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种萝探亲
<p>经过一天的忙碌，总算是完工了。当晚，孟志辉就把放在钟炳多家的东西全搬来了，一家人挤在这一间大草棚里住。不管怎么忙乱，总算是有落脚之地了。</p>
<p>第二天，暖阳从缝隙里透进来，静静地照在草棚里的桌椅上，很是静谧。孟欣梅坐在木床上，开始琢磨着在稷谷地那边种胡萝卜了。</p>
<p>"欣梅，这胡萝卜真能当粮食？"古氏还是有疑惑的，虽然昨晚孟欣梅大概讲了下胡萝卜的事。可在西平村，祖祖辈辈也没见有人种植胡萝卜，能不能行她心里是没有谱的。</p>
<p>"娘，放心吧，你看我种的那几株不也长得好好的？过些时日，它们长好就能吃了！"</p>
<p>孟志辉搓搓手，扛着锄头就去了稷谷地。既然自家闺女这么说，那么他们试试又何妨呢，反正现在的稷谷地空着也是空着。到了地头，孟志辉就在自家的半亩稷地里开始精细整地。辛苦劳作了一整天，终于耕整好了畦面。</p>
<p>这边古氏在草棚里绣着帕子和帘子。天色已晚，古氏起身准备做晚食，就看到孟欣梅在草棚外把新鲜的胡萝卜籽挑选成一堆，次的籽分成一堆。下一瞬，古氏看到孟欣梅的动作，大惊问道，"欣梅…你这是干什么？"</p>
<p>"娘，没事，这些胡萝卜籽的刺毛揉搓掉后才能多吸点水，这样就可以早点发芽呢！"</p>
<p>"这…这能成吗？你怎么知道这些的？"</p>
<p>"娘，你就相信我吧，等胡萝卜长出来你就知道啦。"孟欣梅搓完后，就把胡萝卜籽放到木盆里泡水，可惜这里没有过氧化氢溶液，不然效果更好。</p>
<p>古氏半信半疑地去做吃食。胡萝卜籽搅拌两盏茶功夫后，孟欣梅就用清水冲洗两遍，然后放在准备好的湿布里面催芽，等待到了点就撒籽播种了。当然，孟欣梅也撒了一些青菜种子，毕竟这胡萝卜籽也不够多。</p>
<p>孟志辉和古氏白天忙胡麻地和玉米地里的活，还要上山砍柴，晚上就紧着时间做一些零散活计。比如做个椅子桌子什么的，虽然不是很精致，但也结实耐用。孟志辉担心粮食受潮，还架起数根小木块铺成板，才摆上几个陶缸木盆，装好粮食。当然重点是，修整了孟欣梅提出的茅房。孟志辉按照孟欣梅的建议，整了个类似现代车站公厕的蹲坑，坑道是光滑的石板，花了八文钱，直把古氏疼得眼抽抽，这都快抵上两绣帕的钱了。不过这样一来，确实比以前的茅坑干净舒服多了。</p>
<p>这个时节，山地里的红枣和果梨也开始陆陆续续成熟了。西平村的娃子是天天往山丘上跑，闹闹腾腾个不停，孟水观也不例外，跟在孟水叶和孟水英后头到处溜，精气神十足。孟欣梅在给胡萝卜地拔过杂草，浇过水后，一有时间就往山丘上跑，倒也摘了不少红枣和果梨回来。</p>
<p>过了些时日，胡萝卜就陆陆续续出苗了，孟欣梅开心得直转圈。这天，古氏趁着空闲，打算带着孟水观回娘家沙坪村一趟。</p>
<p>孟欣梅刚醒过来，看见古氏提着个菜筐子，装了些玉米和摘回来的红枣果梨，上面盖了块粗布。孟欣梅询问，"娘，你这是要去哪？"</p>
<p>"醒了？我回趟沙坪村，就是你外祖家。昨日你睡得早，我跟你爹商量好了，我们现在都分家了，我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古氏叮嘱道，"你和你爹在家，多留意些，我们明天才回呢。"沙坪村离西平村有些远，隔着好些山丘，路也不太好走，得走大半天呢，所幸附近民风淳朴，没什么乱贼，只是夜路不好走，古氏只得在古家呆一晚。</p>
<p>"嗯嗯。"孟欣梅点头应下，"娘，你放心吧，你们路上注意点。"</p>
<p>古氏提着东西就带着孟水观利索地往村外走去。到了下晌午，就来到了沙坪村。"三嫂？"古氏跟着一个在地头上劳作的人打招呼道。</p>
<p>"惠娟？你来了，哈哈，好，快回家吧，爹娘都在家呢，我一会就回去啊！"陈容爽朗笑道。</p>
<p>"三舅母！"孟水观有些害羞。</p>
<p>"哈哈，水观侄子啊，走累了吧，家里有吃的，快去找你表哥啊！"</p>
<p>"嗯嗯。"孟水观乖巧回道。</p>
<p>走进古家，看到在院子里劈柴的古广源，古氏欣喜道，"爹！"</p>
<p>"外祖父！"</p>
<p>"哈哈，闺女来啦。"古广源哈哈大笑，冲着里屋喊到，"老婆子，闺女回来了！"</p>
<p>刘氏刚在灶房里洗好碗筷，正拿着一个竹篓，听到古广源的喊声，三步并两步走出来，喜滋滋道，"闺女？哎哟，正是你啊，好，好。"</p>
<p>"外祖母。"</p>
<p>"哎，哎，水观乖，去找你表哥玩！"</p>
<p>"嗯嗯。"孟水观欢欢喜喜地往里屋去了。</p>
<p>"娘，我回来了。"古氏柔声道，"娘，你这是要去菜地？"</p>
<p>"是啊，我去摘些青菜回来，赶巧，你回来了，我一会多摘些。你去屋里歇着吧。"刘氏乐道。</p>
<p>"娘，你等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古氏把从西平村带来的东西放好，就快步走着跟上来。</p>
<p>"闺女，你想吃什么我还能不知道，我一会就回来了，不用两个人跑一趟。"刘氏边走边说。</p>
<p>"娘，我闲着呢，我去地里瞧瞧！"古氏笑道。</p>
<p>"你这孩子，你怕是想吃韭菜玉米饼了吧！"</p>
<p>古氏被揭穿了心思，却一点也不窘迫，女儿家姿态道，"嗬嗬，娘，你做的韭菜玉米饼好吃。"</p>
<p>"哎，那走吧。"刘氏和古氏娘俩就说说笑笑地走到菜地里去。</p>
<p>韭菜玉米饼里加腊肉，味道会更好。刘氏一边洗着韭菜，一边对刚从地里头回来的陈容乐呵道，"三儿媳妇，去取块腊肉来！"</p>
<p>"哎。就来。"陈容应下，放好农具洗了手就去取年前烟熏好的腊肉了。都说婆媳关系不好处，陈容没出嫁之前，也很担心自己遇到一个严厉的婆婆，嫁过来古家才发现婆婆是一个善良温和的人，妯娌也不刁蛮，陈容才放下忐忑的心，一家人其乐融融。</p>
<p>古氏在菜板上麻利地切着嫩厚的韭菜，脆生生的韭菜被切成小小的韭菜末，然后腊肉和葱花也被切成小丁，盛放在一个盆里。刘氏则在桌子上用玉米粉醒了面。</p>
<p>"惠娟，我来吧，你歇一歇。"陈容笑道。</p>
<p>"没事，三嫂，我不累。"</p>
<p>"哎，好，那我先去烧点水吧。"</p>
<p>灶房里，刘氏拿着一个擀面棍手脚麻利地在擀面，很快一张厚薄均匀的面皮就擀好了。古氏就开始放入馅料，然后从一边慢慢地把面皮卷成长柱形，再用手掌一压，一个韭菜玉米饼就做好了。</p>
<p>刘氏陆续从桌子上拿起古氏做好的韭菜玉米饼，放到涮了油的锅里去烙，一旁的陈容坐在小木凳上烧火。烙饼子特别讲究火候，不能太旺，也不能没了火光。不过这对陈容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刘氏用木铲子不断翻动着韭菜玉米饼，滋滋的声音从锅里传来，香味一下子就弥漫开了。</p>
<p>外皮焦黄酥香，内里软嫩多汁的韭菜玉米饼慢慢出锅了，刘氏把韭菜玉米饼放在几个盘子里晾着。孟水观和几个表兄弟闻着香味就来了。</p>
<p>"哈哈，你们几个小崽子，有吃的就这么机灵。"刘氏笑着嗔骂几句，随手捻起锅里几个掉落的韭菜玉米饼渣给他们分着吃。</p>
<p>孟水观他们立马欢呼起来，跑出灶房，你一块我一块开心地吃了起来。陈容则笑着继续做剩下的几道菜。</p>
<p>待古家人都赶回来，吃食也摆上了桌。院子里满满都是欢笑声，刘氏笑着分了韭菜玉米饼。饼子还微微有些烫，轻轻咬上一口，外脆里酥，再喝上一口清爽的青菜汤，就是庄户人家的一餐美味了。</p>
<p>待晚食过后，古氏告知了孟家分家的来龙去脉，直把古家的人气得心疼。</p>
<p>"这亲家怎么这么不讲理，是欺负我古家没人吗？哼，明儿我就去找他们评评理！"</p>
<p>"爹，这家都分了，现在我们也挺好的，以后也会越来越好的，你别生气了。"</p>
<p>古广源很是忍不住气愤。一番怒骂下来，伴着几人的相劝，才渐渐平息怒气。这会儿，古家人才开始往好的方面想，安慰古氏，以后好好过日子，不好的这些都过去了。</p>
<p>"爹，娘，我知道的，我们会过好自己的日子。"</p>
<p>"哎。以后有什么事也要跟我们说。"</p>
<p>"嗯嗯。"古氏点头应下。</p>
<p>翌日清早，吃过朝食，古氏带着刘氏回的半块烟熏腊肉和不少的菜籽，以及刘氏强硬塞下的三百文钱，和孟水观匆匆赶回西平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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