手,那只手缓缓向着大地拍下,仿佛整个天地都臣服在这只巨手之下,无数的哀嚎声响起,手握魔刀的那个人从高天之上跌落而下。
那个人跌落在一座山头上,当她再次起身,身上的战甲已经消失,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身上的黑袍在飘荡,她手握魔刀举目向天,天赐仔细的看向那个女人,就要即将看清她的面容时,眼前的一切顿时像烟尘一样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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