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回苦加凰人前失体面法世尊身后得昌荣

上回书说到，加凰的母亲打来了电话，经过了短暂的寒暄，立刻切入了正题。说经过了千辛万苦，打听到了一位合适的男士，一定要让加凰回来看一看，这类事情加凰听说过，更经历过。在处理这类事情的时候，很多父母无所不用其极。在加凰过去的同事当中就有人接到了父母病危的消息，回去之后却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原来是有一位女士需要他去接见。人与人之间是有界限的，但是在加凰这儿早已经形同虚设。父母都是为了儿女好，儿女却未必领情。

        可能很多父母都会感到疑惑，子女的婚姻大事是如此的让他着急，为什么身为当事人自己却不放在心上呢？在网上应该可以翻到一些历史照片，照片里一个人正在被凌迟，但他的表情却非常的平静。又像是台风，周边早已经天翻地覆，台风的中心却非常的平静。挂断电话之后加凰一脸惆怅的望着天花板，四肢无力，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张纸，哪怕是一点点微风都可以把纸吹跑。又是一个月圆之夜，胡主任和温妮各自手里端着一杯红酒，这酒像火焰一样不停的在杯子里跳动。温妮的嘴唇比红酒还要鲜艳，她的皮肤比雪还要洁白，比水晶还要玲珑剔透。两个人身上都穿着白色的浴袍，这浴袍柔软的像水一样。温妮说：“有一个问题我始终想不明白，我们组长那么优秀，为什么你们会走到那一步呢？”胡主任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样一个地步。”温妮说：“是不是因为她把太多的精力用到了工作上？”

        胡主任说：“往事不堪回首，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武侠小说里不是经常这样说吗？满目河山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窗外的夜空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月光透着一股凉意。加凰回到自己居住的地方，洗漱之后开了一瓶红酒，一边喝酒一边翻书，直到睡眼朦胧。她是一个经常做梦的人，书中看到的情形会经常出现在梦里。对于她来说，这实在是一件美好的事。等到明日醒来时，窗外下着雨。洗漱之后开车赶到单位，林南一静静的躺在那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一样。加凰说：“贝塔猫又记录了些什么呢？”温妮说：“不过是记录了一些日常，对咱们的研究没有什么帮助。”

        她看到大家都是一脸沮丧，加凰平静的说：“我们现在做的就像是比丘在修行，能不能得到成功完全取决于天意，而我们的研究不能中断。”钱莹说：“恕我直言，把植物人唤醒，这就很有撞大运的成分，要说能弄出一个唤醒植物人的通行办法，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蒋国超说：“搞科研嘛，有可能失败有可能成功，然而绝大多数情况下都是失败。在争取成功之前，首先要学会接受失败，而且失败也不能否定我们做科研工作的价值。”李冲一边踱步一边说：“在做研究之前，我们事实上就已经估计到了要出现这种情况，如今果然出现了，我们却看上去不是那么能接受得了……”

        课题组的人已经如此的沮丧，那些跟它存在合作关系的兄弟单位就更显得不耐烦。一开始它们争相与课题组建立合作关系，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选择解除合作关系的单位越来越多。一开始课题组的同志们一个个精神饱满，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家越来越多的选择去下面的餐厅喝闷酒。每天翻开杂志看到的都是一些单位在某一个项目上又取得了突破性的进展。不过到目前还没有其中任何一个人选择离开这个单位，尽管如此，加凰还是非常的担心，因为你总是不能取得进展，上面可能会削减经费。

        晌午时分大家又在一起聚餐，一般情况下加凰是不加入到这样的活动当中去的。可这一次她破例了，三杯两盏下肚，加凰动情地说：“咱们课题组的情况大家也都了解了，你们觉得咱们的问题到底出在什么地方？”钱盈说：“可以这么说，咱们课题组是在一片质疑声中建立的，在研究的过程中要接受质疑，将来取得成果还是免不了被质疑，所以我觉得最重要的不是如何去面对这些质疑，而是如何能够心无旁骛的去做研究。”这话与他平日在酒桌上说的完全不同，现在社会人们越来越多的具备了这样一种才能，就是任何一种观点你都能够予以论证。

        赵蕾说：“我们可以心无旁骛的做研究，但我觉得上面在选择要不要对我们课题组继续进行资金支持的同时，一定会选择去看一看其他课题组在研究方面的进展，一旦他们发现同样规模的资金支持下的课题组取得了更大的进展，他们就会觉得花在我们身上的投资有些不值。”蒋国超说：“其实有没有取得突破性进展，不在于事实如何，而在于如何去写报告，只要报告写得足够精彩，结果不会让我太失望。”蒋国超却有些失望的说：“这不是弄虚作假吗？”赵蕾说：“这不是弄虚作假，这叫真诚的夸张。这就好比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因为爱的真诚，所以对方就美成了西施，因为我们对我们研究的项目充满了热爱和执着，当然应该把它表现在报告当中。”

        加凰叹了一口气，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姜唯说：“我觉得咱们这个项目简直就是专门为了林南一设的，咱们在这里弹尽竭虑，他却在另外一个时空逍遥快活。”这个时候温妮说：“我现在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的科研工作者也有信仰了。科学的确可以让人变得更加强大，但是相对于充满未知的宇宙，科学永远是有限的。他们希望在他们的背后有一个神可以依靠。”此时此刻林南一正坐在山洞里，忽然他的眼前出现了一片光影，金色的光构建出一尊佛像的造型，林南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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