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互耍心机
洗完澡换上衣服，霍即拎着那件白勉给他的短袖，他闻到了衣服上属于白勉的味道，淡淡的奶香气，夹杂着一股花香。
衣服放在鼻间深嗅了一口，霍即唇角泄出丝笑，穿着白勉的衣服，总感觉像是被他包裹着。
白勉正擦着头发，看到最后从洗浴室里出来的霍即，那件原本宽松版型的衣服穿在他身上却显得过于贴身，上肩处布料绷出他肩膀和胸肌的轮廓，腰线处却又空荡。
白勉不免好笑，明明他也有一八三的身高，相较于霍即不算太矮的。
“笑什么？”
“你像大人偷穿了小孩子的衣服。”看着有点滑稽。
霍即低头看了眼，好像是有那么点儿，他肩线是要比白勉更宽。
他笑了笑：“我穿过以后，估计你穿不了了，买件新的还你。”
白勉不置可否，穿在霍即身上的话，他倒不是很嫌弃，不过应该也不会再穿了。
“能带上我吗？”霍即突然问。
“嗯？什么？”
霍即挑眼看了下在休息区等候的张教练，“霍峤五点半才下课，我也没事做。一起吗，人多热闹。”
他说的自然，一副直男语气好像都是男人搭伙去聚会没什么大不了的，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张教练的邀约是想要二人的约会。
“我开车了，比较方便。”霍即又说。
白勉思虑片刻，点了点头，“……好吧。”
又是这种勉强的语气，怎么每次他都好像是白勉被迫次要选择里的选项，上次酒吧遇见的时候也是这样，什么时候能听到他没有犹疑的确定。
…
三人行的话，这必然是一场怪异的“约会”，但霍即却像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介入的那一方而感到局促。
去的路上甚至还能轻松自在地和白勉口传哪家咖啡不错，口碑如何，回来时还贴心询问张教练家在哪儿可以顺便送他回家。
仿佛前座的他们才是今天约会的主角，而后座的人出现的就十分突兀，也不懂事。
折返时霍即又故意点出他们还有个孩子要接，暗喻如果张教练家太远可能他们就不方便了。
张教练只能中途下了车，全程表情就只有两个字：无语。
今天的霍即让白勉感到意外又有趣，又是在健身房故意与人比较迎接张教练的挑衅，又是全程喧宾夺主把张教练隔立于原本该是他自己尴尬的位置上。
白勉杵着脸含笑看着开车的霍即，精致的侧脸下颚线冷硬，眉眼锋利深邃，一眼看去就不太好相处的人，居然会有这么可爱的时候。
想到他外套下还穿着一件被绷开来勒着肩胸不合身的衣服，白勉更是难抑地笑出了声。
“笑什么？”
白勉调侃道：“还穿着外套你不热吗？”
霍即眼色无奈地瞥了他一眼，嘴角也绷不住笑意了，难道他能穿着那样的衣服到处走动吗，他可不是健身房那些喜欢秀肌肉的健身教练。
俩人找了个阴凉处停车，正好五点半霍峤下课了。
见霍峤停下车后就没打算下车，白勉问：“你不上去接吗？”
“不用，跟他说了位置，他会自己过来。”
白勉心想这哥哥当的还真是心大。
“你给霍峤报了辅导班，那以后要每天都得接送了。”白勉想到他们同步的工作时间，“那直播怎么办？”
“时间能错开。”
霍峤每天两点签到上课，下午五点半下课，中间时间错一错也能行，而且来回开车也就半个小时，晚不了多长时间，没播的那点时间他拖个把小时就补上了。
虽然可能没办法再和白勉同一时间直播。
车门被敲了几下，白勉探头去看，霍峤气鼓鼓地站在车边，背后背了个大书包，坠得背只能弓着向前倾。
霍即去给他开了车门，帮他把书包扔到一侧。
霍峤爬上车就生气地质问：“你不上去接我就是为了跟他在车上谈恋爱吗！”
白勉给小鬼递了瓶水过去，“你哥哥是在训练你的独立自主能力。”
霍峤翻起的白眼显然是不信。
白勉：“……”
回去的路上，白勉说要去趟超市，霍峤眼睛瞬时就亮了起来，闹着要一起。
霍即：“我以为你的生活用品都是助理给你准备好了的。”
这个倒确实，白勉自己是从不操心这些的，梁茵茵细心认真，也是难得能忍受他精细挑剔习性的员工，所以他才留她那么长时间。
他是想买几个猫盆，出门那会儿他去喂猫的时候发现好几个猫盆都裂了，上面全是脏污的抓痕，索性去多买几个，一只猫一个好了，免得那些小家伙抢得打起来。
霍峤进超市就奔去了零食区，一溜烟儿就不见了人影，霍即叫都叫不住。
白勉好笑：“你去找他吧，今天周末超市人很多，别跑丢了，我自己过去找找。”
霍即举了举手机，“好，要走的话联系我。”
“好，知道了。”
两人向着相反的方向去，白勉转去了生活用品区。
超市卖猫粮，应该也会卖宠物用具的，但他找了几圈都没找到，好容易遇到一个导购阿姨，可她太忙也只是大略地指了个位置，白勉只得又转回去找。
导购阿姨只说在上面那排，他仰着脖子找了几组货架后，终于在最里处那排顶上找到了。
猫粮盆和塑料碗具放在一起，太高了他踮脚都拿不到。
他视线在周边扫寻一遭，发现了角落里已经落了灰的高凳，拖着凳子过来时正巧霍即打电话过来。
电话接通，霍即拍了下霍峤的头示意他好好推购物车，边问白勉：“你在哪？”
“生活用品区，最里面这一排。”
“我过来找你。”
电话没挂，白勉踩着高凳去够上面的猫盆，挑了几个不锈钢款地放到下面的货架上，又想再拿几个陶瓷质地的。
踩动时他好像听到了凳子腿摩擦地面的吱呀声，突然脚下一滑就失去了重心，手中的陶瓷猫盆砸到地上发出刺耳声响。
白勉以为要摔地上了，可身上一紧，砸进了温热的怀抱。
霍即一手扶着货架上被白勉连累得差点都砸地上的碗具，一手跟抱孩子似的紧勒在他大腿上，稳稳当当托着，没让白勉跌下来。
霍即拧眉抬头看他，语气略急：“怎么这么不小心，伤到没？”
看着地上砸了一地的碎片，白勉心有余悸地摇摇头。
他手掌扶在霍即肩上，掌心无间贴合单薄的布料，感受到霍即发力撑住他时紧绷起来的肌肉，柔软又坚硬，像座山似的稳稳攀托着他，颈间鼓起的几根青筋，显得十分性感。
白勉感觉自己身上好像有些烫，心跳也分不清是刚才慌张间急速跳动还是其他什么缘故，他掌心铺开扶在霍即后肩上，温热一片。
霍即脚下推开那些碎片，才把白勉放到地上。
“这么高让导购给你拿就行了，怎么自己去拿？”
白勉扶在他肩上的手没有收回来，因为霍即从他腿上移到他腰上的手也没松开，他们看起来很像一对亲密的情侣。
“她们都很忙，我就想着自己拿了，反正还要挑一挑，也懒得麻烦她们。”
霍即蹙起眉显然是责备，脚把地上的碎片又推得远离了白勉一些，还好他来得快，不然白勉要是砸到这些碎片上还得了。
“还要几个？”
白勉去数了数，“摔坏了两个，还得再挑四五个吧。”
“嗯。”霍即想去帮他拿，手抬起后却又突然收了回来。
他转头看着白勉，问：“款式很多，你要哪几个？”
没等白勉说话，他又说：“你亲自挑好了，不是过了你的手，恐怕你也不满意。”
白勉侧过的唇角悄然轻勾，再看向霍即的眼神却透出茫然：“可我够不到，凳子也坏了。”
霍即蹲下身去，白勉感觉到小腿上多出了只手臂，眼前的视野突然变得高阔，突然被举高，他身体没法控制的摇晃，在空中无措挥摆的手腕被霍即抓住，才稳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形。
“霍即！你”
他的惊呼在身体确认不会摔下去后戛然而止，转为轻吐出口的后怕叹息。
霍即毫不费力地将他托在左肩上扛着，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甚至还能气息平稳地调笑他：“凳子都被你踩坏了，还以为你多重呢。”
“不过，也不是瘦得硌人，虽然腰上都没肉。”
白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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