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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乱世风骨7


谢营,中军帐内。

        匈奴军的主帅满身伤痕地被压在地上,他身材壮实,皮肤黢黑,深邃的双眸中时刻都带着一种攫取的光,让人不寒而栗。

        面对谢严的审问,他一言不发,只有眼神在四处乱瞟。

        栀织旁边的几位将军都对他这种无理的态度感到非常气愤,想要拔刀相向,却被谢严挥手制止。

        “努里图将军,如果你再不开口的话,以后就只能和阎王说话了。”谢严吹了一下嘴边的胡子,朝着地上的男人厉色道。

        终于,地上的男人将目光紧紧地锁在了主位上,谢严见此眯起了眼睛,嘴角渐渐露出了得意的笑。

        然而,还没等他的嘴角完全扬起,努里图突然挣脱了士兵的压制,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如猎豹般冲向了谢严。

        众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谢严也霎时变了脸色,双眸中流露出恐惧的神色。

        营内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军们,他们几乎是瞬间就起身行动,想要制止这场行凶。

        离谢严最近的栀织见到大家的动作,也立即站起了身,打算做做样子,因为她真的武力值为零。

        不曾想,栀织刚站起来迈出了一步,就被努里图刚扔在地上的刀鞘给绊倒了,直直地往谢严的身前倒去。

        靠!谁这么没有道德乱扔东西啊!

        寒光闪过,眼看匕首就要划过栀织的脸颊,她随即一个转身,用双手握住了直面而来的刀刃。

        鲜血瞬间顺着刀子滴落在地,栀织甚至听到了自己的皮肉被割开的声音,她的面容扭曲成一团,汗珠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咚——”

        努里图的人头被刘将军一刀砍下滚落在地,栀织还维持着接刀的姿势,努里图的脖颈大动脉里的血喷了栀织一脸。

        五秒后,才反应过来的栀织立马跪倒在地,开始剧烈地干呕了起来,撑着地面的那只手还在不停地颤抖。

        她从来没近距离见过如此血腥的场面,即使是打仗时她也仅作为谋士待在安全地带,如果说手上的伤是肉.体的疼痛,那刚刚的场面对她来说就是精神上的折磨。

        谢严没有想到栀织竟然如此忠心,他瞪大双眼呆立了几秒钟,然后立刻激愤地吼道:“都愣着干什么!快叫军医来给崔公子看看!”

        “不……呕——不用了,这都是皮外伤,回去用金疮药包扎一下就行,臣就是有点晕血。”

        如果让军医把脉摸出她的真实性别,那她没准儿也像努里图一样立马人头落地了。

        谢严见栀织面色苍白,但还是坚持声称自己没事,心里更是对栀织感激不已,便遵从了她的意愿,让她回到自己的营帐好好休息。

        回到营帐的栀织撕下一块白色的衣服内衬,简单地缠了两圈,然后咬着一角将其系紧。

        之前,她从来没想过作为谋士的她也会受伤,因此就没有准备任何药品,刚刚在中军帐内的说辞也不过是为了不看军医而找的借口罢了。

        好在明天大军就要回朝,等过几日到了殷昌,她再去药铺买金疮药和绷带也不迟。

        匈奴首领见自己最得意的主帅被杀,立马向谢严举起了白旗,并进行了重金赔偿,最终双方签订了和平共处协议,谢军大获全胜而归。

        三日后,殷昌城。

        今夜的丞相府极为热闹,谢严为了鼓舞和奖励参战的将领和谋士们,特意在自己的府邸举办了庆功宴。

        喷香的烤乳猪摆在一个个案几上,醇香的美酒清澈透亮,众人吃得酣畅淋漓,好不快活。

        栀织坐在谢严右侧的首位,嘴角噙着笑意,似乎也被这场战事胜利的喜悦所感染。

        忽然,高位上的谢严站起身来,朝着众人举起了酒杯,众人见此也连忙起身回敬,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紧接着,谢严又独自倒了一杯酒,将视线转到了栀织的身上。

        “义达啊,你是我谢严的救命恩人,喝了这杯酒,从此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虽然栀织的年龄当他儿子还差不多,但谢严向来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他想当什么就当什么。

        “?”

        义达是她哥哥崔栀皓的字,只有朋友和亲近的人之间才会称呼对方的字。

        栀织看着谢严一本正经的神色,感到有些难以置信,她怎么也没料到她的辈分在谢严这从“贤侄”一下变成了“贤弟”。

        栀织哭笑不得地举起了酒杯,回敬了谢严,并配合地说道:“多谢兄长。”

        她对这个便宜占得非常理直气壮,毕竟这是她用命换来的,以后她在谢垣那个狗男人面前可以横着走了。

        想到这,栀织笑得更加灿烂和真诚了。

        众人见此纷纷恭贺谢严和栀织,经过这一战,他们都对栀织的能力有目共睹,不少人望向栀织的眼神都充满了一丝敬佩和讨好。

        一周后,栀织手上的伤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今天是谢垣的拜师宴,她作为老师自然是要穿得正式一些。

        她身穿一件青色府纹夹袍,乌黑的头发用一顶白玉冠高高束起,整个人潇洒挺拔又不失文人的雅气。

        通过这一段时间的相处,婢女们也都熟悉了栀织的脾气,知道她私下里就像个小孩一样,因此时常和栀织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

        婢女春芍向来活泼胆大,看着铜镜里俊美的小公子,她直接沾了一点自己的胭脂抹到了栀织的嘴唇上。

        栀织见到春芍明显僭越的行为也没有发火,而是对着镜子抿了抿双唇,笑问道:“姐姐们,我是不是比素熙还美呀?”

        素熙是东朝史上有名的美女,众人见面前的少年大言不惭地和素熙比美,都纷纷笑了起来。

        不过,玩笑归玩笑,出门前,栀织还是拿手帕擦掉了唇上的胭脂。

        但胭脂色浓,多少还是留下了一些痕迹,栀织觉得不是很明显就随它去了。

        来到丞相府的正厅,栀织意外地发现大部分人都已经到了,拜师宴比她想象的要隆重得多。

        三位公子坐在一侧,另一侧则坐着大夫人周氏和两个侧室颜夫人、姚夫人。

        正在栀织和几位公子和夫人打招呼时,谢严从外面姗姗而来。

        众人一一和这个家的最高权威行礼请安,等轮到栀织时,谢严一把拦住了她,爽朗地开口道:“贤弟不必多礼,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垣儿就交给你教导了。”

        虽然谢严现在对她表现得如此热情,但自古执政者的态度变幻无常,谁也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会变脸,因此栀织还是礼貌地谢过了对方。

        拜师宴开始,栀织按照司仪的指示按部就班地走着流程。

        到了最后一个步骤,谢垣跪在地上,将拜师六礼举过头顶呈到了栀织的面前,她勾起了嘴角,缓缓地接过了谢垣手中的盘子。

        然而,跪在地上的谢垣并没有起身,而是双手继续维持着托举的姿势。

        正当栀织纳闷的时候,司仪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请老师赐回礼——”

        “!”

        他们中原拜师还需要给回礼吗?这和她家乡的习俗不一样啊,她因为不知道所以根本没有准备回礼。

        情急之下,她只得解下了腰间的玉佩,放在了谢垣的手里。

        这个玉佩是代表崔家身份的玉佩,玉佩中央有一个大大的崔字,而玉佩的背面则刻了每个人的生辰。

        她的生辰是腊月初七,而哥哥的则是正月初三,现在她只能祈祷谢垣不会发现其中的秘密,等到拜师宴结束,她再找机会用其它的东西换回来。

        纯净的玉佩还带着些许的温热,谢垣握着手心里敷衍的回礼,用舌头顶了一下上牙膛,差点被气笑,偏偏面前这个唇红齿白少年还一脸的理直气壮。

        栀织似乎感受到谢垣的怨气,一下子玩心大起,她眨了眨明亮的眸子,语重心长道:“徒弟啊,以后跟着老师好好学,我一定会把毕生所学教给你的。”

        听完栀织大言不惭的话,谢垣瞪大了双眼,没想到世界上还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谢垣自诩读的书比她吃的盐还多,真不知道父亲为什么要让这么一个比他还小的人当自己的老师。

        随着司仪高昂的声音落下,隆重的拜师宴就到此结束了。

        由于栀织最近成为了谢严的“贤弟”,因此自然也被留下来和众人一起吃午膳。

        巨大的圆桌上摆满了诱人的菜肴,水晶肘子、汤绽梅、羊皮花丝、小天酥、西湖牛肉羹、青龙戏水、凤凰胎……一看就都是出自名厨之手,恐怕连皇帝吃得都没有丞相府的好。

        一个朝代的落下,是另一个朝代的开端,如今东朝早就走到了命运尽头,朝代更迭已成定局。

        但看着未来的帝王家在乱世当头时就已经如此奢侈,栀织还是不免有些感慨。

        她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听着其他人聊着家常,还时不时插科打诨活跃一下气氛,引得众人在这顿饭上笑的次数比一年加起来的都多。

        午膳过半,谢严突然放下了筷子,有些郑重地宣布了一个消息。

        “夏守夜的女儿今年及笄,我打算让她进我谢家的门。”

        闻言,众人都是一怔,神色各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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