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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1 金枝玉叶


“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先上车吧,外面冷。”左霄启眉头微皱。

        我轻轻摇头,“你要是不说,我就进去了。”

        外面这么冷,我哪有时间陪他在这里扯闲篇。

        说完我就抬腿离开,“等等。”左霄启喊住我,“你开车,跟着我,这总可以吧。”

        我语带不屑,“你开什么玩笑,左霄启,除了在这人来人往的店门口,我敢和你说两句话,除此之外,我哪里都不会跟你去,你有话就说,没话就走。”

        “那个……”左霄启神色犹豫,“你明天可不可以陪我去那边吃顿饭。”

        陪他去左立强家吃饭,拜托,左总,您在开玩笑吗。

        我站在寒风中,冷冷地睇了他一眼,转身就走,我在外面被风吹了两分钟真特么的不值。

        “小瑷。”

        身后,左霄启急切地唤着我的名字,我头都没有抬一下,脚下步履加快,我得多犯贱才能陪他去左立强家吃饭,姑奶奶我不是一块抹布,你想扔就扔,想用就用。

        不过,我不相信左立强不知道我和左霄启目前的状况,他还专门带着覃瑶在我眼前晃荡,现在又要我回去吃饭,真不知道左立强那一贯深不可测的脑子里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这对父子可真是一对笑话。

        回到戴云飞的办公室,我忿忿不平道,“你说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遇到了左霄启这么个活阎王,竟然让我陪他去他爸爸家吃饭。”

        戴云飞头也不抬地说:“你同意了?”

        “我脑子被驴踢了才会同意呢。”我咬牙切齿。

        正说着,敲门声响了,“进。”戴云飞低喊一声。

        推门进来的人竟然是左霄启,我和戴云飞皆一愣,怔怔地看着他毫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在我身旁坐定,我下意识起身,坐到了另一侧。

        左霄启淡淡地扫我一眼,话是对着戴云飞说的,“云飞,我和小瑷单独谈谈好吗?”

        戴云飞神色自然,“那是你们的事情,这里是我的办公室。”

        “我和你没什么好谈的,你走吧。”我直接下了逐客令。

        左霄启面色无奈,声音软了下来,“你们放心,我不会伤害小瑷的。”

        这就好比那个狼来了的故事,他口口声声不会伤害我,却强迫了我两次,以前也口口声声不会让我哭,结果他带给我的眼泪比谁都多,就算我会一时心软相信他,戴云飞也不会,她甚至还会骂我脑子进水了。

        “难不成有什么画面是不方便让我看到的?”戴云飞骨子里透出的犀利随着一张一合的菱唇流泻而出。

        左霄启幽邃的眸子闪过一丝尴尬,我快人快语,“你回去吧,我不想和你在飞儿这里吵,你的信用度在我这里已经是负数了,我不会陪你回去吃饭的,如果……”

        我声音微顿,迎上他眸底的黯然,“如果你能要来结婚证和我办离婚手续的话,我随时奉陪。”

        左霄启俊眉紧蹙,“你就那么着急离婚?”

        我嘴角勾起鄙夷,“我们是9月底谈好离婚的,现在已经2月份了,离婚证这东西也早就该办一办了,这么拖着于我于你都没有什么好处,也耽误你自己的事情不是?”

        想起他和覃瑶的事情我就想笑,他口口声声看人很毒,看透了唐连仲的渣男本质,怎么就看不明白一个覃瑶。

        果然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啊,狗屎也能看成西施,左霄启的眼睛的确很毒,我看是被毒瞎了吧。

        戴云飞抬头,我们相视一笑,想必她和我想到一处去了,她抬手指了指电脑,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问我要不要让左霄启看左立强和覃瑶的视频。

        我嘴角含笑,轻轻摇头,他们父子之间的事情,我坚决不掺和。

        左霄启薄唇轻抿,“只是陪我过去吃顿饭而已,或者你想要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我什么也不要,我也不去。”

        若是换做以前,我就迫不及待的为我的小金库打算了,可是现在我的小金库已经很充足了,左霄启的存款都没有我多,钱已经诱惑不了我了。

        “听说你准备开一家玉石店。”左霄启音色波澜不惊,“我可以帮你。”

        “不需要。”我冷冷地拒绝,货源我有了,店面也有了,我目前没有需要他帮忙的。

        “我可以帮你找一个很优秀的职业经理人。”左霄启微微挑起眉梢,精致的五官漾开一丝自信。

        我连一个字都不想说了,我摇了摇头,“你走吧,我不会跟你去的。”

        左霄启审视的眸光攫住我的眼睛,我不躲不闪迎着他的视线,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是自信,是淡然,是无谓,是将左霄启视若无物的藐视。

        戴云飞适时开口,“左总,我认识小瑷比你时间久,我比你了解她,她认准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你们刚离婚的时候,她是怎么过来的,你不知道,我一清二楚,你已经把她的心伤透了,她现在巴不得和你永远都没有一点瓜葛,怎么可能会陪你去你家吃饭。”

        左霄启薄唇微张,又合上,他起身朝我走来,我下意识站起身朝着戴云飞疾步走去,声音紧绷,“你想干什么?”

        他若是想要做点什么,我可不是他的对手,戴云飞也保护不了我。

        戴云飞倾身挡在我面前,“这是我的店,你不能乱来,我会报警的。”

        左霄启顿住脚步,深邃的眸子里聚拢起浓重的伤感,他脸色沉了又沉,“你们以为我……”

        戴云飞清了清嗓子,“你是有前科的人,不要怪我们不相信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都被同一条蛇咬过两次了,我是不会再给他机会咬我第三次的。

        左霄启无奈地走了,他转身的时候,颀长的身姿竟笼着一丝落寞,他离开的脚步沉稳而虚浮,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只是看着他的背影,我怔怔地出神……

        戴云飞抬手在我眼前晃了晃,“你可以跟他走。”

        我坐回沙发上,顺势躺下,两只脚搭上扶手,耳边又传来戴云飞不阴不阳的声音,“瞧瞧你这鬼样子,魂都丢了。”

        我索性不理她。

        没有等到戴云飞下班,我就走了,我说:“天天看男装看的我头晕眼花,我去逛逛,看看女装,换换口味。”

        我的借口自然瞒不住戴云飞,她笑了笑,“去吧,顺便帮我带两件,回来给你钱。”

        我也只是想开车出去转转,我走出门外,上了保时捷,猛地一惊,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我被打劫了,这是我的第一反应。

        “小瑷,你别害怕,我只是想要和你谈谈。”后座,左霄启的声音鬼魅般在逼仄的空间漾开。

        “你,你……”我声音颤抖,完全忘记了该作何反应。

        “我不会再伤害你的。”左霄启的声音透着一抹坚决。

        我紧张的舔了两下唇瓣,快速地理了一下思绪,我清了清嗓子,佯装镇定道,“你要是再敢图谋不轨,我就,我就自杀,然后留下遗书,把你强奸我的事情写出来,让你名声扫地。”

        大学教授应该都很在意自己的名声吧,我这样想着。

        “小瑷。”左霄启紧绷的声音透着抹自嘲,“原来我给你的伤害这么大,让你,不敢见到我。”

        我的喉咙有些发堵,酸涩感自心脏处涌来,我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眸子里透着抹决绝,“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去陪你吃饭的,不管你带我回去的原因是什么,那是你的家事,与我无关,从我搬出你家的那一刻开始,我与你就桥归桥路归路了。”

        每一个决绝无情的字眼诉说的都是心底最深处的那道疤痕,他带给我的伤已经清晰而深刻的钻进了我的心底,低头可见。

        左霄启轻笑出声,笑意里带着抹凄然,“只是陪我回去吃一顿饭,可以吗,或许,我可以要来结婚证。”

        我回头,对上他黯然的眸子,那里面挟裹着一种叫做痛苦的流光,我的心倏地疼了,沉默了两秒钟,我口气强硬道,“好,希望你能快一点,我等离婚证已经等不及了。”

        左霄启神色一喜,薄唇微弯,“明天我去接你。”

        我伸手,“这辆车的备用钥匙还给我。”

        左霄启舒展的眉头又紧蹙了起来,我轻笑,“那明天别想让我过去。”

        现在是我捏着他的七寸,左霄启手插进衣兜,慢慢的掏出钥匙递到了我的手心,我攥紧钥匙,冷声道,“你可以走了。”

        翌日。

        我和左霄启到左立强家的时候,他正稳如泰山般坐在沙发上,水墨般苍劲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片刻,想着他和覃瑶两次出现在我眼前的画面,还真的是大相径庭,让我刮目相看。

        来之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我是来当透明人的,即便不能彻底透明,也要能少说一句话,决不多说一个字。

        “爸爸。”我恭敬地和他打过招呼后,就坐在了左霄启不远处,便不再言语。

        左立强鹰隼般的眸子透着犀利的光,只一眼便能将人看穿扒皮似的,“来了就好。”他浑厚的嗓音挟裹着丝丝欣慰。

        依旧是父子两人没有多余表情的几句不咸不淡的谈话,吃饭时依旧是左立强和左霄启之间隔着一张椅子,一切并没有什么不同。

        饭后,左立强从茶几的抽屉里拿出一个盒子打开,递到我面前,“听说你要开个玉石店,这个先给你做镇店之宝吧。”

        他同时递过来的,还有一个坚定证书。

        我的眼睛向盒子里瞟去,不由拿过看了一下,是一个“金枝玉叶”,我在瑞丽转了这么多天,我敢保证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金枝玉叶,价格没有七位数也差不多。

        我张大嘴巴,手微微抖了一下,我又把盒子递了过去,“爸爸,您留着吧,这太贵重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给他的儿媳妇的,而我……

        “拿着吧。”左立强声音淡淡的,却是不容拒绝的强势。

        我还要说什么,左立强已经抬步朝着楼上走去,我就是不想要都不行了。

        可是……

        我轻抬眼帘,看向左霄启,同时拿着金枝玉叶和鉴证证书的手也伸了过去,“还是给你吧。”

        左霄启视线似有似无的扫过我的双手,镌刻的五官凸显着迷离的高贵,“爸爸给你的就是你的了。”他说着转身,“走吧。”

        我僵硬的双腿跟着左霄启沉稳的脚步向外走去。

        哪个天使能来告诉我这对父子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不知道这么贵重的东西很烫手的吗,如果我和左霄启的夫妻关系好好的,也就算了,反正是自家人。但是现在……

        到了车上,我将双手的东西放在了前面的车格子上,说:“这么贵重的东西我真的不能收。”

        左霄启拿过来又塞到我的手里,“爸爸不是说给你做镇店之宝的吗,他给你的东西错不了。”

        我知道这个金枝玉叶拿来给我做镇店之宝绰绰有余了,恐怕我初次进货的所有成本加在一起都不如左立强给我的金枝玉叶值钱,正因为如此,我更加不能要了。

        “我们现在已经离婚了。”我直接挑明,懒的再和他打太极,明明彼此心知肚明的事情,为什么一定要绕来绕去的,绕的我猜不透他们的心思自己心里难受,“我不能再要你家的东西。”

        左霄启发动引擎离开,我侧头,看着他冷俊的侧脸,我转过头去直视着前方,从未有过的疏离感在空气里飘荡着。

        说不出的尴尬气氛。

        我的手里像是握着个烫手山芋一般,许久,左霄启嗓音沉静道,“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你现在还是左太太。”

        “你不是说问你爸爸要结婚证吗?”我冲口而出,“有没有要来?”

        左霄启薄唇轻挽,“没有。”

        我有一种掉进了圈套的感觉。

        空气又凝固了。

        车子停在戴云飞家楼下,我打开车门下车的时候,顺手将金枝玉叶放在了座位上,“小瑷。”我的手刚要离开就被左霄启的大掌紧紧地握住了,“拿好你的东西。”

        “那不是我的。”我淡淡地说,并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怎奈左霄启的大掌似铁钳般,任我如何努力他都纹丝不动。

        左霄启身体倾过来,另一只手拿过金枝玉叶塞到我的手心,并握紧我的拳头,“外面冷,回去吧。”

        我顿了顿,拿着金枝玉叶转身离开。

        晚上,戴云飞回来以后,我把金枝玉叶递到她面前,她疑惑道,“送给我的?”

        我嘴角抽搐,“这是霄启爸爸给我的,我还给左霄启,他也不要,说给了我就是我的,你说他们这是什么意思?”

        “很值钱吗?”戴云飞拿着金枝玉叶左看看右看看。

        “以我浅薄的眼光看来,没有七位数也差不多了。”

        戴云飞张大嘴巴,两手捧着金枝玉叶塞到我的手里,“可别让我摔碎了,赔不起啊。”她怂了怂肩膀,一语中的道,“很明显,他爸爸不想你们离婚,不然他傻啊,都要离婚了还给你这么贵重的东西。”

        我叹了口气,算了,或许就像左霄启说的,我们还没有办离婚手续,我现在好歹算是名分上的左太太,等真正离婚的时候,再还给他们吧。

        两日后,罗方旭打来电话,让我陪他参加一个饭局,反正我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去了。

        说是饭局,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宴会,我跟在罗方旭身边,没有很亲热的举动,我们的距离也恰到好处,罗方旭一直介绍我说是“阮小姐”,这样的称呼让我毫无压力,我也乐得跟着他多认识几个人。

        在这里我遇到了一个人,是钟德平,看到他我微微征愣,很快回神,罗方旭依旧介绍我说是“阮小姐”。

        “阮小姐,别来无恙。”钟德平朝我轻轻举杯。

        两个酒杯似有似无地碰了一下,我轻抿唇瓣,“好久不见。”

        “你们认识吗?”罗方旭嘴角笑意不减。

        “他是我前夫的朋友。”我淡淡地说。

        罗方旭黑眸闪过一丝尴尬的神色,快的我几乎捕捉不到,他笑的自然,“既然你们认识,我就不用介绍了。”

        罗方旭有一个优点,也是我愿意和他接触的原因,就是他说话做事永远都恰到好处,不会给我造成一点压力。

        从宴会出来,罗方旭也没有问一句关于我上一段婚姻的问题,这种体贴不由暖了我的心窝。

        送我到戴云飞家楼下,他从后座拿过两个包包递到我面前,“送给你和云飞的,提前祝你们新年快乐。”

        我愣了一下,笑道,“这么客气,我都没有给你准备新年礼物。”

        想着他不是只送给我一个人,我也就没有拒绝。

        罗方旭笑了笑,“你要是不好意思的话,可以明年给我补回来。”

        我巧笑嫣然,“那就这么说定了。”

        告别了罗方旭,我就拎着两个新包包上楼了,当我把包包递给戴云飞的时候,她两个乌黑的瞳仁闪闪发亮,“小瑷,我沾了你的光啊,这个罗方旭,太会做事了,你干脆就从了他吧。”

        尼玛,这到底是不是我闺蜜,一个破包就把她收买了。

        我看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包,笑道,“还不一定谁沾谁的光呢。”

        戴飞云白了我一眼,脸上却笑的明媚,“傻子都能看出来他这是怕你不收,才多买了一个。”

        好吧,我承认戴云飞的话的确有几分道理,这是罗方旭第一次送我礼物,且是同时送给我和戴云飞的,我感叹着他心思细腻的同时,心底竟生出了一丝别样的感觉。

        过年了,回家了,不出意外,我妈每天在我耳边唠唠叨叨,这家的姑娘明年要结婚了,那家的女儿怀孕了,要不就是我哪个同学找了个好对象,开的车价值几十万……

        总之,我是最没有出息的那一个,闪婚闪离给她丢人了,以后再给我介绍对象都得奔着大龄青年和二婚男人去了,弄不好还得给人家当后妈。

        饶是如此,我妈依然在给我张罗着相亲,用她的话说,她的女儿就算是离婚了也是天仙,没有孩子,没有累赘,一定要嫁一个条件好的,说白了,就是能给她大笔彩礼的。

        想想我自己的金库,再想想我妈心心念念的彩礼,我真觉得这就是一个天大的讽刺。

        好歹老爸对于我结婚离婚的事情没有发表看法,只是对我妈说:“她以后的事情你就不要管了。”

        “我不管你倒是管啊,要不是你的纵容,我女儿能年纪轻轻就结婚又离婚吗……”听着我妈的怨气,我直接暴走,去找未婚的姐妹玩了。

        大年三十,看着爸妈在厨房恩恩爱爱的准备着年夜饭,我的心里说不出来的滋味,今年,本来我应该在另一个家庭以女主人的身份做这些事情的,只是……

        我嘴角勾起的笑意带着轻嘲,嘲笑自己本就是灰姑娘,自以为飞上了枝头,只不过黄粱一梦而已,从天堂到地狱,只一夕之间。

        以后,我要很努力的做自己的事业,我要站在一个可以挑选男人的位置,而不是被男人挑选,被男人的小恩小惠征服我那颗财迷的心,最后让自己摔的粉身碎骨。

        零点的钟声敲响的时候,我的手机短信铃声噼里啪啦的响着,其中,左霄启、楚墨廷、罗方旭都给我发来了祝福的短信,我犹豫了一下,只给了罗方旭回复。

        楚墨廷和左霄启的短信,我默默地删除了,就当作他们没有发来过,我也没有看到过。

        年后回到市里,我搬到了自己的房子里,戴云飞看着我收拾衣服笑着,“恭喜你,终于下定决心过自己的生活了。”

        看吧,她就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回来的第一天,罗方旭约我吃晚饭,因为收拾了半天新居,我也累了,不想开车,索性让罗方旭来接我,我拉开副驾驶车门的时候,罗方旭笑的温和,“你怎么住到这里来了?”

        PS:这几天家里有事情,昨天,今天,明天,都是一更。本章节6000字,也相当于别人的两更了,我懒的分章节,写出来了就一次性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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