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怒火
岑汐这次很高兴，她终于可以出去了，顿时展翅大笑，惹得旁边人触目惊心。
她先去琅琊阁洗洗澡，抽空让孟茶君给她做个美容，想到季繁烟，顿时心花怒放。有时候会安静的傻笑，孟茶君见惯不惯，倒是于婆子还以为二小姐脑子进水了，提议要不要去看大夫。
岑汐才不管这些，明早一起便要去季府找她。
早晨，夏秋给她递来一个茶杯，说夫人让她漱漱口，岑汐不知道孟茶君安了什么心，但还是依言行事，瞥见夏秋的布衣上有不少补丁。
道：“夏秋啊，你给我过来。”
“什么事，二小姐？”夏秋不明其意。
岑汐摸了摸衣服，才找了几两碎银，递给他：“我看你衣服又破又旧，去买点新衣服。”
夏秋连忙低头，慌道：“谢谢二小姐好意，但这么多钱小的不敢收。还望二小姐不要折煞小的。”
岑汐哎呀一声，“你且拿着，当作我给你买的新衣服，我的人我自然让他过得好了，况且你整天赶着粗活，自然要好好招待你。”
夏秋双手绷紧，脸色煞白，“谢谢二小姐。”
岑汐满意地嗯了一声，看着他忙忙碌碌地拖地，心中叹息，他也只是个二十未到的少年，刚刚入府一年，听话老实，母亲也有多次夸赞。可这样的少年她分外感到有一丝的阴鸷，她摇摇头许是想多了，便出门了。
她正哼着歌，到了季府一下车便看到季繁烟的身影，她从一辆车帘上写着叶字的马车上下来，随即也下来一个红衣男子
她好像在跟叶承笑，这笑跟春风一样，叶承似乎有些不舍，但是她后退了几步，一直在笑，随后似乎聊了很多，最后还不忘跟他敛礼。
“怎么了？二小姐。”车夫不明其意。
“我们回去吧。”岑汐拉下车帘，靠在后面，眼睛喉咙忽然变得又酸又涩，岑汐默默无声，感觉衣服上很湿，摸了摸全是泪。
季繁烟，我终究还是救不了你。
可是她又觉得这不是因为恨铁不成钢的痛，而是爱而不得的苦。
莫非，她真的喜欢她了？
一路上无言，回到琅琊阁，她便锁在房间里。
最近几天，琅琊阁甚不安宁。
孟茶君悠闲地泡茶，突然一道“我很气哦！”的声音将茶杯震碎，孟茶君一脸震惊。
于婆子正在做饭，听到一道“好可恶哦！”的声音差点让她切到手指，于婆子一脸害怕。
言薰正在缝补自己的衣服，忽然一道“我怎么那么生气呀！”的声音，她鄙夷地咦了一声，这人是不是有病呐
孟茶君担忧岑汐，在门外喊道：“怎么了？我的宝贝。”
岑汐打开门，抽抽鼻子看着母亲。
孟茶君见了她眼睛红了，不禁讶然。
急忙抱住岑汐，宽慰道：“不要紧不要紧，会好的。”
“真的会好么？”岑汐靠在柔软的身子上，顿觉心中一片暖意进去，不觉泪意而来，抽泣起来。
“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孟茶君柔声道。
“我的任务泡汤了。”岑汐哽咽，其实她更想说她喜欢的人跟别人聊得火热，她看得好难受。只是怎么也说不出口。
“季繁烟那姑娘？”
“不然还有谁。”
“没事哒，这天下人那么多，总有一个会喜欢上你。”
“你什么意思？”
“你喜欢季繁烟，看到她跟其他人在一起你肯定伤心透顶了。”
“你”岑汐动了动嘴，白皙的脸立时出现了绯红。
“这点心思娘还不知道？”孟茶君挑眉得意道。
“那你说怎么办呀？”
“追呀，你喜欢一个姑娘不去追等着过年么！”孟茶君这下猛然站起，开始洗脑：“我跟你说啊，过了这家店可没有地方可以为你逗留了。”
“可是我不知道人家喜欢我呀。”岑汐犹有担忧。
“不喜欢你还来找你。”
岑汐一脸茫然。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但看你心情不好，于是我让春慕跟她说你过几天去找她。”
确实，就算她有心过来，岑汐一见肯定禁不住眼泪，哇哇大哭，还不如不见。现下被孟茶君提点，心情倒是好多了。
“那”岑汐扭扭捏捏，“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去找她。”
“我看你现在很不错的样子，应该心情变好了。”孟茶君想了想，“过两天再说。”
岑汐很信任她：“我听你的。”
“哎呀，不过我跟你说以后不要夜间出去。”
“为什么？”
“你还不知道？”孟茶君气极，想要给她脑袋吃吃，“近日有万户府执事和南淮府总管遭受月光夜魔的杀害，到现在还未抓到凶手，他们说啊此人武功高强，老谋深算，喜欢在夜间出行，绝不是你这等小女子能对付得了。”
“月光夜魔？喜欢夜间出行？温子仁都不敢这么拍！”岑汐一脸玩世不恭的样子。
孟茶君嗔道：“你这孩子可别得意。”
“说完了吗？”提起万户府，岑汐倒是想起一件事，连忙起身。
“你干嘛去！最好不要频繁出去。届时我可管不了你的命。”孟茶君欲要抓住她的手。
岑汐笑道：“你且放心，吾乃竖锯汉尼拔的化身，没有人能撼动我的地位。”
孟茶君一怔愣，眼见着岑汐大笑出去，完全没有前几天落魄的模样。
她啧啧两声，呵，女人！这么快就哄好了？
来到万户府，岑汐第一件事就是察半年前的案子。
里面人很少，许是他们几乎半个捕快出动，欲要抓捕凶手，偶有听说，他们还请了江湖十大高手之一的人来帮助。
要不是她亮出岑氏特有的玉牌，岑汐连大厅也进不去了。
但有些案子毕竟是机密，岑汐若不是多加说点好话，也许又要被赶出来。因此她只能在放置案子的房间中观看，旁边还有一个人看护着她。
她翻着郊外女尸的案子，有些怔愣。
上面说，那名女子名叫王忽，乃青衫镇人士，跟哥哥王与一同摘茶叶，乃茶肆为生。
寥寥几笔，没有任何其他信息。
岑汐茫然合上，沉思许久。
“岑二小姐可看好了？”那人开始催促。
“我问一下这个案子是谁查的？”
“正是执事。”
这位执事恰好是被杀的那位。
与此同时，南淮府的人也遭受同样的伤口。
莫非，这个凶手跟东方故幻有一定联系？
岑汐心头浮现混乱，赶紧回了岑府，院中落叶纷飞，夏秋正打扫着。
看到岑汐，立时笑道：“二小姐回来了？”
岑汐道：“你该歇息了，我从早上就看到你跑来跑去的。”
夏秋憨厚地笑：“这是下人该做的事，应该的应该的。”
“我娘又给我煮了红豆汤，届时给你尝尝。”
夏秋一怔，似是有些呆滞，道：“我一个下人怎么可能要二小姐的红豆汤呢，还是夫人亲自煮的。”
岑汐不以为然：“我可没把你当成下人看。你尽管喝罢。”
回到琅琊阁，看到孟茶君正在插花，嘻嘻笑道：“哎呦，夫人好雅致呢。”
孟茶君被她说得脸色发红，“真是的，不正经。”
岑汐嘿嘿笑，见她脸红，忽然想到极爱脸红的季繁烟，心中一软，急忙跑回自己的闺房中。
两日之后，岑汐开始卷土重来，又去了季府，这下她再也不会扭头就走了。
她在下人的引见下，徐徐走去她所在的院子，但这季府确实大，走了好长一段路，若不是有下人在，她恐怕还得迷路。
来到院子中，得知季繁烟去府中的花园逛去了。岑汐并没有在此等候，直接去了花园。
季府的花园足以跟外边的一比了，她兜兜转转走了好几处，愣是找不着人，直到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即刻奔了过去。
才跑了几步路，一个女孩出手竟然打了季繁烟一耳光。
很清脆的声音，在岑汐的耳中变得刺耳无比。
打季繁烟的女孩正是之前不久见到的季繁茈，她在干什么？她打了她的女神欸，女神那么好那么善良，居然也会有人欺负她，岑汐呆滞，她的女人谁也不能欺负。
岑汐只觉全身发寒，喊了一声：“季繁茈。”
季繁茈闻言转头，就在这一瞬，岑汐猛然出手。
季繁茈只觉身子一侧，脸上忽然多了一个巴掌印，很疼，疼到她去触碰都摸不到肉感了。麻麻的，一定很红吧。
“你”季繁茈顿时失声，她看到跟在长公主身边的岑汐，不敢出言怒吼，只得怒视。
岑汐则看了看季繁烟的脸，只见她白嫩的脸上有醒目的手指印，双眸红丝遍布，楚楚的快要滴出血来，若不是强硬撑着，恐怕立时哭出声来。
“疼不疼？”岑汐柔声问。
季繁烟摇摇头。
岑汐苦笑，她这不是废话吗，那么红能不疼么？
瞬间眼睛发红，她猛然转身，盯着季繁茈不放，季繁茈眼见着她举手，心中害怕。忙推后了好几步。
“疼不疼？”岑汐冷道。
季繁茈不敢吱声，点头了。
“疼还打下去！”岑汐忽然想到小时候的季繁茈对季繁烟冷言冷语，动手大骂，她心里就好气，周身开始蔓延着怒火，若不是季繁烟在后面柔柔说道：“汐儿，你过来。”她铁定欲要出手的。
季繁烟拉住她的手，轻声道：“没关系的，我们回去。”
“我这就给你冰敷。”岑汐实在忍不住，眼泪就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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