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1章 旧习变陋习

周胜利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闻了闻，不敢断定就是茅台酒，但却可以认定是上好的酱香酒，与她开了句玩笑：“你这是假公济私贪下来的酒？”
        沙惠惠给三人每人倒了一杯酒，说：“说我贪下的也可以。我想办法进的茅台酒只有仉局长来了上面的客人来了用，别人招待提出用茅台，我要求他们自己想办法。万一喝假茅台喝死了人，第一个牺牲的还不是我呀。”
        郁海燕说沙惠惠：“你别只给我们三个人倒酒，自己也倒上一杯陪你的老领导。”
        沙惠惠说：“对不住两位市长，我等一会还要上台。”
        周胜利说：“喝好酒对嗓子也有影响吗？”
        刘若梅解释道：“她不是怕刺激嗓子。唱戏、唱歌靠嗓子是你们这些外行的错误认识，唱戏、唱歌都是一个原理，靠气摧动声带发出声音。
        唱戏与唱歌不同的是气体要从丹田发出，通过摧动上鄂发音，气体量越大，发出的音越宏亮，穿透力越强，传得越远。
        惠惠上台前不喝酒，不吃饭，只喝少量水润喉，就是要保证胸腔和腹腔有尽量大的空间储存气息。”
        周胜利感叹：“隔行职隔山，沙惠惠随意吧，唱完了再吃”
        这时，喇叭音箱里的歌声停止了，舞台上方的灯光全部聚焦到舞台中央，一个手持话筒，上身穿一吊带短衫，下身一条拖地上裙的年轻女子站在了舞台中央，先是一串吉祥话夹杂着挑逗的语言的开场白，随后报出了即将演出的节目及演员。
        如果把这场演出当成一场晚会的话，这位女子还只是没有脱离报幕员影子的主持人。
        先后出台的是三个女演员，在这个地级市里，歌唱水平应当都是不错的，不同的是有的庄重得体，靠实力引人，有的骚手弄姿，挑逗观众，有的为了舞台效果把本来很抒情的歌唱成了摇滚，引来一阵阵鼓掌声、口哨声和尖叫声。
        还有一个喝得醉曛曛的中年男子上去把几张票子直接塞进了女歌手的罩罩里。
        女歌手非但没有生气，反而给远去的他一个飞吻。
        就在这位女歌手把气氛抬到高chao的时候，歌厅的门猛然被人从外面打开，从外面闯进来三个年青人。
        他们进来后直接来到最前排一个只有两位客人的桌子旁，其中一人毫不客气地对那两个人说：“你们两个挪挪位，这个位置辛公子看中了。”
        那两个人不知被他们三人的气势所吓倒，还是什么原因，一声不响地起身走了。
        先前说话的那个年青人招呼服务小姐，“把这些东西撤了，给我们上三杯红茶。”
        服务小姐说：“对不起三位先生，先前这个桌上的两位先生还没有结帐，把桌子收拾了那两位先生不认帐，结不了帐。”
        年青人语气生硬地说：“结不了帐是你们的事。”
        先前坐下的年青人说：“虎子，你先结了。”
        “我结？”
        被他称作虎子的年青人不大情愿地反问道。
        “你他妈不结咱们仨坐在这里看着这桌剩菜？等一会这俩小子来把钱要回来，在平安城里还有敢赖你虎大爷帐的不成？”
        “那倒是。”
        虎子非常得意地昂着头说道，随后问服务小姐：“这一桌多少钱？”
        “三百。”服务小姐说。
        “你们他娘的抢钱呀，这桌上有什么就敢要三百。”
        服务小姐说：“大老板定的价钱，我只是按价收钱。”
        “行行行，给你三百，反正花的不是我的钱。”
        虎子手里拿着三张一百元的钱往服务小姐低垂的领口里塞去。
        服务小姐扭动着身子不让塞，说道：“先生，只有给个人的钱才能往那里塞，你这三百我还得送到巴台上去。”
        她的话里暗示的意味很浓，无奈叫虎子的年青人不愿意把钱花给一个姿色平平的服务小姐，他把钱扔到她手上端着的盘子里，“好了，你把钱送到巴台上去吧。”
        服务小姐“哼”了一声把桌上的两个冷菜收拾到盘子里，连同那三百元钱一同端走。
        很快，她端来了三杯红茶，盘子里还放着三百元钱。
        服务小姐半蹲着放下给茶的茶杯，说：“这位先生，刚才走的那两位先生已经在吧台把钱交了。他们说他们请付公子都请不到，哪能让您替他们结帐。”
        “还算他们识相。”被称作付公子的虎子把盘子里的三百元钱收了起来。”
        服务小姐刚放下一个茶杯，辛公子拦住了她放茶杯的手：“慢，跪下放。”
        服务小姐坚持着往桌上放，说：“我凭什么给你跪？”
        辛公子说：“这是规矩，国外的规矩歌厅的服务小姐就是跪着服务。”
        服务小姐也是经历过场合的，反驳说：“国外的规矩对服务生给小费，你怎么没给？你们刚进来就赶人走，这会又要我给你下跪。你究竟是来喝酒听歌的还是搞乱的？”
        辛公子哈哈大笑，“笑话，真是笑话，我会到世外桃源捣乱？想要我的小费，你得拿出点真功夫。去，上四盘干果。”
        服务小姐端着盘子离开。
        这时，火辣劲爆女子又一曲刚刚唱完，台下再次响起呐喊声、口哨声。
        男人们纷纷跑上台去，有的献花，有的往罩罩里塞钱。穿着吊带装的女主持尖声叫着：“十号桌张先生赏钱二十元！”
        “二号桌丁先生赏钱十元！”
        接着下面有人高喊：“傻B！傻B！”
        沙惠惠红着脸介绍道：“有些人借赏钱摸女演员，赏一元钱也往里面塞，女演员提出抗议，如果全部取消打赏，有的女演员也不赞成，歌厅规定打赏二十元以下的直接由服务生替收，二十元以上的才可以自己塞入罩罩。”
        刘若梅解释道：“这种陋习新舊社会都存在，但是那时候观众打赏只是把钱给服务生放到盘子里，服务生高喊“XX号桌先生（或太太、小姐）打赏现金XX”，现在观众道德水平低，演员也庸俗。只要演员接受，就属于道德范畴，法律管不到。”
        辛公子朝女演员招了招手，“小妞到这边！”
        可能是他处的位置灯光照不到，也可能是因为他手里没有拿着钱，女歌手没有往这边看，只是随着女主持宣布打赏的名单不停地躹躬，说着“谢谢X先生打赏。”“谢谢X哥对小妹的疼爱。”
        她的小嘴越甜，说明对方打赏的钱越多。
        辛公子喊了两声女歌手没有理睬，他不高兴了，手里扬着二百元钱，声音压过了女主持手里的麦克传出的声音：
        “小傻B，到哥这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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