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刺杀
“你这么好看戴面纱作甚？”岑汐看着她缓缓戴起面纱，动作娴熟。
季繁汐面色一红，道：“我怕男人看我。”
“那为什么在溪水小园不戴？”她追问到底。
季繁烟犹犹豫豫，最后道：“因为那边男人少。”
岑汐先是一愣，随即大笑，在这幽静的小院中格外清朗。
“你这是笑什么？”季繁汐嗔她。
“你太可爱了。”岑汐随口一说，殊不知季繁汐听到此话脸烧得更红，幸亏面纱挡住，岑汐往前走，便看不出什么。
刚刚走到转角处，岑汐眼尖便看到顾子闲往这边而来，看方向也是从石板路那边进去，并不是岑汐所在的走廊，岑汐为了不让顾子闲发现，急忙伸手将季繁烟靠在墙壁上，来个壁咚。
季繁烟又是花容失色，轻轻嘤咛一声，双手也被眼前的女子扣住，无法施展。
正欲挣扎，岑汐便轻声道：“帮我一个忙，不要发出声。”
季繁汐蹙眉，随即点点头。
她们面对面，身子也相碰，着实有些暧昧。
不过季繁汐虽然很讨厌跟人接触，想着两个都是女子，又面及岑汐似是躲什么人，还是愿意帮她为好。
而岑汐想的是，这妞胸脯好像有点软哦，为什么那么香呐，摸起来手感真不错，哇，又软又香，接触起来好舒服呀
季繁汐被岑溪的身子盖住，愣是看不出什么，只露出一角衣袖。
顾子闲在石板上看着，心里奇怪，但懒得去询问，直径走开了。
岑汐松了一口气，连忙退后，道：“不好意思了，小姐姐，我哥哥想找我回去，可是人家诗会都没看完，所以想躲着他。”
季繁汐红潮稍退，眼眸抬起，似是有些不信。
“好了，我们去看诗会吧。”眼看顾子闲离开场子，那岑汐只好带她去了。
出了这片院子，场中却是风云诡秘。
众人浑身解数欲要跟对方一决高下。
“长公主到~”忽然一声高喝，众人才如梦初醒，缓缓向门口看去。
东方故幻笑道：“长公主要来，怎么不通知一下？”
门口忽然来了一身华丽紫衣，肤白胜雪的少女从容而来，身边除了两个侍女，也就一个相貌清秀，身子瘦高的侍卫给她打伞。
此人正是南楚国国君的亲妹妹长宁长公主东方长宁。而身边的侍卫不是任何人，恰是岑汐的大师姐韩卿淑。
众人皆为惊愕，知道这位长公主被国君甚为宠爱，一面想着该如何交好，一面也不敢莽撞行事。他们不约而同地行礼。
“参见长宁长公主。”
东方长宁浮现笑容，坐在东方故幻派人搬来的檀木椅子上，娇声道：“各位对诗玩乐，本公主甚是想赏一赏，所以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众人听闻恍若如梦，随即初醒，开始刚才的针锋相对。
长公主一来，他们变得有有些拘谨，浑然不似刚才有多何调笑，言语之间也要斟酌许多。但也有人为了能得到赏识，鼓足勇气欲要出尽风头。
譬如李相国的李公子，譬如岑氏的岑护，虽然他们的诗犹有不足，但其勇气着实可贵。
席间大多公子郎面面相对，那些大小姐们皆在阁楼中观望。说着要来对诗，可谁也没有动脚，想是为了看某个中意公子罢了。
半个时辰下来，并没有任何朗朗上口令人赞叹的诗句出来。
东方长宁看得有些闷了，忍不住对韩卿淑诉苦水：“这些人空有其表，表面看的有多少才华，可肚子里的墨水一干二净，哎呀，头晕。”
韩卿淑见东方长宁闷闷不乐，心里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道：“公主若是觉得无聊，那我们还是回去吧。”
东方长宁撇撇嘴，“我不要，我就是想看，要不你上去与他们对决？”
“公主，你这不是折煞卑职了，”韩卿淑只觉脑袋一片混乱，连忙拒绝道：“我除了一身功夫，要说读书破万卷还是比不上在座的公子的。”
东方长宁哼了一声，“本公主要你何用！”
韩卿淑：人家不愿意做你侍卫还是被你硬生生调过去的
“对了！”东方长宁突发奇想：“要不你们比武？”
韩卿淑：
见韩卿淑不回答，东方长宁气道：“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还有没有把本公主放在眼里。”
“卑职不敢。”韩卿淑只觉背后一阵冷汗。
东方长宁眼珠子一转，阴恻恻笑道：“你不上去我也不逼你，只是为何你的眼神要一直盯着那位姑娘看！”
韩卿淑咳了一声，她早早发现师妹岑汐在人群中，而她身边还有个不认识的女子，虽然容貌被面纱覆住，可身上的气质却是世间罕有，所以才会多看几眼，只是她没发现长公主居然连她的一举一动都能察觉到，惊叹之下尽是有些恐惧。
东方长宁叹道：“我好看么？”
韩卿淑：救命呐，又是同一个问题。
岑汐跟一个倾国倾城的女子站在人群后面。
手一直没放掉，季繁烟有些不自然，到了场地，很快想要甩开，但岑汐攥得很紧，怎么也甩不开。
“二二小姐，你这样牵着小女子的手不太好吧。”季繁烟轻声道，几乎轻若蚊虫。
场地又是多人朗声对答，她的声音高高的被覆盖。
岑汐完全听不清，“你说什么？”
“你”季繁烟咬着唇，不知要不要大声说话，幸得对方不是男子，若是她指不定要惊喊出来，但就算是女子，她也觉得难受，自六岁起，她便不让任何人碰过自己的身子。哪怕洗澡的时候，丫鬟过来倒水也要隔着花屏不让给她们看。
这一次是除了母亲第一次跟一个人触摸，着实让她有些慌乱，无以开口。
“哦？对不起。”岑汐却是才刚刚发现，连忙放掉。
季繁烟松了一口气，额头上有几滴香汗。
岑汐见此，道：“我们去里边坐坐？”
看了眼那厢众多世家女一同围绕交谈，皆是莺歌笑语，说不出的动容，但她秀眉一蹙。
“不要。”季繁烟摇摇头。
这拒绝倒是干脆，可声音却是极其的软，岑汐只觉心里痒痒的，好像有几只蚂蚁啃咬，又舒服又难受。
“公主看得怎么样？”东方故幻笑着过来，他长得有些清秀，但笑起来却是令人毛骨悚然。
东方长宁看都不看他一眼，淡淡道：“一般般吧。”
东方故幻道：“长公主若是有些累意，我马上安排人给你弄个厢房，就在附近阁楼，既可以看到公子对诗，也可以挡去日阳的毒辣。”
东方长宁想了想，还是觉得他的主意好，正欲起身，围墙处突然冒出个全身穿着黑衣的人。
脸上蒙着面，手中还握着一把软剑，直接刺向东方故幻那边。
韩卿淑大喊：“护驾，护驾！”咦？她好像是护驾的人，二话不说，拔刀拨开那狠厉的软剑，黑衣人一怔，许是在震撼对方侍卫的内力很高，一个纵身，站到台上。再次相逼。
那些没见过刺杀场面的公子哥和小姐早已怕的窜头逃跑。哪里还顾得上什么世家风范。
唯独两个女子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你怎么不跑？”岑汐见她平静如水，完全不若刚才的羞涩。
季繁烟淡淡道：“她刺杀的不是我们。”
岑汐哦了一声，可还是有意无意的站在她面前。
她紧紧蹙眉，看着那个刺客的剑法，似是有印象。
那黑衣人虽然速度极快，却也攻击不到东方故幻，此刻韩卿淑正专攻她一人，完全不落于下风。
岑汐在旁却是着急，大师姐虽然刀法极好，可其人太过单纯，一旦跟人开打，过于认真，反而发现不了对方会使出什么诈。而南淮府的侍卫却一个个不上前，许是被两个人打斗时起的风而吓着了。
岑汐叹了一口气，虽然自己穿书而来，可原主学武天资却是极高，明月山庄几个师姐妹中，韩卿淑武器耍的好，宁萱内力强，而原主便是轻功点穴精通，她有一刻犹豫，随即抽出腰间细剑，赶去阵场。
季繁烟见她一跃而起，惊呼起来，喊着：“你不要去。”
对方没听见，而自己说完之后脸红了大半。
岑汐加入，韩卿淑得以留了口气。她回头一看，东方长宁早已被人带到远处，但她似乎不愿离开，还不住挥手：“韩侍卫，你要小心点。”
黑衣人见此，转了个身，往东方长宁而去，韩卿淑急忙纵身，可那黑衣人却转了个弯，直接奔到东方故幻那块，东方故幻还被侍卫所包围，正欲离开，始料未及刺客竟不要命的杀来。
岑汐见状不妙，大喊：“声东击西！”
韩卿淑无法赶去，眼睁睁地那帮侍卫被黑衣人杀个片甲不留，东方故幻大喊救命，黑衣人冷笑，正欲一剑相刺，岑汐忽至而来，一剑挡开。
黑衣人忽然转身，见东方故幻被岑汐所护，心下大怒，见门外又多了几个侍卫，她只好走为上计。岑汐一阵抖索，忍不住追去。
韩卿淑见此，正想赶去，然而，东方长宁跑来抱住她，欣喜道：“还好你没事！”
而季繁烟愣愣的站在原地，瞧着岑汐的背影有些出神。
忽然后面有个男子欢喜地叫她，“姑娘。”
季繁烟回头，正是顾子闲。
她笑着回应：“顾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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