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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惑常德的真名是莫修染,离谷三仙之一,是我师傅沐晨傲的师弟,也是我母亲蓝珞的师兄。离谷老怪有三个徒弟,二十年前,大徒弟沐晨傲早已在世间扬名,但是却在一次外出历练时碰到蓝族长老意外受伤,离谷老怪得知自己的徒弟吃亏,便找来她的另外两个徒弟一起出谷找人算账,结果三人走散,莫修染和蓝珞二人找到了蓝族长老并且合力将老头子折磨了一翻,最后在江湖上名声大振。那时候的莫修染不过十九岁,而蓝珞才十五岁。也是因为那次,蓝珞才知道自己竟然是隐秘氏族蓝氏走失三年的嫡女。可是蓝珞那时候却爱上了白服出巡的萧岚笙,她不打算跟着长老回去,莫修染便帮他躲避蓝氏的追寻。

  隐秘氏族蓝氏族规是不能踏足皇城的,莫修染便将母亲蓝珞带到了南越皇宫,只是那时候的父皇萧岚笙初登大宝,无权无势,自己一时冲动下封了母亲位分,但是母亲受了蓝族秘术的控制,不能生育,在皇宫五年,一个不能生育的女子受到皇帝的宠爱是不能理解的,也是后宫的女人不能容忍的。好在四年后师傅沐晨傲终于破解了蓝族的秘术,母亲有了身孕,可是在临产之际,被皇后逼迫离开皇宫,母亲在出逃的路上动了胎气,最终难产而亡。莫修染得知我被送回皇宫后便化名惑常德留在皇宫照拂我,并一同辅佐父皇。

  知道真想的我并无多大波澜,当我在南疆知道惑常德不是太监之后,我便一直猜测他的真实身份,只是我一直以为他是父皇的人,却不曾想,他委身为太监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母亲。

  白鸢在南越皇宫逗留了三日,三日后她同段无尘一同跟父皇辞行,并要求我一同前往北辰。白鸢的本名段天玥,她的身份我大概猜测到了几分,只是我不明白为何她一定要我一同前往。

  奔波数月后,我们几人一同到达北辰皇宫,段天赐见到白鸢有些震惊,屏退了左右侍从。

  “你果真是天玥妹妹?”北辰国王段天赐见到白鸢又惊又喜。

  “我是段天玥。”

  “你……当年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跟伯母出宫后再也没有回来,伯母明明说是带你出去拜师学艺。”

  “当年我跟母亲出宫一路向南,在途中遭到了追杀,母亲为了救我死在了敌人刀下。”

  “那你?”

  “我受了重伤被人救下,后来经历了很多事情,直到今天,我才能回来,我只是想知道我父亲是否还在。”

  “哎……当年,你跟伯母本来说好出去两年,可是两年后你们仍然没有回来,于是大伯父到处派人打听寻找,最后在南疆附近的一处地方发现了伯母留下的记号,伯父在那里找到了伯母留下的一封锦书,回来后,伯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帮助我登上帝位,并要求我写下关于你的史册。”

  “史册?”

  “没错,而史册所写的内容,伯母一并都写在了信里,当史记官纪录内容的时候发现,所写内容与一百多年前的一位公主一摸一样。然后我命人翻阅了北辰国所有关于公主的记载,发现自北辰国开国以来,每两百年左右都会有一位公主在十岁死亡,而记载的内容一摸一样。”

  “这些死亡的公主,是不是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其母只是一位普通民间女子,其父不是皇帝而是对皇帝最为衷心的皇室成员,而且其父只有一位夫人从不纳妾?”

  “这……确实如此。”

  “所有的公主之间隔了两百年,而我与上一位之间隔的时间应该是一百五十年左右。”

  “没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些公主不是死了,而是去了别处。”

  “这……”

  “此事说来话长,我今后慢慢与你细说,只是我想知道我父亲……”

  “伯父助我登基后就离开了皇宫,他说等他死的那天他会回来,到目前……”

  “所以,他现在还活着!”白鸢难掩激动神色。

  “应该是!”

  关于白鸢的身世,我知之甚少,他们二人所说的事情,让我越听越糊涂。白鸢确是北辰皇室没错,但是按照段天赐的意思,白鸢对于北辰来说已经是一位已故的公主了,只是白鸢所说当年自己连同母亲被人追杀一事,我开始以为是宫廷争斗,但是细看白鸢的神情,她是确定追杀她的人并非北辰皇室。

  我对北辰皇室的事情也知之甚少,但是事关白鸢我又无法做到不闻不问。转头看向段无尘,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讯息,可是段无尘朝我微微摇头,我便知晓他也无从得知。

  想是白鸢发觉我的心思,讲话题转了过来。

  “你可是疑虑我被追杀一事?”见我朝她点头示意,她便接着说道:“将你送回皇宫以后,我曾经追查过此事,可是无论是南越还是北辰,都没有任何线索,后来,我在北辰的探查被人察觉,我也就停止了一切行动。”

  “十五年前那个一直调查皇伯父一家的人是你?”

  段天赐不可置信的看着段天玥。

  “没错,我当时也想到阻扰我调查的人应该是你,任何涉及皇家的秘闻对于你来说都是至关重要,所以当我知道你派人调查的时候我放弃了一切活动。”

  “我不知道是你,为什么你当初不直接回宫。”

  “因为我不能回宫,你的史册不是也记载了我已故的事实吗?而我母亲也留给了我和史册内容一样的资料。”

  “一样的内容?”

  “没错,皇家史册记载的那些公主并不仅仅是公主,她们也不是亡故,而是去完成她们身负的使命。”

  “是祭祀?”

  白鸢是蓝氏一族的祭祀,而蓝氏一族关于祭祀的记载里显示,祭祀一族一脉,每隔五十年出秘境,十年后新祭祀出现,所有的祭祀都是在十岁那年出现在秘境。如果我没有猜错,北辰皇室史册所记载的那些公主,应该都是在十岁那年入了秘境。

  白鸢见我说出疑问,微笑着点头,算是肯定了我的答案,只是段天赐并不知道蓝氏一族,也无从知晓祭祀一族。

  “祭祀,什么祭祀?”

  “陛下,可曾听说过玄族的传说?”

  “玄族?以前听说过,民间也有关于上古玄族的传说,但这……”

  几人说话之间,忽有侍从在外高喊急报,段天赐传了人进来,是身负令箭的兰城信使。

  我见有朝事商议,便主动退了出来,白鸢也一并跟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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