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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对决(一)


齐春秋没有理睬林思辨,林思辨目视午门方向,先开口小声说道:「齐兄还没听说吗?」

        林思辨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让齐春秋摸不到头脑,用极小的声音问道:「老夫一早便到了午门,该听到什么?」

        林思辨没有计较齐春秋有些埋怨的语气,缓缓说道:「宫里刚传出旨意,陛下派兵将两位王爷的府邸封禁了,任何人不得出入,还有礼部接待使团的驿馆,被影龙卫看守起来了,现在没人能靠近那里。」

        齐春秋听过消息,愣了半晌,小声喃喃道:「陛下这是要干什么?封使团驻地是为了脸面?」

        林思辨冷冷瞥了一眼齐春秋,略带嘲讽地问道:「齐家老尚书可曾预料到,天子会如此应对?陛下宫门紧闭,根本不理我们,反而封禁两座王府。老夫还是那句话,要是这次的事连累了齐王,你我二人,包括你家老太爷都不会落好。」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那日在暖阁中林兄也是支持的,再说能有什么大事,无论谷王,还是齐王都是陛下的儿子,虎毒尚不食子,他们不会有大事。事到如今我们还有退路吗?要是能顺手把谷王送走就蕃,反而是大好事,咱们还不如商量下,一会见到陛下时该怎么说。」

        「但愿一切顺利吧,从今早开始老夫的右眼就总是跳,你们有没有瞒着老夫干下什么不该干的事?」

        「林兄这么说话,老夫也无话可说,事情从开始到现在都是大家商议着来的,我齐家一门两尚书,秉持诗书传家,对家里晚辈一向严苛,能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林兄要是后悔,自行回衙,不必跟着我们在这挨冻。」

        「万一陛下执意不见,该怎么办?齐兄又有什么办法?还望一并告知。」

        「老夫没有其它办法,为国谋事不惜此身,想必陛下定会为吾等精诚打动。」

        林思辨不喜欢齐家这种皮里阳秋的风格,可惜官场中的同盟关系达成,不依他的喜好决定,齐林两家联姻是对林家最好的利益选择罢了。

        两人交谈间,在广场跪着的那些官员们,终于感受到了寒冬的冷酷,虽然大家基本穿着厚冬装,可还是有体弱的官员已经打起摆子。

        不过没有一名官员起身退缩,那些身体稍弱的官员心中再不情愿,只好跟着硬挺。

        这时打退堂鼓,以后在所属阵营中很难立足,不会得到上官的青睐,说不定终身难得寸进。

        齐大年跪在人群中间,可也挡不住多少寒风的侵蚀,毕竟官员们都要脸面,不可能像那些京中流民一样,人挨人挤在一起抱团取暖。

        齐大年举目四望,果然没有见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张景清这个土包子根本就没来,如此罔顾师门恩义的王八蛋,齐大年决定今天的事情办完之后,要代表师门清除这个败类。

        齐大年觉得以他的家族势力,人脉以及现今的人望,卓尚书那边的同年都该以他为首,将张景清逐出师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齐老太爷已经暗示过齐大年,只要今日事成,他将到太子府当差,做太子待讲。

        那样的从龙班底,对齐大年的仕途大有好处,一门三尚书,可谓是大晋的千古佳话。

        齐大年沉浸在希望中不可自拔,让他觉得身子暖洋洋的,到那时他要把张景清这类寒门子弟全发配到边疆去,那里最适合土包子当差。

        午时刚过,再见不到一丝阳光,天空中的乌云越积越厚,云层低得好像就快要漫过午门上方的箭楼。

        不过寒风渐停,天气终于有些沉闷的暖和,倒是帮了那些跪谏官员不小的忙,大家越发的精神起来,只等着宫门开启的那一刻。

        时间不断流逝,可那紧闭的宫门与一脸寒霜的御林军兵士,始终一直未变,官员们望

        眼欲穿,还是等不到宫门开启。

        几个时辰前,京城几十里外的无名山包下,黑衣人吃饱喝足过后,组织起几路队伍到山脚下伐木砍柴,开始囤积放火之物。

        经过早上的惨败,黑衣人的头领见手下毫无斗志,觉得无法依靠强攻将肖华飞一众人等拿下,终于放出了最后的杀手锏。

        肖华飞带着邹通等人站在山顶,脸上已有决然之色,大家商量着只要对方刚一举火,他们便要从山背面冲出去,至于如何对付途中将要拦路的黑衣人,除了拼死一搏再无他法,就看谁的命更硬。

        肖华飞爬上一个大石头,看向山包背面,那里没什么人影,只需下得山后绕过脚下山包,跑上个四五里便可到达官道,可是一切会这样容易吗?

        黑衣人头领见山顶上的人开始集结,连忙催促手下加快砍柴进度,他在马上对身边几名黑衣人吩咐几句,那几名黑衣人便转身跑向山脚下的小树林当中。

        肖华飞正看得纳闷,却见那几个钻入树林的黑衣人,从树林当中牵出三十多匹战马。

        这回山上的众人算是才明白过来,原来对方一直在等着他们下山逃命,所以没有一上来便全员攻山。

        黑衣人们的打算很好,只要肖华飞他们人心散乱,开始趁着黑衣人攻山逃命,那时才是黑衣人向他们发起绝杀的时刻。

        到时只需黑衣人骑在马上尾随追杀,两条腿的人终究无法跑得过马匹,云铺卫的兵士就算拼死抵抗,也得在黑衣骑士的零敲碎剐下分崩离析。

        如今黑衣人那边砍柴的依旧在砍柴,可有三十多名黑衣人已经骑上战马,黑衣人雪亮的钢刀在肖华飞眼中连成白花花一小片,晃得让人有些眼晕。

        邹通、晋彪、吴苟道加上马远,此时都看向肖华飞等着他最后的决断。

        肖华飞看向眼前的众人,邹通浑身是伤,至少有二十名兵士因为伤患,无法继续战斗,整个队伍的战力还不足五十人。

        肖华飞又向山脚望了半天,指着山脚向所有人大声说道:「山下敌方势大,说心里话,我原本想让大家四散逃命,就算黑衣人前后围堵,未必能将咱们赶尽杀绝,不过对方将这些马匹拉出来,这种可能性已经为零。」

        邹通沉不住气,他在心里还在惦记让肖华飞先行离开,于是接口说道:「请将军带着犯官往南暂避,属下自愿带人阻敌追击,到时只要将军...」

        肖华飞先向邹通温和地笑一下,抬手阻止邹通再多说什么,邹通急得直捅吴苟道,想让吴苟道劝肖华飞先走。

        此时肖华飞目光已变坚毅,继续对众人说道:「今天我不打算逃,大家过来看看山下的那些战马,他们不会真让我们逃出去,只要把后背让给他们,不过是早死一会,晚死片刻的差别。」

        云铺卫兵士们早就看到了那些战马,大家都当兵出身,虽然没有打过几仗,但多少对兵事还是了解一二,知道肖华飞所言不虚。

        肖华飞看眼北方,笑着对兵士们说道:「我想不和大伙讲什么天地有正气,视死如归这类大话,这些留给京里那些大人们讲吧。我只想说,咱们兄弟还没一起活够,我还没让大家过上好日子,怎能束手就擒,让山底下那些王八蛋砍了大好头颅,称了心意。」

        吴苟道用手拍着脖子,接口喊道:「想砍老子的头,他们的刀还不够快,就算他们想把咱们剁成肉沫,老子也得先崩坏他们那口烂牙。」

        晋彪四下转头看看,跟着喊道:「将军带我们向山下杀吧,砍死一个赚一个,对方有马,光靠两条腿逃是逃不掉的。」

        有兵士眼看着大家就要被黑衣人逼上绝路,心中顾忌便少了许多,开口附和起两位百户的话。

        「吴

        百户说得好,村口王瞎子说我能活到八十,至少娶两个婆姨,生三个儿子,老子今天肯定不会死在这。」

        「干他娘的,谁怕谁啊,都是一个肚子顶个脑袋,刚才老子还***一个王八蛋,不差再砍两个。」

        「说的就是,谁不是一条命,想要我的命,得多拿几条命来换,谁怕谁。」

        「哪个要是后退,就是孬种!」

        肖华飞等众人稍微安静,开口继续说道:「肖某自从做官以来,不管明枪暗箭,从未轻易服输,东蛮的密谍我坑过,景石寨的山贼,咱们大伙一起砍过,朝廷好生招待的北周使者,咱们也骂过,就差还没在京城搞点动静出来。」

        兵士们听到肖华飞半吹牛半自嘲的调侃,轰然笑出声来,肖华飞在他们面前不是一个有多少官威的上官,所以兵士们对他并不畏惧。

        许多兵士和肖华飞在一个火堆旁喝过酒,吃过肉,每一个人都亲手从肖华飞手上接过军饷,肖华飞在他们眼中,不是最称职的将军,却是最好的上官,整个大晋再找不出一个肯这样善待兵士的将军。

        肖华飞从进军营的那天起,就把他们当成一个真正的人来对待,兵士当中有十多岁的,有二三十岁的,更有几名四十左右的老兵,全都莫明有一种肖华飞比他们还要年长的感觉。

        肖华飞看向他们的目光中,有一种洞悉他们心中所想的光芒,并且从未让他们失望。

        大家在不经意间,认可了肖华飞这个将军的领导地位,这绝不是出于对权力与官阶的畏惧,反而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信服,觉得跟着肖华飞不会吃亏。

        肖华飞等大家笑够了,继续说道:「今天也许我们会死在这里,但我会冲在你们前面,不为别的,就为那些死难的兄弟能够瞑目。」

        上山所有人向着肖华飞抱拳行礼,口中齐喝:「愿为将军效死。」

        肖华飞让出唯一的那匹战马给邹通,给了他一个最艰巨的任务。

        所有人冲到山下后,大家会掩护邹通,骑马直取黑衣人首领,无论是杀是擒,全凭邹通相机而决。

        肖华飞抽出那柄装饰作用大于实战意义的宝剑,从衣摆上撕下布条把剑柄缠在右手上,希望从前世电影中学来的街头招式能好用,不至于等会被人打飞长剑,让他显得太丢人。

        邹通来到肖华飞身边,在他面前用手竖着向下一劈,撇嘴说道:「这样缠剑柄没有用,战刀竖着一劈,剑身就会断掉。将军就是个少爷胚子,只管在大家后面压阵便好。真让人一刀放倒,军心立马就乱了,还打个屁仗。」

        肖华飞再没忍住,冲着邹通屁股就来一脚,原本胸中的豪情壮志,视死如归,被邹通一句话就搞破防了。

        邹通直愣愣说道:「将军干嘛踢我,属下说得都是真的,这是仪剑,不是宝剑!将军到山下只要站后面,用剑往前一指就好,千万别往前冲。属下可还想接老婆孩子到京城享福,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肖华飞疑惑道:「要是今天能活下来,你只管接你老婆孩子,关我什么事?」

        邹通晃着小指,郁闷回道:「将军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属下听京营里的人说过,京城里的宅子贵到没王法。就属下那点军饷,杀敌一百年买不了一个屁大点儿的茅房,这不是还得指望将军安排好住处嘛。」

        肖华飞让邹通这一打岔,紧张的心情舒缓了许多,笑骂道:「本将军在京城已经有了两进半的宅子,一会你好好表现,本将军作主分你一间房子。」

        「那咱们可说好了,属下只要朝南向阳的,最差也要东厢房,阴面的房子你分吴苟道,属下这一身伤,需要朝阳的房养伤。」

        邹通说完,紧一紧腰间战带,牵起唯一的战马,开始吹响竹哨,命令

        兵士们面向山下整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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