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夫澹台灭明

姚铮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好亮啊，毕竟在黑暗中呆了太久。

        等姚铮适应了光线，慢慢睁开眼睛，眼前一张沟壑纵横的老脸正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姚铮吓了一跳，慌忙抱紧被子，喝道：“你谁呀？！你想干嘛？！”

        老人一愣，又快速恢复了笑脸：“臭小子，你总算是醒了。”

        耳熟啊！姚铮打量着老人：“你…你…你是那死老头子？”

        看着老人拧起的眉毛，姚铮急忙改口：“不对！你是我师傅，嘿嘿，我亲生师傅。”

        老人白了他一眼，面色缓了缓。

        姚铮打量着四周，问道：“唉，师傅，你把我弄出来的？”

        老头撇撇嘴：“废话，不是我还能是谁？话说，你小子动静整的可真够大的，我还以为你把炼妖塔给拆了呢。来，给我讲讲，这半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姚铮一愣:“半年？我抄，过了半年吗？老头子，你别逗我啊！我觉得没几天啊！”

        老人一乐，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紧紧关着的窗户，道：“自己看，前两天刚下的雪。”

        姚铮坐直身子，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只见外面是一大片被雪覆盖的建筑，还有几株枝丫上顶着雪块的秃树，姚铮不禁愣了，记得刚被关进炼妖他那会儿，才初春啊，这竟是半年多了。

        老人把窗带上，坐回床边，对姚铮说：“这都不是关键，快说说你的事。”

        姚铮摇摇头苦笑：“也是。”

        接着，姚铮把修炼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当然，他隐瞒了一点“小”秘密，。

        老人越听眉头皱得越紧，中间偶尔插嘴问上几句。

        等姚铮说完，老人低着头想了半天，才问：“你说你的意识海中有很多五色光点？他们还争斗进化？”

        姚铮看着老人：“意识海？什么玩意儿？”

        澹台灭明指着自己眉心：“喏，这里是意识海，我们法修者的法源之地，也叫天宫。”

        姚铮一楞，怎么跟以前看的小说不一样，便指着老人下腹丹田处，问：“不应该是这里吗？”

        老人看看自己凸起的肚子，没好气说：“这里是气海，武修者的气源之地。”

        “这里有气？呵呵”姚铮笑了，很想问问这气跟屁的关系，可没敢问。

        老人翻个白眼，说：“这里还有屎呢！你别打岔，快说！”

        “唉，说哪了？哦，对，意识海。确实是有五种颜色的光点，现在已经是光球了。”姚铮用手比划了一下，乒乓球大小的样子，接着说：“白的、橙的、红的、蓝的、绿的，感觉都蕴藏着很强大的能量。”

        “五色俱全？这怎么可能？”老人喃喃道。

        老人似乎陷入了沉思，表情时而迷惘，时而凝重，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啧舌。

        一阵沉寂之后，老人看向姚铮，认真地说：“小子，可否让我探一下你的意识海。”

        姚铮乐了：“那么严肃干嘛，想探就探呗，要怎么探？不用开颅吧？”

        老人拍拍姚铮的肩膀，说：“你只需要闭眼，放松。一会儿可能会有些难受，不过不要紧张，也不要抗拒。你放心，不会伤害到你。”

        说着，老人缓缓将食指探出，按在姚铮眉心。

        姚铮赶紧闭上眼睛，按老人说的放松了自己。片刻之后，姚铮便感到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自老人手指尖流出。

        那气息逐渐增强，姚铮觉的眉心间越来越热。

        老人催动法力向姚铮意识海深处探去，指间淡黄色的光芒闪现。开始并没有受到什么抗拒，随着法力的逐渐加强，老人感受到姚铮意识海中出现了几道能量，正待进一步探寻，却突兀地出现一股庞大的能量循着自己的法力攻击过来。

        老人一声闷哼，赶紧收回食指，截断法力，对姚铮喝道：“不要抗拒！我不会伤害你的！”

        姚铮闭着眼争辩道：“我没抗拒啊！动都没有动一下。”

        老人再次伸出食指，凝神聚气，按在姚铮眉间。

        这次，指尖出现的是红色的光芒。

        这股法力明显强于之前，一上来就直探姚铮意识海深处。老人再次明确的感受到那五种能量，浑厚而精纯，其中两股还是自己最熟悉的能量属性。

        却又是在这时，那股凶猛的能量突然再次出现，阻断了老人的探寻。老人赶紧加大输出，增强了法力，催动着向那神秘的能量缠去。

        老人不想伤害到姚铮，只是想探究这能量的根源。

        可那股能量似乎被激怒了，瞬间暴涨了数倍，直接冲散了老人的法力，反攻过来。

        老人顿觉不妙，这能量太强了！中断已是来不及了，老人只能快速调集法力护住自己意识海。

        只听砰的一声，老人凌空向后飞跌出去，撞碎了墙边的花盆花架，无比狼狈的摔倒在地上。

        姚铮吓了一跳，赶紧跳下床，几步赶过去扶起老人：“干什么啊？这么大岁数了，这么顽皮！我看看，摔坏没有。”姚铮拍打着老人衣服上的尘土，把老人搀到床边椅子上坐下。

        老人靠在座椅上，神情古怪地看着姚铮，半天也没说出什么。

        姚铮被老人看的发毛，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只好等着老人出声。

        一副古怪的笑容浮现在老人脸上，犹如绽开了一朵菊花，老人道：“小子，这两天你就在这好好休息，等过几天，咱们再开始正式授课。”

        姚铮挠挠头，有点不情愿地道：“授课？不用了吧，反正我也出来了，只要他们不把我当妖怪就行了。”

        老人一瞪眼，道：“放屁！我这师傅是白拜的吗？我跟你实话实说，我对你很感兴趣。嗯？你什么眼神？我是对你的来历和修为感兴趣！”老人继续道：“你呢，反正也无处可去，以后就住在我府上。我传授你法术，你呢，没事陪我唱唱京戏，好吧？嘿嘿。”

        姚铮注视着老人的眼睛：“师傅，你笑的那么猥琐，没你说的那么简单吧？”

        老人笑的如同个老狐狸般：“简单！简单的很！还有就是抽空记得把你说的那个什么驴打滚、豌豆黄、豆汁焦圈什么的挨个弄给我尝尝。”

        姚铮打个响指：“妥，成交！对了，师傅，我还不知道你叫啥呢。”

        “老夫叫澹台灭明。”老人站起身，背着手往外走，边走边说：“小子，记住，以后除了为师，无论是谁，也不要让他探究你的意识海，切记！”

        不等姚铮回答，老人已背着手溜达着走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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