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张大胆撞鬼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师父、师弟,何须做小女儿姿态。”
义庄门口,许乐洒脱道。
“文绉绉的,又不是不会见面。秋生文才,我们回去。”
九叔笑骂道。
话虽如此,九叔带着秋生文才还是送着许乐出了任家镇再回来。
“太好了文才,大师兄不在,我们可以放松许多了。”
“是啊!”
义庄停棺房内,秋生和文才二人相互打闹。
门外,九叔悄无声息的看着二人,摇头离开。
“阿乐年轻,一个人游荡江湖倒是难免疏忽。还是请诸多师兄弟关照一下。”
九叔说完,拿起一叠符箓折成十几个纸鹤,施展茅山术法。
哗啦啦!
很快一个个纸鹤化作一只只信鸽携带他准备好的书信飞向四面八方。
就在信鸽离去的一周时间内,中原各地,一位位道人、道姑收到九叔的书信。
“想不到九师兄竟然收了如此佳徒。”
某座山峰下,四目道长与一休大师停下斗嘴。
接过信鸽,四目道长看完信件对和尚得意道:“老秃驴,你佛门可有如此佳徒?”
“哼!自然是有!”一休大师不服输道。
…
而另一处,茅山祖庭上,茅山大师兄石坚眼中露出了几分艳羡之色。
“九师弟收到如此佳徒,我这个大师兄的也不能慢了,少坚就不错。”
…
酒泉镇义庄,一位与九叔长相有几分相似的一字眉中年道人感叹道:“想不到连凤英都开始收徒了。”
…
九叔丝毫不知道,因为他的这一番举动,竟然引发了一阵茅山福字辈道士的收徒风波。
此时送完信鸽后,他一个人悄然来到秋生文才身后,板着脸教育徒弟。
而任家镇外,许乐把包袱还有法器之类的物品直接存入储物空间中。
“此界有鬼怪僵尸,肯定不止任家镇一处。而且正好借历练之名,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位外国生物学家的药剂。”许乐暗道。
任老太爷能蜕变为飞僵,多亏了那位外国生物学家注射的一剂生物药液。
要是能拿到那生物药液,以后利用茅山的养尸术未必不能培养几头飞僵作打手。
这一年来,许乐除了学习茅山道法,还偶尔关注外界情况,知晓眼下还是光绪帝年间。
因为清廷的纵容,洋人的地位高上,死了一个都是大事。
许乐稍加打听,立马查清楚了那位外国生物学家的信息。
可一年过去,那个实验室早已荒废许久。
许乐找了半天一无所获,无奈便放弃了。
“是我想当然了,这么久过去,那一座实验室能保存完好才怪。”
许乐叹气道。
那位外国生物学家已经被咬死,除了他本人,又有谁能知晓那一种药剂的配方吗?
哪怕实验室保存完好,以许乐这个门外汉,也不可能找到那一种药剂。
虽然没有收获,但许乐也没有丧气,而是找了一个茶馆坐下,打听哪里有什么灵异事件。
这一听,倒是令他多了几分兴致。
只见茶馆内,一张木桌上坐着几位黝黑的黄包车夫。
“张大胆,你说你胆子很大,敢不敢和我打赌?”
“打赌?我张大胆胆子一向很大,敢在坟地睡觉,只要是测胆量,有什么不敢打赌的。”
一位与洪金宝有几分相似的胖子拍打着胸脯道。
而坐在他对面,要与他打赌的一位独眼老者嘿嘿笑道:“小马、小李,你们也听到了。这次由你们做证人,见证这场赌博!”
“好!”
另外两个车夫见到有戏可看,纷纷起哄点头。
“老李,我们赌什么?”张大胆问道。
“赌你敢不敢在破屋睡一觉!”老李道。
“好!如果谁输,谁请客吃三天饭!”张大胆道。
很快,两人达成了协议。
就在二人吃完茶点,准备离开的时候,许乐叫住了他们。
“几位居士等等!”
“咦!小道士,你叫住我们干嘛?”
看着眼前穿着道袍,年轻俊朗的许乐,张大胆诧异道。
“贫道观四位印堂发黑,有劫数在身,不知可愿意让贫道算一卦?”许乐故作神秘道。
“算卦?要不要钱?不要就算,要就不算了。”车夫小李道。
这话却让张大胆三人赞同。
在几人看来,许乐年纪轻轻,衣衫整洁,倒是像一个穿着道袍玩乐的公子哥,甚至是骗子。
他们拉车不容易,一天才铮几十个铜板,哪里舍得花钱算卦。
“算卦哪会不要钱!”
许乐摇头,他哪里会算卦,只会测一些吉凶。
在他看来,眼前这四人散发的人体磁场有种衰败的趋势。
尤其是这独眼老者还有那位马姓车夫,身上的风水衰败到了极致,仿佛快没有他们两个人一样。
“我与四位有缘,算卦不成,那这四张符箓就赠送几位了。这些日子我都会在这间茶馆逗留,若有不对,可来找我。”
张大胆四人迷迷糊糊的接过许乐递过来的辟邪符。
见到许乐正经的模样,几人虽然怀疑,但也不敢不信。
况且今晚赌斗,有一张符在还心安不少。
…
金乌坠地,月兔升空。
张大胆按照约定来到老李所说的那一间破屋里面。
只见这间破瓦房少了一堵墙,墙壁上都是蜘蛛网。
而正前方墙壁上有一张木桌,还有一块铜镜。
“就这?不过是一间破败多年的瓦房,睡一晚有什么好怕的。”
张大胆打量四周,拍下胸脯走进去,把带过来的花生酒水打开,背向铜镜坐下吃喝起来。
吃饱喝足,随后从怀中掏出那张辟邪符打量了一会,又塞回去。
可忽然之间,一股大风从外面吹进来,携带一堆落叶洒在屋子里面。
破败的木门来回拍打,发出一阵吱呀声。
“怎么回事?突然吹起这么大的风!”
张大胆吐出嘴里进的沙子,走过去把门关起来,随后点起桌面上的蜡烛背靠桌脚睡起来。
就在这时,原本泛黄的铜镜中竟然多出了一个人头。
人脸苍老,一只眼睛没有瞳孔,吐着长长的舌头,从镜子内伸出一张干枯的手掌抓向张大胆。
陡然被东西抓住衣领,张大胆猛然吓醒,惊出了一身冷汗。
吱呀!
呼呼!
与此同时,外面的狂风又被吹起来,把木门给吹开,吹灭了桌面上的两根红蜡烛。
张大胆惊恐一声,连忙扭头向后看过去。
待看到那张恐怖的鬼脸,张大胆惊叫一声,“鬼啊!”,连忙向外面跑过去。
可扑通一声,张大胆脚滑摔了一跤,却是不经意看到了木桌下的一双脚,惊慌的神色立马愣住了。
“鬼怎么会有脚?”
张大胆心中暗道。
随即他看了一眼鬼脸,立马认出了那只没有瞳孔的泛白眼珠,这不是老李的眼珠吗?
好你个老李!
张大胆有些愠怒,计上心头,抓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对着镜子内伸出来的一只手就是猛打。
“哎哟喂!大胆,别打,是我,是我!”
老李吃痛一声,连忙把手伸回来,从镜子后面钻出来。
张大胆见状,停下手上动作,不悦道:“好你个老李,竟然扮鬼吓我!这三天的饭钱,你不请也得请了。”
“请请请!肯定请!”
知道自己扮鬼吓人的计划被拆穿,老李也愿赌服输了。
“对了老李,你怎么从镜子中伸手出来?”
张大胆好奇道。
刚才他被吓住了,倒也没有想通其中的关节。
“这有何难?”
老李得意的解释其中的敲门。
原来这块铜镜可以把镜片移出来。
在张大胆进来之前,老李就躲在铜镜后面了。
“那这妖风?”
“小马、老李,你们可以出来了。”
只见破屋外面草丛中,小马两个车夫钻了出来,一个拿着大扇子,一个拿着一个簸箕,簸箕中放满了落叶。
两人正是拿着大扇子吹风,撒下落叶,才制造出刚才的场景。
“原来如此!”
张大胆恍然。
几人谈论了一会,突然间莫名吹起了一阵大风把蜡烛吹灭。
而外面的月光也因为被风吹动云层遮挡住。
“老李,快点蜡烛!”张大胆道。
老李点头,从一盒火柴中拿起一根划过两侧,点燃了起来。
可火柴刚点起来没到几秒,就立马灭掉了。
一连划了七八根火柴,都是如此。
很快,火柴盒就见了底。
就在老李专心致志划火柴的时候,面前的铜镜突然多出了一张丑陋的鬼脸,一直手从中伸了出来,指甲尖燃着一簇火苗,点亮了蜡烛。
“谢谢!”
老李刚谢完,猛然间他愣住了,整个人有些颤抖的盯着铜镜里面的鬼脸,吓得说不出话来。
趁着老李愣神的时候,鬼手突然朝他抓过来。
可就在抓到老李的时候,一道金光从老李身上射出,撞在了鬼手上。
霎时间,铜镜内的女鬼惨叫一声,犹如被烫到缩手回去。
“怎么回事?”
张大胆三人听到女鬼瘆人的叫声,有些发毛的转身过去。
映入眼帘的是老李颤巍巍的神色,一股黄汤已经从裤子里流了出来,味道弥漫整间破屋。
“老李,你怎么尿裤子了。”张大胆摸不着头脑。
然而身旁的小马二人则是指着铜镜,眼中带着惊恐。
“大大大胆,你看那里!”
张大胆看了一眼铜镜,脸色骤变。
只见铜镜内的女鬼有些怨毒的看着他们四人。
“真有鬼?!”张大胆惊呼。
“大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跑啊!!”
张大胆大叫一声,不忘记拉着老李,四人一起逃跑。
而铜镜内,女鬼看到四人逃跑的后背,鬼叫一声,伸出两只手朝张大胆还有老李抓过来。
只见两只鬼手犹如橡皮泥,伸长了十几米,抓在了张大胆与老李的脖子上。
可藏在张大胆怀中的辟邪符立马催动,射出一道法力打在鬼手上,令张大胆逃过了一劫。
但老李却没有这么好运了。
许乐画的辟邪符内只藏了一缕法力,对于寻常成型没有多久的鬼物作用极大。
而对于铜镜里面的积年老鬼就没多大效果了,而且只有一击之功。
老李身上的辟邪符用过一次,已经没了法力,瞬间被女鬼拉进了铜镜内。
张大胆三人看到这一幕,更是吓得不轻。
一个个恨不得多生几条腿,不一会就跑远了。
…
第二天,茶馆内,许乐在吃着早茶。
而张大胆却是神色有些慌忙的走过来。
“道长,昨晚我们真的遇到鬼了。”
张大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述一遍。
“镜中女鬼?”许乐摸着下巴有些扎手的胡渣,思考道。
“道长,怎么办?”张大胆问道。
“鬼物分为‘小鬼’、‘老鬼’、‘厉鬼’、‘鬼将’、‘鬼王’!小鬼是刚死之后形成的鬼魂,没什么实力,只能躲在夜里,寻常人肩膀左右的两朵阳火都能把小鬼烧死。”
“小鬼吸收日月精华数年之后,鬼魂凝实,诞生出阴力,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对付了。这种鬼称为老鬼,最基本的都能鬼上身、鬼打墙、鬼压床。”
许乐看了一眼仔细倾听的张大胆,继续道:“而那头镜中鬼物,就是老鬼!这‘鬼伸手’就是它会的能力之一!”
“道长,你能不能降伏这头老鬼?”张大胆希冀道。
要不是昨晚许乐那一张符箓,他都回不来了。
此时听到许乐对鬼物如此了解,不由得大为欢喜。
“这自然是可以!”许乐颔首。
区区修炼十数年的老鬼,又不是上百年的厉鬼,许乐当然不畏惧。
就算真的遇到那种死后怨气极大形成的厉鬼,凭借他的一身本领,也敢斗上一斗。
至于那种阴间鬼将,许乐还是有多远跑多远。
“张大胆,准备一斤糯米、五斤黑狗血,今晚亥时,贫道带你去捉鬼!”许乐道。
闻言,张大胆点头,立马跑去准备许乐说的东西。
张大胆走后,许乐也踏步出了茶馆。
区区一头女鬼,不算什么。
十里义庄那倒是有一位茅山派的师叔。
而且那位徐真人还是茅山破衣派的师叔。
眼下既然来到徐真人的地盘,同为茅山门人,倒是不好不去拜访。
半个小时后,许乐来到了一间破旧义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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