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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往事


沈耀堂刚从京梁府库回来,得知太子久候于此,既惊又喜,一路小跑着赶到内堂。

        无聊之下,宇文怀都正在观察内堂四处的陈设,德顺站在椅旁发呆,萧梓硕则目不转睛的盯着太子的一举一动,哪怕在府衙内堂,他也毫不松懈。

        “下官今日忙碌,怠慢了殿下,还望太子殿下恕罪。”沈耀堂躬身施礼道。

        “无妨,公务要紧嘛。”宇文怀都笑着坐了下来,“这凛西产金,怎么堂堂京梁府衙内堂,连个带金的装饰都没有?”

        “下官认为没有必要。”沈耀堂答。

        “坐,郡丞大人坐。”

        “谢殿下。”沈耀堂这才坐于太子对面。

        “大人近些日子,都在忙些什么?”

        “还是粮税之事。从金矿处统一收缴来的粮食要放款入库,金矿缴入的金子也要核对入库,再统一去庭南购粮。托太子殿下和小王爷的福,今年缴粮税,还算顺当。”

        “这些不该是京梁主簿的活吗?”宇文怀都问。

        “粮食无小事,下官作为京梁郡丞,自有督办之责。事都是主簿去做,但下官,也需尽责时刻掌握情况。”

        “郡丞大人果然如陈宣所说,尽职尽责。”

        “殿下,认识陈宣小弟?”沈耀堂惊异道。

        “认得,他也跟你一样,一腔赤诚,只可惜,人虽然聪明,就是不会念书。”

        “是,哦、哦,不是不是,陈宣兄弟确实一腔赤诚,且为人聪慧,下官当以他为榜样。”

        “这么说话,郡丞大人就谦虚了。当日,凭一人之力,敢挡广平王和凛西军的事,我记忆犹新啊。”宇文怀都赞道。

        “那是下官,该做的。”

        “论功行赏之事,容后再议。我此来,有别的事,想请教郡丞大人。”

        “太子请讲。”

        “听说你是凛西的寒门学子。”

        “正是。”

        “那读书识字,通理晓计,在凛西寒门之中,可是普遍之事?”

        沈耀堂摇头,“凛西寒门,尤其换金令以来,能饱腹就实属不易了,哪有多余的钱财,去念书识字。先父当初,为供我读书,全家十年没吃过饱饭,老娘就是饿死的。”

        “所以,凛西出个沈耀堂,实属不易。”宇文怀都叹道,“那么,郡丞大人读书的时候,可曾听过,有哪个学子,机智有余,身高不足的?”

        “身、高不足为何意?”沈耀堂心中咯噔一下。

        “是个侏儒人。寒门学子不多,有这么明显的特征,大人如若见过,应该印象颇深。”

        沈耀堂的呼吸深沉起来,半晌才问道:“他怎么了?”

        “大人真的见过?”宇文怀都眼中放光。

        “见、过,他怎么了?”

        “庭南匪祸,想必大人也清楚,那莫阳山的匪盗能为祸十余年,多亏了这位侏儒军师出谋划策,名号沈公。听口音,这位沈公也是凛西人。本是才智过人,如何就做了匪,我很好奇,如若大人见过,可知他的半世经历?”

        “他做了匪?”沈耀堂不可置信的站立起来道。

        “是的。”

        “庭南匪祸已清,那他人如何?”沈耀堂语速缓慢又凝重。

        “死了。”

        沈耀堂问之前就能料到这个结果,听到死这个字时,还是没忍住,涌出了眼泪,他全身颤抖,腿也酸软无力,又坐了下来。

        “难道此人与大人,还曾是故交?”

        “他是我哥。名唤,沈耀宗。”

        宇文怀都大吃一惊,对啊,他也姓沈。只是此事,对沈耀堂来说,过于残忍,宇文怀都便没有追问下去,只等他处理好心情自己说。

        沈父开明,生的两个儿子也极为聪颖,即便是农人之身,他也想尽一切办法,供儿子念书。

        老大沈一全,在读书识字以后,就把自己的名字改成了沈耀宗,还把自己弟弟沈二全的名字,改成了沈耀堂。

        自小,沈耀宗便胸怀大志,一心想要闯出个名堂,光宗耀祖。学习异常刻苦,加之为人聪慧,深受启蒙恩师的喜爱,在经义之外,恩师还会多给他讲些卦阵之学。

        沈耀宗一切都好,只是个子一直不长,年纪小时不在意,以为男子生长的慢,可长到十八岁,还是十岁孩童的身高,这就让他苦恼不已。这才去问了大夫,得知自己患上了侏儒症。

        那时,年纪已长,对此症再无药可医。

        通过初试,沈耀宗入了乡学院。学院内,同为学子,学业智谋皆不如沈耀宗,可他们中偏有些狂妄自大之辈,以沈耀宗的身高为由,屡次羞辱他。

        忍,初时,沈耀宗能忍。他腹中才华与智慧,心中抱负与理想,都给了他足够的勇气与力量,战胜外间这些闲言碎语。只要他够优秀,他就一定能平步青云,沈耀宗如此想。

        沈耀宗一次就考过了院试,主考官在见到他的真颜之后,将他从秀才名单中划了出去,因为,“貌丑身低,不足为乡中表率。”主考官当着他的面,如此说道。

        沈耀宗不服,一路追着主考官,要讨个公道。最后,被官吏打了一通,扔在大街上。

        有些不懂事的孩童经过,围着沈耀宗一通奚落,他又与孩童扭打起来,最后当然也是寡不敌众。路遇经过的同窗学子,更是将他羞辱一番。从此,沈耀宗的心性大变。

        凭什么?那些人学识能力,皆不如他,凭什么都能入选秀才,参加乡试?而他只因身材矮小,就落选呢?这是上天的错,又不是他的错!

        沈耀宗带着这番苦闷回了家。

        听说自己的儿子和主考官吵了架,沈父只是劝慰,要他不要跟朝廷作对。后来,一家人才知道,沈耀宗遭遇如此不公,但他们出身贫贱,根本投诉无门。

        “那晚,我见兄长,身上带伤,眼中无神,就该出言宽解,这样,他也不至于离家出走。做了匪?我那一心光耀祖宗的兄长,做了匪?”沈耀堂到现在,也不敢相信。

        在别人眼中,沈耀宗是个侏儒,而在沈耀堂眼中,他的兄长,可是他的榜样。

        “是这样啊。”宇文怀都也不禁惋惜。

        以貌取人,铸成如此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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