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药人
余侑也没回将军府直接骑马回了小院,让无城去定国公府将易鑫给喊了过来。
等易鑫刚进到屋里,余侑就递过去了一封信,易鑫挑挑眉接过开始看起来,看完后捏着信对余侑说:“爹小时候最喜欢夸你听话了,你这次可是要气死他了。”
余侑不吭声,易鑫接着说道:“我都告诉你了爹肯定不同意,你还非要写信去说,这下好了,爹气的都要回来亲自揍你了。”
“我不能因为我让定国公府遭难。”
“别的我都站在你这边,可爹在信里有句话说的很对,你不当将军,你就更没有资格来做这些事了。”易鑫难得严肃的批评余侑。
余侑原本在信里已经说好了,首先不能再做易老将军的义子了,其次这个将军也不当了。年少被易老将军所救,在战场上踏着血路一步步的走到现在,在找到荣嫣之后,他只想和她平凡的度过一生。
“你要明白,这是个权利的世界,你站在底层的时候什么都得不到,你更帮不到任何人。”
“我和嫣儿从来都不想要莫大的权利和荣耀,我们从始至终都指向过最普通的生活。”
“那你更应该让自己强大,只有强大了才能有选择的机会。”
余侑沉默了半晌,“你答应我,如果到了不得已的时候,一定不要为了我让定国公府受到伤害。”
“你放心,我到时候可是跑的很快的。”易鑫毫不犹豫的回话。
“我和嫣儿都不想让对自己好的人受伤,那样我们会更痛苦。”
“我知道。”易鑫应下,又说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原来荣嫣的那块儿令牌是我爹的啊,怪不得他除了骂你胆小,都不说反对你俩的事。”
“我已经让人去接嫣儿过来了,等到了一起说。”
“我正好想再看看那块儿牌子。”
俩人正说着话,无城却急匆匆的闯了进来,捂着胸口,嘴角还挂着血迹,余侑顿时绷紧了身体,无城是他手下里武功最好的,可现在竟然受伤回来了。
“怎么回事?”余侑急促的问道。
无城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苍白的说道:“将军,有一伙儿劫走了荣小姐,我没能抵过,荣小姐被他们带走了。”
余侑整个人都沾染了怒气,“什么人?”
无城额头冒着冷汗,听到问话赶忙回到:“似乎是铃音阁的人。”
“好一个铃音阁。”余侑身旁的桌子应声而碎。“带着鹰营的人出动。”
三番两次的被铃音阁的人动手,易鑫也知道不是小事,也没再阻止余侑动用鹰营的人,“朝哪个方向去了?”
“西郊方向。”
“要是我没记错最西边有一个染布坊,因为距离闹市太远,那边几乎都荒废了,再加上没有耕地和其他的,那边几乎很少有人去。”易鑫毕竟从小在京城长大,周遭数十里都清楚的很。
当即两人就决定先赶过去,让无城带着鹰营的人包抄前去。
而另一边,被劫走的荣嫣没有被五花大绑的,反而安安稳稳的坐在豪华的马车里,在路上招摇过市的走着。
不是说荣嫣不反抗,而是在她还没反抗的时候就被人点了穴,动弹不得,而抓她的正是那一晚有过一面之缘的秦羽。
从坐上马车的一刻起,秦羽就恨恨的盯着她,也不说话,就是一个字:瞪。
“你瞪够了没,眼睛不疼?”荣嫣无奈,这人怕是真的和自己有仇了。
秦羽不理,继续瞪。
“你上一次要杀我,这一次抓了我也不杀,咱们啥时候结的仇?”
不理,继续瞪。
“哦,我知道了,你肯定是我同母异父的兄长,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关于母亲的东西。”
“你放屁。”秦羽终于开口了,直接气的说道,“谁和你同母义父。”
荣嫣“哦”了一声,了然的说道:“那看来我说对了,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东西。”
秦羽冷哼一声,“还算有脑子,不然我当场就杀了你。”
“大哥,多大的仇你动不动要杀我。”荣嫣忍不住嘀咕,这仇和从未见过的娘八九不离十了,果然娘就不是普通人。
而秦羽已经在极力的隐忍了,若不是上次回去长老说还需要开启密室的钥匙,他一有机会就会杀了眼前的丫头。他心里满满的都是恨,明明他才是从小在阁内长大的最优秀的人,该当上阁主的也应该是他,可还抵不过一个乡下丫头。
就在继承的前一晚,那老不死的竟然说要找真正的继承人,从长老那里听说佩玲早在十几年前就突然跑掉,正好那时候阁主身体不好,铃音阁里的事物都被分摊下去,找佩玲的人去了一波之后就再没有派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却突然拿着阁主令牌非要找佩玲的女儿,也不知道哪得来的消息说佩玲有个女儿,而且还真的找到了。
秦羽越想越气,到手的阁主位置就这么没了,若不是他手里的阁主令牌没拿到,又担心阁里其他的势力不服,他早就当上阁主了。
就连杀她都有人管闲事,这次若不是他最信服的长老说密室钥匙极有可能在这个丫头手里,他才不会留她。
“铃音阁不怕得罪皇家吗?”荣嫣开口说道。
秦羽冷哼一声,“你以为我不知道皇家可不喜欢你这样命格的人。”
“那你也杀不得,不是吗?”
“我杀了你谁也不知道。”
荣嫣笑出声来,“果然还是怕的。”
秦羽像是被戳中了要害,“就没有我秦羽怕的。”
“你信不信现在就有一大波的追兵在后边,皇家的威严想必你应该知道。”荣嫣可是一脸都不担心的样子。
“你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秦羽被荣嫣轻松惹到。
“杀呀。”荣嫣毫无惧意,“惹了皇家就算你不怕,可铃音阁能承受的起皇家的压迫吗?”
秦羽手里的刀已经抵在荣嫣的脖子上了,冰凉的刀刃划过一道,荣嫣觉得有一丝疼痛传来,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
“让我猜猜看,铃音阁应该不是你当家吧,据我所知老阁主可是很喜欢我的。”
脖子上的刀一紧,秦羽的声音里有一丝掩盖不住的紧张,“你怎么知道老阁主?”
荣嫣斜眼看了看刀又看了看秦羽,“解开我就告诉你。”
秦羽放下刀,却并不解开穴道,“你这般狡诈,你以为我会信你。”
“你既然知道我狡诈,就不该离我这么近的。”荣嫣狡黠的一笑。
听了这话秦羽心里“咯噔”一下,本能的瞬间远离荣嫣,“你什么意思?”
“你杀我的时候就没打听清楚吗,我可是善用毒的。”
“呵,想诓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你都没机会下毒。”秦羽哼了一声,不屑一顾。
荣嫣撇撇嘴,“哎,孤陋寡闻,你不知道有些用毒的会把自己做成药人吗?”
秦羽皱眉,重复了一句,“药人?”
“对呀。”荣嫣挑眉,“真不巧,我就是。你刚才割破我的喉咙,沾了我血,想不想知道下场啊?”
听了荣嫣的话,秦羽赶忙朝着手上看过去,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一滴血沾在了手上,或许是荣嫣的话在作怪,秦羽此时竟觉得手上有一些不舒服起来。可他还是故作镇定的说道:“阴险狡诈。”
“谢谢夸奖。”荣嫣笑着应下。
气的秦羽骂道:“不要脸。”
荣嫣毫不客气的回到,“不敢当。”
说完觉察到秦羽的手开始不自然的摆放着,荣嫣心里偷笑,这是上当了呀,脸上却是正色说道:“我从小就被师傅浸泡各种毒药,我的血可以说就是毒了,而且沾上一滴就能侵入心肺,到时候可是药石无医。”
“休要骗我。”秦羽嘴上说着可已经坐到马车的另一边了。
“你要不信就拉倒,反正这穴道也不过是十二个时辰就解了,到时候咱们自然见分晓。”荣嫣无所谓的说着,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我就是担心你等不到那时候。”
秦羽却是闭上了眼不理她,可荣嫣还是看到他沾了血的手微微的抖动了一下。
过了一小会儿,马车外的人说道:“堂主,到了。”
秦羽睁开眼瞪了荣嫣一眼下了马车,对外边的人说道:“带她进去。”
然后从马车外伸出一只手,粗鲁的拉过荣嫣下了马车,本来就被点了穴道,被这样一拉,整个身子都是疼的,荣嫣冷笑,“刚才说的话想必你也听到了,我的血可是很可怕的。”
拉荣嫣的就是驾车的,一直坐在马车外自然是听到了,手忍不住缩了回来,秦羽看到,一个瞪眼过来,那人吓的又伸手拉住荣嫣的胳膊,不过这次就轻多了。
这个地方破破烂烂的,荣嫣被拉着进了门,发现这里是个废弃的染布坊,跟着走了几个弯弯道道的,来到了后院里,还算是打扫了一番。
一进屋,荣嫣就看到里面坐着一个头发花白眼神精明的老者,秦羽见到老者客客气气的喊了句,“莫长老。”
莫长老点点头,眼睛看向荣嫣,对秦羽说道:“你确定是她?”
“确定,已经查清楚了。”
“那边知道吗?”
“应该不知道。”秦羽说的时候有些不确定,想到荣嫣在马车上提到的老阁主,可对着莫长老并没有说出来。
想到马车,沾了血的右手又忍不住抖了一下,莫长老眼尖,问道:“手怎么了?”
秦羽咬牙说道:“她说她是药人,沾了她的血。”
莫长老脸色瞬间凝重,伸手拉过秦羽的手把脉,荣嫣在一旁不屑的说道:“把脉有什么用,药人的血靠把脉可把不出来。”
莫长老放下秦羽的手腕,上下打量着荣嫣,秦羽等了一下还是问道:“莫长老,怎么样?”
莫长老摇摇头,对着荣嫣问道:“你说你是药人,怎么证明?”
这话说完,荣嫣就大笑起来,笑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我说你这个老人家好歹是个长老,怎么问出的话这么蠢呀,你想要证明简单呀,等他死了不就能证明了。”
“我现在就杀了你。”秦羽气的要出手。
“别急。”莫长老出声制止,“你这丫头伶牙俐齿的,和佩玲倒是相像。”
“莫长老,我觉得钥匙肯定不在她身上。”
“啊,你们想要钥匙啊。”荣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把钥匙给我,我就放了你。”莫长老扯着笑做出一副慈祥的表情。
“现在好像是我更占优势。”荣嫣扬扬下巴示意秦羽。
秦羽上前恨不得吃了荣嫣,“把解药拿出来。”
“求人要有求人的样子。”
想到他们人多,一个小姑娘也翻不出花样来,莫长老示意秦羽解开荣嫣的穴道。
终于解了穴道,僵硬了一路的荣嫣赶紧活动了一下胳膊,这一路浑身都要疼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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