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太吓人了
“你决定了吗,要知道只要你不走,以你这次的军功必定受封领职,你确定自己不会后悔?”
“姑姑,我决定了,也不会后悔,我今日能立功,将来也能,但如果我今日不去,才真会后悔一辈子”少年神情坚毅,目光决然的看着面前一身奇装异服的女子。
“好样的,不枉你姑娘待你的好,我把小斐给你,一旦有消息就让小斐给我传信”女子将一个鸟笼子递给少年,想了想又递过去一个小木牌“这个你也拿着”
“姑姑,你也要离开?”这个小木牌他之前见过,是昌荣号的信物,里面是姑姑名下的产业,要不是姑娘求姑姑来北地,这木牌早就传给姑娘,而姑姑也离开游历江湖去了。
说起这个女子就冷下了脸“嗯,我怕我不走会忍不住杀猪”杀了沙文猪下酒,麻蛋都是些渣。
少年嘴角抽搐,姑姑还真是什么都敢说,不过他也不敢说挽留的话,因为他知道姑姑一向说得出做得到,姑姑这人最重承诺跟护短!
镇北侯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十年前答应镇北侯外甥女相护,哪怕十年已过,容大小姐早已香消玉殒多年,姑姑依旧没有忘记昔日的承诺。
少年却不知道,镇北侯的事是承诺,也是给某些人的警告,告诉他们她能为昔日好友十年磨一剑,那为了这位唯一的弟子,不说十年百年磨一剑也在所不惜。
.....
“你们听说了吗,黔县的县令一家都被砍头了,连孩子都没落下”路人甲开口,很快就引起了酒肆里的话题。
“怎么没听说,早两天,咱们县尉大人一家也被带走了,想必这会也被砍了吧”路人乙接着说道。
“你们这边算什么,京城抓的人更多,你们没听说,镇北侯一案,涉案者皆诛三族,父族母族外妻族,一个走逃不了,天子一怒伏尸百万的话可不是虚的”一个虬髯大汉唏嘘的开口,随后又小心四周看了一眼才继续“谁不知道镇北侯事出的时候,大皇子当时也在一处呢,因为这个事咱们当今被监禁在宗正寺五年,现在成了九五之尊还不有怨报怨,我还听说咱们的皇上,在当荣王的时候,跟咱们一样,就是一个街头纨绔”
庐州不过一个小县城,酒肆里大多都是市井小民,在他们的印象里,最大最恶劣的事情不过杀人放火,可这也不过是一人之罪,像诛三族什么的他们虽知道,可最直观的感受也不过是戏文里演的,所以就算之前听到了消息,也跟听戏文一样。
如今切身的发生在身边,看到了真切的场面,才深刻的知晓,那不是戏文,而是真的会要人命,也不由得紧了心神。
韩二则多看了那个虬髯客一眼,这人的话虽没错,可他就觉得哪里不对..不过也仅此而已,他就是一个混子,这些家国大事跟他有一文钱关系吗?
丢下两个铜板晃悠着出了酒肆..
只是当他走在街上,一而再再而三听到这番言论的时候,怪异再次涌上心头,他混迹市井多年,当然知道一个消息或者同样的话传得这么快,里面肯定有猫腻,只是他想不明白,这些话有什么深意,这些人传这话又是为什么?
一个资深的混子,就算想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不妙的气息还是感知得到的,也不逛了给闺女买了点心就直接回家了,并且几天都不曾出门,让安氏侧目担忧不已“当家的,你是不是哪不痛快?”
嗯?
韩二疑惑的睁开眼“什么意思?”
“你都在家躺了几天了”安氏老实回答,当家的不是农忙,不是身子不痛快,在家绝对待不了两天,可这次当家的都待了四五天了。
“我没事..就是最近外面不太平,不想出去”安氏很少几乎不过问他的事,不过既然她问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安氏吓了一跳“不太平?”
“又要打仗了?不是说燕军求和了”
“不是打仗.是外面的传言让我觉得不对劲.哎,我跟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也不懂,你忙你的去,我在睡会”韩二看着安氏惨白的脸,忽然没了说话的欲、望,躺下,睡觉。
安氏有些难过,为什么她就这么笨,除了干活啥了不会,不像两个妯娌,不仅会绣花还识字,跟男人有说不完的话。
“娘,你怎么了,爹病得很严重吗?”韩娇娘见她娘失魂落魄的出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书跑过来,这些书,跑过来。
“没..你爹没事..娇娘,你能教娘识字吗?”安氏期盼的看着女儿,她想要识字,这样当家的说话她就能听懂了。
“可以啊,娘你怎么想起要识字了,是爹跟你说什么了吗?”韩娇娘之前就觉得干娘不识字不行,可她找不到理由开口让干娘学,现在她主动开口,真是瞌睡送枕头来了。
只是干娘为什么突然想学?
安氏将之前的对话学了一遍“你爹说的话娘都听不懂,娘想着娘要是跟你爹一样识字,应该就能听懂了”
韩娇娘...
她很想说一句,就算你识字了,该听不懂的还是听不懂,因为这不仅仅是识字的问题,还有见识跟阅历的问题。
您从小到大都在村里这一亩三分地打转,最远的地方都是去镇上,城里都没去几趟,跟你聊种地或许你能接得上,可干爹骨子里都透着懒撒,他怎么可能跟你说种地这种累死人的事。
“嗯,您识字之后一定就听得懂了”韩娇娘口不对心的鼓励。
“真的..娇娘,你跟你爹在家,娘出去打捆柴去,今年的天冷得很,家里的柴怕是会不够用”安氏放下了心事,立刻又想到了干活。
韩娇娘也是服气..
就这样怎么可能跟干爹琴瑟和鸣?
“干爹..你刚才跟娘说的传言是什么传言?”
韩二睁开眼睛,看着一脸好奇的闺女,不睡了,坐起身将闺女抱上炕,将传言说了一遍“其实我也不知道这传言有什么蹊跷,可就是觉得不对味”
韩娇娘却听出了一些问题,街头纨绔,这话可不算是褒义词,纨绔是什么,除了吃喝玩乐什么都不会的一类,且还跟镇北侯的事联系在一起,这些人是想干什么,想把一件铁证如山的案子模糊成皇帝是为了私怨?
就算让他们成功了,案子已定,人头早已落地,他们是能翻案还是让人死而复生..如果不是为案子本身,那是为什么呢,如果她是放传言的人,她会怎么做,想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韩娇娘闭上眼开始推演事情的进展.
传言开头无疑是诋毁新帝,让老百姓心里留下皇帝行事无忌,凭喜好的印象,敢这么做,会这么做的人肯定不会是普通人,也无外乎就那么一些人。
这次大皇子一战封神,震慑四海,其他诸国就算不明着来,暗地里肯定会有动作,还有就是这次牵连的那些家族的漏网之鱼,毕竟哪个世家没有退路后手,何况这里面还牵涉了皇族..不管是谁,他们都不会乐意看到新帝或者说大魏平安和顺.一定会想方设法制造内乱或者埋下钉子以图后续...
这个后续自然不会是小事..!
“闺女,你怎么啦,想到什么了?”闺女的脸色有些吓人,嗯,还有些发白,她这是想到什么了?
韩娇娘犹豫了一下,还是将猜测跟推演的结果说了一遍,最后“干爹,你说我以前是谁,为什么会这些?”
韩二瞪大的眼中,闪烁着一句话,你问我啊我还想问你呢,心里却在哀嚎,闺女啊,爹被你吓到了?
你确定你是七八岁,不是十七八岁?
这闺女是谁家养出来的,太吓人了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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