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20
黑泽久信还不知道自己的马甲岌岌可危,或者说猜到了但是也懒得细想,毕竟也正合他意。
他心中总有莫名的紧迫感,他想查清是谁、又是为什么费尽心思想杀他,想回到自己的身体,想赶在苏格兰出事前把他救下来,想自由肆意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能跟在哥哥身边确实很好,但是他更想站出来帮哥哥的忙。
所以他会选择和苏格兰亮身份。
他来二十岁的时间线时,另一边的时间是不会停止的。漫画里并没有具体说明苏格兰是什么时候暴露身份的。他很担心在这边待久了,苏格兰会出意外,于是想给办法他塞一张护身符。
这次他能待在这条时间线的时间很长,足有好几个月,久到他进入警校,直到停止的定时器再次开始倒计时的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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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人知道的地方,穿着白色大褂的人流着汗围着一张病床忙上忙下。
病床上的老人戴着呼吸机,双目紧闭,气息微弱,看上去命不久矣。
白色大褂们的脸被挡在口罩后面,房间沉闷无人敢出声,一切动作都快而有序,死一般的寂静和机器一般的条理让整个病房显得格外压抑沉闷。
不知名的医疗仪器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声响,所有人恐惧地屏住了呼吸,一时分不清这是死神的镰刀声还是胜利的号角。
老人睁开了眼。
那一口气总算能呼出来了。白色大褂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谨慎地没有说话。
“利口酒。”
戴眼镜的白大褂站了出来,低低地在老人耳边汇报着。
“我知道了。”老人似乎是大病初愈的样子,精力不足,听完汇报就又闭上了眼。
可是没有人动,利口酒甚至保持着弯腰附身的姿势一动也不敢动。
一分钟或者是两分钟,老人睁开了眼:“如果……”
他的声音很低,却不是虚弱无力,倒像是刻意压低了声音只让利口酒能听见。
利口酒一怔,不明白他的用意,斗胆多问了一句:“您的意思是……琴酒?”
“不,不是琴酒。”老人说。
利口酒听懂了,顿时后背冷汗溢出,不是为了那个可怜的家伙,是为了自己。他内心挣扎纠结,短短几分钟已经演算了几百个回合。
老人合上眼等待着一个答案。
最后利口酒说:“我不确定,但是琴酒都不可以……我不确定他行不行,我没有接触过他,我不确定。”
他一连说了三个不确定,老人却像是没有听到,拍案了:“你们可以离开了,让朗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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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泽久信不会知道发生在隐蔽角落的事情。
松田答应了教他拆弹便说到做到,很快就和他约了时间,四个人来到黑泽久信的家中。
“诸伏学长好。”黑泽久信乖巧地和景光问好。对不起了诸伏学长,另一边小小地坑了你一波。
不知为什么,景光总觉得他的眼神中带着一点愧疚。
“啊,晚上好。”景光是跟着降谷零一起来的,正好他也想了解一些关于炸弹的知识,就一起来听课了。
他们现在在黑泽久信的家中,可是刚进门没多久,屋子里的灯突然闪了闪,发出啪一声,烧焦味飘散而出,房屋猛地被黑暗笼罩。
“这是跳闸了?”萩原嘀咕,四个人纷纷摸出手机打开手电筒。
景光第一时间看向黑泽久信,刚才客厅被彻底的黑暗笼罩的那一刻,他清楚地听到了黑泽久信忽地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打开手电筒便看出黑泽久信的脸色不太好看。
“你怎么了?”景光关切地问。
黑泽久信抬手揉揉眉心,深吸一口气:“没事的,我只是不太喜欢黑暗。”
景光皱起眉头,觉得事情不像他说的那么简单,抽了几张纸巾递给他:“擦擦吧。”
黑泽久信接过纸巾,故作轻松地说:“谢谢。”
他也打开了手机手电筒,刺眼的白光让他稍稍好转,他冲四个人笑笑:“不好意思了学长,我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吧。”景光说。
黑泽久信没有拒绝,两人走出门。
萩原皱着眉看着他们离开:“小黑泽有点不对劲啊。”
黑泽久信举着手机和景光走出了房门,外面的街道的路灯也熄灭了,但是来来往往的行人给人一种热闹的感觉,天上悬着的月亮和星辰也泛着光亮,黑泽久信深深吸气,找回了些许安定。
“看来是一条街都停电了。”他说。
景光侧目看了他几秒,判断他已经基本恢复正常后,委婉地问:“你刚才的状态好像不是很对,需要好好休息一下吗?”
刚才的停电来得太突然,过于猝不及防,黑泽久信没能控制住自己,倒也不意外被看出来了。
他摆摆手,低头看手机:“不用。有人发短信通知了,一时半会来不了电。我们先回去吧,别让他们等急了。”
景光见他不想多说,只能点头,两人往回走。
进门前景光停了停,往街道上看了两眼。他刚才似乎感觉到有人在看着这边,是他的错觉吗?
“怎么样?”萩原见他们回来了,问。
“据说是大规模停电,正在紧急维修了。”黑泽久信扬了扬手机,把短信示意给他们看。
萩原却没有看手机,严肃地问:“不,我是说,小黑泽你怎么样。”
“我?”黑泽久信愣了愣,笑笑,“我没事啊。”
松田也凑了过来,就着手电筒的光上下打量着他,撇撇嘴:“可是你的脸色有些苍白,手还有点抖。”
“喂喂。”降谷零给了松田一个肘击,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好吧。
可是松田这次很严肃:“黑泽君,拆弹可是个很复杂的工作,需要在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保持绝对的冷静和理智,任何一丝心神恍惚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后果——
——不管怎样,不能手抖啊。”他话锋一转,笑嘻嘻地拍了拍黑泽久信的肩膀,冲散了有些僵硬的气氛。
黑泽久信真正地笑了起来。
松田也就继续往下说了:“今天停电了,也没法教你实践操作,我和萩就说说理论吧。
第一个,拆弹的环境千变万化,有可能在室内也可能在室外,也很有可能会被迫在光线昏暗的情况下进行拆弹。你确定你有这个能力吗?黑泽君。”
黑泽久信把手机收了起来,回答他:“没有你们想象得那么严重,我只是有点讨厌绝对的黑暗罢了。”
其他四个人的手机手电筒还亮着,黑泽久信借着光走到窗边把窗帘拉开,让月光散落在地板,转身笑着对他们说:“现在好啦。你们把手电筒关上吧,免得等下没电了。这里没有蜡烛,只能这么将就一下了。”
“讨厌绝对的黑暗吗……”降谷零自言自语。
景光犹豫了一下:“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先坐下来吧。”
五个人重新坐下,黑泽久信看出了他们的疑惑和担心,耸耸肩:“看来我不得不解释一下了。”
“不需要啦,每个人都有秘密。”萩原微笑着说,“反正最好的拆弹专家也没法在绝对黑暗的情况下拆弹的,不是吗?”
“说的也是。”黑泽久信失笑,但还是解释了一嘴,“这可能是我小时候目睹父母被杀害的后遗症吧。就是不知道拆弹专家要不要去到血淋淋的死亡现场拆弹,比起绝对的黑暗,我可能更加怕看到血腥的场面吧。”
四个人齐齐沉默了片刻,都在想黑泽久信是经历了什么,又在惊讶他居然如此信任他们,愿意把这种事情与他们分享。
其实黑泽久信从来不介意和别人提起自己的恐惧和病症,对他而言,这些不过是有点苦恼的小毛病,并不会给他的生活带来什么影响,也不会对他产生什么威胁,反而让他成为一个有弱点、值得让人同情的人。
是个很好的社交手段。能控制和压抑的弱点都不会是真正的弱点。黑泽久信想,走神地想到琴酒,说起来在最初,这一套是拿来对付琴酒的。
那时琴酒还没拿到代号,但是已经在组织崭露头角,忙于组织任务,很少回家,常年夜不归宿,忽略黑泽久信是难免的。
但是黑泽久信不能接受一直和自己亲密无间的哥哥突然就与自己远离,试过用很多办法把哥哥留下来陪他,结果当然是毫无作用。
直到有天哥哥目睹他症状发作,才终于放下了组织的任务来陪他,带他去治疗。
从那之后黑泽久信就深知该如何合理利用自己的弱点。
于是在琴酒眼中,自己弟弟的心理疾病就一直没好过。
黑泽久信不知道被他骗到现在都琴酒其实就在他的附近,正站在街道边抽烟,一边冷冷地问伏特加,为什么这条街的电力还没有恢复。
而伏特加在疯狂打着不同人的电话,一个个质问过去为什么会停电,为什么还没有人来维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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