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送梁拉娣餐券
“领导，不用，我只换二斤糖票，剩下的我要钱！”
汉子挠了挠脑袋：“都换糖票了，我就没钱买糖了。”
哈哈哈，周围的人哄笑起来。
不过这也提醒了大家，光要票没用，得有钱买东西啊。
李海军在本子上写着唐票+2，就代表糖票2斤。
在另一页写着钱：3.2，就代表三块二毛钱。
接下来有人换布票，李海军就写布票几尺，再有换布票的他就在后面+上去。
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大家都是克制，换了票跟钱。
最后一直忙活道了大半夜。
“老乡们，明天厂里来车拉走，到时候钱跟票会当面点清。”
乡亲们都想着明天有了钱跟票要如何用呢，一个个都兴高采烈的回应着他。
“不过我还是建议大家多买点鸡苗，鸭苗，有条件的养只羊什么的。”
最后，李海军决定晚上留下来守着这些东西。
王四海：“领导，这不用，这些东西我晚上带着民兵看着就成。”
李海军也不客气，让他亲自守一晚上也怪累，怪熬人的。
“王队长，那就麻烦你了。”
李海军跟着牛书记回家去了。
饭菜被牛夫人是热了又热。
“你们俩可算回来了，这才再热就没法吃了。”
牛书记高兴，豪迈道：“就算吃咸菜，今天也得喝二两。”
牛夫人：“这是有喜事？”
牛书记：“你问海军吧。”
“婶子，明天你可以通知你杨柳去厂里上班了。”
牛书记：“表弟家的孩子也能进城一个，你说算不算喜事？”
牛夫人：“天大的喜事哪。”
“海军，婶子谢谢你了。”
“别，婶子你可折煞我了。”
牛书记：“来，咱们边吃边聊。”
俩人互相敬了一杯酒。
牛书记：“有了小王庄这颗珠玉在前，其他的生产队咱们就不用跑了。”
“到时候肯等得传出去，只要他们按照咱们说的分家，就不算违规。”
李海军：“那就没事了，只要咱们把控好了，没啥大事。”
“即便有人查，到时候也是我个人行为，厂里也不能看热闹，我毕竟是厂里的干部，为厂里谋福利，到时候厂里自会出面替咱们解决问题。”
牛书记：“海军，我家老大，老二，是不是······”
李海军：“牛叔，您也听到了，我只要了两个名额，这还是趁这次机会跟领导讨价还价。”
“您其他两个儿子，要不等等吧，明年，年初的时候我想办法。”
牛书记主动给他一个小辈倒酒：“我信得过你，这事就拜托你了。”
李海军吃饱喝足后，打着饱嗝。
“我先回去了，明天我过来跟厂里汇报情况，速度快得快厂里中午就能派车来。”
李海军骑着摩托车划着S形回到了，李家屯。
李家的老房子里灯火通明，李海军纳闷，这么晚上了，父亲跟妹妹还没休息？
推开门进了屋。
屋里烟雾缭绕，刺鼻的旱烟呛的他直咳嗦。
“李老二，李老三，你们俩在我家干嘛？”
李老二跟李老三见他回来，立马站起身来，卑躬屈膝跟个狗腿子似的。
“军儿回来了。”
“是这么个事，听说我大哥也进厂当工人了，你看能不能······”
李海军斩钉截铁：“不能。”
“还有，你们听谁说的?”
李父：“军儿，我上街那天遇到了老赶，嘴一秃噜没把住门，就说了。”
李二：“军儿，都是一家人，你现在有能力了就帮帮我们吧。”
李三：“就是，军儿，甭管怎么说，咱们都有着血缘至亲的关系，三叔也不让你白忙活。”
你一言他一语，李海军不知道改如何弄了。
“来，你们俩说你们俩有什么特长，或者说有什么本领？”
李二：“我会种地。”
李海军：“厂里不需要种地。”
李三：“我能喝酒这个算吗？”
李海军：“厂里还要供你酒喝？”
李海军喝酒了，感觉脑袋有些沉，不想跟他们继续扯皮了。
李父也看出来李海军的不耐烦了，他也是一时心软，想着帮帮自己的兄弟，才试探性的让他们进了屋。
但在儿子跟兄弟之间，他还是选择了儿子。
“老二，老三，海军累了，有什么话以后说，让他先休息吧。”
看着眼珠子通红，满眼血丝的李海军，李老二跟李老三也不敢继续纠缠。
“那行，大哥，明天咱们再说。”
李海军呵呵一笑：“这个时候知道叫大哥了。”
他也懒得多说什么，倒在炕上就睡着了。
连鞋子都是李父给他拖下去的，因为是夏季，他们的姓李也没拿回来，和衣而眠身上盖个单子也不冷。
李父躺在炕上，回忆着今天回村后，村里人对他的态度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个个尊敬，讨好，曲意逢迎，都让李父享受的不得了。
可是也有了很多麻烦，很多人都道德绑架他，想让李海军帮忙把自家的孩子也安排进厂里工作。
李父决定，以后这个家尽量不要回来了，房子就放在这里，等以后自己老得不能动了，就回乡下来养老。
穿着新衣裳，小皮鞋的李金鑫也成了村里的焦点。
甚至还有人动了心思，想要攀亲，跟李金鑫定亲，但都被李父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自己女儿学习好，现在又去了城里读书，将来是要读北平大学的。
嫁给一个泥腿子算怎么回事？
这里不是歧视乡下人，而是一个父亲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殷切期盼，与父亲自私的想法。
而李海军这边，李父一律以有女朋友要结婚了的理由给回绝了。
第二日，天一亮。
李海军：“爸，你跟妹坐车回去吧，要不一回儿大家都起来后，说不定还有不开眼的人来呢。”
李父想想也是，就带着李金鑫坐长途车回去了。
李海军把大门一锁，钥匙交给翠花，让翠花告诉即将来的人，他们一家回城里了。
李海军骑着摩托车来到公社，给刘峰打去电话，把需要的钱数跟各种票报了上去。
李海军一点没有隐瞒，为了这点蝇头小利不值得，万一以后查出来厂里也不好保他的。
“海军，我这就派车，到时候让司机把钱跟票给你带去。”
挂断电话，刘峰就让运输队出车去南屏公社。
司机也是玩了命的开。
晌午。
刚过一点厂里的运输车就到了。
“李股长，这是厂长让我交给你的。”
李海军打开后是一包钱跟票。
随后，司机把车停在了远离村里，因为出发前厂里交代了，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
李海军开始按照笔记上的点名发钱，发票。
然后东西被村民们用马车，驴车给运输到了村口。
过程很慢，但看到每个人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李海军觉得值了。
交易完毕，李海军让司机把车开过来，重新装车。
慢慢两大匡的鸡蛋，李海军用不少干菜给垫上了，生怕一路上磕碎了。
“司机师傅，慢点开，鸡蛋要是磕碰了，就可惜了。”
“李股长放心，我会多加小心的。”
李海军在前面领路，运输车在后面跟着。
主要是李海军想压制运输车的的速度，这土路颠簸，鸡蛋真的磕碎了，到时候浪费不说，回去也对不上账。
牛书记早就把二十只鸡给准备好了。
十只鸡是儿媳妇杨柳家出的，另外十只是表弟家出的。
为了感谢李海军，两家又给了他不少腊肉，咸鱼，还有拔了毛的鸡，一摊子咸鸭蛋。
李海军也告诉他们，这几天厂里会餐，尽量明天就去还能赶上吃顿好的。
牛书记表示，这次肯定不会拖延，明天还是他带着俩孩子一起进城。
临别前，李海军给牛书记出了个注意。
“牛叔，给你介绍个五本卖买。”
“组织人去河里捕鱼，虽然鱼的价格不贵，但大鱼也要一毛五一斤！”
牛书记点头：“海军，我记在心里了。”
“放心吧，我替村民感谢你。”
“别，我以前也是咱南屏公社的一员，这都是应该的。”
李海军这一路走的很慢，等回到厂里都是后半夜两点半了。
刘峰跟焦敏带着一众厂领导都在等他凯旋归来。
因为，今天下午小壮已经进城了。
大家也都很兴奋，一番商议决定干脆等着他回来。
汽车进入城市后，速度也快起来了。
刘峰跟焦敏带头：“海军，你可算回来了。”
“海军，辛苦了。”
李海军笑道：“为厂里谋福利，不辛苦。”
刘峰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但心里暗道，这小子以后自己得保着，甚至是求着，谁让他能弄回来物资呢。
大家当中清点，数目都对，但还是有一些鸡蛋磕碎了。
“快，把鸡蛋液装进碗里，明天给工人们做个鸡蛋汤。”
焦敏花落，就有人拿着食堂的大铁桶来了。
刘峰看着堆积成小山的物资。
“海军，你明天好好休息一日，咱们会餐定在后天吧。”
李海军自无不可：“听您的。”
刘峰：“小鸡炖土豆再加上十只二十只的，咱们也别让人小瞧了咱们。”
“还有这么多蔬菜，鸡蛋，你再研究两个菜。”
“至于这几匡黄杏，明天就摆在食堂吧，工人们一人发两个尝尝味就得了。”
李海军伸手抓起黄杏给每个厂领导都塞了一把。
“麻烦各位领导替大家先尝尝。”
大家笑着摇头，指着李海军，显然对他满意极了。
李海军没拿，因为之前他已经偷偷的拿过了。
黄杏又甜又面，李海军怎么可能放过呢。
李海军回到家里后，发现六丫头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这显然是在等他回来。
这世界上，最幸福的事是有人惦记，有人牵挂，有人想念!
爱是什么？是那个一直等你回家的人。
余生，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有个人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在等你回家。工作一天后很累的你，回到家中有爱人等你。
我想，没有比有人等你回家更好的了。
有人等你回家是一种爱，更是一种暖入人心的事，珍惜那个愿意等你回家的人吧。
李海军主动把六丫头抱到了床上，然后把们关上，从外面锁死。
他跑到李父哪里去挤一晚。
锁外面是怕有人趁着六丫头睡着了，冒犯了六丫头。
第二日，李海军睡到日晒三竿，十点整。
他先去看了小壮，因为他的存在引起的蝴蝶效应，崔大可没机会杀猪，猪也没跑，自然梁拉娣家的大毛没有割猪尾巴，也就避免了牢狱之灾。
看完了猪之后，李海军去了食堂。
大家都喜气洋洋的在讨论着吃猪肉的事情。
“李股长。”
“哟，这不是崔大可嘛。”
当初去南台公社支援的时候，是崔大可接待的他。
“李股长，往后我就在你收下讨生活了，还望您多照顾。”
李海军没想到自己已经挥刀，斩断了崔大可的前程。
但他还是来了机修厂食堂，当临时工。
难道这是天意？
“好好干，先跟着其他帮厨一起干一些杂活。”
崔大可文言，心里有些沮丧。
但他什么都不会，好歹留到了厂里，他是个老硬币了，虽然不满意李海军的安排，但也不敢得罪他。
又是中午，厂里的广播喇叭就通知了，李海军成为食堂的股长，代理二字拿下去了。
他李海军如今是干部了，工资每个月五十六块。
后勤主任也安排人在食堂里面给他，收拾出来一间办公室。
中午，工人们打饭的时候也尝到了黄杏。
黄杏虽然好吃，只是大家觉得没吃过瘾。
轮到丁秋楠的时候，李海军还是给这个命运多舛的姑娘偷偷，塞了一把黄杏。
丁秋楠没有了以往冷冰冰的样子，低头无限娇羞的道了谢。
本来她就对李海军有些好奇，随着李海军不断提升，这版优秀帅气的男人，不知不觉间就俘获了冰山美人儿的心。
到了梁拉娣的时候，更不用说了。
自己的师傅，还能不多给点吗。
“海军，中午我去找你有事说。”
“好，中午回去等你。”
李海军明白，梁拉娣是因为餐券的事情。
看来秀儿要过生日了，要办生日饭。
李海军中午依旧没在食堂吃，他回家吃饭去了。
丁秋楠有些失望，她还以为李海军会像上次一样，坐到自己的对面。
吃过午饭，梁拉娣就找来了。
“海军，师傅知道不该跟你张这个嘴，但师傅实在没办法了”
······
李海军听完解释。
“师傅，等发了餐券我就给你。”
以为李海军的关系，梁拉娣也没去找刘科长要餐券，也没去找南易换餐券。
厂领导下午开会，李海军也参加了。
厂里准备晚上下班开始发餐券，还有一些关于会餐的工作。
李海军就带着耳朵，没带嘴。
他没发表任何意见，全程都是眼观鼻，鼻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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