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太庙街大火
黄昏时分,除灵堂内灯火通明,周围一片寂静。
雨妍虔诚的向雨家祖师爷上香。雨家代代的驱魔师,早午晚都要向祖师爷上香,祈求祖师爷的庇佑。
“咚咚咚……”
“起火啦……救火啊……”
“救火啊……”
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锣声和人们的呼喊声,一浪盖过一浪。
雪羽率先冲出除灵堂,看见西方火光漫天,滚滚浓烟直往上冒,还是在太庙街的位置。目光锐利地盯着熊熊燃起的大火,沉声道:“这不是普通的火灾,有股异样的气息夹杂在里面。”
雨妍惊怔了一下,集中精神感应周围的气息,在混乱的人类的气息中,确实有股非常强烈的妖气。
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淹没了全身,雨妍只觉心脏像打鼓似的怦怦直跳,脸色大变道:“是火麒麟!”
碧落仍是稳如泰山的模样,平静地说道:“火麒麟吐出的火是神火,一般的水灭不了。”
朱雀阴沉着脸说道:“神火有什么了不起?还比不上我的天地三绝火!我去灭了它!”说完,转身就冲上了天空,寻着火麒麟的气息而去。
雨妍顾不上阻止朱雀,严肃地说道:“火麒麟不是普通的神兽,易怒易发狂,朱雀绝非它的对手。碧落,你是鲲鹏所变,拥有上天下海的本事,能否运来四海之水灭火?”
碧落淡淡地说道:“我可以*控真水。”
雨妍猛然一怔,难以置信地盯着他,惊奇地反问道:“你不是一直在千年寒潭里修炼吗?真的可以*控真水?”传说要在西王母的瑶池修炼五百年,才能练成真水,没想到碧落竟有如此深藏不露的本领。
碧落神情冷淡,深邃的目光不透露任何内心的情绪,予人高深莫测的感觉,徐徐解释道:“千年寒潭里有块千年玄冰,我用三百年练成了真水。”
不作任何的卖弄炫耀,只是平静地诉说着事实。雨妍大喜道:“太好了!有了真水,不愁灭不了神火。我们马上去救火!”顿了顿又吩咐道:“浩月、宝儿,你们和赵宸留守逍遥居。”
突然发觉赵宸不在,讶然道:“赵宸呢?吃过晚饭就没看见他了。”
宝儿答道:“爹爹今天玩得太累,回房睡下了。”
“他也会累吗?”雨妍不悦地嗔怪道:“我看他一天到晚精神好着呢,肯定又在房里想什么稀奇古怪的招来捉弄我。算了!不理他,我们赶紧走吧!”
雨妍带着碧落、雪羽和青龙赶往火灾现场,火势蔓延得很快,整条太庙街己成一片火海,根本看不出起火点在哪里。
现场极度的混乱,人们来回奔跑着,有人仓皇逃命,有人打水救火,有人叫喊呼救,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态吓得慌了手脚,乱了方寸。
打锣声、泼水声、惨叫声、哭喊声……响彻天地。
大火亦惊动了官府,紧急调动几百官兵前来救火,但是火势丝毫不减,还向四周蔓延开去。
就在众人因束手无策而心急如焚的时刻,碧落面不改色,浑身释放出湖水蓝色的斗气,手中萦绕出一团水雾。将妖力提升至极限,水雾在空气里扩散,随着大火产生的热风上升到天空。
不一会儿,天空哗哗地降下一场大雨,浇灭了所有的火焰。
“下雨啦!下雨啦……”人们尽情的欢呼起来,在雨中激动得手舞足蹈。
碧落脸色变得苍白如纸,额头渗出一层冷汗,呼吸急促起来,显然*控真水消耗了很大的体力,虚弱地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喘息着。
雨妍轻轻抚上碧落的背,紧张地问道:“碧落,你怎么样?”
“还好!”碧落无力地答道,抬眼扫视四周:“雨妍,火已经灭了。我们去找火麒麟。”
雨很快就停了,空气中仍然残留着烧焦的味道,一片狼藉的惨状。
雪羽帮忙扶起碧落,雨妍肃然说道:“你现在很虚弱,不能再战斗了。火麒麟就交给我和小龙去对付!雪羽,你送碧落回去。”
碧落迟疑道:“可是神火……”
雨妍早知他想说什么,截断他道:“不用担心,火麒麟的神火不是只有真水才能灭,还有观音净瓶中的乾坤玉露和四海之水,我会想办法借用。”
展昭察看周围的情况,朝这边走了过来,见到雨妍等人,愕然道:“雨妍,你怎么来了?难道这场火灾……”
雨妍心里一惊,连忙把碧落推到展昭身上,打断道:“展昭,碧落就麻烦你送回逍遥居!”
不等展昭反应,雨妍朝雪羽和青龙使了个眼色,飞快地奔出太庙街。
雪羽、青龙马上跟着离去了。
碧落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了展昭身上,缓缓闭上眼睛,故意装晕拖住他。因为他很清楚,雨妍不希望展昭去冒险。
展昭用力地扶住碧落,见雨妍如临大敌般匆匆而去,心中不由焦急万分,但是又不能不顾她的嘱托,只得把碧落先送回去,再想办法追上他们。
雨妍等人跑到城门前,发觉城门早已关闭,而朱雀的气息就在城外不远处。
雨妍转身向青龙递个眼色,青龙立即上前搂住她的腰身,纵身一跃,飞掠过城墙,朝着朱雀的气息飞去。
雪羽连忙跟上,一招鲤鱼跃龙门,轻松地翻过了城墙。
忽然传来一阵啸鸣声,朱雀在天空中现出了原形,浑身泛起鲜红的火焰,正与一只全身亦充满火焰,龙首,鹿身,牛尾,马蹄的怪兽缠斗追逐。
夜幕被火光染成一片血红色,无数的火星在激烈的打斗中洒落下来,如烟花般灿烂夺目。
青龙降落到到地面,放下雨妍,便恢复了元神的模样,扶摇直上,加入战斗。
刹那间,天空乌云密布,数道闪电化成利剑袭向对方。
雨妍抬头仰望,目不转睛地观战,心里忐忑不安,喃喃道:“火麒麟出现,天下必将大乱。难道,历史要被改变了吗?宋室江山……”
雨妍不敢再想下去,拼命地摇了摇头,赶走混乱的情绪,强作镇定道:“必须杀了火麒麟!如果它的麒麟角被谁拿到,大宋就要改朝换代了。”
麒麟为仁兽,头上长着两个角,是吉祥的象征,能为人带来子嗣。但是,火麒麟却与帝王兴衰有关,头上只有一个角,只要得到它的麒麟角,无论是谁都能当皇帝。相传汉武帝就是得到火麒麟的角,才成为了千古一帝。而宋太宗赵炅也是在意外得到麒麟角之后,好端端的赵匡胤突然一夜之间驾崩,让他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大宋的第二位皇帝。
雪羽神色凝重道:“只有碧落的真水才能克制火麒麟,可是他现在已经无法再*控真水。雨妍,不妨试试你的玄冰咒。”
雨妍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无奈地说道:“我的道行还不够!别说是百年的灵力,我连三十年的灵力都没有。就算用尽所有的灵力,我的玄冰咒对它一点用也没有。”
雪羽把双手环抱胸前,皱眉思索。过了好一会儿,双目精光大作,迟疑道:“碧落说他是靠着千年寒潭里的千年玄冰练成了真水,可以用这千年玄冰对付火麒麟吗?”
雨妍愕然一怔,激动地抓住了雪羽的手,惊喜道:“雪羽,你真是太聪明了!你马上回去找碧落要他的灵珠,拿着灵珠就不怕被千年寒潭的寒气冻住,速速取千年玄冰过来!”
雪羽亦兴奋道:“千年玄冰真的可以?”
雨妍郑重地说道:“没错!你快去,我们会想办法拖住火麒麟,绝不让它逃掉!”
雪羽飞上天空,消失在夜色的尽头。
天上的打斗愈趋激烈,青龙和朱雀连番强势攻击,都不能将火麒麟制伏。双方实力不相上下,变成一场耗损各自元神的持久战,就看哪一方先坚持不住倒下去。
雨妍不愿再继续袖手旁观下去,可是对方的距离实在太遥远,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得考虑如何把火麒麟引下来。
想了大半天,雨妍仍是苦无对策,见青龙、朱雀已是遍体鳞伤,陷入苦战中,急得直跺脚,大声疾呼道:“小龙,把火麒麟引到地上来!”
话刚说到一半,火麒麟发疯似的咆哮一声,口中喷出一个火球,向雨妍袭来。
从未见过如此大的火球,如果落下来,方圆几里恐怕都会被夷为平地。雨妍顿时惊怔当场,无法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浑身动弹不得。
朱雀长啸一声,犹如飞鹰捕鱼般,以比火球更快的速度俯冲下来,抢先到达离地面十丈许处。使出浑身力气,猛地挥动翅膀生起一阵狂风,把火球硬生生地吹了回去。
在火麒麟吐出火球攻击雨妍之时,终于出现了空隙。青龙张大龙嘴,汇聚出强化了不知多少倍的闪电,狠狠地咬住了火麒麟的脊背,龙嘴里的闪电直接贯穿它全身,发出凌厉的惨叫声。
青龙趁着闪电麻痹火麒麟的瞬间,一个神龙摆尾,狠狠地扫向火麒麟的身体。
火麒麟受到重击,飞跌出数十丈远,却在半空中稳住了身形,晚霞般的眼睛掠过狂怒的神色,全身的火焰一下子腾高了数尺,周围的空气亦变得炽热难耐,犹如置身于太上老君的炼丹炉内。
火麒麟发出了可怕的咆哮,震天动地。灼热的风形成一股强烈的龙卷风,伴随着火麒麟吐出的火球袭向青龙。
青龙神色骇然,放出无数道闪电,亦无法阻挡对方的攻击。五行属木的他根本克制不住五行属火的火麒麟,硬受了这一击,被火球震伤了五脏六腑,全身龙鳞迸裂,渗出鲜血,闷哼一声,从空中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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