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通道

老者心中明白，他们这类人无非就是搭伙作案，根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兄妹，不过这也更好，只要好处给足了，临时反水，那也是常有的事，于是哈哈一笑：

“无妨无妨，我看姑娘生的俊俏，倒是可以为我所用，只要姑娘肯牺牲，助老夫我，完成祖宗传下来的差事，那你和你这大哥，以后就是我们玉樟村的恩人，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

“什么，要我牺牲？”

瑶姌惊诧的说道。

“我都牺牲了，那你给的好处还有什么用啊！”

老人看着她微笑着说：

“需要姑娘牺牲什么，我还没说呢，不一定就会要了你的命啊。”

瑶姌还是摇头：

“不，不，不行。我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去过的地方倒是不少，看看你们这地方，这么邪乎。你们不会是要拿我去献祭吧？”

老人捋了捋胡须，收住了笑脸：

“姑娘年纪不大，见识倒是不少啊。那我不妨明说了，就是要拿姑娘献祭，只不过，我们不作死祭，至于你能不能活着回来，那就要看姑娘自己的造化了。还有啊，你觉得你现在还有资格和我谈条件吗？我就这么说吧，如果你肯乖乖听话，那至少可以少受一些皮肉之苦，昨天你们救走了那丫头，想必从她身上，也该清楚我们的手段了。”

说完他向着外面招了招手，一个四五十岁的妇女，捧着一个红布包走了进来，到了跟前，老人起身打开布包，里面闪闪发光的放着一些散碎的小金疙瘩。

他转头拍了拍周灿肩膀：

“小兄弟，这是我们给献祭者家属的抚恤金，只要你这小妹肯乖乖就范，那这些就都是你的了。我给你们一晚上的时间，你们再好好想想，你也好生劝劝她，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说完，也不等周璨回话，他便转身往外走去，瑶姌顿觉惊恐，也不再嬉皮笑脸了，哭着拉住了他：

“阿伯，我们知道错了，你就放了我们吧。要不，我把那个女子的位置告诉你，好吗？啊，不，不，我带你们去，我带......”

老人也不再客气，用力甩脱了她的手：

“无往是非，莫会阴私。以姑娘的见识，你觉得我都已经对你们和盘托出了，你现在再说这些还有用吗？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说完，他便走了出去，也不再理会那趴在地上，声嘶力竭的瑶姌了，随着大门缓缓关闭，屋内就只剩周璨瑶姌两人了。

这时，瑶姌如变脸一般，瞬间收住了哭声，又恢复了她原本的样貌，起身理了理衣襟，重新回到石凳坐下。

周璨知道她一直在演戏，但是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演戏，搞得自己现在是雨里雾里的。

于是等她表演完了，刚刚坐定，便急忙开口问道：

“大，大小姐，你这是演，演，演的哪，哪一出啊？现在可以给我说，说，说说了吗？你说，说，我们刚，刚才直接发力，冲出去，不，不就完了吗？”

瑶姌惊讶的看着他：

“你，你怎么结巴了？”

“你，你别管了，我这这，这是儿时旧疾，时，时不时就会发，间，间歇性的，一，一会儿，就好了。”

瑶姌会心一笑：

“我就说你之前不爱说话，原，原，原来是会结巴呀。”

周璨有些不好意思，偏过了头：

“你，你就别学我了，你就说，说，为什么要演这出戏啊，这都把我们演到这牢房里来了。”

瑶姌突然想到了什么，“哼”了一声：

“对啦，你刚刚为什么说我二十五啊，我看着像二十五吗？”

周璨没想到她还在纠结这个问题，于是只能无奈的认错：

“啊行，行，对不起，对不起啊，在下眼拙，脑子愚笨，还望大小姐恕罪。”

瑶姌看着眼前，长相刚正，眼神坚毅的周璨，心想他这么个榆木脑子，他要是也会哄女孩子那一套花言巧语，那才真是见了鬼了，于是也就不再与他纠结。

接着又就把自己的想法给他说了一遍。

其实她的想法很简单，刚开始，她也只是想来拿些药材就走的，可是等在仓房点燃火折的一瞬间，她才灵光一闪，觉得事情这么处理并不妥当。

要是他们拿些药材走了，那受伤女子或许可以得救，可这之后是不是还要有别的女子遇害呢。既然要救人，就应该搞清楚这里面的门道。

然后，想办法彻底铲除这祸害的根源，这样才能拯救更多的人所以，她就临时起意，决定顺便探一探这里面的猫腻。

周璨听她说完，也恍然大悟：

“恩，你说的倒也对，可是你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也好配合你不是。而且，我们是不是应该先把药材带回去，和大家商量之后，再来探寻不是更稳妥吗？”

瑶姌拍了拍他：

“这我一时还真没想这么多，我那时候还没拿定主意，也就没来得及说，谁知那老头就出现了。哎~~，不过好在你倒没露出武力，我们也算探到了一些情报。”

周璨此时总算解开了疑团，心中也释怀了，便问她接下来的安排。

瑶姌因为是临时起意的，并没有什么周详的计划，不过，倒也确定了这里确实在搞献祭的仪式，既然他们现在已经展开行动了，那么干脆就接着演下去，最好能搞清楚，这里仪式的具体情况。

周璨点了点头：

“嗯，那行吧，不过也不知道他们的献祭仪式，到底要什么时候才搞，我们可不能耽搁太久啊，毕竟那姑娘还等着咱们的药呢！”

她也点了点头：

“嗯，我知道。我心里有数！”

说着，她又打量了这屋内一圈，接着说道：

“这石墙后面应该还有通路，那我们这就先去探探情况？”

于是，两人也就不再多言，起身就往画着巨树的石墙后走去，后面是一条黑暗悠长的通道，这里没有了火光的照射，又加上墙体都被漆成了黑色的缘故，因此显得格外的黑。

走出没几步，便伸手不见五指了，阴森森的冷流，和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包裹着两人，他们摸着一边的墙壁，往前探去，手上时不时还会摸到一些黏糊糊的液体，让人心生不安，也不知道这黑暗中，有没有藏着别的什么东西，而且越往里走，那刺鼻的气味就越浓，使人呼吸都困难，每走出一步，心也不由得往上提一格。

因为之前身上的东西全被搜走了，暂时也没有工具可用，他们只能强撑着，慢慢往前摸索，好在这条通道不算太长，径直走出百余步，便摸到了尽头的墙壁，墙上凹凸不平，似乎也刻着图案，只是目前也看不到具体是什么。

两人看这里是条死路，没有办法，只能原路返回。

可瑶姌总觉得有些奇怪，这里既然没有通路，那为什么总觉得有股冷风袭来。返回时，他们就故意放慢了速度，每走一步，就向着四面墙壁一阵乱摸。

就快走到一半时，瑶姌在地上摸到了一个东西，那东西软软的，有点像雨后的稀泥，摸了后，还会粘到手上。她又用手捏了捏，这里面还有点硬，就像一堆泥里，还包了根树枝。

她把粘到手上的东西在墙上抹了抹，又拿到鼻子前闻了闻，一股恶臭，瞬间直吸入脑，呛得她险些一口就吐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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