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当时只道是寻常

一转眼到了周二
  课间
  “李青舟，有时间吗”？
  邢博妍回头问道。
  “可以去，不过我可以带两个朋友吧”。
  邢博妍一愣
  “是洛蒹葭和孟蘩宸”？
  “对”。
  “可以”。
  李青舟听到邢博妍答应也松了一口气。
  他能感觉出来，邢博妍对自己很好奇，所以才一直主动找话题，所以这次要是不拉上洛蒹葭和孟蘩宸，他真不知道邢博妍能干出什么。
  我可不想在招惹这些人了，万一再来个舔狗还是有权力有势力的那种，现在的自己根本就没办法抵抗。
  快要放学的时候。
  “李青舟，你有什么推荐的吗”？
  邢博妍回头说道。
  “是我请你吃饭，不是你选地方吗”。
  李青舟无语的回道，他不知道邢博妍要干什么。
  “我平常吃的那些，早就吃腻了，你推荐一个呗，我没有什么忌口的”。
  李青舟敷衍了句。
  “那就校门口拉面店怎么样”。
  邢博妍阴阳怪气地说。
  “你就是这么感谢我的吗”！
  “老李，要不然就咱们经常去的黄焖鸡店怎么样”。
  孟蘩宸感觉不对急忙加入对话。
  李青舟一愣不情愿地说道
  “换个地方吧，黄焖鸡怎么能表示感谢呢”。
  邢博妍察觉到了李青舟似乎不想，让她去这个黄焖鸡店。
  “就这个吧，一会儿带路”。
  语气充满了幸灾乐祸。
  李青舟郁闷至极，但是也懒得和邢博妍继续纠缠，但还是回应道。
  “知道了”。
  放学后
  “李青舟你不会要把我卖了吧，这什么地方啊”。
  “是你要来的好吧，我说去校门口拉面店你不愿意，现在你又说这种话”。
  李青舟面无表情的回了一句。
  “我也没想到是这种地方啊，警察叔叔不会突然把我抓了吧”。
  邢博妍看着周边的环境吐槽了一句。
  下车的时候她都以为是不是来错地方了，是一个很老的小区，结果李青舟说没错然后就往一个小巷子里走。
  然后邢博妍算是长见识了，因为她看到李青舟居然踩着空调外机把人家窗户打开走进去了。
  “这家店就是这样，都开了好多年了，我不是私闯民宅”。
  李青舟看着一脸不信的邢博妍也懒的再说了，让蒹葭乖乖坐好就向着老板喊道。
  “阿姨，老样子，但是要四份，其中三份不要辣”。
  “好嘞，稍等一会吧”。
  说完老板就走了。
  “你喝什么”？
  “随便吧”。
  李青舟闻言顿时满脸黑线。
  “喂，李青舟你过分了吧，凭什么洛蒹葭和孟蘩宸就是奶茶，我是矿泉水啊”。
  邢博妍看着桌子上三杯奶茶和自己面前的矿泉水，愤愤不平地说。
  “我问你的时候，你说随便，我能买什么，随便就是这个”。
  李青舟也很愤愤不平。
  他最讨厌别人和他说随便了，尤其是吃饭的时候。
  “孟蘩宸就算了你们两个认识的久，洛蒹葭话都没说，你不一样，给她买的奶茶”。
  邢博妍眼眸中透露出一丝八卦的气息。
  “好了好了，我喝矿泉水吧，正好有些口渴，这杯奶茶给你吧，我没拆过”。
  孟蘩宸赶紧打圆场道。
  “不用，老孟你喝你的就行”。
  李青舟说完，又对着邢博妍开口。
  “我放学经常给她买啊，你要是真想喝，我再去买”。
  “你们两个放学也在一起啊”。
  邢博妍故作惊讶道。
  “我们两个是邻居，正好就一起走了”。
  洛蒹葭突然开口道。
  洛蒹葭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开口，平时李青舟说话时她是不会插嘴的，但是邢博妍在的话就不一样了。
  “你们两个是邻居”！
  邢博妍这回是真的有点惊讶了。
  不可能啊洛蒹葭不是很穷的吗，怎么可能和李青舟在一个地方，难道是李青舟为了追洛蒹葭，那就更不可能了，虽然洛蒹葭长得好看，但是邢博妍知道对于这个年纪的富二代来说，洛蒹葭这种没背景的根本不值得他们这样做。
  想到此邢博妍看了一眼正在和洛蒹葭说话的李青舟。
  她能看出来李青舟并不喜欢洛蒹葭，因为老是有人喜欢她，不过大多数都有目的，馋她身子，馋她家的钱之类的，从小就是这样长大的，所以她能看出来。
  为什么呢，没有理由啊，单纯为了补课，以他的家世要什么样的补习老师没有。
  “李青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说，但是你要是想说就不要骗我”。
  邢博妍耐不住好奇开口说道。
  “你问吧，能回答你的，我会回答”。
  终于要来了吗。
  李青舟知道邢博妍对他另有目的，只不过不知道是什么而已。
  “你家里是干什么的”？
  “就是普通上班族啊”。
  就为了问这个，李青舟心里有些纳闷儿。

  “不是说好了要说的话就不能骗我吗，普通上班族一顿饭能吃6万”。
  邢博妍也没忍住说道
  “就是普通上班族，只不过前些年运气好，我家里人买了张彩票中奖了”。
  李青舟缓缓说道。
  邢博妍闻言一愣，不可能啊他身上这种沉稳，是暴发户应该有的吗。
  “行啊，老李恭喜恭喜”。
  孟蘩宸高兴的说道。
  洛蒹葭在旁边捧着奶茶默默喝了一口，暖暖的。
  “看着真不像中了彩票的”。
  邢博妍吐槽了一句。
  “黄焖鸡来了”。
  这时老板端着两个托盘走了过来。
  “行了，别聊我了，尝尝看吧”。
  李青舟说完把一次性筷子掰开递给了洛蒹葭，自己又拿了一双，掰开就开始吃起来。
  邢博妍无奈，闻了闻面前的黄焖鸡。
  还挺香的。
  “嗯，这个好吃”。
  邢博妍尝了一口，赞叹道。
  “你是怎么发现这种地方的，要是没有你，我估计我这辈子也发现不了这种地方竟然还有一个饭店”。
  邢博妍疑惑道。
  “小时候来这边，闻到的，然后摸索着就找过来了”。
  李青舟淡淡的回应道。
  “这就是酒香不怕巷子深呀”。
  孟蘩宸在一旁附和道。
  “你当时是在住附近吗，要不然你这么小怎么会跑这么远来这里玩”。
  邢博妍缓缓问道。
  过了一会儿却没有回应，邢博妍抬头看去，发现李青舟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反而是孟蘩宸在用眼神示意她。
  邢博妍眼神一眯，低头接着吃饭。
  洛蒹葭也察觉到了气氛不对，看了一眼李青舟。
  “一会儿吃完饭去哪里”。
  孟蘩宸看着逐渐冷下来的气氛，赶紧救场。
  “各回各家吧，毕竟我只答应了请吃饭”。
  李青舟平淡的回应道。
  “可以，我同意”。
  邢博妍也附和了一句。
  看样子只能下次在找个机会了，邢博妍想着刚才孟蘩宸的示意，和李青舟的沉默，心中越发的疑惑起来。
  一顿饭在沉默中结束。
  邢博妍说完明天见直接就走了。
  “老李，早就过去了，老天开眼让阿姨中了彩票，别想这么多，好好享福吧”。
  “知道了，我没事，当时本来我也不怎么记事儿”。
  孟蘩宸知道他的性格，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
  “走了，明天见”。
  “咱们回家吧”。
  洛蒹葭声音有些温柔。
  她当然很想知道，孟蘩宸所说的都过去了，到底是什么，只不过他没说可以问，那自己就不会问。
  “吃饱了吗”？
  李青舟突然问道。
  “很饱”。
  “好吃吗”？
  “非常好吃”。
  “天气要变冷了”。
  “夏天的炙热永远存在”。
  到家前两个人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两个人一起回家学习。
  结果李青舟回到家没多久就被一个电话叫到了警察局，没办法老妈赶不过来，只能自己去了。
  不过他也预料到了。
  到了警局，李青舟没有看到预想中的人。
  “李青舟是吧，这个是你的刑事责任认定书，这些地方签收你的名字，和你母亲的名字”。
  看着面前的年轻警官，李青舟有点印象，是上次病房里的那位。
  “谢谢警察叔叔，哎上次那个看着很慈祥的叔叔没和你一起吗”？
  “居然还记得我们啊，你说的是水警官，今天是他大女儿的祭日，他去扫墓了”。
  “当然记得了，水叔叔的女儿是病死的吗”？
  “唉别提了，和你一样是校园霸凌，他平时上班忙，没有及时发现，等知道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当时他媳妇对他说，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连自己的女儿都护不住，抓他们啊”。
  “唉，那些小畜生未成年，加上他女儿又是自杀，水哥也没有办法，对方也只是赔了钱，那段时间他看上去老了10多岁啊”。
  李青舟眼神有些哀伤。
  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笔开始写起来。
  “叔叔，你能帮我把这个给水大叔吗”？
  李兼看到了纸条上的内容，会心一笑，摸了摸李青舟的脑袋。
  “我替水哥谢谢你，要好好学习啊，将来千万别干坏事，大哥哥可不想伤心”。
  “尽快回家吧，路上注意安全啊”。
  “嗯，哥哥拜拜”。
  李兼看到李青舟走后，拿出手机把纸条拍了个照片。
  “水哥，这是上次那个李青舟小朋友写给你的，别怪我多嘴（双手合十）×10”。
  墓地
  水卫国正在打扫墓碑，感觉手机一震，掏出来一看。
  图片上写着
  水叔叔虽然我没有见过小姐姐，但是我相信她绝对没有错，是那群人的错。
  毕竟水叔叔长得这么善良，小姐姐一定是很善良的人。
  我想起我们老师说的一句诗。
  《当时只道是寻常》。

  要好好生活，我相信小姐姐在天之灵，不想看到你难过的。
  水卫国感觉手机上的图片越来越模糊。
  “蜜糖啊，爸爸原本还担心帮错了人，现在不担心了”。
  “爸爸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国家，但是爸爸更对不起你，爸爸甚至不能像他一样为了朋友就去报仇”。
  “如果当时你身边有这样的好朋友是不是就不会”。
  “爸爸别哭，呜呜爸爸别哭”。
  “孩子他爸，怎么了这是，让蜜糖看到该担心了”。
  王丽霞抱着二女儿哽咽地说。
  “没事，蜜桃不哭，爸爸没哭，爸爸就是被风吹到眼睛了，在姐姐面前，咱们不哭”。
  把女儿哄好，水卫国平复完心情，想着明天上班给李兼松松皮，居然让自己在女儿们面前哭了。
  警局
  李兼感觉脖子越来越凉。
  “怎么突然这么冷，卧槽，不是水哥看到了不感动，反而怪我说出去要弄死我吧，完了完了”。
  “局长我要请一天假”。
  “什么你不批，那局长你就等着给我收尸吧”。
  另一边
  李青舟正在回家的路上。
  “唉，没想到这个水警官会这么惨，女儿在开学没多久就自杀，简直和”。
  李青舟念叨了一句，突然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顿时愣在当场。
  上辈子洛蒹葭的死会不会不光是她的母亲控制，杨鹏当时不是说要对洛蒹葭做些什么的吗，那上辈子她。
  如果现在水卫国在的话，那么他一定能看出来李青舟的眼神里有杀意，不强  但是无比纯粹。
  “砰”
  “TMD当时就应该给他子孙根割下来，让他嚼碎了，在把他喂狗，草  自己还是心软了，妈的”。
  “卧槽，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路过的行人被突然传出来的巨响和咒骂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却发现是个小孩，拳头还在向下滴血。
  “不会是神经病吧，快走快走”。
  路人们一边快速离开，一边议论纷纷。
  李青舟回过神一边快步走回家，一边心中疯狂咒骂。
  到了小平房，李青舟已经冷静下来了。
  李青舟把认定书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终于知道为什么杨鹏父母，和消失了一样了。
  本来他们找我，应该是为了不让杨鹏留下案底，但是根据认定书写的，他儿子一定会有案底，还要进少管所。
  就没必要还来找自己了。
  不应该啊，以我当时留下的证据，虽然能肯定他们校园欺凌，但是杨鹏毕竟没有成功，撑死算个未遂，不应该会判的这么重
  李青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惊呼出声。
  “不会是那个水警官干的吧，因为女儿那件事，那他是不是也知道我的自导自演了”。
  李青舟越想越觉得可能。
  难怪没有警察追问我当时被烧掉了什么，自己当时准备好各种的说法也都没派上用场。
  “唉，水警官啊，你这是何苦呢，这下子你怎么和身上的衣服交代啊，你这不是否定了自己以前的人生吗”。
  李青舟躺在床上苦笑了一声。
  他越来越觉得水警官可悲了。
  “早知道就把那句话去掉了”。
  李青舟说完又缓缓道。
  《当时只道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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