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音容宛在
小院不大,一个空旷的天井,四十平左右。天井中裸露着许多泥地,像是刚拔出了其中的花草,孤留一株老树在墙边枝桠着,很是寂寞。楼晓伊也认不出是何种树木,径直走入了正屋。正屋中间放着一套红木圆形雕花桌椅,后面靠墙正中是一张红木雕花罗汉床,床上正中放了一台同系的茶几,显然是让她待客用的。
正屋两旁分左右两室。右边归置成了书房,放着书桌及文房四宝,书桌前后靠墙处都有多宝阁,可惜是空置的。窗口处安放着一个贵妃塌,显然是方便她小憩之用,顺便能看看整个院子里唯一的绿色。
左边就是她的闺房,常规的拔步床、妆台、及空置的多宝阁。还有一套衣柜箱筐。看着一套套的实木家具,让楼晓伊的小心肝儿嘭嘭的,都是钱啊!
“暂时就归置了这些,将军走前发话了。让备着库房钥匙,等姑娘您到了就亲自打开库房,选些可心之物来放着,看着也舒心些。”刘冯氏道。
楼晓伊挑挑眉,这位狄将军走前留的话可大有学问啊!明显是帮着她在府里树立地位啊!客随主便与主随客便之间的差异可是巨大的。没犹豫,楼晓伊直接像刘冯氏躬身道:“既然将军有这番安排,那晓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跟这将要利用她的家伙客气啥,好东西都是用命来换的。
来到巨大的库房,楼晓伊含着泪,挑花了眼的选了八幅字画,九个花瓶,一架豪华的双面绣屏,还是狗儿扑球的,很是可爱。加上宫灯、洗脸盆架、零零种种,总算把空唠唠的房间填满。回到屋子逛了一圈,特意看了屏风后的恭桶。嗯,除了它,其它的都很满意。又想到屋外孤单的大树,现已明了它是一株梅树,觉着它孤零零的,跟她一样。便对刘冯氏道:“屋外再植些花草就可以了。”
“回姑娘,屋外原是有花草的,将军走前让拔了。”刘冯氏平静的回道。
拔了!为什么?好奇怪的人。楼晓伊也没在意,他的屋子,随他。
见楼晓伊也没啥交代了,就留了阴兑伺候,道饭菜会由小丫鬟按时送来就退了出去。
还没走远,楼晓伊想起了自己的马儿,忙问:“我的马儿呢?可还在?”别让熊家兄弟们骑走了。
“回姑娘,您的马在马厩休息。安排了熊若海照顾着。”刘冯氏回身答道。
“他没回村?”楼晓伊以为他们只负责送她。
“将军说,以后姑娘出门都由熊氏兄弟二人跟着。”刘冯氏说完又一躬身行礼,走了。
好家伙!感情她以后出门得带三儿?她瞟了眼身旁亦步亦趋的阴兑。这小丫头回她一个见牙不见眼的笑。
唉,晕车的后遗症还在。楼晓伊带着满身疲惫和衣往床上一躺准备补眠。
“姑娘,你还没更衣呢!先别睡,奴婢帮您更衣。”小丫头忙道。
楼晓伊表示不想动,扯过床上的薄毯夹住。小丫头有小丫头的坚持,就这么靠着一股子力气,生生把躺在床上赖着的家伙扒了皮。又打了盆温水替楼晓伊拭了面、散了发,放下拔步床的床帘后安静的退去。睡的迷糊中,楼晓伊感叹这就是腐败的生活啊!
楼晓伊是被幽幽米香勾醒的,费力的把自己从床上拔起。撩开床帘,感到正厅有几个身影走动。重启着98的脑袋,机器人般的在闺房中搜寻。搜寻啥?她暂时没想出来。
“姑娘醒了?”阴兑步入房中,见着显然在发呆的楼晓伊笑道。
其睁着迷茫的眼睛看着她,没有回话。阴兑去衣柜里挑了套粉色的绣花罗裙,往楼晓伊眼前一举,见她没动。就当是答应了,利落的帮她穿上。楼晓伊觉着自己的身子还是有以前被别人伺候的机械记忆的,跟小丫鬟配合起了很是默契。漱了口,来到正厅,坐在饭桌前一看。呵!她醒了。只有白粥、馒头、青菜,再加一碗绿油油的说不出是啥的汤!她记得这应该吃的是晌午吧!将军府吃的是这么清淡的吗?张大娘家还有肉呢!囚犯也是有人权的啊喂!
见楼晓伊呆坐着不动,阴兑很是勤快贴心的往碗里添了勺粥,夹了个馒头放在楼晓伊身前的小碟子里,想想又夹了几根青菜,然后可心的全部往楼晓伊的身侧推近。她是势要做主子心腹的小丫鬟呢。不对!差点忘了,刘大娘说必须先让姑娘喝了汤药才能进食。还好没忘!想着小丫鬟举起了绿油油的碗对楼晓伊道:“将军说了,姑娘必须喝了药才能进食。”
低头看着明显颜色诡异的药碗,楼晓伊表示她想发脾气掀掉。可是才第一天,发脾气好吗?不好吧!
闻了闻隐隐传了的诡异味道,楼晓伊表示小命要紧,掀!想了便做了,楼晓伊难得身随意动的一挥手,目标,药碗!挥!
楼晓伊一闭眼,手一挥!没,没声?睁眼一看,就见药碗好好的待在阴兑手里,虽然换了位置,但是一滴没洒。又,又是一个练家子!连个小丫头都比她厉害!还有没有人权了!
“姑娘,喝药了。”不敢妄动的楼晓伊体会到了武大郎的心酸,委屈的张了嘴,说不清是喂还是灌的喝下了药。良久,她默默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没,没事?摸摸肚子,不疼。感受了会儿,还,还行!楼晓伊疑惑着把自己摸了一遍后与阴兑对望了起来。这货继续见牙不见眼的夹了个馒头递给她,不说了,吃。
楼晓伊就这么屈辱的吃了晌午。别说,馒头就是香。
因为刚睡醒,没了睡意的楼晓伊趴在书房的贵妃塌上无聊的看着窗外的梅树。感叹着花花草草可怜的命运,就见着熊茂山从院门外走了进来。
楼晓伊疑惑的转头望向阴兑,意思是怎么外男能进内院?这将军府的规矩太不严谨了。
“回姑娘,将军临走前交代。您每日卯时、巳时、申时至酉时都需练功。白日由熊大哥教您外家功法,锻经炼骨;晚上由奴婢教您内家功法开经续脉。”阴兑小丫头很是贴心的解释道。
那,那么认真的吗?她这个女儿不是认来玩耍的!楼晓伊闭上了张着的嘴,忧郁的又转头望向一看就不好说话,一脸严肃的熊茂山。她都没有熊茂山说话的记忆,两个不爱说话的人在一起学武。一个教,一个学。画面太美,她想象不出来。
在小院子里汗湿着衣服跑了无数圈后,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院子的花草被拔掉了。都是因为她,神啊!她有罪!但也不用这样对她吧。那冷面阎王一句话不说,就是让她跑,也不说什么时候停。要不是有数月上山砍柴、担水洗衣的基础,她早趴下了。跑着跑着,她突然感到轻气升浊气降,一股气劲儿在腹内盘旋翻涌,不对劲儿!停住,夹住,然后二话不说往闺房里跑。
“姑娘,时辰还没到呢!”阴兑追了进屋,接着听到屏风后一阵狂响,默默的退了出去,关上门。走到天井里陪着熊茂山一起抱手望天。将军开的药太强力了。
脸皮什么的楼晓伊表示是啥,是啥!她只知道啥叫惨无人道。当她拖着虚脱的躯体向床榻爬去时,硬生生的被阴兑拉出了房门,回到天井与熊茂山两两相对。还见证了阴兑唤来的老婆子替她更换恭桶的场景,余味缭绕。她数不清自己脸红多少次,又白了多少次。她就知道,这是一个没有人权的古代社会。她想回家!呜呜。。。。。。
“姑娘,喝碗盐水。”阴兑从厨房拿来盐水给她补充些电解质。呵,真贴心。楼晓伊直勾勾的看着她。
“将军走前交代了,给姑娘的汤药是排毒养气的。前期需调动气血以助吸收,等姑娘体内毒素排的差不多了就不会反应这么强烈了。还有排出毒素后需喝些盐水以平稳脏腑,将军费心为姑娘调理身子,姑娘可不能辜负了将军的美意啊!”阴兑可可爱爱的为她家将军说好话。
呵呵!将军走前交代了。。。。。。他可真是音容宛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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