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入府
春枝一通打听,后半日才回来。
赵子瑶和许芷柔也知道了赵家的大致情况。
赵家也算是书香世家。从老太爷那一辈就做了官,一路走下来家族壮大。现在家中有老太太坐镇后宅。两个儿子赵然,赵骁在朝为官。
赵然是个没什么真本事的,只在朝廷领了个闲差混日子。娶了家世平平的李氏做正妻,下面只有一个小妾倒也老实本分。另外生下了两女一儿。大女儿赵梓鸢小小年纪便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颇有些京城才女的苗头,二女儿赵梓彤是妾室云氏所出。剩下一个儿子乃是李氏嫡出,宠爱有加取名赵陌言。
在赵家最有出息的就是赵子瑶的便宜爹,赵骁。为人上进一路爬到了礼部尚书的位置也算官职不小了。更是娶了娘家势大的秦氏做正妻。并生下赵梓蓁和赵梓欣两个女儿。男人官运亨通自然娇妻美妾不少,更在外面置办了外室许芷柔还生下了女儿。赵然那边好歹有个儿子继承家业。可唯独赵骁这边,女人虽多,可一个个的都只生女儿没有一个生出儿子来的。
看的老太太着急,每每少不得斥责秦氏。好容易有一个丫鬟生了儿子赵陌景,却从一出生就被道士算出是个天煞灾星,将来对整个赵家不利。那个丫鬟没等来好日子就疯了。这下更是确定了赵陌景是个灾星的事实。一家人都纷纷远离,只将他随意丢弃在一个小院中任由其自生自灭了。
秦氏无法法子,只好一个两个的开了脸往赵骁的房里送。这下子老太太越发看不上她的做派了,连个身家清白的好人家姑娘都舍不得给自己男人,只从自己的丫鬟堆里挑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慢慢的老太太就逐渐疏远不喜这个媳妇了。只是碍于秦家的面子这才任由她胡来。
只是这秦氏也是个倒霉的,自己日防夜防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被会啄了眼。
碰到个硬茬子柳氏。
这柳氏也是个人才,仗着自己身段柔软会哄人,哄得赵骁一连两三个月都没去秦氏的屋子。
“这本来该是自家的事儿,外人是打探不出来的。可这大夫人是个不能容人的。趁着老爷外出有差事,找人了人来说那柳氏偷人要发卖了出去。亏得老爷回来的快,否则人就已经让送走了。柳氏抱着老爷又哭又闹的,没脸没皮的闹出去叫人知道了。”
“丢了颜面,还差点将爱妾送走。为此老爷同她大闹一场,闹得人尽皆知的。夫人您进去了只怕…”没什么好下场!
说到这儿春枝担忧的看过去。
自家夫人如此柔弱,只怕会被欺负死的!
“春枝辛苦你了,如今老爷开口哪里是你我能拒绝的。”
许芷柔轻笑走上前去,从手里露出些许铜钱来放到了春枝手上。
“夫人您这是做什么!这都是奴婢本分该做的。”
感觉到手里的东西,春枝吓了一跳急忙推拒。
“你拿着吧,这是你该得的。我知道你是个好女孩。若是你愿意就同我进府,我们也算互相有个照应。若是你不愿意,我想办法让老爷放你出去。到时候你还能在寻另一个好去出!”毕竟这赵府乌七八糟的事情不少。
“夫人这说的哪里话!奴婢是您买回来的,自然要跟着您和小姐!”春枝一脸急切生怕自家夫人丢下自己了,慌忙保证忠心。
赵子瑶从凳子上跳下来,走过去拉住了春枝的手。
“那好,我们就一同进府!”
三人相视而笑。
“只有一点。春枝日后这夫人二字不能再叫了。你要叫我姨娘。这赵府里二夫人是秦氏,不是我。若是叫错了到时候只怕会惹出麻烦来。”
“夫,是,姨娘。奴婢记得了。”
安顿好了春枝,赵子瑶同许芷柔决定只带她一个人进去。毕竟那些买来的嬷嬷们也不知道心里怎么想的。没必要给自己要不痛快。
很快二十八这天就都了。
赵子瑶被许芷柔牵了小手,换上了新衣裳一路到了赵府。
赵府正门气派威严大门紧闭。
从轿子上下来,要从侧门进去的赵子瑶看了一眼感慨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能从这大门走!”
“你做梦!”
许芷柔回了她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低声道。
前面有领路的嬷嬷领着,二人说话都很小心生怕让听到了。
“你放心,早晚有一天我要从大门进,不仅我从大门进也要你从大门进!”
许芷柔低头去看小了一圈不止的闺蜜,笑了。
这赵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一路走来亭台楼楼阁假山池水样样不少,更是修葺的十分精致。
不管内里如何,这也是个有品位的人家。
同她们住的那地方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二人虽说去过故宫什么的,可也是头一次进这样的地方来住。
相视一眼,要不是这里是虎狼窝还真是个好住处!
嬷嬷不苟言笑,一路领了人到了荣华堂的门口,站住了脚。
“姨娘稍等,老奴这就进去禀报一声。”
许芷柔端方行礼,“有劳嬷嬷了。”
跟在身边的赵子瑶也跟着做出一个行礼的动作来,虽说不甚标准可仗着年纪小有种说不出的可爱好玩。
李嬷嬷露出少许诧异的笑容,没想到一岁多的小姐被教养的如此好。
不多时就派人传唤叫许芷柔带人进去了。
低着头拜见了老太太,站起身来。
老太太微微闭目养神,四周一片安静。
老太太不发话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开口。
坐在右侧的秦氏看着眼前的人,果真是我见犹怜,怪不得能哄得她那个好夫君魂不守舍还生了孩子!
“往日种种从你进了这个家门就都过去了。你只需记得从今日起安守本分,服侍主子记住了?”
许芷柔端庄得体的福了福身,“妾谨记!”
这副不卑不亢的模样全然没有小家做派,看在老太太眼里满意的点点头就让她退下给秦氏斟茶了,
斟了茶这件事情就算板上钉钉。
许芷柔跪在秦氏面前,露出三分笑容不讨好不谄媚却也足够恭敬。看的原本心中有火的秦氏也不好发泄。
只能挂着笑容结了茶水在手上,端着抿了一口。
“如今老太太跟前点了头,你也算是有面子的了。嘱咐的话你要牢记在心,切莫忘记。”
“妾谨遵教诲!”
秦氏面上挂着笑容点点头,身后的翠枝端上了秦氏准备的礼物。
一只雕牡丹花玉镯。
许芷柔恭敬磕头谢恩,戴在了手上。
“二奶奶真是大方。这样好成色的镯子说送就送。”
坐在另一侧李氏抿嘴轻笑。
“娘家好歹给我带了不少嫁妆傍身,这种镯子还是给得起的。”
这话嘲讽至极。
听的李氏脸色一白。
一旁的钟灵毓秀的一个小女孩却笑着开口了,“那是自然,如今老太太跟前,二婶婶自然不能小气了。”
一句话众人都说笑了起来。
“你就是瑶儿丫头吧。过来,来祖母的身边来。”
一旁的嬷嬷上前一步,牵起赵子瑶的小手带到了老太太的面前。
赵子瑶这才有机会近距离的去看着个老人。
虽说上了岁数却保养得意,一双手竟然比许芷柔的手还有嫩滑。看的人心里有些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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