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相似的童年

洛蒹葭看着李青舟手里的衣服。
  “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这件衣服我拿回去给你洗了吧”。
  “不用了，对了你这段时间手尽量别沾凉水，睡觉前要用热水泡脚”。
  医生和他说过了，洛蒹葭手脚冰凉，明显就是以前营养不良，气血没有调理好，现在还小，身体比较好所以看不出来，要是不好好调理，等将来就容易全身都是毛病。
  洛蒹葭闻言还想要努力争取一下。
  “我可以烧热水洗的，你就让我帮你洗吧”。
  李青舟一愣。
  我说的是用洗衣服的事情吗。
  但是看到她期盼的眼神，李青舟以为洛蒹葭有些过意不去之前的事情。
  “那好吧，不过别用冷水洗啊，拿热水泡一泡就行，你的手暂时别沾冷水”。
  “好，你放心”。
  洗个衣服那么开心干嘛，李青舟一脸问号。
  洛蒹葭回到自己家，怀里抱着李青舟的衣服，和李青舟给她买的东西。
  看着手中的衣服洛蒹葭坐到了自己床上，把八音盒打开，然后把衣服抱在怀里。
  陶醉的闻着。
  .........
  “蒹葭，你这是和他去约会了吗”。
  杨燕萍看着大变样的女儿，平静的问道。
  “不，不是约会”。
  “我看了你的柜子翻了你的书，和床下也没有发现情侣之间的东西，还有你日记上撕掉的那几页写了什么”？
  “他没有给你写情书吗，我和你爸当年可没少写”。
  “妈，你又翻我东西”。
  语气充满了郁气。
  杨燕萍看着床上的物品。
  “这些不便宜吧，还说不是去约会了，怎么就这么下贱呢”。
  “妈这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爸走的早，欠的这一屁股债，你要是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只能和妈一样”。
  “只要你考上了清北，妈就不管你了，到时候你会遇到比现在好的多的多的另一半，那个时候你会很幸福的”。
  洛蒹葭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
  “妈，我就是想要一点私人空间，我也是人，我是你的女儿，我不是物品”。
  “我不想你去学校，就是为了不让你和同学说问我题，会影响我学习”。
  “我不想你翻我的私人物品”。
  “我害怕你和李青舟说话，因为我不知道你会对他说什么”。
  洛蒹葭情绪失控，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抓着头发歇斯底里的喊道。
  一向坚强的她今天第二次哭了，一次是因为感动，一次是因为绝望。
  杨燕萍看着女儿有些疯狂的样子，急忙温柔的说道。
  “蒹葭，有喜欢的人也正常，妈当年也是这样，妈就是怕你耽误了学习，等你将来考上了清北那里优秀的男人一抓一大把，李青舟不过是个三班的，市6所都上不去，要不是看他家里有些钱，我都不会让你和他接触”。
  “你看我当年就是因为遇到了你爸，才耽误了学习，你看妈现在过得日子，妈不想让你走妈的后尘”。
  洛蒹葭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听到这样的话了，除了李青舟，其它的她都会背了。
  她为什么还好意思提爸爸。
  小时候自己每次害怕都是因为她。
  她会一直埋怨爸爸，过不上好日子，当初自己怎么看上你了，耽误了自己前途，父亲也不会说什么，只会努力工作。
  可是最后却因为累出了一身毛病，医药费花了不少，可惜还是没有救回来，找亲戚借，也借不到了。
  当时自己想让她开心一点就努力的学习，可是当她看到我的成绩，和老师说自己在数学上有一些天赋，她就好像看到了什么东西一样，开始疯了似的让我学习。
  把自己身边一切与学习无关的东西通通抹杀掉。
  自己不听话会被打，反驳也会被打，哪怕自己生病了，她也会让自己在医院里学习。
  自己的老师看出来不对劲，找她谈了谈，她还是一样我行我素，老师也没办法，只能警告她再这样就会报警。
  本来以为她会有所收敛，可是她却换了一种方式。
  什么都是为了自己好，这样的生活洛蒹葭过了将近8年，她不知道还要过多久。
  在这狭小的房子里，洛蒹葭连躲都没有地方躲。
  “别来找我”。
  杨燕萍看着女儿夺门而出，她没有阻拦。
  现在天还没有黑，加上这个小区附近就有警察局，很安全。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用不了多久就会乖乖回来，她觉得自己女儿只是在过青春期，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洛蒹葭迷茫的走着，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学校，她看着学校的大门，自嘲的笑了笑。
  蹲在地上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看了看身上的衣服，洛蒹葭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很孤独，她很想哭。
  她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孤独，可是想到他，洛蒹葭就会感觉很孤独。
  于是她拿出手机，看着自己QQ上唯一的好友，看着上次的聊天记录还是他在问自己题。

  打了很久很久的字，也没有发出去。
  他会不会觉得我是个麻烦，会不会，会不会..........
  可是手却不自觉的点了发送。
  李青舟正戴着耳机制作客户要求的广告，突然听到了QQ熟悉的咳嗽声。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在吗？
  李青舟刚要回复就看到对方撤回了。
  书海无涯：？
  书海无涯：怎么了是不是肚子又疼了？
  蒹葭苍苍  白露为霜：没事。
  洛蒹葭看着信息，她却不知道该回什么，自己和他的聊天记录好像只有题，自己也从来没有和别人闲聊过。
  这样的争吵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离家出走，可是每次还是自己消化一会儿就回去了。
  在坐一会就回去吧。
  反正已经习惯了。
  ............
  “洛蒹葭，你可真是让我好找啊”！
  洛蒹葭愣愣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李青舟，手里拎着两个袋子。
  “你怎么会在这里”？
  语气有些惊讶。
  李青舟都快气笑了，他从聊天记录看出来了洛蒹葭的不对劲，去隔壁敲了敲门，开门的却是她母亲，说她在学习。
  李青舟当然不信，可是嘴上还是说到知道了阿姨，回房间灌了两杯银耳粥，就开始去洛蒹葭经常出现的地方寻找。
  图书馆里转了一圈儿，也没看见，想着来学校碰碰运气，没想到大老远就看见她穿着自己的外套蹲在墙角发呆。
  “尝尝，我后面又多放了一些糖”。
  洛蒹葭乖乖的接过来小口小口的喝着。
  “很甜，很好喝”。
  洛蒹葭突然想起了什么，小声的问道。
  “青舟，你能考上清北吗”？
  “谁？我，考清北”！Σ(?д?|||)??
  李青舟看着有些胡言乱语的洛蒹葭。
  “发生什么事了，方便说吗”？
  “..........”。
  “那就不说了，要回家吗，一会儿天黑了不安全”。
  “.............”。
  看着一直沉默的洛蒹葭，李青舟叹息一声。
  他看出来了洛蒹葭和她母亲关系有一些不对，毕竟自己以前也离家出走过，老妈那个时候也没有追出来，自己就围着马路溜达到了凌晨两点多才回去。
  不过那毕竟是人家的家事，他没有资格多说什么。
  也曾年少过的自己，再见到某些人，如见自己。
  “那就和我走吧，回我家”。
  “......嗯”。
  有些委屈，无论大小只有同样受过委屈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在回到小巷子的时候洛蒹葭蹑手蹑脚的去了李青舟家。
  “要学习吗，我可以给你讲高中的知识”。
  洛蒹葭打破了平静。
  “好”。
  李青舟看着好像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的洛蒹葭，也不好拒绝。
  “这个减速度，怎么还越算越快了，公式也没错啊，我都换了两个公式了”。
  正在背高中词汇的洛蒹葭放下书，看了一眼。
  “公式没错，但是你把-写成+了”。
  李青舟闻言才发现问题，顿时给自己蠢笑了。
  “哈哈哈，真是笨死我了”。
  “你不笨的，虽然理科不行，但是你文科很好，英语单词知道的比我还多，所以你只是题做的少，不能灵活的运用公式”。
  洛蒹葭急忙反驳，她怕李青舟不愿意学习了。
  看着一脸认真夸奖自己的洛蒹葭，李清舟其实刚才很想和她讲个笑话，但是转念一想就放弃了。
  把人逼急了，什么都能做出来，除了数学题。
  但是他想了想，洛蒹葭肯定能做出来，就打消了这个想法。
  一直到夜深了，李青舟知道不能在让洛蒹葭呆下去了，小姑娘家家的夜不归宿不好。
  洛蒹葭早就意识到了，可是她就是不想走，她想在自由的待一会儿。
  “洛蒹葭，现在已经很晚了”。
  “............”。
  “洛蒹葭，我家就只有一张床的”。
  洛蒹葭闻言把英语词汇盖在脸上。
  “你可以答应我件事吗，你答应了我就回家”。
  声音有些闷闷的李青舟差点没听到。
  “说吧，除了原则性问题都可以答应，只要我能做到”。
  “你  你以后可以不要叫我全名吗”。
  “啊？，那我叫你什么”。
  李青舟被洛蒹葭的要求整蒙了。
  “蒹  蒹葭”。
  “什么，我没听清”？
  李青舟是真没听见，声音太小了。
  “叫我蒹葭”。
  “嗯，可以啊”。
  虽然这次的声音还是很小，但是李青舟刚好听到。
  “那蒹葭同学，该回去睡觉了”。
  然后李青舟就看到洛蒹葭把英语词汇往下了一点，露出一双灵动的大眼睛。
  然后就跑了。
  李青舟有些傻眼。
  “不是把书和外套还给我啊”。

  可惜洛蒹葭好像走远了并没听见，李青舟只能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没办法已经耽误这么长时间了，明天中午做不完，这一单就黄了。
  洛蒹葭平复完心情推了推自己家的门，发现推不动。
  眼神黯然的掏出钥匙打开门。
  屋里很黑，隐隐可以看出床上躺着一个人。
  就在洛蒹葭打算回自己床上睡觉时，却听到了母亲的声音。
  “明天，去邀请李青舟来吃个饭吧”。
  “收了人家这么多东西，不好好感谢一下可不行”。
  “妈，你又想做什么”。
  “妈就是想感谢一下他，你别多想，明天妈早点回来，你别忘了和他说，不然明天我去和他说”。
  洛蒹葭听着母亲平静的声音，没有在回答，躺在自己的小床上，抱着他的外套，看着模糊的天花板，感觉脸痒痒的。
  .............
  “青舟，我妈妈想请你吃个饭”。
  正在写题的李青舟看向了好像做错事一样的洛蒹葭。
  “可以啊，什么时候”。
  “晚上”。
  看着洛蒹葭欲言又止的样子，李青舟问道。
  “怎么了”。
  “我妈到时候可能会说一些不好的话，你别生气好吗，要是生气了，别不理我好吗”。(  ??  ﹏  ??  )
  李青舟笑了笑，揉了揉洛蒹葭的头。
  “学  学习吧”。
  洛蒹葭断断续续的说着。
  “这个答案是根号3吗”。
  洛蒹葭看了一眼。
  “三分之根号三”。
  李青舟愣了一下，手指指向下一题。
  “这个呢”。
  “a=3，b=1”。
  “不是，你看了有3秒吗，初中的就算了，这不是高一的题吗”。
  李青舟一脸震惊的问道。
  他知道洛蒹葭学习好，但是这也太夸张了吧，就看了一眼啊。
  “这个题我之前做过了”。
  “你不要告诉我，这些题你做一遍，就能背下来了吧”。
  “............”。
  洛蒹葭不敢说话了，她确实做过一遍，就能记个七七八八，而且她也不想打击李青舟，刚才那个题太简单了，她上次看了一眼写了个答案就下一题了。
  看着不说话的洛蒹葭，李青舟就知道答案了，心中悲伤的吐槽。
  呜呜呜老天爷，你都让我重生了，就不能让我拥有一个不用学习数学的世界吗。
  李青舟虽然知道全部的高考题，但是不会也不行啊，到了大学还是会被刷下来。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的，你别气馁”。
  “这个怎么算，我取不出来首相是多少？
  “先把题读一遍，分析题目里的关键条件，然后代入公式”。
  看着写了半天就写了个解的李青舟，洛蒹葭心中无奈，但还是安慰说道。
  “没事，我给你写出来，你在照猫画虎拆解一下”。
  “谢谢你，蒹葭大神”。
  洛蒹葭听到他的称呼眼神里有些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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