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活不易
下一刻，应该将她拉入怀中，应该因为惯性开始华尔兹般的转圈，应该在停下的那一刻给特写，应该是两人动情对视的画面。
如果真的有人愿意这么拍偶像剧的话，收视率应该是扑街的。
荒川永梦只是将女孩拉至身边扶稳，“没事吧？没有伤到哪吧？”荒川永梦感慨眼前的女孩体重真是轻，希望不要身子骨太脆弱。
西野七濑只是怔怔地盯着荒川永梦，委屈的表情加上眼中闪烁的泪光，让荒川永梦感受到了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罪恶感。
“抱歉抱歉，我没想到你反应那么大，真的非常抱歉！”荒川合掌不停低头抱歉，“如果哪里受伤了，我会很内疚的。”
西野七濑抿嘴，终于抽抽噎噎地说出了话：“我没事，就是……害怕……”
附近的便利店，荒川永梦带着惊魂未定的西野七濑在靠窗的位置坐下。
一个不开说话，一个不敢先说话，好在自动门开关的音乐和店员的“欢迎光临”没有让空气过于安静，但尴尬的气氛依然将两人笼罩。
荒川永梦偷偷摸摸地看向旁边的西野七濑，面无表情，眼神放空，整体看来有些呆滞。
这不是在发呆吗？
荒川永梦试探地伸手在女孩的眼前晃了晃，女孩回过神看向荒川永梦给了个歪头杀。
咕噜，喉结滚动。
“那个，我再次为我的幼稚行为抱歉。请给我个补偿的机会。”
西野七濑摇头摆手拒绝：“没事的，我也没受伤。补偿什么的也不……”
“请务必给我个机会！感觉西野好像很讨厌我啊，连常去的店都不敢再去呢……有点难过……”荒川永梦倒不是在阴阳怪气，他对西野七濑大多的印象来自“梦”，模糊不清。相比起来，西野七濑总粘着的高山一实和荒川永梦更熟稔。
但是，因为自己的出现就放弃总去的乌冬店——好像自己弄脏了什么，或者被嫌弃了？
“不是的……”西野七濑有些为难，难道要说是因为觉得经纪人先生太可怕了吗？
看着左右为难欲言又止的女孩，荒川永梦决定还是转移话题。
“说起来，这个时间的话，”这个转移话题很生硬，“下午是有课程的吧？”
“嗯，下午是形体课。这几天的形体课我都请假了，因为……身体有点不舒服。”
脑海里突然蹦出高山一实的样子。
“好！现在是QUIZ时间！”
“请问，女生常用的体育课请假理由‘身体不舒服’的真相是什么？”
“是——咳咳咳，”荒川永梦止住自己答题的欲望，躲避着西野七濑投射过来的疑惑目光，“那一会要去做什么呢？回去休息吗？”
西野七濑用手指点着下巴晃着脑袋想了下，“应该是吧，呆在宿舍里看看漫画或者画点什么吧。”一边说着一边比划动作，“说起来经纪人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家店里呢？”
荒川永梦只手撑着下巴，看着便利店外的人来人往，语气萧索：“我啊，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了。”
西野七濑也学荒川永梦双手捧着脑袋，“《火影忍者》我有看过哦，这是卡卡西说的话。”
“嗯嗯，”荒川永梦点头，“他是迟到旷工，而我是真的迷路了。”
西野七濑转头看过来，荒川瞥了一眼。那副“原来你是这样的傻子”的表情被荒川刻在了心里。
“我今天请了假，睡到了大中午。不想在家做饭，就出来找东西吃。家附近的都吃过，所以就想走远点找些有新鲜感的。啊……一路走到这里，真的迷路了。”
“诶——不像经纪人先生会干的出来的事呢。”西野七濑捂着嘴笑，“我当时见到荒川先生进来吃面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你是跟踪过来的……”
说完西野七濑意识到失言，双手捂脸只露出一点缝隙偷看着荒川永梦的反应。
跟踪？
感觉被当成变态，荒川永梦轻叹一口气，扯了两下嘴角，可惜还是没能露出轻松的笑容，苦着脸趴倒在了桌上。
永梦丸，击沉。
“对不起。”西野七濑看着倒下的荒川永梦忍不住道歉，声音有些颤抖。
荒川永梦抬头看了看，捂着脸的手已经放下挡住了嘴，但没有挡住咧开的嘴和洁白的牙。
这不是在笑吗！
乃木坂大楼练习室里，练习到有些脱力的高山躺在地上，旁边坐着同样疲惫的能条爱未。
“爱未。”高山开口。“怎么了？”能条爱未也躺了下来。
“总觉得背后空荡荡，好像少点什么。”“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而且你离我这么近，我好不习惯啊。”
高山欲言又止，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这样可以吗？”“再远一点，远一点，空出一个人。对对对，啊——舒服了。”能条爱未长舒一口气。
西野不在的第一个下午，想她。
夕阳西下，天空披挂上晚霞。傍晚是深沉晦暗的夜晚降临之前，一天中最艳丽的时刻，这时的阳光没有初升时的和煦，没有正午时的灼热，它像是太阳往天空扔的一把火烧掉飞云的白，烧掉天空的蓝，最后烧尽自己，暴露宇宙的暗。
荒川永梦和西野七濑站在街上沉默不语的看着街景。
“我还以为这一片你很熟悉呢……”荒川永梦抬手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西野七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只记得从宿舍到那件面馆的路啦。我很少出门的，出门也是跟着成员们走，我不记路线的。”
“那我们先走回面馆？”荒川提出了建设性的意见。
“你还记得回面馆的路吗？”西野提出了致命的问题。
从便利店出来后不急着回家的荒川永梦到处乱逛，西野七濑安静跟在他身后。等太阳要落山了，荒川发现时候不早了，准备送西野七濑回去。两人又是一通乱逛，才发现原来两人都不认识路。
“那没办法了，打车吧。先送你……”荒川突然想起这个时间已经下课了，陪着自己逛了这么久的西野回去应该没有饭吃了。他看了西野七濑一眼，她也歪头看了他一眼。
这也在你的算计之中吗，娜娜？
“我有点饿了，请你吃饭？”荒川试探道。
“没事的，我可以回去吃杯面。昨天也是经纪人先生请客呢，今天如果还麻烦您的话太不好意思了。”西野七濑摇了摇头。
荒川永梦突然涌起一股正义感，“没事的，带着你逛了一下午还让你回去吃杯面的话，我才会心怀不安呢。”
寿喜烧店里。
荒川永梦从锅中搛起一片牛肉放在碗中的生蛋液里搅了搅。将裹着生蛋液的牛肉片放进嘴里，闭上眼咀嚼着细品着牛肉的软嫩和蛋液的醇香还有掺杂其中的菌菇香气。但不知为何荒川感到有一些寂寞。
看着对面三个吃的热火朝天的女孩，自己这边一个人实在是有些冷清。
为什么是三个？一言以蔽之就是担心西野七濑的高山一实打了个电话被生田绘梨花听见，然后四人定在离宿舍不远寿喜烧店见面。
缘，妙不可言。
伸出筷子准备再搛一片肉，却被眼疾手快的生田绘梨花抢先夺走。荒川转向另一片，差点和西野七濑的筷子碰到一起，在对方亮晶晶的眼神下收回筷子；高山一实见荒川永梦无功而返，热心拿起自己的公筷给荒川搛了块烤豆腐。
荒川永梦默默地接过。
生活不易，永梦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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